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一家亲上亲(短篇小说)

2022-05-01 03:55赵福武
中国铁路文艺 2022年4期
关键词:刘凯上门高铁

“咋这么磨叽呢,我都等你大半天了。”陈莉娜焦急地徘徊在武汉站东广场出口处,看到迎面跑过来的刘凯,她马上娇嗔地扭头,摆出不想搭理的样子。“莉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时令已过霜降,天气冷飕飕,刘凯的额头却冒了汗。他健步上前握住陈莉娜的手,顺势揽住她。陈莉娜微红着脸,幸福地笑着。

陈莉娜是武汉客运段“凤舞楚天”示范乘务组的一名列车长,她毕业于武铁运校,21岁那年应聘成为“动姐”后,从普通乘务员干起,历经数年磨炼才成为列车长。一路艰辛走来,冷暖自知,陈莉娜心里既有说不出的苦甜滋味,更有引以为傲的自豪感。

“凤舞楚天”乘务组乃武汉局集团公司客运系统的一支明星服务队,40名队员是从近800余名乘务员队伍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青春靓丽,不仅业务精、形象好、气质佳,而且都熟练掌握服务英语、服务手语、红十字救护等知识。这些被誉为“金凤凰”的动姐们,光鲜背后是超出常人的付出和牺牲。

陈莉娜所负责值乘的G516列车由10名高素质乘务员组成,均为“95后”,其中年龄最小的为“00后”,身为一车之长的陈莉娜是她们的“大姐大”。

刘凯是武昌南机务段的一名高铁动车司机,也毕业于武铁运校,列车驾驶专业,与陈莉娜是校友,不过算起来他要高两届。两人相识于集团公司一场相亲会上。恋爱后,两人一见面就喜欢相互调侃,刘凯大多说不过陈莉娜,总会以“缘分啦!我是你师兄,你可别欺负师兄啊!”来自我打趣。

陈莉娜心里其实很明白,刘凯能够成为高铁司机,一路过关斩将,可谓历经艰辛,如果没有过人的智力和韧劲肯定不行。火车司机是一个可以不断晋升的岗位,需要从最开始的学员、副司机,到之后的普通旅客列车司机、动车组司机,最终到高铁司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同为铁路人的陈莉娜自然理解刘凯成功背后的艰辛,一如刘凯也很理解陈莉娜成为“金凤凰”所付出的努力。

“说吧,到底咋回事?”陈莉娜习惯性地整理一下铁路制服,还没等刘凯缓过气来,便以愠恼的口吻追问。

刘凯笑眯眯地解释道:“本来今天我一退乘就往这里赶,没想到半路车队临时通知开会,我就又转回去了,结果就给耽误了。”

“还好意思笑,今天是你第一次到我家,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能请个假?”陈莉娜拿左手使劲地点了点刘凯的额头,接着眉头上扬挑衅地说:“开会固然重要,爱情就不重要了吗?”

“都重要,陈莉娜小姐姐的爱情最重要。”刘凯憨厚地回答道,随即兴奋说,“今天视频会上有两个重要事项,一是部署疫情防控、安全生产和节支降耗工作;二是表彰先进,我所在的江北调小车队3098机车包乘组获得了第20届全国青年文明号光荣称号,我个人也获得了全路火车头奖章,这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

“嗯!值得祝贺,这么重要的会议的确不能耽搁。”听完刘凯的解释,陈莉娜表示暂且原谅了他,可过了片刻又开始数落,“我们恋爱一年多了,你一直没有上我家的门,每次约好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给耽搁了,我们不着急,可爸妈着急啊!”陳莉娜捂住脸羞涩地说,“我妈总说我是老姑娘,嫁不出去……”

刘凯连忙打躬作揖地道歉,不迭地赔小心,“莉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陈莉娜昂起头骄傲地说:“你说,我会嫁不出去吗?还不都是因为想着你、等着你。”

“莉娜小姐姐美丽温柔又大方,谁娶了是谁的福气。”刘凯发自内心地喜欢陈莉娜。他每每回想起两人相识相爱的情感历程,一幕幕蒙太奇般犹在眼前显影,氤氲着幸福甜蜜的气息,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那是2019年七夕,集团公司举办“相亲大会”,刘凯和陈莉娜分别代表机务、客运单位的单身青年参加。

相亲会一般有两个重要环节,就是所有参与人员要做自我介绍和才艺展示。此次相亲会,两人虽然都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但是当陈莉娜从座位走上前台时,刘凯立即被她吸引了,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的气质,迷人的微笑令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台上,陈莉娜以甜美的声音作自我介绍,刘凯呆鹅样神情恍惚,他清楚地记住了她是武汉客运段“凤舞楚天”乘务组的列车长。

