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灵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 文史部, 北京 100091)
中国古代政府十分注重图书的整理工作。秦火之后,大量书籍被毁,汉代吸取秦代的教训,对散落民间的书籍进行了搜集,不仅建造了专门存放图书的馆阁,还派专业人员进行整理。曹魏年代虽然短暂,却没有忽视国家图书的整理工作,并设置了专门的官职——秘书郎,从此,该名称被历代政府延用。两晋时期,负责执掌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专业型官职是秘书郎、秘书监和著作郎,太子文学负责执掌太子的图书秘籍。从汉代到两晋,国家图书整理工作越来越受到重视,相应的职官体系也成熟起来。
两汉时期,国家官方图书整理工作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职官体系,参与并负责官方图书整理工作的职官类型众多。秦火之后,书籍丧没。汉代吸取秦代焚书教训,广开献书之路,搜集散落于民间而得以幸存的书籍。孝武帝感叹于书简脱落及礼崩乐坏的现实,提出藏书的策略,并“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1]1701。成帝曾派谒者陈农搜集遗落于天下的书籍,等书籍搜集回来以后,成帝又按照书目的内容、类别,指定了相应的校书人:
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会向卒,哀帝复使向子侍中奉车都尉歆卒父业……[1]1701
参与这次大型图书校订整理工作的人有光禄大夫刘向、步兵校尉任宏、太史令尹咸、侍医李柱国。本文将对此次图书整理工作所涉及的职官与人员进行逐一分析。
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的记载,汉武帝将郎中令更名为光禄勋,下设职官有大夫、郎、谒者,大夫执掌朝廷议论之事,下设职官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谏大夫。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中大夫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1]727。据清黄本骥《历代职官表·历代职官简释》:“光禄大夫,汉武帝时改中大夫之名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与谏大夫、太中大夫等同为掌论议之官”[2]51。这样看来,光禄大夫在朝廷当中主要执掌朝廷议论之事,向皇帝建言献策。光禄大夫虽然负责朝廷议论之事,也需要一定的经、史、子、诗赋知识。本次校订经传、诸子、诗赋书籍的工作,不是光禄大夫这个职位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担任,而是因为经学家刘向在这个职位上。刘向精通《诗》《书》《易》《春秋穀梁传》《战国策》等,还曾创作过辞赋,因此,刘向校订经传、诸子、诗赋等书籍是人尽其用,能够充分发挥刘向的多方面的才能,增强书籍整理工作的专业性。
步兵校尉属于武官。据《汉书·百官公卿表》载,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门屯兵”[1]737。上林苑本来是秦代旧苑,汉武帝对其进行了扩建,依山傍水,馆阁林立,根据司马相如《上林赋》的描写可知,上林苑非常宏伟,是天子专门狩猎的地方。任宏所担任的步兵校尉就是上林苑皇家军队的首领,因此,步兵校尉校对兵书合乎情理。
太史令之名源自太史官。据《历代职官表》载:
太史,《周礼》春官之属有太史,为掌天象历法之官。而汉初之太史令一官仍兼有修史之责。至东汉则据《续汉书·百官志》云:“太史令一人,六百石。掌天时星历,凡岁将终,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掌奏良日及时节禁忌,凡国有瑞应灾异,掌记之……”[2]24
由图6可知,当磷酸氢二钠含量由4%上升至8%时,龙牙楤木皂苷得率随之上升,磷酸氢二钠含量8%时,皂苷得率最高为 3.89%,比磷酸氢二钠含量 4%的提取得率高出25.08%,继续升高磷酸氢二钠含量,皂苷提取得率下降。Rivera[21]等采用磁场加热蒸馏制备葛缕子精油,发现提取液中氯化钠浓度较高时精油产率降低,定量检测发现,随氯化钠浓度升高,精油中柠檬烯含量降低,葛缕酮的含量升高,据此说明盐的浓度越高不一定越适合提高提取得率,因此龙牙楤木皂苷最佳得率提取为磷酸氢二钠含量8%。
