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故事

●黎虹

一

初到祥云，是2007年3月，一个略带寒意的春天。最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祥云的马车。在宽阔又干净的祥云街头，憨厚的马车夫、清脆的马车铃声、哒哒的马蹄声使我想起一句歌词：“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祥云的天空无比洁净，云朵一大片飘来，使我忘记了旅途的劳顿，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座美丽浪漫的小城。祥云的马车悠闲地在街上行走，马儿悠然地扭着尾巴，马车夫悠悠地点着旱烟筒，马车上的稻草飘着田野上花朵般的清香，那里竟有一两只蝴蝶紧紧跟随着翩翩起舞呢。有时，小鸟在街对面飞来，衔着花香，街两旁一树树黄色的花开了。

此后，无论我去哪儿，最吸引我目光的依然是祥云的马车，白马和黑马同样英俊洒脱，有时我也喜欢坐上金色的马车出去兜风。赶马人厚道又朴实，带着我饱览祥云县城的优美风光。

在祥云，我喜欢和那些朴素、勤劳又善良的农民做朋友，他们经营各种丰盛的蔬菜、水果，踏实地生活在土地上，脸上总是带着金色阳光般的笑容。

在祥云，我依然会留恋可爱的马车。在我的梦里，我愿意做一个快乐的赶马人，养一群英姿飒爽的马，追着灿烂的梦想，一路向前奔跑。

二

祥云是一座云的城市。

祥云的天空高远湛蓝，我喜欢它的深邃、明亮。有时无云的晴天，会让人望着天空发呆。有时，云突然来了，人坐在长着青苔的石阶上，望着天上云涌云起，仿佛在梦中一般。

祥云的云变幻莫测。有时，浓云密布，一场雨如泼墨般从天边奔跑而来。云变成了雨，在大地上留下镜子一样的影子。听着雨声，西边的雨还下着，东边的太阳又亮了。云变得很白，仿佛被阳光晒得发烫，有着略微的害羞。

忙碌的日子，云挂在办公室的窗口成了我眼里最美的风景。

喝一口茶，望着窗前来来往往的云，心情也变得悠闲自由，云朵挂满窗前的树。各种形状的云拉着手匆忙前行。云把自己长长的影子投放在大地上，有时一群鸟飞过，云的翅膀和鸟的翅膀在大地上一起拍翅飞翔，祥云的云让人在脑中产生奇特的想象。

在祥云看云是一件浪漫的事。坐在窗前看云，一大片的云彩簇拥而来，又四处飘散。仿佛是古代的帝王怀拥江山，又转瞬即逝。站在公园的大树下看云，天蓝，云白。一朵云随即飘来，云朵很柔软，像梦一般。云是不孤单的，满天都是它的伙伴。风一吹，天空的长袖舞起来。云朵洒脱地来来往往，它来到太阳面前，仿佛被阳光咬了一片光亮。

在祥云，你会遇见许多的云，你跟着云来到湖水边，水边长满了青草，不仅水里装满了云朵，连水草上都落满云的影子。湖水是天空的镜子，云朵在镜子里梳妆打扮。满天的云倒映在水中像油画一样美丽。有人正安静地垂钓水里的云朵。风吹过，云朵很快在水里漂走了。云在水里游呀游遇见一群鱼，鱼问云：“你们去哪里呀？”云回答：“我们在天空迷路了，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到天上去。”祥云的云朵是任性的，你跟着她走到大山上，云朵缠绕着青山，山更绿了，云更妩媚了。祥云的云是调皮的，像一群淘气的孩子在空中奔跑，仿佛长着天使的翅膀，飞着飞着就不见了。有时候，空中飘来一个苹果，苹果慢慢地红了，之后，像被馋嘴的人咬了一口，苹果就变瘦了，最后瘦成了一根鱼骨头，一只猫从天边跑过来，把鱼骨头叼走了……