陈莉娜自我介绍完毕后,现场表演了一项“绝技”:默画全国铁路接算站示意图,密密麻麻的站名和线名,她如数家珍,令在场的许多俊男汗颜、惊叹为“神女”“最强大脑”。追光灯下,刘凯不错眼珠地追随着陈莉娜的身影,尤其是每次与她明眸相碰的瞬间,他都有触电的感觉。

轮到刘凯上台展示才艺,一向胸有成竹、稳重大方的他,脑袋突然发蒙,有点结巴。刘凯知道自己的心绪还沉浸在“迷恋”之中。不过,多年司机岗位的历练,锻造了他强大的自我控制力,很快他平复了情绪的起伏,眼神透出坚毅和自信。

身材魁梧、形象帅气的刘凯以一套行云流水般的高铁司机作业操,吸引了众多靓丽美女的眼球,陈莉娜也被他的潇洒自如和浑身散发的阳刚之气深深吸引。她出生于铁路家庭,从小就羡慕和崇拜开火车的人。当刘凯介绍自己是开高铁动车的司机时,她有了莫名的亲近感,尤其是当她听到他曾多次驾驶过“凤舞楚天”乘务组值乘的动车时,陈莉娜的心怦然跳动起来,与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她凝望着刘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就是你啦!”

百年修得同船渡,缘分来了,谁都挡不住。当刘凯怀着忐忑的心向陈莉娜献上鲜花时,身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答应他!答应他!”满脸羞涩的陈莉娜下意识地接过了香气扑鼻的鲜花。

“喂,又发啥呆呢?”陈莉娜拍了拍刘凯的肩膀,以警告的口吻说,“我爸爸可是老古板、犟脾气,你几次三番说好了上门,结果都放了空,这回能不能过他老人家那关还难说。”陈莉娜望着满脸错愕的刘凯,娇声笑了笑,接着又挽起他的臂膀,催促道:“现在晓得怕了,快点走吧,太晚了小心我老爸发飙。”

两人快速穿过武汉站东广场,来在街道口一个僻静的地方。“尊敬的莉娜小姐姐,请上车!”刘凯拉开车门,绅士般地扶住陈莉娜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陈莉娜扭头往后车座位仔细看了看,不高兴地揶揄道:“哦!敢情你啥都不带,准备空手上门吗?”

“那咋能呢,都在后备厢备着呢。”刘凯颇为自得地说。

汽车转弯上了正街道,刘凯手握方向盘,正襟危坐,不再说话。陈莉娜早已习惯他开车时的聚精会神。他驾驶高铁列车多年养成了一种严谨的作风,这种良好的职业习惯,身为列车长的陈莉娜同样具备,正因为两人都拥有对工作、事业、家庭高度负责的精神,彼此惺惺相惜才最终走到谈婚论嫁。

陈莉娜的家住在南湖佳苑小区,和爸爸、妈妈共同居住。汽车从武汉站出发,如果不堵车的情况下,二十多分钟就可抵达。

此刻,陈妈从房屋到阳台来回走动,不时伸颈向窗外翘望。“这都快十一点钟了,鬼丫头咋还不回,今天男朋友到底上不上门,也不来电话给个准信,真是急死个人!”陈妈不停地搓手埋怨。

“这有什么好急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陈爸劝慰道,该来的总会来,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不操心,倒说得轻巧,你知道丫头今年多大了,都过28岁啦!我像她这个年龄嫁给你这糟老头好多年了。”陈妈奚落地说,“我年轻时候也是电务段的一枝花,咋就这么容易被你这个‘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烧炭的,仔细一瞧工务段的’养路工用甜言蜜语给骗到手呢?”

“丫头她妈,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都是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重提有啥意思,况且当年我也不差啊。”陈爸起身点燃一根烟,连吸几口后假装生气地说,“每回一谈到丫头的婚事,你就无来由地找我的茬。”

“我这是找茬儿吗?这是提醒你多关心丫头的婚姻大事。”陈妈语气缓和下来。

“男方上门应该赶早,这是基本的风俗,我看今天要上门的小伙子不靠谱,莉娜与他谈朋友都一年多了,几次三番说来上门,可到如今都没见上面。”陈爸心生烦忧。

“可不能怪孩子们,莉娜是列车长,小伙子又是高铁司机,两人平日里都很忙,赶巧遇到紧急任务是常有的事。”陈妈深谙铁路“半军事化”管理的性质。

“我干养路工一辈子了,我晓得保障铁路安全和服从命令是铁路人的天职。可问题是,原本商量好上门的事,结果都搞黄了,有句话叫事不过三!这次如果再放了鸽子,我,我就给他们好看!”陈爸回想起先前的爽约,心里发堵。

“你又能咋的?不同意两人好?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丫头啊。”陈妈微笑着质问道。

