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影响研究

基金项目：安徽三联学院校级科研重点项目，项目编号：PTZD2022015，项目名称：数字经济与民营企业的双向联动研究，依托平台：贸易与竞争政策研究中心；安徽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项目：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资本市场服务安徽区域经理发展建设的研究，项目号：SK2021A0811

摘 要：本文以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为研究重点，先掌握了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影响的理论基础，并探讨了财政补贴支持农产品加工企业存在的问题，分析了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的影响机制，基于此，从政府、农产品加工企业和金融机构三个主体层面提出了政策建议。

关键词：财政补贴；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

一、引言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是重点。乡村振兴的基础在于乡村产业兴旺，产业兴旺的出路在农村产业融合（孔祥利和夏金梅，2019）。农村产业融合可以通过一、二、三产业融合，提升农业多功能性，进而实现农产品价值增值和提高农民收益。2021年，在农业现代化建设取得良好进展和乡村振兴的良好开局之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三农”工作的重要性，要求补齐农村发展的短板弱项。农村产业问题是当今解决“三农”问题的重点，农村产业融合是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手段，通过产业融合可以实现农产品价值增值、农户就业和增收，以及促进城乡资源要素流动。

实现农村产业融合需要资金、主体和发展模式三个核心要素的保障。如图1所示，从资金角度来看，财政补贴既能直接补充企业用于投资的现金流，又可以通过释放积极信号缓解企业融资难度，是农业企业重要的资金来源。从经营主体来看，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我国农业经营体制改革中具有重要作用。根据经营主体的组织属性，可以将其划分为家庭经营类、合作经营类和企业经营类（张红宇和李伟毅，2014），其中，企业经营类主体包括农业龙头企业和农业上市公司等形式，通过参与农业产前、产中和产后各个环节的经营活动，各种企业经营类主体在推进农产品生产、加工和销售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从产业发展模式角度来看，农村产业融合是实现乡村产业振兴重要模式。

农产品加工企业在农村产业融合进程中起着重要的联结作用。具体而言，农产品加工企业通过规模报酬效应、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和经济带动效应在产业融合中发挥作用。规模报酬效应是指农产品加工企业通过现代化的管理模式，改变传统农业生产的小农化和产销的分散化，通过集约式的生产或销售提高农业经营的规模报酬；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利于延长农业产业链，提升农业产业的结构，另一方面促进一、二、三产业的融合，从而实现对农业产业的结构优化；经济带动效应则体现为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宏观层面可以依托地方的资源禀赋条件，提高产品附加值，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微观层面是指通过提升地方的产业化水平吸纳当地就业和促进农民增收等，从而提高农户的经济水平。因此，研究农产品加工业上市公司是顺承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的要求，从资金、主体和发展模式三个关键要素切入的分析主体。

二、财政补贴支持农产品加工企业存在的问题

农产品加工业的发展受补贴和支持政策的影响大，政府所出台的支持农产品加工业企业经营的政策很大程度可以体现国家对农产品加工业企业的重视。农产品加工业所具有的产业关联度高、可以促进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等特点，为推动农业现代化和农民就业增收发挥了重要作用。为了支持农产品加工业高质量发展，农业农村部、财政部和发改委等部门制定了大量优惠和扶持政策。梳理近年来政府支持政策可以发现，政策扶持内容涉及农产品加工业基础设施建设、人才政策、促进科技转化和金融保险支持等多方面，直接关注农产品加工企业发展所需要的要素投入，政策支持具有多方位、具体化的特征。

但是，财政资金对农产品加工业企业的补贴也导致农产品加工企业过度依赖补贴、扶持效果有限和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绩效低等问题。