在祥云，你会为一朵云感到惊喜。在高高的楼房上，突然钻出两朵恐龙模样的云，把你吓了一跳。一只恐龙追着另一只恐龙，突然，有一只恐龙下蛋了……云是有脚的，也长着角，还有翅膀，像巫婆牵着小公主的手，戴帽子的云骑着马，还有一朵云睡着了正打着鼾……如果你喜欢云，就尽情地发挥你的想象力，满天的云朵也会拉起手向你奔跑，你也可以拥抱祥云的云。

我喜欢云，尤其喜欢祥云的云，喜欢它们的洒脱、纯美，在每一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云朵给我带来无尽的遐思，使我的记忆里四处飘飞着云的裙角。

三

朋友说：“你也会说祥云的方言啦！”在祥云生活的日子久了，自然而然也学会了一两句祥云方言。祥云人说“买菜克”就是买菜去了。语气词“嘎”，是祥云方言最具特色的一个字，“我走了嘎，再见嘎”。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就变成了那个地方的人的样子和带着他们的气息。

我说：“走了，逛街克啦！”

朋友说：“你讲的是祥普，祥云人的普通话。”很多的方言，我学习了又记不住，回到福建老家，我也不讲方言，只说普通话。但是，一听到祥云的方言，我都会很开心。大概是被祥云的朋友熏陶了。

买菜克！

每天要吃饭，买菜这件事也让人习以为常了。

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菜市场以及琳琅满目的蔬菜。“西红柿咋个卖？”我仿佛就是这个菜市场的一部分。随处可遇的笑脸像笑盈盈的太阳，有温暖的感觉。因为熟悉了，在一个地方待了多年的时间，有的人与事自然而然地就有一种故乡的味道。你也无需刻意与人交往就会产生一种亲切感。

朋友也是如此，根本就无需刻意交往而成为了朋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当彼此不是太熟悉时，就有了一种相互的吸引力。当彼此太熟悉了，就有了一种依恋感。

今天想吃点什么特色的菜，走吧，买菜克啦！

四

昨晚和小角老师相约，今天早晨八点在祥华中学东大门门口见面，一起走路去玉波湿地公园。

我吃完了早饭，带上一杯水和雨伞下楼了。阳光超市门口，黑衣美少女小角老师正拿着手机，已经买好了两份早点等我。我没有换昨天穿着的阔腿七分破洞牛仔裤和红T恤，又穿了一双红色中跟鱼嘴鞋。我想，如果走不动了，就去近一点的地方。

天空是灰的，还是昨天晚上一场雨之前的色彩。

走了一段路，空气湿润清新，心情就更好起来。我们都在笑，太阳还在睡懒觉。祥云小城的某个小区，一部分在睡梦中，另一部分已经睁开眼。我们站在一条街的旁边，看那条长长的有着美丽建筑物的街道，有欧美的风格。如果我们第一次到祥云来，应该是一次愉快的旅行。这是安静的清晨，小鸟的第一声鸣叫是翠绿的。屋顶像教堂，挂着大钟，仿佛提醒我们秋天也要到秋末了，时间才是珍贵的财富。我指着不远处两个黑色的针尖屋顶，说：“小角老师，这使我想起在西藏的日喀则，那里所有的窗帘都是黑色的，我想起坐着扫帚飞来的巫婆的黑色披风……”小角老师笑了，我们就站在路边的建筑物旁拍了几张照片做纪念，我打开雨伞，正好能把背包、早点和水杯放在伞下。一片绿草地还来不及变黄，但很明显地留下了小狗来过的痕迹。有时，我们想去的那一个终点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好玩，因为到达了，却已经困倦了，反而在路上的风景却是最美的。一路上，都是开心的笑声。我应该站在那一条充满清新气息的街道中央，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那时，八点钟之后的太阳还没升起来。