“我说不过你,反正那个小伙子来了,我得问他个一二三,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个宝贝闺女,掌上明珠,贴心小棉袄,可不能便宜那小子了。”陈爸倔脾气上来了,接着又大声说,“姻缘就像两根钢轨链接,得型号匹配才行。50型钢轨与60型钢轨强行焊接上去,既别扭,又会出安全问题的。”

陈妈狠狠地瞪了陈爸一眼,“老头子说的都是啥瞎话,两个孩子咋不般配?警告你啊,如果瞎搅和,把孩子们的婚事弄黄了,我跟你没完。”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陈妈兴奋地开门。

“妈!我回来了。”陈莉娜一阵风似的进门就紧紧抱住妈妈。

“鬼丫头,每次回家都这样疯。”陈妈望见陈莉娜身后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小伙,心头暗喜,丫头的眼光不错。

“阿姨好!”小伙子彬彬有礼。

“他叫刘凯,是我的男朋友。”陈莉娜落落大方地介绍。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时,提高嗓门尖声喊:“爸,我回来啦!”

“叔叔好!”刘凯看到陈爸脸色凝重,心头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礼品放下,紧扣双手原地站立不动。

“小刘,别拘谨,快坐下。”

“谢谢阿姨。”刘凯接过陈妈端来的茶杯,端坐在靠右边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望着陈爸。

“你们好好聊,我做好吃的去。”陈妈说完径直去了厨房。陈莉娜紧随其后,却被妈妈推出来。妈妈暗使眼色低声说:“你还是看着点场子,你爸爸是一根筋,免得他太为难人家小刘。”

陈莉娜捂着嘴偷笑起来,随后紧挨着爸爸站在沙发旁边。

“小刘啊!你今年多大啦?”陈爸清了清嗓子问道。

刘凯迅速起身回答:“报告叔叔,我今年30岁零3个月。”

“哦!30岁,而立之年了。”陈爸轻轻咳嗽一声。

“精准地算,应该是30岁零3个月。”刘凯纠正道。

“这小伙子还蛮较真。”陈爸眉头一皱,尔后扭头望了望陈莉娜。

陈莉娜双手做成喇叭状,凑近爸爸的耳畔小声说:“爸,刘凯是高铁司机,讲究规范精准、一是一,二是二,一毫米不差,差一毫米都不行。”陳爸轻轻点头表示赞许,这小伙子蛮诚实,丁是丁卯是卯,有点像年轻时的自己。每每回想干养路工的激情岁月,陈爸都会生发无限感慨,上世纪80年代,他20岁入路后,一直从事养路工作,一晃整整干了三十五年,其中担任工班长二十多年。陈爸当养路工长时,深谙“安全是铁饭碗”之理,因此始终把安全放在首位,日常追求作业高标准、零误差,设备零缺陷。如今,见刘凯也很认真严谨,心中欣慰。

“听莉娜说,你父母也是干铁路的?”陈爸询问。

“报告叔叔,我爸爸是汉口车站值班员、妈妈是江岸车辆段的检车工。”刘凯连忙起身回答。

陈爸爽朗地笑起来,“这么一说,你是开火车的,你爸爸是接火车的,妈妈是修火车的!”

“报告叔叔,我们一家三口都与火车打交道。”刘凯也跟着笑起来。

“哦!小刘快坐下,你也不要总是报告的了,这是在家里,放轻松点。”陈爸示意刘凯喝茶。

刘凯落座后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两口,感觉一股清香入喉,他紧张的心绪片刻松弛下来,抬眼见陈莉娜竖起大拇指,扮鬼脸。

陈爸拿着报纸一边浏览,一边不时拿余光瞅刘凯。

一盏茶的工夫,陈爸起身拉着陈莉娜移步阳台上,慎重地询问:“小刘是不是身体有啥毛病?我观察他的右腿经常抖动,如果是心理紧张,也不可能抖得如此厉害还有节奏吧?”

“小刘身体好着呢!这抖腿的习惯,许多高铁司机都有,因为高铁司机每隔30秒就要踩踏板,否则会进入无人状态紧急停车,天长日久习惯成自然了。”陈莉娜笑着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但一个男子汉无缘无故地抖腿,总让人感觉轻浮,这毛病得改。”陈爸提醒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让他在您面前抖不起来。”陈莉娜打出胜利手势说。

“鬼丫头,就会哄老爸开心。”父女两人高兴地返回客厅。

陈爸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刘凯不时低头看表,心生不悦地问:“小刘啊!今天你还有啥紧急的事吗?”

“没有啥事啊!”

