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素养背景下基于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的高考命题研究

陈芸秀

摘 要：从梳理英语学科能力与核心素养的内在联系出发，依据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分析2021年高考英语甲、乙卷试题对学生英语学科能力的测试与评价情况，在此基础上提出高考英语命题的改进建议：加强对应用实践能力指标中描述阐释、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重视对论证、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尝试对创造想象能力的考查。

关键词：核心素养 学科能力 高考英语 命题

高考英语的命题要全面考查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着重考查学生在具体社会情境中运用英语理解和表达意义的能力。[1]高考命题应坚持素养导向，将高考英语试题内容和核心素养体系相结合，加强对核心素养的测量与评价。目前，专家学者围绕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内涵、核心素养测评与考试命题等进行了比较广泛的讨论，但对核心素养导向的高考英语命题聚焦不够。[2]本研究基于英语学科能力与核心素养之间的内在联系，依据王磊教授团队取得的成果：基于核心素养的学科能力构成及表现的理论模型和指标体系[3]，分析2021年全国甲、乙卷试题对学生英语学科能力的测试与评价情况，以此为基础研究核心素养背景下基于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的高考命题理念与趋势。

一、英语学科核心素养与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

（一）英语学科核心素养

学科核心素养是学科育人价值的集中体现，是学生通过学科学习而逐步形成的正确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包括语言能力、文化意识、思维品质和学习能力。[4]教师设计的学习理解、应用实践、迁移创新等英语学习活动，应以促进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发展为目标。[5]

北京师范大学外语教育与教师教育研究团队从学科核心素养要求学生最终要达成的培养目标的角度，对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测评可具体化为对英语学科关键能力的考查。

（二）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

王磊等认为，学科核心素养的实质是学生顺利完成学习理解、应用实践和迁移创新等学科认识活动和问题解决活动的稳定的心理调节机制，即学生的学科能力。[6]

葛晓培对英语学科能力体系进行的概括，由核心能力维度、核心内容维度和核心活动维度等部分构成。[7]核心内容和核心活动是学科能力形成和发展必须依托的核心主题领域，各维度交叉依存，共同构建起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模型，见图1。[8]

二、2021年高考全国甲、乙卷对英语学科能力的测评分析

本研究基于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从核心内容和核心能力两个维度，分析2021年高考全国甲、乙卷对英语学科能力的测评情况。

英语学科核心内容维度指语言所承载的中外优秀人文和科学知识。[9]在核心内容维度上，全国甲、乙卷阅读理解、语言知识运用、写作共8个语篇，对6大主题（生活与情感、健康与安全、自然与环境、科学与技术、历史与社会、文学与艺术）实现了全覆盖，覆盖及分布情况见表1。

2021年高考全国甲、乙卷试题阅读理解、语言知识运用、写作部分所呈现的语篇材料在对考生分析与理解文章内容、检索语法知识点、表达能力等方面考查的同时，融入了社会责任感、环保意识、人文情怀与思维品质等的真实问题情境，充分体现了高考试题在英语学科考查内容上的全面性、人文性和高度融合性。

在核心能力维度上，对这两套试卷的阅读理解、语言知识运用、写作的每个问题进行编码，全国甲卷编码部分按照原有题号，如21—70题进行编号，写作第一节短文改错从第一个改错位置编码至第十个改错位置，依次为71—80，书面表达则按照其三个要求依次编码为81—83，总共为63个编码数字。全国乙卷的编码步骤同全国甲卷，不同的是全国乙卷书面表达只有两个要求，故编码为81—82，总共62个编码数字。统计出了每套试卷9个二级能力指標的分布情况（见表3），二级能力指标划分标准参照表2。[10]

、词句和图表的含义和用意

批判评价 能进行批判性思维，利用理据展开论证和评判，提出令他人信服的个人见解，该能力涉及英语学习者的认知市场、情感心态、是非观念等，是多种心智、多种机理和多种能力的有机聚合，是综合素质的集中体现

根据二级能力指标分布情况进一步计算得出3个一级能力指标所占比例（见表4），并对所得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结论。

