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企业动态能力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机制研究

□ 庞长伟

(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江苏 南京 21181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802107)。

一、引 言

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和迅速扩张,组织设计的重点逐步从内部设计问题如集中化,转向关注跨边界交易的商业模式设计,并已成为理论研究的热点问题[1]。实施商业模式设计的企业在与外界的交易中引入新颖和高效的模式,促进了商业价值的创造、传递和获取,由此,商业模式设计成为企业提高组织绩效的重要手段[2]。

商业模式设计对于创业企业来说是个更为关键的问题[1]。原因在于,创业企业比成熟企业更少受到路径依赖和组织惯性的约束,因而,组织绩效往往严重依赖于跨越边界的组织设计[3]。创业企业经常试图寻找全新的经营方式、设计新的商业模式以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竞争规则[4]。例如,DELL以新颖的方式组织生产和分销,开创的非集成和灵活的商业模式变革了计算机行业的盈利模式。即使复制和模仿现有企业的商业模式,创业企业仍然不得不根据自身特定的市场定位调整商业模式设计。因此,探讨创业企业的商业模式设计问题具有良好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商业模式是一套复杂和相互依赖的惯例,随着组织环境变化和企业能力增长而不断调整、适应和进化[5]。而商业模式设计是系统化的组织活动,涉及组织内外部各个职能部门的资源分配和功能协调,因而,单一的资源和能力无法有效保障企业变革整个运营模式。作为一种高阶能力[6],动态能力具有促使组织调整或改变常规能力、增强对环境变化的适应性的作用。在组织系统化变革过程中,动态能力促进企业配置资源和重塑惯例,是组织完成具体战略目标的最佳实践方式,由此产生的创造性破坏是企业商业模式设计的主要来源[7]。因此,动态能力成为促使企业开展商业模式设计的重要因素。

然而,当前对于动态能力与商业模式设计的研究仍然存在一定不足:(1)缺乏对动态能力各维度与商业模式设计关系的深入探讨。动态能力是多维度概念[8],各维度对组织活动的影响可能存在差异[9]。因此,聚焦动态能力子维度的影响将从组织能力视角揭示企业实施商业模式设计的作用机制；(2)缺乏对创业企业动态能力概念深入的研究。现有动态能力研究较多地局限于成熟企业,但动态能力对于创业企业的运营和管理同样至关重要。动态能力推动创业企业进入新市场或研发新产品以应对动荡多变的环境,但在创业情境下关注动态能力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动态能力视角的引入将完善和补充创业理论研究。

动态能力构建了创业企业实施组织活动的能力基础,是推动商业模式设计的重要保障[10]。因此,本文深入分析创业企业动态能力的构成,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验证探讨创业企业动态能力各维度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机制，将有助于完善创业管理、动态能力和商业模式的理论研究。

二、理论基础

动态能力是企业系统地整合、协调、配置和重构内外部资源和能力以积极应对外部市场变化的能力[11],包含机会感知能力、机会获取能力和资产重构能力三个维度。

动态能力的三维度划分同样适用于创业情境。对于创业企业而言,机会感知能力是创业企业感知外部环境机会的能力。对机会的感知和识别要求创业企业持续地扫描、搜寻和探索技术和市场,这不仅激发对研发活动的投资,还促使对潜在的客户需求、市场结构和竞争对手做出预测[12]。机会感知能力强的创业企业可以准确判断行业发展的趋势,发掘潜在的机遇,并针对外部环境变化做出及时有效的响应。

机会获取能力是创业企业对机会的吸收和把握能力。创业企业感知到市场机会后,将采用新的产品、流程或服务推进机会的商业化转变,而这一过程需要通过设计特定的商业模式来实现[11]。企业系统设计商业运作模式,将为机会的商业化创造适宜的环境。因此,机会获取能力强的创业企业会主动调整组织架构和商业运营方式,促进商业机会向产品和服务的转化。

