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

李钰　丛海彬　邹德玲

摘 要：基于2005—2020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以技术创新为中介变量，考察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能有效促进乡村产业的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数字经济能通过促进技术创新和突破式创新、弱化渐进式创新来显著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东部地区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最显著。基于此，通过鼓励技术创新、大力发展数字经济、重视区域协调发展，从而进一步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关 键 词：数字经济；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技术创新；中介效应模型

DOI：10.16315/j.stm.2022.05.008

中圖分类号： F 127

文献标志码： A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Analysis of the mediation effect based 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LI Yu¹， CONG Hai-bin¹， ZOU De-ling²

（1.Business School，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2.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 Trade， Ningbo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Ningbo 315175， China）

Abstract：Based on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05 to 2020，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rural industry quality development and its mechanism by us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s an intermediary variab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digital economy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extension of industrial chain， the development of new formats， technology penetr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of rural industries. Digital economy can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by promot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breakthrough innovation while weakening incremental innovation. There is regional heterogeneity in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the most significant in the eastern region. Based on thi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can be further promoted by encourag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vigorously developing digital economy and paying attention to coordinated regional development.

Keywords：digital economy;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mediation effect model

收稿日期： 2022-06-30

基金项目： 浙江省哲学规划项目（23NDJC130YB）;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1BJY250）

作者简介： 李 钰（1998—），女，硕士研究生；

丛海彬（1978—），男，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

邹德玲（1980—），女，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

党的十九大首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并确定其五大要求，产业兴旺作为排在首位的要求，是切实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首要任务。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作为乡村产业兴旺的具体内涵，是产业优化升级、转型创新的过程，其本质是通过产业富民和融合发展的相互促进，进一步提升乡村产业内生发展动力。近年来，在三产融合理念的带动下，乡村产业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但现阶段大多农村仍以低附加值的农林牧渔业为主，农业产业链和价值链的延伸渗透作用尚未发挥，依赖传统技术的生产模式亟需转变。在这一背景下，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数字要素与实体产业的结合为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的转型路径。2019年国务院发布的《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提出要释放数字技术的普惠效应，推进农村数字化转型，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并指出要着力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已有研究表明，数字经济能够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1]，对农业技术发展亦有促进作用^[2]，那么数字经济是否能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其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是什么？基于上述问题，本文利用2005—2020年剔除西藏外中国30个省份和地区的面板数据，对数字经济和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系进行研究，以期为乡村产业振兴提供科学的路径选择。

1 文献综述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显示，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9.2万亿元，占GDP比重为38.6%，数字经济增速更是达到GDP增速3倍以上。数字经济在经济领域的作用愈发凸显，成为稳定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也越来也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数字经济的概念最早由美国学者Tapscott提出^[3]，他认为数字经济是一种有关技术和智能化的系统，论述了互联网对数字经济的影响。从数字经济的定义和内涵来看，目前研究对于其的共性认识是数字经济是信息技术、信息化带来的经济形态，以数字信息化为基础^[4-5]，例如张亮亮等^[6]认为数字经济是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点提供产品或服务，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的新型经济形态。在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方面，许多学者采用数字普惠金融水平作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代理变量^[7-8]，亦有学者以信息化水平的角度切入，此外也有学者建立数字经济的指标体系进行测算^[9-10]，例如杨慧梅等^[11]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这3个方面建立指标体系。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学者们逐渐将视角转向数字经济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方面来。宏观来看，数字经济能优化资源配置从而提升要素效率和劳动生产率^[12-13]，还能通过创造商业新模式、催生新业态从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14]。而从微观视角看，数字经济通过推动企业的專业化分工提升了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15-16]，亦能借助数智赋能提升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17]。在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发展的影响方面，数字技术是推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18]，农业信息化则能够提高农村产业的生产和经营效率以及农业全要素生产率^[19-20]。也有学者通过研究证明数字经济中的数字金融能够健全农村信用体系^[21-22]，显著促进乡村产业振兴^[23-24]，还能减小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25]。

从作用机制来看，传统金融竞争^[26]和人力资本^[27]能够显著影响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大量研究表明，数字经济作为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结合，与技术创新联系密切，宏观上能显著提升高技术产业的创新效率^[28]，亦能通过数字技术模块集成化赋能制造业创新^[29]，微观上则对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有显著正效应^[30]，并且能通过技术创新间接促进区域经济增长^[31]。在技术创新和乡村产业发展方面，技术创新能够推动农村产业结构升级^[32]，并借助科技创新的内在集聚功能促进产业规模的扩大和产业的规模化经营^[33-34]，从而推动乡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因此，在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方面，重点研究技术创新的影响路径具有一定的研究意义。此外，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方面，现有研究多构建指标体系进行测度，例如余涛^[35]从产业重组、产业延伸、产业交叉和产业渗透四方面选取指标进行测算，黎新伍等^[36]基于农村产业融合视角从融合主体、融合基础、融合路径和融合效应四大方面进行测度，但指标体系多集中在农业相关指标。

