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欧洲行 “团结”难掩分歧

于冉

3月24日，七国集团峰会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举行。图/澎湃影像

当地时间3月27日，“俄乌军事冲突”的第33天，美国总统拜登结束了上任以来的第三次欧洲行。

作为四日行程的第一站，3月24日，拜登和欧州国家领导人们齐聚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罕见地于同一天内召开了北约、七国集团（G7）和欧盟三场峰会。作为重新团结起来的西方国家的领导人，拜登踌躇满志地带着与盟国协商下一步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计划、敲定对俄罗斯的新制裁的使命而来。其后，他又到波兰会见了波兰总统杜达、乌克兰外长库列巴和防长列兹尼科夫。但他并未访问乌克兰。

此次欧洲之行中，“团结”一词时常被拜登挂在嘴边。为拉拢盟友一致对俄，美国在能源和军事安全等领域提出了一系列主张。然而，无论在如何援助乌克兰的问题上，还是在是否进一步制裁俄罗斯的问题上，西方国家都难掩分歧。

其中，尤以各国对俄的能源政策为甚。在欧盟内部对俄能源依赖相对较弱的波罗的海国家，对俄态度非常强硬;而约一半天然气都要依仗俄罗斯的德国、比利时、荷兰等国对放弃俄能源则持明确的反对态度。据统计，欧洲国家约1/3的石油、40%的天然气以及一半的煤炭都要依赖俄罗斯。相比之下，美国对俄罗斯的石油依赖程度很低，从俄进口的原油比例仅占全部海外进口量的约3%。

为了安抚欧洲，拜登此行与欧盟公布了一项能源合作计划。双方达成一份“历史性”的天然气出口协议，美国将在今年额外向欧盟市场提供至少150亿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气（LNG），到2030年将每年向欧盟市场额外提供500亿立方米的LNG，以减少欧盟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

不过，有分析认为，此举对欧洲而言实际上口惠而实不至。一方面，由于地理距离相隔更远，美国天然气的运输成本必定高于俄罗斯，欧洲的购气成本料将继续上涨;另一方面，以往俄罗斯直接通过天然气管道运气，但美国运送的液化石油气在到达欧洲港口后还需气化，为此欧洲需要建设气化设备，而建设一个设备则需要耗费2～5年，且至少要耗资10亿美元。

当然，拜登此行也达成了一些成果。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的北约峰会，会后发表了《北约成员国元首和政府首脑联合声明》，作出了增加军费、增加对乌克兰援助以及对四个成員国军事部署的三方面决定。具体为：

北约30个成员国将增加国防开支至占各自国内生产总值约2%的水平;北约称将继续为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包括反坦克武器、防空武器、无人机等，以及保证网络安全的技术装备、防生化武器和防核武器的装备;另外，北约决定增加在东翼的军力部署，将在匈牙利、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增设四个战斗群。至此，北约在东欧和巴尔干地区的总兵力提高到八个战斗群，军队从波罗的海到黑海连成一片。

值得注意的是，北约和G7峰会都指向中国。会议呼吁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国家维护国际秩序，遵守《联合国宪章》中的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原则，不采取任何有助于俄罗斯规避制裁的行动。

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回应称，中方一贯主张和平是最珍贵的，当务之急是停火止战，而对话谈判是最现实可行的方式，欧洲各国应当努力构建均衡、有效、可持续的地区安全架构，而不是重划东西对抗的分界线。美国和北约应当同俄罗斯开展对话，而不是再打一场新冷战。

目前乌克兰已有近四分之一的人口（超过1000万人）流离失所，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儿童。显然，对普通民众而言，尽快实现和平是当务之急。据联合国难民署3月24日发布的数据，在这场战事中已有约370万人被迫逃离了乌克兰，沦为难民，这是“二战”以来扩大速度最快的难民危机。

有意味的是，拜登的这次欧洲之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句点。当地时间26日，他在波兰首都华沙就乌克兰危机发表长篇演讲时称“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能让这个人（指普京）再继续掌权”，尽管其后他本人和白宫多次澄清并非在寻求俄罗斯的政权更迭，此言仍激起余波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