流水
2022-06-07 16:34:26刘雪风
北京文学 2022年6期
刘雪风
寒冬，途经大别山，坡角上睡满了
赤裸的溪流
那时，我摄下笑语如铃般的流水
紧抱青苔、枯枝和黄泥的流水
因林荫遮蔽而略显困倦的流水
羽翼透明，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
她会穿过竹林、轻烟、桥梁，穿过
留守故乡的孩群与老人。田野的风
像吹乱我长发般吹散巨石上的瀑布
我俯身，看橘红暮光融入她的肉体
满含温暖的表象，永无痛苦的表述
北风恣肆，白日将尽
归期越来越近。我就在此等候
我等她把我手心紧握的山峦磨碎
等她就这样缓缓地，永不回头地
度過这璀璨而平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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