从现有研究看，学术界对数字经济和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仍有不足之处：第一，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多采用数字普惠金融水平进行度量，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则集中在农业相关指标，指标选取并不全面；第二，针对数字经济、技术创新、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者的关系上，尚未从技术创新的角度揭示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第三，尽管有文献针对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进行研究，但缺少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各个维度的影响研究。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建立指标体系，纳入多个维度的指标，全方位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第二，从技术创新的角度探究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第三，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进行内涵界定，并将其分为多个维度，进而研究数字经济对各个维度的影响关系。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内涵

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立足点在农村，践行的主体是农民，从本质上来看，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是农村和农民的高质量发展^[37]。而从目标来看，乡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既追求产业的转型升级和融合集聚，也旨在满足乡村人民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需求。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在于产业，从产业的关联、培育、动力、主体4个层面，将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从4个维度界定，分别是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培育、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首先，从产业的关联性来看，产业链的纵向延伸提升了农村一、二、三产业之间的关联程度，这是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体现。其次，高质量发展不仅在于产业的协调性，还在于产业的创新性，乡村新业态的培育反映了乡村产业转型升级的程度，也是乡村产业发展多元化、精细化的体现。第三，技术是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技术在乡村产业的渗透程度代表了乡村产业的现代化水平和发展潜力。最后，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注重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产业主体的组织模式关系到乡村产业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乡村产业主体的组织创新水平则代表着乡村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水平。

2.2 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是肯定的，但是其如何影响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尚不明确。本文基于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这四个维度，深入探讨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

第一，数字经济能够加强农村三产之间的联系，促进乡村产业链的延伸。在供给端，数字经济的发展加快了农村产业间的信息流动，打破了产业间由于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要素流通壁垒，从而模糊了产业之间的界限，实现了产业之间的互联互通^[38]，推动产业链的纵向延伸；而在需求端，传统农业的信息化挖掘了各环节的数据价值，将市场需求有效传导至产业生产端，并借助数字化支付、数字信贷等等进一步拉动消费内需，刺激农村居民消费增长^[39]。总之，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供给端和需求端的结构匹配，打破产业的传统界限，推动产业链的延伸，优化产业间的资源配置，从而有效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第二，数字经济催生了乡村产业新业态，通过数字化手段为传统农业赋能。从产业结构的角度看，数字经济借助数字手段的技术优势，突破了传统农业的发展局限，深刻改变了农业的生产方式，培育出农林牧渔服务业等新业态，精准提升一产附加值^[40]，从而发挥二者融合的乘数效应，优化农村产业结构。从销售渠道的角度来看，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培育了新的消费模式和消费业态，依靠新型信息基础设施提升实时信息连接和数据处理能力，打破了农村产品销售的时空壁垒，催生出直播电商、社交电商等乡村产业新业态，推动农村产业的多元化发展^[41]，“梅尔卡夫原则”和“长尾理论”也证明，基于网络平台能够大大降低销售成本^[42]，提高乡村产业的经济收益。

第三，数字经济加速了技术在鄉村产业中的渗透，依靠技术进步提升乡村产业的现代化水平。一方面，数字经济加快了传统农业技术的数字化转型，发展设施农业等现代化农业，通过农业的技术进步有效减少土地、劳动力等传统生产要素的投入，在降低生产成本的同时提升了生产效率^[43]，而数据这一新型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的结合也又进一步拓宽了效率边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另一方面，新型数字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的应用改变了传统产业的发展模式，以互联网平台为主的供销方式让集中化和分散化的农业发展模式并存，并借助数字化手段遵循市场的供求规律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要素利用率。

最后，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生产经营主体，数字经济能够有效提升农村生产经营效率，优化组织管理，由传统的经营方式向新型数字化经营模式转型。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有效提升农户收入水平，使得农民在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前提下有富余的精力参与培训，通过培育农民的企业家精神促进农村创新创业发展^[44]。此外，数字平台的引入通过实现农村农民与外部主体的接触，提升了农民的数字素养和金融素养，提高农民参与农村产业数字化发展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而农民数字金融素养的提升又有利于激活农村的土地、资本、劳动力要素市场，从而实现劳动力要素市场和农民数字金融素养的良性互动^[45]，为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数字经济对农村的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具有正向作用，从而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2.3 技术创新的中介作用

