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
我记忆中的年味也许一直不如常人浓烈。
首先在物质上,从小家里虽不是每天大鱼大肉,但也从来没有须攒到年底才能品尝的佳肴或购置的新衣,因此在物质方面,对过年并不迫切。其次,从小父母等亲人都在身边,日常团聚,也没有过年才能相见的期待。再次是仪式感,农村过年是大事,設香案祭祖拜神,叩头几跪几拜等等,城市里仪式简单,也让人少了几分神秘感和期望值。最后加上全面禁止烟花、春晚日渐没落等,到现在基本无甚年味了。
所以说,交通便利、物质充裕、娱乐富足不可避免会淡化一些年味,我们大可不必捶胸顿足发出人心不古的嗟叹。
联想到我自己的孩子,衣食无忧,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每周相见,我想在她记忆里,应该更不存在什么年味了吧,但我并不遗憾。
倘若非要体验一把过完春节各奔生活,在火车站、汽车站送别时暗自垂泪,抑或《白毛女》里杨白劳即便欠债累累到过年还是买一斤白面准备做饺子,怕债主发现一直揣在身上直至汗水把白面浸馊了……那样过年能没有年味吗?终究,有缺才有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