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发展背景下高职学生学习力的特点及养成策略

王亚薇

( 江苏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公共基础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

当前，职业教育已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高质量的职业教育需要学与教的高质量互动，而其中高职学生学习力发展状况是掣肘高等职业教育高质量科学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在当前全面推进高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1]，有必要从实际出发，在现实调查的基础上挖掘出高职学生学习力发展的特点并对高职学生学习力的养成展开讨论。

1 职业教育视角下学习力内涵的历史演进

职业教育的目的是让学习者为他们即将生活的世界做好准备。然而，世界正在迅速发展，各种技术正在以指数速度增加，信息几乎立即可得。为了让学生为未来的生活做好准备，教师需要帮助他们学会特定目的获取、使用和交流信息的技能。学会学习是21世纪的终极生活技能，《新西兰课程框架》介绍了八项基本技能：沟通技能、计算技能、信息技能、解决问题的技能、自我管理和竞争技能、社会和合作技能、身体技能，以及工作和学习技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实践的检验，基本技能被“关键能力”所取代。“能力”是基于绩效的，并体现在个人与特定环境下的行动中，“关键能力”被定义为每个人在各种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都需要的能力，以满足重要的需求和挑战[2]。然而，有能力做某事，并不能假定有这样做的倾向，倾向和意愿为能力的实施创造了心理环境。进而，卢卡斯等认为教育的核心目的是给所有学生信心和能力，而这种“力”是通过“广泛的教育”发展起来的，诸如“意志力、适应力、专注力、想象力和合作精神”等“心理习惯”。

可见，学习力是一个用来描述学习的多种能力的概念。同时，学习力又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它被定义为一种以特定的倾向、价值观和态度为特征的意识形态，通过我们的生活故事以及我们与世界上其他人建立的关系和联系来表达[3]。学习力是一种作为学习者的自我意识形态，可以从一个人的行为、信念和对自己和学习的感觉中识别出来，也在充满信任、肯定和挑战的关系中表现出来。学习力反映了一个人如何看待世界，如何对待生活以及如何对待我们所拥有的不同的个人、社会和政治关系。这一概念与传统的思维方式形成了对比，传统的思维方式认为智力是固定的、可测量的，是成功的主要决定因素。学习被认为是终身的，基于一系列可以学习的学习倾向。不可否认，学习力与动物本能、人的内在发展以及个体其他能力之间错综复杂。也因为如此，笔者认为，学习力就是存在于个体身上的能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引致个体的成长、发展和成就。当然，学习力本身的发展又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如教育数字化就是一个非常强大和重要的转变。同时，对学习力内涵的理解，不能脱离学习内容的性质，教育史上内容与形式之争已说明任何能力的发展不能离开具体的学习内容。职业教育学习内容具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即以工作过程知识为主要来源。学习内容的特殊性对于学习能力提出了新要求。所以，职业教育视角下学习力的结构可大致区分为学习驱动力、学习能力、学习毅力、学习互惠力、学习环境利用力以及学习创造力等维度。

2 高职学生学习力发展现状

为了更好地获得现实中高职学生学习力发展现状的信息，笔者在借鉴职校生学习力量表的基础上[4]，于2020年11月至2021年9月，以随机抽样的方式对江苏省不同区域(苏北、苏中及苏南)高职院校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共回收问卷523份，其中有效问卷471份，有效回收率达90%以上。在数据分析软件(SPSS22)的辅助下，认为高职学生学习力的养成中存在如下几方面问题。

1)高职学生学习力整体发展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从被试反映情况来看，高职学生在学习驱动力、学习能力、学习毅力、学习创造力、学习互惠力及学习环境利用力等维度上的均值从3.57至3.86不等(见表1)，整体处于3(“不确定”)和4(“符合”)之间，属中等偏上水平。其中，高职学生的学习互惠力和学习环境利用力较高，被试能够保持和谐的同伴关系，认真听取、接受他人对于学习的不同看法，并能熟练地使用线上学习平台。这与近两年来因疫情影响，线上教学手段不断被强化不无关系。同时，从整体来看，高职学生的学习动力、学习能力和学习毅力水平相对偏低，得分分别为3.57、3.58和3.59。这不能不引起重视，需作进一步分析。