数字经济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义是借助数字化手段，通过技术扩散逐步模糊产业的边界，使得数字经济和乡村产业从二元独立的状态逐渐趋向一元整合^[46]，因此数字经济、技术创新和乡村产业之间的联系十分密切，研究技术创新作为数字经济影响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中介变量具有重要意义。

具体而言，数字经济的重要载体是现代信息通信技术（简称ICT），在ICT技术的有效使用下，数字经济能够充分发挥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的效用，降低农村产业在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自然和市场的双重风险^[47]，实现农村的全产业链信息化管理，推动农村产业的初步融合和渐变式融合，提升产业的附加值，有利于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再者，在土地作为刚性生产要素的约束条件下，传统的生产技术无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需求，使得规模化生产陷入瓶颈，而数字经济推动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兴起，强化了数字技术的创新使用，加速了泛农业生态圈的形成，有助于推动农村的数字化生产，在降低市场交易成本的同时，提升农业经济效率，实现规模经济。技术创新渗透到金融领域，带动了金融科技的发展，其作为信息技术和金融服务的结合体，衍生出数字金融这一新的经济形态，而数字金融显著的普惠效应能通过技术创新促进各类传统生产要素和金融服务要素的融合，使得参与乡村产业发展的各方主体由单一博弈转变为多方博弈，提高了农村数字金融服务的可得性^[48]，为乡村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最后，数字经济能够高效地对产业的创新空间载体及创新资源进行配置和聚合，依靠技术创新为乡村产业赋能，并通过提高研发投入促进产业的高质量发展^[49]。

科技的发展使得技术创新逐渐向双元化推进，一方为基于传统技术巩固产业原有价值链、实现低成本低收益的渐进式创新，另一方为基于高复杂度技术进行产业变革的突破式创新^[50]。相比较而言，突破式创新对技术的要求更高，更高的投入风险也意味着更高的边际收益。数字经济借助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能够改善市场上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为产业的创新提供市场信息，有助于企业制定产品创新战略，从而降低了乡村产业内部进行突破式创新的风险和创新成本。此外，数字经济的发展使得人们对于产品的需求更加多样化，产业间的竞争加剧，也激发了突破式创新的产出。而渐进式创新属于低风险低收益的产出，尽管市场竞争加剧，但由于其风险程度较低、有固定收益，因此其资金和人力的投入也是固定的，信息透明化程度相比于突破式创新更高，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无法显著降低渐进式创新的成本，甚至在面临愈加复杂的竞争环境时，在数字经济的筛选下渐进式创新还面临被市场淘汰的风险。乡村产业的变革包含产业链延伸和价值链提升的双重推进，需要新型技术培育新业态，具有高边际收益的突破式创新，能够引致资金和人才要素的流入，并通过技术溢出效应促进乡村产业的高水平创新，从而推动乡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而渐进式创新虽然成本低，并且能提高乡村产业生产效率，但由于跟随于市场变动方向而运行， 若无法站到引领市场方向的高度， 可能会陷入“追赶-落后-追赶”的恶性循环^[51]，不利于乡村产业的可持续性发展。在数字经济的识别下，能够筛选出较高收益的突破式 创新，逐渐淘汰渐进式创新，从而有助于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据此，指出如下假设：

假设H2a：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技术创新，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假设H2b：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技术的突破式创新，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假设H2c：数字经济能够通过弱化技术的渐进式创新，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3 研究设计

3.1 变量设置

1）被解释变量。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Intg）。当前学界多将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界定为产业融合集聚和组织模式创新的有效结合^[52]，而在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方面，部分学者基于高质量发展的五大内涵建立指标体系进行测算^[53-54]，亦有学者将农村产业融合水平作为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代理变量^[55]。本文借鉴陈池波等^[55]的指标选取和测度方法，从产业链延伸（Ext）、新业态发展（Dev）、技术渗透（P）和组织创新（Org）4个维度，构建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为了提高指标权重确定的科学性和客观性，本文借助熵值法对各个指标进行赋权并计算权重，最终得到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

2）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ig）。本文参考杨慧梅等^[11]的方法，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3个维度共选取28个指标来衡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体系，如表2所示。

3）中介变量。技术创新（Tech1）。本文引入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衡量技术创新水平，在双元技术创新的度量上，选择技术复杂度更高的发明专利授权量的对数值代表突破式创新（Tech2），选择技术复杂度较低的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专利申请数量之和的对数值代表渐进式创新（Tech3）。

4）控制变量。为了避免遗漏变量对模型造成的不利影响，本文参考已有研究在模型中加入了6个控制变量，分别是农村人民生活水平（Liv，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对数）、农村生活条件（Elec，农村用电量的对数）、政府教育投入力度（Edu，财政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传统农业发展水平（Ag（人均粮食产量+1）的对数）、农村生态环境（Env，农作物受灾面积的对数）、农村交通基础设施水平（Trans，平均每个乡镇村道长度的对数）。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