资产重构能力是创业企业对资源和能力进行配置和重新组合的能力。创业企业对机会的成功识别和获取将增加企业的资产,提升组织的业绩。创业企业需要随着组织战略目标的实施和市场环境的变化,提高调整和重新配置资源与组织结构的能力。对资产的重构促进创业企业识别资产间的内在联系,发挥资产的效用。资产重构能力激发资产的协同效应,提高创业企业的资源利用效率和组织绩效。

然而,创业管理情境不同于成熟企业,创业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创业机会的复杂性较高。创业企业面临资源能力有限、市场经验匮乏的困境,实施风险控制对于创业企业而言非常关键[13]。创业活动的风险来源于政策、市场、技术和生产等环节,有效处理风险成为创业企业保障正常的生产活动和实现企业健康成长的关键。风险控制能力是创业企业对管理运作中的风险进行有效控制的能力。风险控制能力强的企业可以应对内外部环境的变化,以较低的管理成本和较高的管理效率创造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提升企业的市场竞争力。

三、理论假设

创业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越来越高,市场需求的变化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促使企业设计适宜的商业模式来加强对市场机会的感知。机会感知能力有助于创业企业掌握市场发展的新动向,将需求转化为企业的生产活动[8]。创业企业通过持续搜寻、探索技术和市场等领域的机会,获取企业稀缺的技能、知识和市场信息,适应现有商业生态系统的需要。在机会感知过程中,创业企业不仅实现对外部环境的及时反应,还可以获取最新的市场动态,促进对研发活动的投入和潜在市场需求的挖掘。机会感知能力强的创业企业在面对被其他企业所忽视的市场需求时能发现潜在商机,有助于企业开展突破性组织变革活动[14]。机会感知能力促进企业获取及时和潜在的市场需求,是创业企业推进商业模式设计的关键。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1:创业企业的机会感知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

机会获取是企业通过新产品或新服务实现机会商业化的过程,反映企业对外部机会的及时捕获。机会获取能力越高,创业企业更有可能获取商业模式设计所需的异质性资源来更新资源储备[12]。在感知到重要的外部机会时,创业企业不仅要对技术研发和商业运作进行调整,还需要变革现有商业模式。良好的机会获取能力促使创业企业整合丰富的外部资源,减少自身资源匮乏带来的约束,从而在市场运作模式的选择上拥有更多主动性。商业模式设计离不开对创业机会的获取与利用,围绕机会开展资源结构和组织架构的调整,是创业企业实现商业模式设计的重要方式。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2:创业企业的机会获取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

推进商业模式设计依赖于组织内部重要战略性资源的积累和协同[15],而资产重构则是企业对不同来源、层次和结构的资产进行有效组合与重新配置的过程[11]。如果创业企业缺乏良好的资产重构能力,商业模式实施过程就会面临资源冗余等问题,降低资源利用效率,影响商业模式设计。对组织资产的整合重构可以降低企业资源管理的协调性障碍,保证商业模式设计的成功实施。创业企业的资产重构能力越强,资源的利用效率越高,从而提升商业模式设计的效率。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3:创业企业的资产重构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

风险控制是创业企业对面临的环境、市场和技术等风险进行感知、评估和应对的过程[16]。在商业模式设计过程中,复杂的商业模式和有限的资源能力增加了价值创造、传递和获取等环节的风险。创业企业普遍存在运营时间较短、资源储备有限和管理经验缺乏等问题,因此,控制组织管理的各类风险成为创业企业设计商业模式的关键。良好的风险控制能力有助于创业企业有效调整各类资产,通过快速试验和敏捷性开发提升管理效率,确保商业模式的稳定性和可控性。然而,如果创业企业的风险控制能力过强,将导致创业企业对不明确的市场机会持有观望态度。这将减弱创业企业探索潜在机会的信心,使之沿袭行业现有的成熟运作模式,限制商业模式变革。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4:创业企业的风险控制能力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呈倒U型。

