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字到句，从读入写

许斌

《沁园春·长沙》是毛泽东在1925年秋天由家乡前往广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所，路过长沙时有感而发写下的著名词作，借助湘江富有生命力的秋景抒发自己的壮志豪情，表达作者对革命前景的乐观态度及对中国美好前程的期待。由于这是高中必修教材的第一篇，其教学路径影响着学生接下来课文的学习习惯，因而显得尤为重要。《沁园春·长沙》可以采用两条教学路径，一条是由词到句，从词中的炼字、关键词入手，体味用词之妙；进而关注句子，赏析核心句子的作用与情感，从这两个元素入手，领悟文本的奥妙所在。另一条是从读入写，即从课文赏析走向表达与交流，借助《沁园春·长沙》的学习，引导学生进行诗词创作，引导学生对单元主题进行反思，对“青春”与“梦想”的关系进行思考并加以表达。通过这两条教学路径，为学生学习接下去的课文打下很好的基础。

一、由字到句，领悟文本奥妙

《沁园春·长沙》教学首要的一步就是读懂诗词内涵，品味文本的奥妙之处，具体可从词和句两个角度入手。

首先是词的角度，于《沁园春·长沙》而言，最大特色在于炼字和领字，教师通过巧妙的问题设置，可引导学生明白其表达效果及所起作用。比如关于炼字可以这样设置问题：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向来被认为是炼字的典范，其中的“击”“翔”可否换成“飞”“游”，理由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学生可能从“自由”的角度思考，提出老鹰是在长空而“击”，游鱼是在浅底而“翔”，词人不但写出了老鹰的苍健和游鱼即将跃出水面的活力，也表现了鹰和鱼在各自的生活空间里自由的状态。学生还可以从精神含义方面来理解——老鹰的展翅高飞蕴含着一种锐意进取的精神，而游鱼的翱翔也显示了一种自由的状态，鹰和鱼的形象及其所表现出的精神与状态，与湘江整个秋景图所呈现出的生机勃勃的意境相统一，要是换成“飞”和“游”则没有这种表现效果。

以此类推，“万”“遍”“层”“染”“透”“百”“争”等字，也有类似的表达效果。炼字之外，词中领字“看”字也值得关注。这个“看”字不可或缺，原因有三，其一，如果没有这个“看”字，那么六幅画是单独地存在的，而有了“看”字，则会感觉这六幅画是连在一起的；其二，“看”字，让读者感觉词人是一口气看完这六幅画的，由此贯穿了文脉，使得文脉一气注下，表达十分流畅；其三，词的气势也因为有了“看”字的存在而得以增强，当然了，作者豪迈的胸襟和情感也因“看”字的存在而得以更好的抒发。

本词的艺术特色除了体现在词语方面外，同时还体现在句子方面。最明显的是，《沁园春·长沙》的上阕和下阕均以问句结尾，其中的深意和作用值得探究。

引导学生深入讨论后会发现，上阕的最后一句既是对上阕写景的总结，又引出了下阕的内容。词人面对这生机勃勃的湘江美景，不禁感慨谁能主宰这美好的万物。在下阕，词人给出了答案——一定是以词人为代表的风华正茂的一代能够主宰这一切。意气风发的他们，将带领中国走向全新的世界。至于下阕的最后一句，既是对上阕最后一句的回答，也是词人对前面往事回忆的回应，对昔日战友的勉励。

词人正是通过字句的锤炼，从而使得读者得以体悟文章的内涵和妙处。其中最为显著的是，景色自由的特点和词人充满豪迈和希望的情感。

二、从读入写，进行表达训练

读懂诗词不应该成为学习古诗词的终点，学会像作者一样写诗词，并对所学主题进行讨论交流，可以把學习的深度引向深处。具体到《沁园春·长沙》，教师可以布置这样一个学习任务。

毛泽东登橘子洲头，自信满满地写下《沁园春·长沙》，借湘江美景表达豪迈之情。现请你模仿《沁园春·长沙》，创作一首词，描写你所曾见过的秋景，现代诗歌或古典诗词都可以。

这个学习任务一方面引导学生进行迁移运用，将课堂所学运用到实际的创作中来，使得学生隐性的能力得以显现、表现。另一方面，还引导学生关注现实生活，关注自己的生活实践，引导学生将自己的生活与语文能力结合起来，让学生在生活中学语文。

除了诗歌创作之外，我们还应该关注《沁园春·长沙》所在的单元主题“青春”。《沁园春·长沙》的主题也大体上可以概括为“梦想”，“青春”和“梦想”之间是什么关系？如何理解这对关系？对此可以引导学生展开充分的讨论，让学生同桌交流之后进行彼此分享，最后以书面的形式进行总结。以下展示笔者所教学生所展示的观点：

“青春”和“梦想”应该是相生相伴的，因为青春者满怀憧憬，无所畏惧，他们不怕前方道路上的困难险阻，也不怕别人的嘲笑，往往是呈现出勇往直前甚至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状态。而梦想也往往青睐于青春蓬勃之人，因为青春者更有冲劲，而其他年龄段的人相对而言缺少活力。

这样的探讨和交流不但有助于学生加深对《沁园春·长沙》的理解，也有助于学生对其所在单元主题的整体理解，更有助于学生在深入的交流和表达中，进一步提升思考与表达能力。

《沁园春·长沙》作为普通高中语文必修上册的第一篇课文，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笔者通过引导学生由品词走向品句，以培养学生对词作内容的深度理解；又通过由阅读走向写作，由此提高学生的表达和交流的能力，从而为学生接下去的学习奠定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