3.2 模型构建

根据上述理论假设，构建如下模型：

Intgit=α0+α1Digit+β∑CVit+μi+δt+εit。（1）

其中：CVit代指所有控制变量合成的全局变量，下标i表示省份，下标t表示年份，μi代表地区固定效应，δt代表时间固定效应。此外，本文还将被解释变量替换为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4个维度进行检验。

为了进一步检验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间接作用机制，本文引入技术创新、突破式创新和渐进式创新作为中介变量，通过逐步回归法对中介效应机制进行检验，模型如下：

MEDit=α0+α2Digit+β∑CVit+μi+δt+εit，（2）

Intgit=α0+α3Digit+α4MEDit+β∑CVit+μi+δt+εit。（3）

其中：MEDit表示中介变量，分别为技术创新（Tech）、突破式创新（R）和渐进式创新（I）。

3.3 数据来源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研究样本为2005—2020年剔除西藏外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主要来自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交通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份的统计年鉴，其中涉及到产值和产品收入的数据均采用各自的指数进行平减，部分年份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和指数平滑法等方法进行了补全。

4 实证结果分析

4.1 基准回归检验

本文将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分为4个维度，即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分别验证数字经济对4个维度的作用。在模型选择上，借助LM检验和Hausman检验，选择双重固定效应模型，将时间-省份进行固定，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数字经济对农村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均存在显著促进作用，说明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通过促进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从而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验证了假说H1。从回归系数来看，数字经济对新业态发展的促进作用最大，说明数字经济主要通过新业态的培育来推动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促使农村产业数字化转型，充分发挥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的作用推动农村智慧农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借助现代信息技术的优势，畅通城乡要素双向流通，促进知识和信息在农村的传播，有利于农村电商等新业态的培育。数字经济对技术渗透的系数最小，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技术渗透的作用发挥有赖于完善的数字基础设施，而当前数字基础设施还未在全国各地的乡村普及，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乡村数字经济的发展，限制了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技术渗透作用的发挥。

4.2 作用机制检验

由表4可知，数字经济能显著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且具有直接效应。本文理论机制部分提出数字经济能够通过影响技术创新以及技术创新中的突破式创新和渐进式创新间接影响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为验证相关假设，接下来本文将采用中介效应模型进行检验。

首先，检验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三个检验中数字经济的系数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中，列（2）显示数字经济对技术创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对技术创新有显著促进作用，列（3）的结果显示技术创新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也有显著促进作用，且列（3）中数字经济的回归系数小于列（1）基准回归中数字经济的系数，验证了技术创新这一中介效应的存在，表明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技术创新从而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验证了假说H2a。对回归系数计算可知，数字经济通过促进技术创新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中介效应为0.07，中介效应与总效用的符号一致，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28.03%，即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有28.03%是通过技术创新实现的。实证结果也证明数字经济能通过促进研发投入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具有边际报酬递增和边际成本递减的天然优势，能引致人才、资金等要素的流入，增加在数字技术等前沿技术方面的研发投入，优化产业的资源配置。研发投入的增加一方面通过知识溢出效应，提高乡村产业主体的数字素养，提升乡村产业的经营效率;另一方面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推动传统产业的技術进步，减少土地、劳动力等传统生产要素的使用，从而降低生产成本，提升产业的生产效率。此外，本文还对将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4个维度进行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检验，囿于篇幅原因不在正文中展示。检验结果中，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的3个检验中数字经济的系数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第3个回归中技术创新的系数亦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第3个回归中数字经济的系数小于基准回归中数字经济的系数，表明数字经济能通过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促进乡村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和技术渗透。而组织创新的第三个回归中技术创新的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技术创新作为数字经济推动组织创新的效应还有待发挥。

为了进一步探究技术双元创新在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影响中所发挥的作用，本文采用突破式创新和渐进式创新2个变量进行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如表6所示。从回归结果看，数字经济对突破式创新的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1.275 9，系数较大，表明数字经济对突破式创新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而数字经济对渐进式创新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负。结合列（1）、列（2）和基准回归的结果可以看出，中介效应和总效应的符号一致，表明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技术的突破式创新，显著提升农村的产业融合水平，验证了假说H2b。技术的突破式创新意味着新发明、新创造诞生，数字经济越发达，技术突破式跨越成长越迅速，不仅能提高农村产业的总体生产效率，提升产业附加值，还能带动更多人才、资金等生产要素的流入，进一步推动了农村的产业融合。列（3）中数字经济的系数符号负向显著，表明数字经济抑制了渐进式创新的发展，而从列（4）的结果看，渐进式创新对农村产业融合的作用并不显著，且列（3）与列（4）的数字经济回归系数相乘符号为负，与基准回归总效应的符号相反，因此，回归结果表明数字经济不利于渐进式创新的发展，从而导致渐进式创新无法显著提升农村产业融合水平，验证了假说H2c。双元创新的中介回归结果与假说一致，表明数字经济的发展会逐渐筛选出技术含量更高的创新产出，淘汰技术含量较低的创新产出，从而依靠高复杂度的突破式技术创新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