（一）侧重对学习理解能力和应用创新能力的考查

侧重对学习理解、应用实践能力的考查与葛晓培[11]的结论一致。总体来说，2021年全国高考英语甲、乙卷试卷题型结构相同，阅读理解，语言知识运用以及书面表达共16个语篇，全覆盖了学习理解能力、应用实践能力、迁移创新能力这3个一级能力指标，从表2、表3的数据可以看出这两套试卷均重点考查英语语言知识的学习理解和应用实践，对学习理解和应用实践能力的考查均接近总数据的50%，但对新情境中迁移创新能力考查不足，其所占比例均小于总数据的15%。但较葛晓培的结论“迁移创新能力考查占比均低于10%”的数据有少量提升。“一纲多卷”的高考命题方法对不同层次、级别能力考查的侧重，考虑了不同地区、不同教育水平考生的整体能力水平的不同特点和差异，既保证了难易搭配的合理性、能力考查的多方面性，也保证了高考试题具有一定的区分度。

（二）应用实践能力的考查侧重分析能力，而论证、描述阐释和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较少

该结论与葛晓培的研究结论“应用实践能力侧重对分析判断能力的考查，对描述阐释和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偏弱”[12]基本一致。通过对这两套高考英语试卷中应用实践能力所对应的二级能力指标的具体考查情况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全国甲卷、乙卷均侧重考查分析论证能力，对于描述阐释和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较少，全国乙卷并未涉及对描述阐释能力考查的项目。联系图1英语学科能力要素及表现指标框架可以得出，试题偏重考查根据语言材料判断或用英语解析语句之间、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的能力。它反映出学习者清晰地思考并用英语进行严密的逻辑推理，从而得出合乎事理规律的结论的能力。而对用英语描写或叙述图表、程序/步骤、相关主题（如个人生活、工作等），用英语阐释词汇、语句和图表的含义和用意，能根据语言材料所提供的语境、篇章结构、逻辑关系等特点用英语系统地组织、合并及编排信息，从零散的信息中梳理信息间的关联，并运用整合手段（如写作中的衔接手段、谋篇布局等）综合地运用语言等方面的能力考查不够。

（三）对迁移创新能力的考查侧重于推理判断能力，而对创造想象、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较少

通过对全国甲、乙试卷中迁移创新能力对应的二级能力指标的考查，或通过观察表2进行分析，可以发现，这两套试卷侧重对推理判断能力的考查，而对创造想象能力的考查为零，对批判评价的辩证、高阶思维能力考查仅在全国乙卷中涉及少量。由图1英语学科能力要素及表现指标框架可以得出，试题侧重考查整合语言材料中的线索、逻辑、因果关系等多重复杂的信息，推导出位未知内容，如根据上下文推测词义，根据文章标题推测主旨，根据已知信息合理推断人物关系、事件的后续发展、作者的情感态度等，并用英文表达的能力。但是，未考查学生基于已知信息发挥想象，衍生出丰富、多样的创意的创造想象力，如创编对话，提出新的解决方案，为开放式故事续写结局等;对学生进行批判性思维、利用理据展开论证和评判，提出令他人信服的个人见解等综合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仅全国乙卷涉及少量。

三、基于学科能力的高考英语命题建议

英语学科能力内涵框架的固有特点使它在核心素养测评中具有一定优势，以学科能力为基础的命题使得教、学、评有机统一成为可能。感知注意、记忆检索是基础，可进一步进行提取概括。描述阐释、整合运用能力的发展有利于学生英语表达水平的提高，并进一步对推理论证、批判评价能力的发展起到支架作用。[13]因此，对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强考查的力度。

（一）加强对应用实践能力指标中描述阐释、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

描述阐释能力、整合运用能力、分析论证能力是应用实践能力对应的二级能力指标，论证能力是分析论证能力的一部分。设计考查描述阐释能力的试题时，需要跳出单选题这类客观题题型的限制，采用相对灵活的主观题题型[14]，设计考查整合运用能力的试题时要考验考生系统地组织安排信息的能力和综合运用语言的能力，这可以体现出考生学习的整体水平。如2020年高考北京卷的书面表达第二节，既考查了描述阐释能力，也考查了整合运用能力。