我们一直往前走，路走了一半，牵牛花在路旁的一块小土丘上开得灿烂无比。于是，过去摘了几朵小花，心里美滋滋的。

牵牛花也是随缘的，它的种子飞了一半的路，累了，就在一块小土丘上打了个盹儿，结果不小心就发芽了，然后长出了一棵绿意盎然的牵牛花藤。牵牛花藤强健的身躯顺着那片小土丘上的曼陀罗不停地往上爬，在小雨点落下之前，牵牛花叭哒叭哒地开出一片浅紫、深紫的花。走过的行人被秋天的紫色诱惑着，远远地就跑过来喊：“你看，秋天的牵牛花！”如果有一场更热烈的风吹来，牵牛花也要紧紧地闭上眼睛。一朵牵牛花早晨在阳光中盛开，傍晚在阳光中凋零，这就是牵牛花的一生。

一群小鸟在空中飞过。我们很认真地仰头望着小鸟，它们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它们乐此不疲地运动，这样的集训大概是为了将来能够到达海角天涯。

秋天的意蕴悠远。昨晚的一场大雨是五颜六色的吧，所以今天就零零落落地遇见了一些可爱的花朵。农家小院的墙边有一棵夜来香，说起夜来香，没有人不批评她的张扬，实在太香了。夜晚让人睡意全无，只好起床读书。白天大概没有夜里那么浓郁的香气。我们走过它，扔下一句话：“什么花啦！这么香。”

走过几户人家。路上的行人各自赶路，一个漂亮女人挑着一根钢筋。哎！生活所迫。想来，每个人的幸福生活五光十色，每个人的辛酸苦辣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们走过一段湿漉漉的路，一只白色的小狗站在花坛上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于是，我们过去和小狗打了招呼。起先它还是有想法地叫了几声，后来就温顺地不再做声，主人顺手把它带走了。

这又是一片小公园，满眼的绿色。绿色的大树，没见到一朵花。这里的树有不同类型的绿，仿佛掐一片叶子，绿色就流淌下来。

我把鞋子脱下，坐在小花圃的旁边喝了一杯豆浆。仿佛时间又浪费了大半。然后，我们拍了一会儿照片，假装在原始森林，披上抵御野兽的盔甲，然后哈哈大笑。有时，人与人之间相处越简单越开心。首先，你必须是一个好人，才可以深得人心。假如你是一个坏人，我们终究会无缘的。所以，请善待自己，也善待身边的好人。其实，朋友之间友谊的持久性，重要在于人品，人品好的朋友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而人品不好的人，对所有的人的态度都很糟糕，假如他唯独对你好，难道你不会感到害怕吗？所以，有的人认识了许多年，记忆里依然存留着他的品质。品质不好的人被遗忘得快一些，品质好的人怎么也不会忘记。

我们到达湿地公园时，一两颗小雨点就落下来了。空气里弥漫着许多花的香气，一大片小雏菊在挥手欢迎，白色的小花朵也在热烈地鼓掌，柳树依依，鸟声呢喃。几棵树偎依在水边，水草茂盛，一池的睡莲吸引了我们的目光。白睡莲睡了，红睡莲醒了。安静的大自然用宽阔的胸怀拥抱我们。听几声蛙鸣，蟋蟀在草丛里跳出来，这家伙可厉害了，锯木头的行家，弹钢琴的能手，白天和夜晚都极具神秘感。

已经十点半了，赶紧打道回府了。我们撑起伞，雨哗哗啦啦地下起来。小角老师说：“幸好你带来了一把雨伞。这叫未雨绸缪。”很多时候，我们对待生活也是如此。健康是最重要的，预防生病也需要良好的生活方式，热爱运动、积极向上也是一种未雨绸缪。

不知不觉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雨不急不慢地落下来。路两旁的建筑物干净美观，走廊和窗子设计优雅。我感到脚累了，就拎着鞋子，赤着脚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无比放松。走路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种运动。看了许多的美景，心里也更明亮了。

