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
同事从巴厘岛旅游回来,谈到一路上的感受,最深刻的就是语言不通。翻譯,尤其是菜名翻译,说与听意思不一致,带来了诸多不便,甚至造成笑话和误会。
在“哑巴英语”的口语水平和单词积累的情况下,很多对服务员讲出来的菜名,上菜时端出来的却是另一种东西。尤其是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英语发音舌头卷得太厉害国度的某些地方,更是让人崩溃。所以,在飞机上,在饭店里,在商业区,在旅游景点等就餐,只好一个劲地充当“胆小鬼”发“牢骚”——只能反复说着既指“胆小鬼”也指“鸡肉”的“切坑”(chicken),既指“牢骚”也指“牛肉”的“碧芙”(beef),整个旅游期间,吃的全是鸡肉和牛肉,吃得口淡无味。
菜名的翻译一直是翻译界的大难题,就连资深的翻译家都觉得很难译得意思准确、传神达意。在报纸上看到一个为国家领导人当翻译的翻译家的经历。有一次,他负责翻译国宴菜单,有道热菜叫罐焖鸭子,外宾很感兴趣,看过译好的菜单,却吓了一跳。见外宾的惊讶,他就拿起菜单,便发现了问题。于是,他把菜单递给身边的更为资深翻译家看,两人都乐坏了。老翻译家举着菜单说:“你啊,鸭子怎么受伤啦?”原来罐焖鸭的“焖”(braised)译成了“受伤”(bruised)。也许这个“鸭子在罐子里受伤”是译者的疏忽,将一个字母写错,从而使人忍俊不禁。其实,即使字母没写错,braised这个英语单词是焖和炖的意思,也就是说,焖鸭也许会被理解为炖鸭。而焖鸭和炖鸭并不是一回事。
无独有偶,下面这个例子就更能说明菜名翻译之难。中国有道菜叫童子鸡,有位翻译将其译为“从未有过性爱经历的公鸡”。翻译领导觉得不雅,便问翻译为何不译成“未成年的雄性鸡仔”呢?翻译说:“曾经这样译过,遭到了动物保护组织人士的抗议,他们认为将未成年的鸡宰杀是残忍的动物虐待。所以才译成没有做过那方面事的鸡。”领导又说:“可以译成‘处于青年时期的鸡嘛。”翻译回答:“动物在青年时期也会有过那方面的经历,一旦有过,便不是童子之身了,所以这样翻译不能准确表达其含义。”如此一说,领导也就不再追问了。
曾在一个菜单上看到担担面的翻译,叫“芝麻掺着酱肉和让它发芽成豌豆状的面条”(noodles with sesame paste&pea sprouts),确实复杂,但好像没有译出担担面的特色和风味来。水煎包子翻译成“轻轻地油煎一下的面包”(lightly fried Chinese bread),啰嗦又不准确。
对于复杂的菜名翻译,建议对中国菜名干脆音译,不要费劲地意译,就像人名的翻译那样。对外国菜名,目前好像有很多音译,如比萨、汉堡等,至于其中的寓意和韵味,那就只能意会,让食用者在享受中细细体会吧。
其实,生活中有很多事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对这些我们千万别去做弄巧成拙的说明和解释,否则,要么造成误会,要么成为笑话。假如让我去翻译菜名,童子鸡就叫“童子切坑”(tongzi chicken),不会绞尽脑汁去说明已经烹熟的鸡有无感情经历啦!
(彭嘉木荐自《松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