4.3 异质性检验

我国幅员辽阔，不同地区之间的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差异较大，导致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技术创新水平和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也呈现出显著的区域异质性。因此，本文将30个省份分为东、中、西3个区域，分别进行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检验，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其中，CV表示所有控制变量的全局变量，列（1）～列（3）为东部地区的中介检验结果，列（4）～列（5）为中部地区的中介检验结果，列（7）～列（9）为西部地区的检验结果。从回归结果来看，东部地区的技术创新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中介效应为0.112，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4.06%，说明东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有44.06%是通过技术创新实现的。中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但其中介效应并不显著，而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不显著。产生上述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东部地区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优势明显，发达的交通水平和完善的基础设施有利于要素的流入，使其数字经济较早起步发展，为技术创新作用的发挥提供了良好的环境，进而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

4.4 稳健性和内生性检验

为了验证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排除异常值、极端值的影响，保证结论的稳健性，本文采用以下方法进行进一步验证：将核心解释变量Dig（熵值法）替换为Szjj（主成分法），结果如表8列（1）所示；将被解释变量Integration（熵值法）替换为Cyrh（主成分法），结果如表8列（2）所示；将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同时替换为主成分法进行回归，结果如表8列（3）所示；由于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个直辖市与其他省份之间差异较大，故将这四个直辖市数据在样本中进行剔除，结果如表8列（4）所示；为了剔除极端值的影响，对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进行1%的缩尾处理，结果如，表8列（5）所示。从结果来看，五种处理方式的基准回归结果与原基准回归结果均保持基本一致，说明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促进作用这一结论是可靠的。在内生性检验方面，本文借鉴赵涛等^[1]的做法，选择1984年各省邮电局数量、各省邮电业务总量作为数字经济的工具变量，并参考Nunn等^[56]的研究中构建工具变量的方法，使用数字经济的滞后一期与原工具变量的交互项作为新的工具变量进行检验，估计结果如表8列（6）所示。结果显示2个工具变量通过了LM检验和Hansan检验，Wald F检验的F值为23.675，大于10%临界值，且数字经济的系数仍然显著，与基准回归结果相比，工具变量的估计结果没有发生明显改变，表明基准回归结果是可靠的。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现实背景，从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4个维度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进行了界定，并将技术创新作为数字经济影响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并进行深入研究，得到以下结论：第一，数字经济能促进农村产业链延伸、新业态发展、技术渗透和组织创新这四个维度，从而有效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且对新业态发展的促进作用最强；第二，数字经济能通过促进技术创新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从技术双元创新的角度看，数字经济能通过突破式创新的驱动显著提升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因此，数字经济通过渐进式创新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相对较弱；第三，从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检验来看，技术创新的中介作用在东部地区最为显著，中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正效应但是中介效应不显著。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对策以进一步发挥数字经济、技术创新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第一，大力推进乡村数字经济发展。应着力提升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持续推进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的深度融合， 通过政府政策倾斜、资金支持、税收优惠等措施引导乡村充分发挥数字红利，从而加快乡村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转型。第二，强化创新驱动战略，鼓励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是数字经济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从供给端來看，要重视产业供应链层面的突破式创新，通过数字经济的筛选作用淘汰低端技术创新，发挥高精尖技术对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第三，重视区域协调发展。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发达程度等方面的差异影响了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乡村产业发展水平，因此，地区间应加强合作，强化区域协同机制，东部地区要立足自身优势持续推动数字经济和乡村产业融合发展，并辐射带动其他地区发展，中西部地区则要加强政府支持力度，加快基础设施建设，着力提升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技术创新能力。

参考文献：

[1]赵涛，张智，梁上坤.数字经济、创业活跃度与高质量发展：来自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J].管理世界，2020，36（10）：65.

ZHAOT，ZHANG Z，LIANG S K.Digital economy，entrepreneurship，and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Empirical evidence from urban China[J].Journal of Management World，2020，36（10）：65.

[2]孫学涛，于婷，于法稳.数字普惠金融对农业机械化的影响：来自中国1869个县域的证据[J].中国农村经济，2022（02）：76.