太史官最初掌管天文历法之事。西汉时期,太史令除了负责天文历法之事,还要承担撰修正史的责任。东汉太史令一职,主要负责观察天时星象,制定新年历法,以及记录国家的祭祀婚娶、时节禁忌、灾难灵异等事情。西汉太史令以司马迁为典型代表,司马迁继承父亲司马谈太史令的职位,继续编撰史书,最终因纪传体史书《史记》而名垂青史。到了东汉,太史令的主要职责则以天文历法之事为重。由此可知,太史令这个职位,一方面需要懂得天文历法、阴阳术数,另一方面,需会编撰历史,记录史事。因此,汉代的太史令校术数之书也是非常合适的。
侍医一职,秦在战国时代已经设置,隶属于少府。汉代隶属于少府下设的太医官署,负责皇帝的医疗卫生之事。《汉书·艺文志》颜师古注曰:“侍天子之医”,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御医”。作为侍医,需要懂得人体经脉、寒热、疾病、精气、情性等事,因此,侍医校方技之书也很妥当。
刘向死后,担任侍中、奉车都尉的刘歆继承了父亲的职业,继续负责校书工作。《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驸马都尉掌驸马,皆武帝初置,秩比二千石。侍中、左右曹诸吏、散骑、中常侍,皆加官……侍中、中常侍得入禁中……”[1]739。据《历代职官表》载:“奉车都尉,汉武帝时置奉车都尉以掌陪奉皇帝乘车舆”[2]83。可见,奉车都尉这个官职主要负责皇帝出行乘车之事,与皇帝相对比较亲近。综合来看,刘歆在继承父业之前,主要负责皇帝车马之事,并加侍中一职,可以出入禁中。哀帝指明刘歆继承刘向的工作,与奉车都尉、侍中职官无关,而与刘歆的家学、经学背景有关。
在对此次校书工作所涉及的职官与人员的分析后,笔者认为,对于诗赋、经史一类的书籍,只能选用诸如刘向、刘歆等具有经学、史学背景的人来担任,与光禄大夫、奉车都尉等职位的关系不大。而对于校对方技、兵书、术数之类的书籍,任何担任侍医、太史令、步兵校尉等职官的人都可胜任,如能在这些职位上表现突出,就更加能胜任图书的整理工作。
除了以上谈到的职官曾参与汉代的国家图书整理工作外,东汉还专门设置了职业校书官职,即校书郎、校书郎中。《历代职官表》“校书郎”条载:“东汉始有校书郎之语,《通考》云:‘以郎居其任则谓之校书郎,以郎中居其任则谓之校书郎中’”[2]114。校书郎、校书郎中的设置表示东汉已经出现了校书的专业职官。除了校书郎、校书郎中,东汉职业的校书职官还有秘书监。《晋书·职官志》载:“秘书监,案汉桓帝延熹二年置秘书监,后省”[3]735。《历代职官表》“秘书监”条曰:
秘书监,东汉桓帝时初置秘书监,秩六百石。又《后汉书·马融传》有典校秘书之语。盖古代图书集中帝室,西汉则藏于天禄阁,东汉则东观,故谓之秘书。亦以东汉崇尚谶纬,故取秘密之意[2]116。
东汉的秘书监一职,工作内容就是典校秘书,以马融等人为典型代表,也可以算是职业校书职官。
汉代参与官方图书整理工作的职官有多种,既有光禄大夫、步兵校尉、侍医,还有奉车都尉等。曹魏时期,官方图书整理的职官主要集中于秘书郎一职,谁担任秘书郎,谁就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秘书郎职官的设置是从曹魏开始的,后世朝代延续了这个名称,这个官职主要负责皇家图书的整理工作,郑默曾经担任该职位。据《郑默传》载:“默字思元,起家秘书郎,考覆旧文,删省浮秽”[3]1251。可见,秘书郎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图书进行考证、修订、删繁、除秽等,将混乱不堪的书籍分门别类,删繁就简。郑默对曹魏图书整理最大的贡献就是他创造了甲乙丙丁四部分类法。曹魏所有的官方图书均由秘书郎一个职官完成,而非多人、多职官参与。从郑默的图书整理工作、学术背景来看,秘书郎这个职官并不需要具备所有的图书的专业知识,比如需要精通术数、方技、诸子、诗赋、兵法等专业知识,而是大致了解就可以,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图书内容的专业认识与判断。同时,所有的图书都由郑默一人来整理,其权威性、准确性就值得再讨论了。在这一点上,曹魏与汉代相比,虽然在人力上有所节约,但图书整理的专业性大大减弱。
不是所有的秘书郎都像郑默一样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建安十八年(213),曹操受封为魏公,刘放与孙资同时出任秘书郎,掌管机要文书,但不参与整理校订国家图书工作。曹丕继位以后,对秘书郎的职官名称、职能进行了调整:
魏武为魏王,置秘书令、丞。及文帝黄初初,置中书令,典尚书奏事,而秘书改令为监。后以何祯为秘书丞,而秘书先自有丞,乃以祯为秘书右丞。[3]735