我们走到永安菜市场。我很喜欢逛菜市场，小角老师也是。她说，有时不买菜，也喜欢来这里逛逛。我带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蔬菜，比如：五颜六色的豆子，绿色的白菜、豆芽，还有各种颜色的苞谷，深紫色的、黄色加白色的、红色加白色的，像一件件混织的毛衣。最后，又到家对面的荣珍超市买了一些金枪鱼、一只黄瓜鱼、排骨、花蛤和八脚鱼。每天做一些美食，写一些有趣的文字，去看看美景，和美美的朋友在一起，做一个美好的、有梦想的人。如此，足够开心。

五

早听说祥云的水目山有唐代的茶花、宋代的龙柏、明朝的月季花以及世界罕见的佛门圣物——舍利子。

春节过后，母亲来到大理，她很向往水目山的灵性。

好友杨姐的老家在水目山下，她自告奋勇地开着越野车当导游。水目山距祥云县城有二十公里的距离，阳光在柏油路面折射着金色的光芒。祥云的云安静极了，真是晴空万里。杨姐说：“前面就是‘赶羊坡’了。”传说观音菩萨赶着一堆石头建庙宇，遇见一个人问她：“您在赶什么？”菩萨说：“赶羊。”那人说：“明明是石头怎么会是羊呢？”这句话破解了观音菩萨的法术。于是，石头便东一块西一块地停在路面上了。杨姐远远地指给我们看。

在水目山餐馆吃过午饭。我们围着寺抱塔转了三圈，边走边许下心愿。走下石阶，一棵直入云天的大树竟然是从石头的缝隙里长出来的。

我们游览了普贤寺、弥勒殿、神犬殿、土主殿、天王殿、寺抱塔及四百多年的月季花、“风洞购物”和“枯井取木”。传说在建寺时木料不够，济公和尚作法去远方借来木料并从枯井里取出，最后一根木头要出来的时候，木匠叫够了！济公和尚喊声：“停！”木桩就停在井的中央了。我们侧身探看，隐约看见水中的木头。注意观察寺庙里的木梁还真的少了一根，用水泥补上。估计是当时计算失误了。杨姐告诉我们，当时和尚外出购物时是从风洞里爬出来呢。

水目山古木苍翠，古刹巍峨。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杨姐说：“去看看情侣树吧！”一个姑娘爱上了小伙子，他家里很穷，姑娘受到了诸多阻挠，但誓死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于是两人背靠着背坐在山坡上饿死了。后来，那儿长出了两棵树，就取名为“鸳鸯树”。我们来到“鸳鸯树”的前面，细细一看中间还有一棵小树苗，大概是它们的孩子了。

在“鸳鸯树”前留影，母亲说，前面一排树多么像士兵保卫着后面的那棵树。在去往水目山山顶的途中，一个水池结冰了，杨姐用树枝捞了一块薄薄的冰块。水目山的海拔是二千零七十米，气温是比山下低了。

我远远望见了“千年古茶花”。茶花开得很少，像一位腼腆的唐朝姑娘低垂着头，发髻上插了几朵艳丽的茶花。我们奔向茶花树，一朵硕大的茶花从母亲身旁落了下来。母亲笑了，说：“千年的茶花一定是有灵气了，今天我们和茶花有缘。”美丽的唐朝茶花，从树上掉落，给我们带来了美好遐想。

神秘的地宫，真像武侠小说中看到的场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热情地领我们走进石门。昏暗的灯一闪一闪的，我们看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这座神秘的地宫安放着数以万计的僧人舍利罐。再走过一道石门，见到安放在玻璃中的舍利子，共九颗，呈枣红色，每粒约蚕豆那么大。这就是2002年发掘的肉身舍利子，世界罕见的佛门圣物。“朝拜舍利子，平安一辈子”，我们不禁对成佛的高僧充满了敬佩与感叹。小伙子解说着徐霞客寻访、吴三桂问卜、林则徐礼佛、担当受戒等历史故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走过塔林。这是全国第三、西南最大的佛教塔林，可见当时香火的旺盛。