SUN X T，YU T，YU F W.The Impact of digital finance on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Evidence from 1869 counties in China[J].Chinese Rural Economy，2022（2）：76.

[3]TAPSCOTT D.The digital economy：Promise and perilin the age of networked intelligence[M].New York：McGraw Hill，1996：1.

[4]DEPARTMENT of BROADBAND，Communications and the digital economy.Australias digital economy：Future directions[R/OL].2009[2017-02-28].http：//apo.org.au/node/17766.

[5]许宪春，张美慧.中国数字经济规模测算研究：基于国际比较的视角[J].中国工业经济，2020（5）：23.

XU X C，ZHANG M H.Research on the scale measurement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J].China Industrial Economics，2020（5）：23.

[6]张亮亮，刘小凤，陈志.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战略思考[J].现代管理科学，2018（5）.

ZHANG L L，LIU X F，CHEN Z.Strategic thinking o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J].Modern Management Science，2018（5）：.

[7]石玲玲，余秀江，杨威，等.数字普惠金融的增收效应与作用机制：基于中国市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J].金融经济学研究，2022，37（2）：93.

SHI LL，YU X J，YANG W，et al.The impact of digital financial inclusion on income increase and the mechanism：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Chinese municipal panel data[J].Financial Economics Research，2022，37（2）：93.

[8]邓金钱，张娜.数字普惠金融缓解城乡收入不平等了吗[J].农业技术经济，2022（6）：77.

DENG J Q，ZHANG N.Has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alleviated income inequality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J].Journal of Agrotechnical Economics，2022（6）：77.

[9]黄群慧，余泳泽，张松林.互联网发展与制造业生产率提升：内在机制与中国经验[J].中国工业经济，2019（8）：5.

HUANG Q H，YU Y Z，ZHANG S L.Internet development and productivity growth in manufacturing industry：internal mechanism and China experiences[J].China Industrial Economics，2019（8）：5.

[10]茶洪旺，左鹏飞.中国区域信息化发展水平研究：基于动态多指标评价体系实证分析[J].财经科学，2016（9）：53.

CHA H W，ZUO P F.A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hinese regional informatization：Based 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f dynamic multiple attribute[J].Finance & Economics，2016（9）：53.

[11]杨慧梅，江璐.数字经济、空间效应与全要素生产率[J].统计研究，2021，38（4）：3.

YANG H M，JIANG L.Digital economy，spatial effects and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J].Statistical Research，2021，38（4）：3.

[12]CAPUTO F，CILLO V，CANDELO E，et al.Innovating through digital revolution：The role of soft skills and Big Data in increasing firm performance[J].Management Decision，2019，57（8）：2032.

[13]HAILU B K，ABRHA B K，WELDEGIORGIS K A.Adoption and impact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ies on farm income：Evidence from Southern Tigray，Northern Ethiopia[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ood and Agricultural Economics （IJFAEC），2014，2（4）：.

[14]衛平，古燚.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基于创新产出角度的分析[J].工业技术经济，2022，41（6）：3.

WEI P，GU Y.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innovation output[J].Journal of Industrial Technological Economics，2022，41（6）：3.

[15]袁淳，肖土盛，耿春晓，等.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分工：专业化还是纵向一体化[J].中国工业经济，2021（9）：137.

YUAN C，XIAO T S，et al.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division of labor between enterprises： Vertical specialization or vertical integration[J].China Industrial Economics，2021（9）：137.

[16]涂心语，严晓玲.数字化转型、知识溢出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来自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产业经济研究，2022（2）：43.

TU X Y，YAN X L.Digital transformation，knowledge spillover，and enterpris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empirical evidence from listed manufacturing companies[J].Industrial Economics Research，2022（2）：43.

[17]黄大禹，谢获宝，邹梦婷，等.数字化转型对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作用机制与影响渠道[J/OL].科技进步与对策：1-10[2022-08-01].

HUANG D Y，XIE H B，ZOU M T，et al.The impact of enterpris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risk taking：The mechanism and path[J/OL].Science &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Policy：1-10[2022-08-01].

[18]唐文浩.数字技术驱动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理论阐释与实践路径[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2（2）：1.

TANG W H.Digital technology drive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reas：Theoretical interpretation and practical path[J].Journal of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2022，22（2）：1.

[19]梅方权.农业信息化带动农业现代化的战略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01（12）：22.

MEI F Q.Strategic analysis of agricultural informatization drive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J].Chinese Rural Economy，2001（12）：22.

[20]韩海彬，张莉.农业信息化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门槛效应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2015（8）：11.