表1 高职学生学习力的描述统计分析(N=471)

2)高职学生学习主动性欠佳、目标不明且目标达成度受限。在学校的学习和成功需要积极参与，动力对于任何年龄的人来说都是学习的必要条件，但是当青少年接近成年的门槛时，动力就变得至关重要了。然而，从现状调查来看，高职学生学习动力相对不足。虽然学生对专业感兴趣，可以在学习上获得成就感，但在不需要别人督促而主动学习、明确目标及目标达成度等方面得分相对较低，分别为3.39和3.45(见表2)。

表2 高职学生学习动力方面的描述统计(N=471)

3)在学习能力方面，高职学生专业知识学习欠佳。近年来，随着高质量职业教育的提出和发展，专业教学标准和课程标准的研制和实施，职业教育课程文件已大致概述了学习者在职业或行业培训中成功所需的“学习”技能，即规定了每个学习领域应该涵盖的知识、技能和过程领域。但从调查结果来看，高职学生对专业知识的学习不及技能的掌握。从反馈结果看，被试不但不能很好地对所学知识进行归类(E=3.40)，更不能很好地理解课堂知识的内容(E=3.38)(见表3)。这与教师的教学和课程知识的选取不无关系，因为从反馈的结果来看，被试不太确定能够有条理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E=3.42)，但相比较而言却经常利用信息化手段获得知识(E=3.82)(见表3)。

表3 高职学生学习能力方面的描述统计(N=471)

4)在学习上不能持之以恒。有效的学习者能够坚持学习，即使他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感到困惑甚至焦虑。他们不介意经常犯错误，并能从中学习。然而，从被试反馈的信息来看，高职学生并不具有较高的“黏着性”，坚持不懈的能力弱(E=3.53)，常受外界不良诱惑的干扰(E=3.55)，学习和自尊依赖于他人和外部结构，甚至充当知识的被动接受者，而不是学习的主动主体(E=3.70)(见表4)，进而影响其从经验中构建意义。

表4 高职学生学习毅力方面的描述统计(N=471)

当然，所有的学习力维度都是相互关联的，它们应该被视为同一事物的不同部分。学习力和成就是不一样的，尽管两者之间普遍存在着积极的关系。一个重要的区别是，一个人可以在学校取得成功，但仍然可能是一个糟糕的学习者。因此，重要的是如何帮助学习者在所有这些维度上整体提升。

3 高职学生学习力的养成策略

1)调整课程内容，激发学习动力。高质量发展视域下，如何安排课程内容对培养高职学生的学习力至关重要。知识和信息可以简单地以一种或另一种形式呈现出来，也可以要求学生自己去发现。学生可以通过“思想”和“抽象概念”来获取知识，也可以通过课程路径(从具体的地方、对象或问题开始)来获取同样的知识。在当前信息化时代背景下，大多数问题的答案都可以在互联网上找到(从表3中可见一斑)，学习和遇到适合自己的、有意义的知识的过程成为一个关键的教育问题。课程的专业知识内容和更广泛、更综合的方法之间的紧张关系可能还会存在一段时间，在开发“有利于学习力”的课程时，教师应有目的地选择和重新组织课程材料的内容，创造一种让学生理解数据并从中得出意义、富有挑战的环境。

当然，如果要激发学生参与学习，标准和高期望至关重要，但这些标准和高期望必须真正实现。当学生面临高要求的学习目标并有机会体验学习的能力和成就感时，他们最有可能从事学习活动。选择高标准课程内容，并让学生为达到这些标准负责，这可以作为激励学生努力的动力，但前提是学生知道如何达到标准，并相信他们可以成功，即标准是可以实现的。仅仅要求学生——尤其是成绩差的学生——达到更高的标准，而不给他们提供需要的帮助和支持，更有可能使他们气馁，而不是激励他们。这就需要学校管理者和教师为落后的学生提供个性化指导，以帮助他们在技能上取得进步。有条件的学校可以为每个或每几个学生提供一名学校工作人员，他可以作为一个高职学生学习的帮助者，同时他又可以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专家(顾问)来提供咨询。为了帮助学生现实地理解他们在高职院校学习的东西与他们中学阶段的教育和日后职业选择之间的关系，还是建议为学生提供有工作环境经验、拥有课程材料和教学支持的教师，将严谨性和相关性融入高职学生学习发展全过程。

