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创建数字学习生态

祝智庭

2021年是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元年。这一年，国家开启了以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行动，将上海市作为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试点区，并发布了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教育信息化新进程，它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各层面，推动教育组织架构、教学范式、教学过程、评价方式、学习文化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以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与支持终身学习。因此，教育数字化转型应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充分发挥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的作用，形成具有开放性、适应性、柔韧性、永续性的良好教育生态，从而让每个学生在数字化环境中，最大限度地开发个人学习潜能，形成面向未来的能力与品性，实现具有较高幸福感的人生价值。

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创建联通、开放的环境生态。自20世纪90年代起，我国在数字化学习环境建设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如各级各类学校100%接入互联网、“三通两平台”任务全面完成、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和空中课堂等全国省市教育空间的常态化应用……在这些成果的基础上，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任务将是联通各大学习空间，包括物联网等技术支持的各物理空间的联通、数字孪生等技术支持的物理环境向虚拟环境的映射、5G等通信技术支持的虚拟环境链接，形成由物理空间、信息空间、社会空间联通的学习空间新架构。

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创建需求驱动的服务生态。“适需服务”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本原则，除了以学生为中心的个人发展需求外，还需要注重教育人才市场需求、国家战略需求甚至是人类发展需求。以此“四维需求结构”为结果假设，教育数字化转型可以进行“逆向工程”，即运用倒推思维法，设计出供给侧的服务生态架构，包括诸如学材、习材、创材等数字资源的按需服务机制，翻转教学、混合教学、自主学习、体验学习等有机结合的适性学习样态，以及智能学习终端与网络学习空间柔性连接的泛在学习平台等支持结构。

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创建多模态数据证据的发展性评价生态。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下，我国的教育评价已经初步实现多元、多角度、多方式、全过程的科学评價愿景。以此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进一步扩大数据证据的来源，将线下的学习行为、情绪等多种模态纳入评价证据体系中，为精准评价奠定基础。另外，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还需要实现评价模式的发展性转变，变一次性“盖棺定论式”评价为基于历史成长数据的评价，为一体化评价赋能。不过，这种历史数据要有适当的窗口期，避免学生的单次不良表现或错误，带给学生终身负担或影响。

值得指出的是，技术融合的教育生态系统是一个复杂的自适应系统，人们对此类系统的认知尚处于初级水平。教育数字化转型无论对组织还是对个人而言，既充满发展机遇，又潜藏一定的风险。因此，将自上而下的战略规划与自下而上的创新实践相结合，通过迭代方法，利用数据赋能决策，会尽可能降低转型过程的不确定性。为此，有必要研究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框架，先行部署数字能力提升行动，尤其要把教育数字化转型领导力发展提到重要位置。

（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教育技术学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