HAN H B，ZHANG L.Analysis on the Threshold Effect of Agricultural Informatization on the Growth of Agricultural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J].Chinese Rural Economy，2015（8）：11.

[21]陈康，叶明华，王同江.数字金融服务如何影响农业保险的发展？：来自24个主要农业省份的经验证据[J].兰州学刊，2022（4）：64.

CHEN K，YE M H，WANG T J.How does digital financial service affect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insurance？：Empirical evidence from 24 Major agricultural provinces[J].Lanzhou Academic Journal：1-8[2022-04-18].

[22]GOMBER P，KOCH J A，SIERING M.Digital finance and finTech：Current research and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J].Journal of Business Economics，2017，87（5）：537.

[23]李季刚，马俊.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与乡村振兴关系的实证[J].统计与决策，2021，37（10）：138.

LI J G，MA J.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J].Statistics & Decision，2021，37（10）：138.

[24]康书生，杨娜娜.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效应分析[J].金融理论与实践，2022（2）：110.

KANG S S，YANG N N.Analysis of the effec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development on promoting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J].Financial Theory & Practice，2022（2）：110.

[25]述磊，刘翠花.数字经济时代互联网使用、收入提升与青年群体技能溢价：基于城乡差异的视角[J].当代经济管理，2022，44（8）：64.

SHU L，LIU C H.Internet use，income Improvement and skill premium of young people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A perspective of urban-rural differences[J].Contemporary Economic Management，2022，44（8）：64.

[26]张岳，周应恒.数字普惠金融、传统金融竞争与农村产业融合[J].农业技术经济，2021（9）：68.

ZHANG Y，ZHOU Y H.Digital financial inclusion，traditional financial competition，and rural industry integration[J].Journal of Agrotechnical Economics，2021（9）：68.

[27]王定祥，冉希美.农村数字化、人力资本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基于中国省域面板数据的经验证据[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8（2）：1.

WANG D X，RAN X M.Rural digitalization，human capital and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Empirical evidence based on China provincial panel data [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2022，28（2）：1.

[28]忻超娜，张二华.数字化水平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效率的影响研究：基于创新价值链视角[J].科技与管理，2022，24（1）：10.

XIN C N，ZHANG E H.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level on innovation efficiency of high-tech industr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novation value chain[J].Science-Technology and Management，2022，24（1）：10.

[29]李颖，贺俊.数字经济赋能制造业产业创新研究[J].经济体制改革，2022（2）：101.

LI Y，HE J.Research on digital economy empower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novation[J].Reform of Economic System，2022（2）：101.

[30]宋德勇，朱文博，丁海.企业数字化能否促进绿色技术创新？：基于重污染行业上市公司的考察[J].财经研究，2022，48（4）：34.

SONG D Y，ZHU W B，DING H.Can firm digitalization promote gree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 examination based on listed companies in heavy pollution industries[J].Journal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2022，48（4）：34.

[31]林木西，肖宇博.數字金融、技术创新与区域经济增长[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50（2）：47.

LIN M X，XIAO Y B.Digital finance，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J].Journal of Lanzhou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2022，50（2）：47.

[32]聂高辉，严然，彭文祥.非正规金融、农业技术创新对乡村产业升级的动态影响：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计量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20，34（7）：52.

NIE G H，YAN R，PENG W X.Research on the effect of informal finance and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innovation on facilitating rural industry upgrading：Quantitative analysis based on state space model[J].East China Economic Management，2020，34（7）：52.

[33]宋保胜，杨贞，李文，等.科技创新服务乡村振兴的内在逻辑及有效供给路径研究[J].科学管理研究，2020，38（5）：116.

SONG B S，YANG Z，LI W，et al.Research on the internal logic and effective supply path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serving rural revitalization[J].Scientific Management Research，2020，38（5）：116.

[34]陈宇斌，王森.农业技术创新、同群效应与农业高质量发展：兼议农地规模经营的作用机制[J/OL].兰州学刊：1-15[2022-08-01].

CHEN Y B，WANG S.Agricultur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peer effect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Intermediary effect of scale management of agricultural land[J/OL].Lanzhou Academic Journal：1-15[2022-08-01].

[35]余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评价及分析[J].宏观经济研究，2020（11）：76.

YU T.Evalu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J].Macroeconomics，2020（11）：76.

[36]黎新伍，徐书彬.农村产业融合：水平测度与空间分布格局[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21，42（12）：60.

LI X W，XU S B.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Measurement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J].Chinese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Regional Planning，2021，42（12）：60.

[37]王瑞峰，李爽.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及形成机理：基于全国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十大典型”案例研究[J].农业经济与管理，2022（2）：24.