“没有啥事,你老看手表干吗?”陈爸满脸不快。

“我,我看手表了吗?”刘凯满脸疑惑。

“那你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啰唆啦!”陈爸突然提高嗓门。

“叔叔,您不啰唆,您顶好的。”刘凯连忙低声解释。

陈妈从厨房里快步出来,追问道:“老头子,刚聊得好好的,咋突然发火了呢?”

“我能不发火吗?说是今天上门,这人屁股没坐热就老看手表,是想着走还是咋的。”陈爸想起先前两次说好了上门,却一直没兑现,今天刘凯刚上门,却不停地看表,便怀疑他心不诚。

“爸,您又误会了,小刘看手表的习惯也是高铁司机的职业习惯,需要精准地掌握每一分每一秒。”陈莉娜连忙打圆场。

陈爸似乎难以置信,“哦!高铁司机还真不好当,搞得毛病蛮多啊。”接着便问刘凯,“你解释一下,从年初开始说要上门,为何两次都爽约啦!”

“爸,我不是给您解释过了吗?”陈莉娜连忙接过话茬辩解,第一次爽约,是原本约好今年春节后上门的,没想到新冠疫情暴发,我和刘凯都必须坚守在抗疫一线;第二次爽约,是今年中秋期间原本约好上门的,因为疫情好转客运回暖,我和刘凯值乘任务重,只好推迟啦!

刘凯站在一旁不停地点头。

“鬼丫头,现在就开始向着他。这俗话说,女生外向看来真的不假。”陈爸轻轻拍了拍陈莉娜的手。

刘凯憨厚地笑了。

“我们家莉娜脾气倔,你真的喜欢她吗?”陈爸微笑着问。

“是的,我爱莉娜,就像爱美丽的复兴号动车一样。”刘凯的语气坚定,一气呵成。

“哈哈哈!刘凯你真行,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呢!”陈莉娜笑得花枝乱颤。

陈爸“呵呵”笑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边。刘凯见状,立马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咔嚓咔嚓连续打了好几下都没点燃。

“不会抽烟好,还是我自己来吧。”陈爸熟练地点燃烟,笑眯眯地吸了一口。

“小刘,你喝酒不?”陈爸轻声问道。

“叔叔,我不喝酒。”刘凯原本想说自己不敢喝酒,因为火车司机值乘必须保证在24小时内不喝酒,又怕言多必失,故此回答言简意赅。

“业余时间都有啥爱好?”

“我的爱好是三部曲,退乘后睡觉,睡好觉后健步跑,看书练书法。”刘凯不假思索地回答。

“睡觉也是爱好?”陈莉娜用小手轻锤了一下刘凯的肩膀。

“你还会书法?”陈爸兴奋地问,仿佛找到了知音。两年前,55岁的陈爸退休,刚赋闲在家的那会儿,他心中总空落落的,脾气也不好。后来,陈妈鼓励他参加老年大学书法培训班,起初陈爸觉得不可能学出啥名堂,抱着试试的心态参加,没想后来不知不觉就爱上了书法,练习两年居然小有所成。春节前夕,陈爸给老哥们每家一副对联,让大伙羡慕得不行,夸赞陈工长就是牛!干了大半辈子粗活,如今也如此风雅。陈爸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于是练书法更来劲了。

“爸,我告诉您哦!刘凯的书法还获得过集团公司书法比赛二等奖呢!”陈莉娜自豪地说。

“小刘,跟我到书房里来切磋一下。”陈爸起身作邀请状。刘凯毕恭毕敬地跟随陈爸进入书房。

“哟!这人一下子都到哪里去了。”陈妈从厨房出来。

“妈!我爸和小刘切磋书法去了。”陈莉娜笑着说。

“就是写字呗,切磋来切磋去,不会又搞崩吧?”陈妈瞅瞅书房,嘀咕了一句,“饭都弄好了,这切磋书法要紧,还是吃饭要紧?”

一袋烟的工夫,陈爸拿着两幅字从书房走出来,迫不及待地招呼道:“丫头她妈,你快来看看,小刘还真是文武兼备,瞧这字,寫得多好,可谓龙蛇飞动、铁画银钩。”

陈爸与刘凯分头展开,但见一幅字画以行书撰写着“交通强国、铁路先行”;另一幅字画以楷书撰写着“以人为本、安全第一”。

陈莉娜与妈妈一同高声念,禁不住拍起手来。

“好啊!共同的志趣让我们走到一起,两家成一家,机车工电辆就全齐活了,正可谓铁路一家亲上亲,安全第一好又好啊!”陈爸发自肺腑地哈哈大笑。

作者简介:赵福武,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武汉局集团公司文学季刊《飞驰》主编。现供职于武汉局集团公司武汉桥工段党委办公室。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在《芒种》《芳草》《作家天地》《四川文学》《长江日报》《武汉晚报》《人民铁道》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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