1.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过度依赖财政补贴

我国的农业企业的经营主体数量相较其他行业企业偏少，而且地域分布不均，主体数量和空间分布与农产品加工业的现实需求不匹配。在国家对于农业企业财税政策不断增加力度和扩大补贴范围的情况下，部分农产品加工业企业还存在亏损、财政补贴额度大于企业利润总额的情况。这种依赖于政府财政补贴的行为严重危害农产品加工企业的可持续性经营，不利于其市场竞争力的提升。同时，在国家密切出台支持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和经营的环境下，农业企业还呈现“背农”投资的倾向，为了追求扩大财政补贴规模。此种经营问题容易使得农产品加工企业忽视主营业务投资，不仅与政府财政补贴政策的意图相违背，而且容易使得农产品加工企业市场竞争力低下，危害农产品加工企业的可持续经营。

2.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扶持效果有限

财政补贴虽然对农产品加工企业制定了大量扶持政策和资金支持，但是从现状来看，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的扶持效果有限，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农产品加工业上市公司经营主体增长缓慢，存在地域分布不均衡，主要分布在东南沿海的基础设施健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而对中部和西部等农业发达的省份，却缺乏农产品加工业上市公司的带动；另一方面，虽然企业获取了政府补助，且政府补助覆盖的范围呈现增加的趋势，但是财政补贴金额总额有限，而且在不同年份间波动明显。

3.农产品加工企业的投资绩效低

农产品加工企业在投资绩效和财政支持上主要表现出的特点有：从财政支持政策上看，国家给予的政策支持力度和范围都非常可观，整体上高于其他行业，并且每年支持力度都在加大。与此相反，农产品加工企业的投资却较为低迷，特别是资产规模上，农产品加工企业远远低于其他行业的企业的平均规模，虽然目前处在增长趋势，但是增长速度仍旧不及其他行业的企业；盈利水平方面，农产品加工企业低于其他行业的企业，而且还在不断下降，但是其他企业的财政补贴占利润总额比例却在逐年下降。这表明，从我国企业整体情况看，其总体投资回报率在不断提高，对政府财政支持的依赖程度在下降，其綜合实力和市场竞争力也都在稳步提高。但是，农产品加工企业的发展现状却不容乐观，虽然政府不断对其增强财政支持，其投资绩效和市场竞争力却都效果不佳。

三、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的影响机制

1.财政补贴的直接激励作用

财政补贴对企业投资决策产生影响有直接和间接两方面。直接效应方面，财政补贴资金直接充实了企业的现金流，激励企业扩大投资规模。同时。财政补贴资金构成了企业的营业外收入，增加了企业的收入规模和盈利水平，最终进入企业的收入盈余。

借鉴张同斌和高铁梅（2012）的分析框架，图2中纵轴表示收益或成本，横轴表示投资规模，MC表示农产品加工上市公司增加投资的边际成本，MR表示企业投资获得的边际收益。财政补贴通过提高边际收益促进企业投资的增加，在没有财政补贴的情况下，企业投资的边际成本（MC）和边际收益（MR0）决定了初始的均衡投资水平（E0），此时对应的初始投资规模为I0；当政府对农业企业进行财政补贴时，其经营的边际收益从MR0平移至MR1，边际成本和边际收益达到新的均衡点E1，此时对应的投资规模为I1。

财政补贴能直接弥补企业经营的现金流，扩大其投资的资金来源。具体而言，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具有明显的激励作用，即受到财政补贴扶持越多的农产品加工企业，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其平均投资规模会显著高于受到财政补贴少的企业。财政补贴资金是农产品加工企业的重要资金来源，政府给予农产品加工企业的财政补贴规模越大，对其投资规模具有明显的激励效应。

2.财政补贴的信息传递功能

间接效应方面，根据信号效应和信息不对称理论，政府财政补贴可以向社会释放企业潜在可投资价值，引导社会资本参与投资。如：银行、社会潜在投资者以及机构投资者等传递有价值的信息，激励其对农产品加工企业进行投资，这有利于扩充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的资金来源，从而提高投资规模。