WANG R F，LI S.Influencing factors and formation mechanism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A case study based on ‘top ten models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 in China[J].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2022（2）：24.

[38]GOLDFARB  A，TUCKER C.Digital economics[J].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2019，57（1）：3.

[39]黎翠梅，周莹.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消费的影响研究：基于空间计量模型[J].经济地理，2021，41（12）：177.

LI C M，ZHOU Y.Influence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rural consumption：Based on spatial econometric model[J].Economic Geography，2021，41（12）：177.

[40]郭军，张效榕，孔祥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与农民增收：基于河南省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案例[J].农业经济问题，2019（3）：135.

GUO J，ZHANG X R，KONG X Z.The convergence of 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and farmers income generation：One case study of convergence of 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in rural areas of Henan province[J].Issues in Agricultural Economy，2019（3）：135.

[41]李曉静，刘斐，夏显力.信息获取渠道对农户电商销售行为的影响研究：基于四川、陕西两省猕猴桃主产区的微观调研数据[J].农村经济，2019（8）：119.

LI X J，LIU F，XIA X L.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channels on farmers' E-commerce sales behavior：Based on the micro-investigation data of the main Kiwifruit production areas in Sichuan and Shaanxi Provinces[J].Rural Economy，2019（8）：119.

[42]ERIK B，YU J H，MICHAEL D S，et al.From niches to riches：Anatomy of the long tail[J].Mit Sloan Management Review，2006（4）：67.

[43]龚斌磊，张书睿，王硕，等.新中国成立70年农业技术进步研究综述[J].农业经济问题，2020（6）：11.

GONG B L，ZHANG S R，WANG S，et al.70 Years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in Chinas agricultural sector[J].Issues in Agricultural Economy，2020（6）：11.

[44]MALECKI E J.Digital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Potentials and pitfalls[J].Journal of Rural Studies，2003：.

[45]AMIT R，ZOTT C.Value creation in E-busines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1，22（6/7）：493.

[46]陈一明.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机制创新[J].农业经济问题，2021（12）：81.

CHEN Y M.Mechanism innovation for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and rural industry[J].Issues in Agricultural Economy，2021（12）：81.

[47]TIERNEY L.Markov chains for exploring posterior distributions[J].Annals of Statistics，1994，22（4）：1701.

[48]ARNER D，BARBERIS J，BUCKLEY R.The evolution of fintech：A new post-crisis paradigm？[J].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15，47（4）：1271.

[49]余子鹏，田璐.要素禀赋、产业环境与我国制造业发展质量[J].科研管理，2020，41（12）：103.

YU Z P，TIAN L.A study of the effect of factor endowment and industry environment on the quality of manufacturing development in China[J].Science Research Management，2020，41（12）：103.

[50]王璐瑋，汪涛，张晗.城市双元创新驱动因素的时空异质性：以生物医药多元创新要素耦合分区为例[J].地理科学，2021，41（9）：1556.

WANG L W，WANG T，ZHANG H.The spatio-temporal heterogeneity of the driving factors of urban ambidextrous innovation：Taking the coupling divisions of biomedical multi-innovation elements as an example[J].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2021，41（9）：1556.

[51]王瑞峰.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特征、影响因素及实现路径：基于全国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十大典型”案例研究[J].经济体制改革，2022（1）：73.

WANG R F.The connotative characteristics，influencing factors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A Case study based on the ‘top ten models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Chinas rural industries[J].Reform of Economic System，2022（1）：73.

[52]钟昌标，黄远浙，刘伟.新兴经济体海外研发对母公司创新影响的研究：基于渐进式创新和颠覆式创新视角[J].南开经济研究，2014（6）：91.

ZHONG C B，HUANG Y Z，LIU W.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overseas R&D in emerging economies on parent company innovat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cremental innovation and disruptive innovation [J].Nankai Economic Research，2014（6）：91.

[53]祁迪，祁华清，樊琦.粮食产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构建[J].统计与决策，2022，38（5）：106.

QI D，QI H Q，FAN Q.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grain industry[J].Statistics & Decision，2022，38（5）：106.

[54]谭中明，刘倩，李洁，等.金融科技对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实证[J].统计与决策，2022，38（6）：139.

TAN Z M，LIU Q，LI J，et al.Empirical evidence of the impact of financial technology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substantial economy[J].Statistics & Decision，2022，38（6）：139.

[55]陈池波，李硕，田云.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统计评价[J].统计与决策，2021，37（21）：164.

CHEN C B，LI S，TIAN Y.Statistical evaluation on integrated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dustries[J].Statistics & Decision，2021，37（21）：164.

[56]NUNN N，QIAN N.US food aid and civil conflict[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14，104（6）：1630.

[编辑：厉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