离开水目山，仿佛告别了一段神秘的历史，留下了依依难舍的记忆。

六

听说水目山的千年茶花树现在不是开花的时候，但还是想带父亲去看看水的眼睛。水目山的灵性，让父亲非常向往。

这是第三次去水目山了，一个地方的好，在于去了多次还想再去。

每天都忙，只能中午十二时出发了。天高云低的祥云，太阳热情得像火把一样燃烧，选择这个时间去，大概回来会像一只烤鸭了。但是，杨姐、赵姐和军玲姐非常热心地陪同前往，使我内心充满了感动与欢乐，也忘记了没有午睡的困倦。

车开到水目山上，突然天气凉爽了，夏季的云洁白如棉花，在空中飘来飘去。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低好几度呢，水目山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登高远眺是平安塔，来水目山的心愿是求得一生平安。再远望是个三峡水库。杨姐提议，到水库去烤野生鱼，水目山的水是真正的好水。龙的雕像活灵活现，骑在龙头上，泉水从龙的嘴里喷出来，还真像来到神话里呢。拾级而上，台阶又高又远，真以为要走到天上去呢。

带父亲去观看了“枯井取木”和“风洞购物”两个景点，又去欣赏三百年的月季花，花开得正烂漫。我们又去寺院门前敲钟，钟声在古刹幽静中响起，惊走了树上的一只小松鼠。我们在树下拍手，一连有好几只松鼠在高高的大树上跳来跳去。

杨姐和赵姐从小就生活在水目山下。她们告诉我，水目山上有许多野果子可以吃，还有一种花也可以炒着吃。我们还在路上拔了一些野菜。我在路边随手摘了一片红色的叶子，杨姐叫我赶紧扔掉，她说，这种草会致癌，谁见到了都躲着。

我们去看了那棵形似国王的树，每个人都抱着“国王”拍了一张照片，那几棵默默无闻的士兵似的树向我们愉快地点头，风吹过，哗哗地笑。

朝拜了地宫的舍利子。一路上，我们见到干净的扁柏树开着洁白的小花，一棵棵像身穿绿裙子的公主迎接着我们。水目山是个非常洁净的地方，地上的每一棵小草都是干净的，干净的树叶上没有一丝灰尘。山上到处开着花，到处飘着花香。用带着这些花色的布料裁剪成衣服穿在身上该是多么漂亮。

我总结了一句：无论是名贵的还是普通的花，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只要是花，总是美的！

所有的花都开了，唯独千年茶花树没有开花。但一点也不遗憾，因为我们每个人心上的茶花都盛开了！

在农家饭庄的夕阳余晖里感受水目山晚餐的味道。这是一个非常休闲的农家院子，一口井，几棵开花的树，像回到了童年的乡村。

我们吃的一道野菜是去看千年茶花树的路上拔的“灰条菜”，味道鲜美极了！据说，这原来是小白兔吃的。热情的农家主人为我们杀了一只土鸡。我们身旁那棵迷人的树开出的洁白花朵，在纯朴的农家人手里变成一道别具风味的菜，在餐桌上盛开着淡淡清香。

水目山，有一双原生态的水的眼睛……

七

青海湖是一面镜子。朋友说，青海湖里装满了云朵。朋友开着车，美滋滋地和我说起让祥云人骄傲的景点之一：青海湖。

在青海湖边散步、骑自行车，看水草边的鸟儿欢快地鸣叫与飞翔，朝霞落在青海湖面，散发着万丈光芒。青海湖是婀娜多姿的，在晨风中，大风车轻轻地旋转，野鸭子在荷花池里嬉戏游泳，小水滴落在青翠的荷叶上，鱼儿在水里幸福地游来游去，青海湖畔的小路上开满了各种不知道名字的小花朵。牵牛花、小雏菊、格桑花儿争芳斗艳，散发着沁人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青海湖边有碧绿的田野，人们挑水、施肥，忙得不亦乐乎，一幅田园风光尽收眼帘。青海湖边的垂柳在阳光下轻轻飘舞，路旁的田地里种的桃树、梨树已经结满了果实，一片丰收的喜悦。