曹操时代,设置了秘书令、秘书丞。文帝设置了中书令掌朝廷尚书奏事,秘书令被更名为秘书监。秘书丞职官被延续了下来,下设职官秘书左丞、秘书右丞,曾任秘书郎的刘放与孙资分别担任左右丞。随后,何祯也被任命为秘书右丞。考察正史中刘放、孙资、何祯的学术背景、仕宦生涯,发现文帝时期秘书监、秘书左右丞的主要职能是执掌朝廷机要,并非亲自参与国家图书的整理校订工作,《历代职官表》中“秘书监”条载:“惟魏武帝时之秘书令,实已改为机要之职”[2]116,从图书整理到掌管机要,秘书令的职责和权力发生了质变,当然也说明,曹魏时期,秘书令虽然工作内容在逐渐发生变化,但是在朝廷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而“随着曹魏的建立,其执掌与机构设置几经改易,考证其原因,主要在于曹魏前期的管制多随政机改易”[4]。
曹魏时期,秘书郎的工作内容并非十分明确(既负责图书整理,又掌管朝廷机要),而两晋时期秘书郎的职责就非常明确,只负责整理国家图书的工作,当然,其中也包括编修史书。
晋代延续了秘书郎、秘书监的职官名称,职能就是整理国家图书,基本不参与朝廷其他政事。同时,两晋还专门设置了著作郎、著作佐郎,一起负责国家图书的整理工作。本文通过梳理正史,对两晋时期曾经担任过秘书郎、秘书监、著作郎以及著作佐郎等职官的人员进行了简要的整理(表1)。
表1 两晋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人员简考
从表1可以看到,参与晋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主要职官是秘书郎、秘书监、著作郎与著作佐郎。设立这些职官的目的,不仅“使藏书成为日常政治斗争和经济事务的重要依据和参考材料,而且提供了藏书设备和管理员等构成王室藏书的基本条件”[5]。与曹魏不同的是,秘书郎、著作郎、著作佐郎在两晋时期的工作偏向于史书的修编,秘书监则主要负责所有图书的整理分类编目工作。纵观以上15位参与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人的学术背景可知,他们大多数在年少时就博学多识,好学不倦,有的熟读经传诸子,有的深谙阴阳方术,有的师从史学名师,根基深厚,毕生以编写史书为己任。这种广博的学习经历为他们以后承担图书整理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具体来讲,主要涉及以下职官。
1.秘书郎
秘书郎的名称延续了汉魏时期的叫法。两晋时期的秘书郎如左思、刘隗、司马彪等人,幼年时间就饱读诗书,尤其熟读史书。能够被任命为秘书郎有多种际遇,如左思之所以能够担任秘书郎,是因为妹妹左棻被选入后宫;刘隗是因为年少时有才华而被选为秘书郎,据其本传载,刘隗“少有文翰,起家秘书郎”[3]1835;司马彪在担任秘书郎之前曾经担任过武官[3]2141。
秘书郎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编修史书,也可认为,这一时期的秘书郎兼有史官的职能。左思、刘隗、王羲之虽然也都曾经担任过秘书郎,但正史中并没有他们编修史书的记载。据《晋书·司马彪传》记载,司马彪担任秘书郎期间,借鉴前代史官记录历史明兴亡、知得失、扬善恶的做法,编修了《续汉书》:
先王立史官以书时事,载善恶以为沮劝,撮教世之要也。是以《春秋》不修,则仲尼理之;关雎既乱,则师挚修之。前哲岂好烦哉?盖不得已故也。汉氏中兴,迄于建安,忠臣义士以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烦杂,谯周虽已删除,然犹未尽,安顺以下,亡缺者多[3]2141-2142。
这段文字说明了司马彪编修《续汉书》三个方面的原因:前代史书记录烦杂、前代史书记录不全、前代史书记录有亡缺,《续汉书》就是司马彪作为秘书郎留下的工作成果之一。
2.秘书监
如果说两晋时期秘书郎的工作偏向于国史的编修,那么秘书监的主要职能则是负责国家图书的整理,以荀勖为典型代表。荀勖的学术经历比较丰富,他不仅懂得音律,精通法令条例,还擅长绘画、书法,同时还是一位文学家,《全晋文》收录其多篇诗、赋。
据荀勖本传记载,荀勖在担任秘书监时,曾与张华一起按照汉代刘向《别录》体例整理西晋现存的国家典籍,又参考郑默的藏书目录著作《中经》编撰了西晋国家藏书目录《晋中经簿》。为了专心整理编目国家图书,荀勖特意辞去了乐事一职,前后用6年的时间对西晋存有的大概10万卷图书进行了编目整理,并用黄绢抄写,用青白丝绸作为包装。根据阮孝绪《古今书最》的记录,《晋中经簿》收录图书1885部,共20935卷。根据《隋书·经籍志》的记载,这部目录著作以甲乙丙丁分类囊括西晋所存所有图书。甲部主要收录经书,乙部主要收录子书,丙部主要收录史书,丁部收录诗赋、图赞等书。除了甲乙丙丁四部,荀勖还单独列出了佛经目录。
3.著作郎、著作佐郎