在公共财政预算下，政府财政补贴对象的选取需要经过一定的评判，政府对企业给予补贴会向市场主体传递该企业具有投资价值和前景的信号，这也是政府进行财政补贴所考虑的因素，尤其是对农业行业企业，更多的是向市场传递正面的信息，引导资本市场主体参与对农业企业的投资。财政补贴的这种效应可以被归纳为信号传递效应，现有学者的许多研究支持了财政补贴对市场具有信号传递效应，发现企业获得财政补贴会具有信号传递效应，有利于企业获得债务融资。不仅如此，财政补贴的这种信号传递效应在企业创新和银行等金融机构的贷款中也发挥了隐性融资担保作用，对降低企业贷款成本也具有正面效应。

政府向农业上市公司提供多种类型的补贴。不同类型的补贴会传递不同的信息。如：企业获得了国家重大计划专项资金，传递了该企业资质优良的信号，浙江更有利于企业之后的融资。企业获得技术研发或者资产升级性质的补贴，传递的信号类似，也会便利企业随后的融资。如果企业获得了经营补贴或成本补贴性质的政府资金，传递的信号则是正面和负面交叉，因为一般而言只有自身盈利不佳的企业才会获得政府的经营性补贴，如此企业会更加不容易获得外部融资；但是另一方面企业能获得地方政府的经营性补贴，表明了其和地方政府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更容易获得地方政府在政策上的倾斜和支持，这种政策上的倾斜和支持可以帮助企业控制、降低经营风险，这又是有利于企业获得外部融资的因素。

四、优化政府财政补贴激励效果的政策建议

1.基于政府层面的政策建议

一方面，在政府合理的财政预算内，采取财政补贴刺激农产品加工企业的投资规模具有有效性，但需要关注农产品加工企业的融资约束程度和投资异质性；另一方面，融资约束程度是财政政策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激励效应产生差异的重要因素，政府在进行财政补贴政策设计时，应考虑农业企业的融资约束因素，制定更精准化的财政政策，缓解农业企业融资约束程度，进一步畅通融资渠道，从而提升农业企业投资规模和质量，发挥农产品加工企业的农村产业融合中的主体作用，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2.基于农产品加工企业层面的政策建议

实证结果表明，财政补贴会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带来激励效应，且不同融资约束程度企业间的激励效应存在差异。农产品加工企业一方面要合理配置政府财政补贴支持资金，提高补贴资金的使用效率；另一方面要注重缓解自身融资约束状况，明确企业投资战略规划、注重内部资本积累。另外，提高企业财务信息的规范化和公开透明，强化企业信息披露制度，降低信息不对称水平，从而更好地帮助潜在投资者了解企业的投资价值，吸引金融机构和社会资本等参与投资，扩充企业投资资金，降低企业投资面临的融资约束。

3.基于金融机构层面的政策建议

当前政府不断提升小微企业和“三农”主体融资增信的背景下，在风险可控的范围下，金融机构可以适当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减少农产品加工企业融资限制。一方面，努力扩大业务规模，提高为农产品加工企业等新型经营主体的服务效率；另一方面，做好金融创新，有针对性地开发适合农业新型经营主体的金融产品，从而帮助农产品加工企业的持续经营，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

五、结语

鉴于我国农产品加工企业的重要地位和市场经营状况，各级政府通过定向减税降费、重点项目财政补贴等一系列政策举措向农产品加工企业重点倾斜。但是作为内嵌于农业的生产组织形式，农业行业的弱质性会映射于农业企业的投资行为，进而影响其在产业融合和乡村振兴战略中应有作用的发挥。因此，研究财政补貼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的影响，既是顺应新时代构建现代财税制度的现实需求，亦是助推乡村振兴实现的重要议题。本文聚焦于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行为的影响，主要研究财政补贴对农产品加工企业投资规模的影响，并为制定扶持和激励农产品加工企业的财政政策提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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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卫晓彤（1996.03- ），合肥人，硕士研究生，安徽三联学院经济管理学院，助教，研究方向：经济与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