四、研究方法

(一)数据收集

本研究通过企业访谈和文献回顾的方式设计调查问卷。在初步完成问卷设计后,课题组随机选取了南京市20家创业企业进行预调研。在预调研阶段,课题组不断调整调查问卷的题项表述,使得被访者能够准确理解题项内涵,提高了问卷调查的有效性。在正式调研阶段,课题组于2018年分别对陕西、山东和江苏的服务业、电子通讯、设备制造等多个行业的创业企业进行调研,共发放200份问卷。在调研过程中,课题组与一家受访企业的两位中高层管理者开展面对面访谈,当场填写调查问卷。最终回收问卷168份,其中由于指标填写不完整等原因排除22份问卷,有效问卷为146份。问卷的回收率为84%,有效率为73%。

(二)变量测量

本文采用Likert五阶量表测量变量。1表示非常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2～4为中间状态。

1. 创业企业动态能力。

本文采用四个子维度对创业企业动态能力进行测量[11,17]。机会感知能力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企业能够发现需求变化带来的机会;②企业能够发现技术变化带来的机会;③企业能够发现政策变化带来的机会;④企业能够发现竞争变化带来的机会;⑤企业能够发现市场变化带来的机会。因子载荷值为0.800、0.881、0.824、0.891和0.822,组合信度为0.925,AVE值为0.713,α值为0.897。

机会获取能力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企业善于获取促进产品研发的机会;②企业善于获取提高管理效率的机会;③企业善于获取提升品牌形象的机会;④企业善于获取赢得外部投资的机会;⑤企业善于获取增强资产储备的机会。因子载荷值为0.898、0.909、0.937、0.891和0.860,组合信度为0.955,AVE值为0.809,α值为0.940。

资产重构能力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企业可以匹配内部和外部的各类资产;②企业可以整合内部和外部的各类资产;③企业可以识别资产储备中的关键资产;④企业可以置换和交易内外部各类资产;⑤企业可以优化资产配置。因子载荷值为0.878、0.866、0.835、0.829和0.845,组合信度为0.929,AVE值为0.724,α值为0.905。

风险控制能力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企业有能力限制风险在可控范围内;②企业有能力识别运营过程中的风险;③企业有能力规避运营过程中的风险;④企业有能力采取多种手段管理风险;⑤企业有能力降低风险带来的负面影响。因子载荷值为0.753、0.903、0.903、0.881和0.890,组合信度为0.938,AVE值为0.753,α值为0.917。

2. 商业模式设计。

本文采用八个指标对商业模式设计进行测量[1]:①企业的商业模式引入新颖的运作流程;②企业的商业模式构建多种分销渠道;③企业组建专门机构保持与客户的联系;④企业的商业模式构建完善的合作伙伴网络;⑤企业的商业模式创造新的盈利方式和盈利点;⑥企业的商业模式降低生产、销售等的成本;⑦企业的商业模式提供新颖的产品和服务;⑧企业的商业模式减少交易过程出现的错误。因子载荷值为0.830、0.837、0.863、0.852、0.873、0.879、0.873和0.884,组合信度为0.958,AVE值为0.742,α值为0.950。

3. 控制变量。

由于组织惯性的影响,成立时间较长的企业实施组织变革的意愿往往较低[18],不同年龄的企业变革商业模式的程度可能存在差异。因此,回归分析需要关注企业年龄的影响。在统计分析中,企业年龄采用企业成立到被调研时持续经营的年数的自然对数值来测量。企业规模影响商业模式设计的资源投入,同样需要设定为控制变量。企业规模采用企业员工数量的常用对数值测量。高技术企业的商业模式设计可能区别于其他企业,需要对企业是否为高技术企业进行控制。0为非高技术企业,1为高技术企业,采用名义变量测量。外部环境影响企业的组织活动[19],本文选取竞争强度、资源包容性和需求动荡性衡量外部环境。