两晋延续了东汉著作的称呼而设立著作郎、著作佐郎。据《历代职官表》记载:
其专掌著作之正官,则自魏始,置著作郎一人,佐著作郎一人,隶中书省,后改隶秘书省。主要职务在于修撰国史,与学士之掌他项文学著作者稍有不同。著作郎称大著作,著作佐郎则人数较多[2]164。
著作郎与著作佐郎的工作是撰修国史,通过分析上述表中担任著作郎、著作佐郎人员的学术背景,可知,要想担任著作郎、著作佐郎等职官,需要博学、好学、明史,还要擅于写文章,要有才华,甚至需要精通百家术数。
根据正史的记录,上表中担任秘书郎、秘书佐郎的人编修的史书主要有:徐广撰《晋纪》四十卷;谢沈撰《后汉书》百卷、《晋书》三十余卷及《汉书外传》;干宝著《晋纪》二十卷;孙盛著《晋阳秋》《魏氏春秋》;虞预著《晋书》四十余卷;陈寿著《三国志》及《古国志》五十篇等。
两晋时期参与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人员大多是文学之士,有超群的文学才华,比如左思、张华、陆机、干宝、孙盛等人文采非凡,卓越超群。特殊如郭璞等,虽然精通阴阳百家方术,但郭璞本身也是一个擅长写诗之人,属于多才多艺之人。除了需要有文才,担任著作郎、著作佐郎官职的人也需要有史才,不仅需要熟读历史,还需要有独到的历史见解,如被收录于同一传记的司马彪、王隐、虞预、干宝等人都有良好的史学修养。粗略来看,两晋时期的秘书郎、著作郎及著作佐郎主要承担史官修史的职能,秘书监则负责对国家图书进行分类编目的工作。
4.太子洗马
洗马,也称为“先马”或者“前马”,春秋时期就设置了“洗马”的职位。据《国语》记载,勾践“亲为夫差先马”,今本《国语》作“前马”。秦汉以来,“洗马”逐渐成为太子的专属职官之一,在汉代,太子洗马秩比六百石。曹魏时期,太子洗马一共有十六人,为第七品,而“两晋设八人,掌秘书图籍及释奠讲经”[6]。太子洗马从汉代到两晋,除主要执掌图书秘籍之事外,也负责为太子讲解经义。从品级来看,太子洗马在曹魏时期属于第七品,据《通典》卷三十七《晋官品》,太子洗马在两晋时期也位列第七品。从人员配置来看,太子洗马从魏到晋人数减半。总的来看,从汉代到两晋,太子洗马的地位都不算高,即使负责部分图书整理工作,也主要是为了便利太子读书。
从两晋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职官具体职能来看,整理图书与修史工作逐渐分开,各自独立发展。修史工作需要深厚的史学修养与独到的史学眼光,整理全部图书目录的工作则需要广博的见识。从修史人员的学术背景和职官设置,可以看出,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对修史工作的重视,同时也说明国家对图书整理工作的重视,促进图书整理工作逐渐独立化和体系化。如果说秘书郎、秘书监、著作郎等主要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话,太子洗马主要服务的对象则是太子,不仅要掌管太子的图书经籍,也要为太子讲经释义。
两汉时期担任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人员出身背景相差甚多。刘向、刘歆父子有经学背景,熟读经史诗赋;任宏出身武将,不仅熟悉军事兵法,还亲自参与皇家军事护卫工作;尹咸精通阴阳术数,懂得天文历法;李柱国是太医出身,有治病救人的经验。除了某个职官兼任校书工作,两汉还出现了职业校书官。曹魏时期担任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职官主要是秘书郎,随着官职的调整,秘书监则掌朝廷机要,几乎不亲自参与图书整理工作;两晋时期,负责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职官主要是秘书郎、秘书监、著作郎等。他们不仅有良好的文学修养,还有史学修养。具体来讲,秘书郎、著作郎与著作佐郎的主要任务是编修史书,不仅需要有文才,还需要有史才;秘书监则偏重于国家图书目录的分类整理。与两汉不同的是,这些人并非专著于某一方面的学问,虽然大多精通百家学术,有广博的学术知识背景,但毕竟没有像任宏、尹咸、李柱国一样具有相应书籍专业领域的实践经验。值得关注的是,从汉代到两晋,太子洗马的职责基本没有大的改变,只是在人数上有所减少。相比于两汉,两晋时期参与某类图书整理工作的人员并非专业背景出身,导致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专业性有所减弱,但又由于图书整理工作集中于某个官职,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了国家图书整理工作的整体性、系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