2)改进教学方法，挖掘专业知识的“意义”。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高职院校的课程尤为复杂，不像普通中学的课程结构那样往往以学科为主、注重外部评估。对于高职学生而言，知识往往从一个真正的问题开始，如果学生认识到并有动机去探索答案，那么学生自然会被邀请部署学习力的不同维度，并将不可避免地遇到嵌入所有人类经验的社会价值问题。这是一种“自下而上”地获取知识的方法，并不像普通教育那样采用“自上而下”的方法。在后者中，思想和概念首先以抽象的形式呈现，然后才考虑应用到学习者的现实生活中。在前一种情况下，学生必须自己挖掘信息，并根据收集到的证据构建自己的意义。在这个过程中，学习者将展示自己的学习力，并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和观点。事实证明，如果学生选择自己的出发点来基于问题的调查，那么动机和个人意义就会很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采取策略，帮助高职学生自下而上地挖掘意义。

对于高职院校的教师而言，尽管职前教师准备计划为其提供了深入的内容知识，以及一系列关于青少年及其学习方式的教学策略，但要以一种吸引学生的方式进行教学仍需要一套复杂的技能和知识。一方面，教师不仅要对其所教的专业课程有深刻的理解；另一方面，授课教师还要了解不同的教学方法(如以学生为中心)，获得让学生主动挖掘意义的策略。当然，要对已有教学方法进行改革并非易事，需要学校和地区一级的行政人员提供时间和专家资源，以便教师继续发展他们的教学技能。这些专业发展的机会必须转化为新的实践，以促进高职学生学习力的发展。

3)整合学习资源，构建个性化学习环境。高质量的职业教育应具备一系列可行的策略，在满足学习者专业成长需要的同时，还需适应个别学生发展的需要。职业教育不同于普通教育，通常情况下，职业院校会关注“真实世界”，并在专业课程中采用“基于项目”或“模块化”的方法。在这些课程中，跨学科的研究是必要的，并邀请学生发现和解决问题。学习可以基于一套能力(如满足工作过程需要的职业能力)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学生首先关注“真实世界”中的一些东西，这是他们“挖掘”的起点。他们管理和评估自己的学习路径，展示他们的学习成果，并对他们作为最终产品的一部分所发展出来的技能、资质和性情进行评论。在这些课程中，学习者被鼓励选择他们自己的学习路径，意识到并发展他们自己的学习力。有证据表明，当教学内容多样化且对所有学生具有适当的挑战性时，学生就会保持投入[5]。而对班级中所有学生进行具有适当挑战性的教学，要求教师了解每个学生当前的知识和技能。这就要求教师应持续监测课程和教学实践的有效性，不仅是为了学习的进步，也是为了观察学生在学习积极性(如出勤率、作业完成情况)、学习能力(如理解和应用新概念的努力)和学习毅力(如学习活动的持久性)等方面的变化，进而为教师在课堂上做出教学决策提供足够的有用信息。

这样一来，一方面需要构建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环境，另一方面需要将工作过程知识、教师教学实践知识以及学生已有的校内经验知识等进行整合。而对于高职院校而言，源于真实工作环境的工作过程知识的获得相对不易。这就需要增加企业学习的参与性元素，通过个别化指导提供专业知识应用的关键技能，改善年轻人向成人和工作生活的过渡。进而，在资源整合的背景下培养青年成功就业所需的特殊素质和态度，如解决问题、与他人合作、企业家精神、个人和社会技能、创造力、毅力、灵活性、适应性和自力更生等。可以认为，整合学习资源，构建个性化的学习环境为高职学生专业学习能力的发展和学习力的整体提升提供了可能。

4 结语

21世纪以来，学习力这一概念一直被广泛地应用于教育领域，为职业教育学与教的高质量互动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视角和测量维度。随着教育学、心理学及学习科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学界对于学习力概念的理解必然会进一步延展，职业教育视野下有关学习力命题的研究和验证仍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