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
记忆中的年味,是一大家子人一年一次的家族聚会,是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全都聚一起的热闹,是除夕那天打掃庭院、贴春联、垒旺火的仪式,是除夕晚上一家人一起唠嗑看春晚的嘈杂,是零点钟声敲响后去院子里发旺火然后响炮的孩子最喜欢的环节,是响完炮后一起吃接神菜吃翻身瓜喝红糖水的史上“最简陋”年夜饭,是初一早上的饺子和接下来的拜年、讨压岁钱,是初二要去上坟的祭祖仪式,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大伯二伯我们家轮流请客的“饕餮盛宴”,是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爷爷还在时全家人没有一个缺席的其乐融融的童年记忆。
当爷爷离去,当我们不再回到老屋过年的时候,我记忆中的年味,就永远消逝了。它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任我怀念时去一遍遍舔舐,从回忆的糖果中寻得一点甜味,用那点甜味,来绵密如今越来越寡淡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