该题要求考生按照所给四幅图的先后顺序写一份描述图中李华在本次活动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的过程的报告。该类书面表达题型要求对图片进行描述阐释的命题类型贴合全国甲、乙卷试题实际，并可以在用英语表达的过程中系统地组织或编排信息，运用各种写作衔接手段凸显不同活动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行谋篇布局，从而在考查描述阐释能力的同时兼顾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这也可以在全国甲、乙卷保留原有题型的基础上加大对这两个二级能力指标的考查，符合新课标中提出的高考命题要有利于学校综合评价学生的英语学习水平和表现以及考试内容的覆盖范围要全面的要求。[15]

（二）重视对论证、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

批判评价能力是迁移创新能力对应的二级能力指标，分析论证能力是应用实践能力对应的二级能力指标，论证能力是分析论证能力的一部分。在2021年高考英语试题中，对分析能力的考查主要集中在语言知识运用第一节，但对论证能力、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如考查学习者清晰的思考并用英语进行严密的逻辑推理，从而得出合乎事理规律的结论的能力，以及进行批判性思维，利用理据展开论证和评判，提出令他人信服的个人见解等） 则较为欠缺。2021年高考英语天津卷3月写作第60题即为设计考查论证、批判评价能力的试题。

该题所在文章讲述了作者的个人经历，坚持追求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最后取得了成功的故事。这样的问题设计是从考生需要先摆出自己的观点，然后根据观点摆出支撑观点的理由。该题考查了论证、批判评价能力，即是否认同作者的生活方式，并给出肯定和否定的理由，有理有据来组织语言进行阐述。该题突破了目前全国高考甲、乙卷英语阅读理解中固定的“四选一”客观题型，采用了问答题的主观形式，对于论证以及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更到位，是一道考查多种能力的综合题型。该题符合新课标中提出的考试内容的覆盖范围要全面，题型要丰富多样的要求。[16]

（三）尝试对创造想象能力的考查

创造想象能力是迁移创新能力下的二级能力指标。根据美国企业、教育界共同提出的“21世紀技能”概念，创造性与批判性思维、沟通能力、协同被认为是21世纪人类生存所必需的高阶认知能力。创造想象能力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产生新思想，发现和创造新事物，是成功地完成某种创造性活动所必须的心理品质。创造想象能力的培养是素质化教育不可忽视的重要部分，培养学生的创造性能力已经是一个全球性普遍现象。2021年高考英语全国新高考卷I写作第二节即是一道考查创造想象能力的试题。

该题以用迁移创新能力中的创造想象能力为开放式故事续写结局的方式，对原文内容进行合理续写，续写内容要求逻辑合理，与原文融洽度高。这是针对创造想象能力设计的试题，全国新高考卷体现了试题改革的方向，全国甲、乙卷可能也会朝着这个命题方向转变。读后续写从命题技术上难度不大，选择贴近考生真实生活的情境进行命题并提出合理续写要求，启发学生创造想象能力，而更为复杂的是开放型主观题，缺乏固定标准答案，评分标准很难确定，国内高考命题较少使用该题型。

四、结语

本研究讨论了核心素养背景下基于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的高考命题，并以2021年全国甲、乙卷为例子进行分析，得出了3条结论：侧重对学习理解能力和应用创新能力的考查;应用实践能力的考查侧重分析能力，而对论证、描述阐释和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较少;迁移创新能力的考查侧重于推理判断能力，而对创造想象、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很弱。在此基础上提出了3条提高英语学科能力的高考建议：加强对应用实践能力指标中描述、阐释、论证、整合运用能力的考查;重视对论证、批判评价能力的考查;尝试对创造想象能力的考查。由于今年高考试卷版本较多，笔者只选取了与往年相近的题进行研究，研究对象范围较小，所以存在高考试卷版本不全面的情况，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可将2021年所有版本的高考试题进行全面研究，以发现其中的命题趋势，从而进行下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 [4] [5] [15] [16] 教育部. 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 [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94，4，62，93.

[2] [11] [12] [14] 葛晓培. 核心素养背景下基于学科能力的高考英语命题探析[J]. 中国考试，2019（3）：14-19.

[7] [9] [13] 王蔷，赵连杰，鲁美芸，等. “中小学生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框架”在英语教学和测评中的应用[J]. 英语学习，2018（2）：17-26.

[3] [6] 王磊. 基于学生核心素养的化学学科能力研究[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1.

[8] [10] 王蔷，胡亚琳. 英语学科能力及其表现研究[J]. 教育学报，2017（2）：6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