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宰相吕蒙正之前,宰相的儿子以父荫入仕,起点官职一向是“员外郎”。员外郎是尚书省诸司中的要员,官阶为正七品,吕蒙正早就对这一点颇为不满,但无可奈何。
待到他自己当了宰相之后,立即给宋太宗上奏章说:“我本人是苦读诗书数十年,经过一次又一次艰苦的科举竞争出来做官的,费九牛二虎之力奔了个状元,最开始也只是个八九品的官。更有许多有才能的人,因种种原因,未能通过进士考试,往往老于岩穴,到死都得不到一官半职。现在我的儿子没有费过什么气力,乳臭未干就授高官,这是不合理的。我请求只以我入仕时的职衔予以引用,这已经受恩不淺了!”宋太宗批准了他的请求。从此,宰相之子受荫入仕只授九品京官,成了新的制度。
不仅如此,吕蒙正对自己的儿子能否担任要职也是实事求是,十分慎重的。他历任两朝,三度入相,晚年退休回到洛阳居住。因他德高望重,宋真宗曾两次亲临其家探望。后一次是大中祥符四年三月,估计他将不久于人世了,宋真宗在病榻前问他哪个儿子可以重用?照说,这是谋取家庭利益的极好机会,只要他一句话,某个儿子立即就可以飞黄腾达。可是他却回奏道:“我的儿子都如猪狗一般,不堪重用,但我有个侄子叫吕夷简,现在在颍州当小官,有些能力和才干,我看他倒是个当宰相的人才。”这话当然起作用!吕夷简自此受到宋真宗的重视,迅速得到提拔,到宋仁宗当皇帝,果然位至宰相,成了一代名臣。
(摘自《演讲与口才》) 章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