竞争强度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行业内的市场竞争非常激烈;②行业内的客户常常更换供应商;③竞争对手常常抢夺本企业的客户;④本企业与竞争对手的产品很相似;⑤价格战是市场竞争最有效的手段。因子载荷值为0.629、0.652、0.721、0.749和0.695,组合信度为0.820,AVE值为0.477,α值为0.723。

资源包容性采用五个指标测量:①市场中具有丰厚的获利机会;②市场中存在大量的技术人才;③市场中拥有充足的资本供给;④市场中的销售网络非常完善;⑤市场中的生产要素容易获得。因子载荷值为0.705、0.873、0.764、0.803和0.732,组合信度为0.884,AVE值为0.605,α值为0.835。

需求动荡性采用四个指标测量:①客户对产品质量的要求变化很快;②客户对供应商品牌的忠诚度很低;③企业的产品需求通常源于新客户;④很难预测客户数量的变化规律。因子载荷值为0.780、0.835、0.802和0.824,组合信度为0.884,AVE值为0.657,α值为0.823。

(三)信度和效度检验

所有变量的α系数都超过0.70,说明各变量具有较好的组合信度。多因子模型的验证性因子分析发现,所有指标均在可接受范围内(χ2=1 186.696,df=791,χ2/df=1.500,RMSEA=0.059,RMR=0.024,TLI=0.898,CFI=0.906,IFI=0.907),这表明模型拟合良好,所有构念聚合效度通过检验。

收敛效度通过平均变异抽取值(AVE)和组合信度数值来衡量。核心变量的AVE值均大于0.60,组合信度数值也都大于0.70,表明各变量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区别效度通过各变量AVE的平方根是否大于变量间相关系数进行判断,可以发现各变量AVE的平方根中最小为0.691,变量间最大相关系数值为0.568。因此,各变量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

(四)内生性问题

商业模式设计可以带来企业绩效和组织能力的提升[1]。本文中机会感知能力、机会获取能力、资产重构能力和风险控制能力属于企业组织能力的范畴,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受到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因此,模型中的解释变量与因变量可能存在逆向因果关系,导致产生内生性问题[20]。由于不可能将所有影响创业企业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因素纳入到分析模型中,遗漏变量的存在也使得内生性问题成为实证分析必须考虑的重要问题。

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检验和解决内生性问题。为了满足工具变量的选取条件,课题组选择创业企业所在行业的技术动态性作为外生变量。行业的技术变动不受单一企业的影响,对于组织活动和商业模式设计而言属于外生变量。行业的技术动态性却会影响创业企业对技术相关机会的感知与获取能力,也会影响企业风险控制的程度与效果。因此,该外生工具变量对解释变量具有直接影响。技术动态性采用五个指标测量,分别为:①行业的技术变化趋势很难预测;②行业的技术变化速度非常快;③行业中经常出现重大的技术突破;④行业的技术基础容易受到其他行业的影响;⑤行业的进步需要多种技术的融合与发展。因子载荷分别为0.850、0.866、0.862、0.822和0.850,组合效度为0.929,AVE值为0.723,α值为0.902。

五、研究结果

(一)工具变量回归

本文采用Stata 15.1对变量进行相关性和回归分析。表1中变量间最大相关系数为0.568,超过0.5,说明可能存在潜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需要加以验证。本研究通过线性统计回归的方差膨胀系数(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VIF)发现,所有的VIF值均远小于10,表明变量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1 相关系数表

本文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对解释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进行检验,并借助工具变量回归检验和解决潜在的内生性问题,OLS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工具变量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表2的模型2和表3的模型1的结果显示,机会感知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回归系数分别为0.392(p<0.001)和1.451(p<0.01),表明工具变量对解释变量的影响有效。Durbin-Wu-Hausman(DWH)检验在p<0.001上显著,表明采用工具变量可以有效解决自变量的内生性问题。因此,假设1得到验证。表2的模型3和表3的模型2分别对机会获取能力与商业模式设计的关系进行回归。