沿着青海湖畔慢慢地行走，不时有美景让人眼前一亮。小木船安静地停泊在岸边，仿佛来到一个迷人的港湾。风轻轻吹过满天的云朵，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如果在有雾的日子来到青海湖边，你会感到青海湖像仙境一样迷蒙，湖面的云、湖面的影子仿佛梦境一般。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又觉得青海湖一片春光明媚，莺歌燕舞。

夜晚的青海湖，月亮爬上湖边的垂柳，满天的星星在湖水里闪烁，青海湖里蛙声一片。夜是凉的，路灯隔一段路就站一盏。跳健身操的人们一直跳到月亮要落山了，才收拾笑声回家。

青海湖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忙碌的人们在太阳快落山时沿着青海湖边走一圈，顿感身心放松，疲惫消散。

青海湖边的木栅栏上盛开着花朵，风吹过远山的云，夹带着田野里的豆香，红蜻蜓、粉蝴蝶、小蜜蜂飞来飞去，也有几家供游人休闲娱乐的饭店。美食美景、人间烟火，使祥云的人们感觉到幸福的生活就在身旁围绕。

那年，我在青海湖边，写下了这首诗《七月不远——给青海湖》：

七月的马越过青海湖

太阳把耀眼的光芒种在树上

湖水是淡的，远方的诗一捆捆

绑在马背上，等待出发

你的眼睛盛开着荷花

垂柳依依，往事是一束甜蜜的

小雏菊开了又开

七月，我们重逢青海湖畔

天空搭起蓝宝石的帐篷

我们把浅浅的脚印画在走过的路上

马儿甩着咖啡色的诗句站在蓝色的岸边

编辑手记：

施亮池《去来记》的“去来”有三层含义，一是写作者因治病反复在昆明与大理之间去来的过程；二是指在与疾病抗争的过程便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来去的过程；三是指因长期治疗而与社会隔绝又回归社会的过程。作者在文中写自己深受疾病折磨以及与疾病抗争的种种心理活动，也向外界展现一位病人眼中“鲜活丰富的生命与世界”。这个世界不仅有与他一样虽经历病痛但享受着亲友关爱的病人，也有更多平凡却努力活着的普通人……无论是否身患疾病，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在传达着人类最伟大而珍贵的情感——爱。作者也关注到因长期治疗疾病而脱离社会的病人如何重返社会。对作者而言，他通过文学宣泄心中的惶恐、愤懑，与世界达成和解。文学使他重新步入社会正轨，重新处理好与他人、与社会的关系。疾病是一种珍贵的经历，这段经历也助推他走上文学之路。生命如同一部未经剪辑的视频，爱、文学、疾病……所有的“壮美与荒凉”都是生命历程中值得保留的片段。

杜福全与书店相遇的过程，似乎也在见证中国书店变化的过程。20世纪80年代初，乡村都没有书店，村街上只有卖《农家历》的地摊，乡街也只有供销社才卖书。90年代，作者在县城读初中后终于见到了人生第一个书店——新华书店。随着作者升学进入城市，书店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独立书店。再到后来，去往外地，与更多的书店相遇。尽管受网络阅读、电子书、新媒体的冲击，纸质书和实体书店日渐式微，出现了像先锋沙溪白族书局一样具备售卖餐饮、文创产品等商品的泛书店模式的新兴书店。人们热衷前往新兴书店拍照打卡，却很少会购买一本书，但作者依旧把买书和阅读纸质书作为一种充满仪式感和归属感的活动，这既是出于情怀，也是出于对书籍真挚的爱。

黎虹的《祥云故事》记录了一个“新大理人”在大理祥云的生活片段，从日常生活的吃、住、行、娱等方面讲述自己在祥云的故事，把琐碎的生活过出甜美的诗意。作者积极地感受大理的温暖，努力融入朴素又善良的大理人，享受平凡而快乐的大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