表2 OLS统计回归结果

表3 工具变量回归统计结果

结果表明,机会获取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回归系数分别为0.377和1.862,均在p<0.001上显著。DWH检验在p<0.001上显著,表明工具变量对解释变量的影响有效。因此,假设2得到验证。同理,表2的模型4和表3的模型3的结果表明,资产重构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系数分别为0.547和1.188,均在p<0.001上显著,DWH检验也在p<0.01上显著。因此,假设3得到支持。表2的模型5和表3的模型4中风险控制能力平方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300(p<0.01)和-3.563(p<0.05),DWH检验在p<0.001上显著。因此,假设4得到验证。

(二)稳健性检验

本文按照企业规模对样本分组以验证结论的稳健性。基于保证分组样本数量均衡的原则，将企业规模(员工数量的常用对数值)小于等于1.75的样本企业设定为小企业组，数量为73；企业规模大于1.75的样本企业设定为大企业组，数量为73。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大部分回归结果显著，而且与表2和表3的结果一致。尽管少数数据不显著(如模型5的小企业组)，但回归系数的方向也与表2和表3的结果一致。因此，通过分样本数据的Stata回归结果可以得出，研究结果具有良好的稳健性。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六、讨 论

(一)研究结论

创业企业动态能力的维度中,机会感知能力、机会获取能力和资产重构能力正向影响商业模式设计,而风险控制能力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呈现倒U型。良好的机会感知能力是商业模式设计的重要推动力,对机会的准确分析和判断有助于创业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寻求新的市场细分。

商业模式的设计也离不开组织对机会的获取,这促使创业企业积极主动调整战略发展方向和组织架构。机会的感知和获取能力是创业企业商业模式设计的基础,而资产重构能力则是推动这一重要战略变革实施的关键。创业活动面临较高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风险控制成为创业企业管理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适度的风险控制有助于创业企业有效控制资源整合的成本,保障商业模式设计在管理可控的范围内。如果过度控制经营过程中的风险因素,在机会感知和获取过程中创业企业将过于谨慎,从而错失推动商业模式设计的良机。

(二)理论贡献

本文的理论贡献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1)本研究深入分析了动态能力各维度对商业模式设计的影响机制。动态能力对商业模式设计的积极影响已经得到广泛认可,然而,动态能力各维度是否对商业模式设计具有同样的作用机制仍然存在疑问[10]。分析动态能力的四个维度对商业模式设计不同的影响机制,有助于较为全面地分析动态能力与商业模式设计的关系。将动态能力理论研究推进到子维度层面可以从理论层面探讨不同维度对于组织活动的影响机理,从而深入揭示动态能力对组织管理的作用机制。

(2)本文阐明了创业企业动态能力的结构维度。当前动态能力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成熟企业,而在理论层面探讨创业企业动态能力内涵的研究较为匮乏。创业企业与成熟企业存在着显著差异,动态能力的构成也将呈现不同之处。沿袭动态能力的经典维度划分,在创业情境中增加风险控制能力可以较好地体现创业研究情境的独特性,对于动态能力和创业研究都是一个良好的补充。

(三)研究局限

本文存在一定的局限,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1)文章忽视行业环境因素的影响。本研究未深入考虑行业环境因素(仅作为控制变量)对创业企业动态能力的影响,无法揭示不同环境条件下动态能力对商业模式设计的作用机理。未来研究可以探讨创业企业动态能力不同维度之间的交互作用及其与环境的匹配对组织活动的影响机制。

(2)样本数据存在局限性。本文仅选取三个省份的创业企业开展问卷调查研究,虽然可以反映创业企业管理的问题,但是结论的普适性受到一定影响。未来研究应当增加更多地区的样本数据,获取丰富的样本特征。横截面数据对于研究结论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纵向数据的加入将可以有效提高研究结论的严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