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仁卿,刘 彬
(宿迁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宿迁 223800)
当前随着互联网、自媒体的普及和发展,青年群体的信息获取、媒介信息接收方式和触媒习惯,较之传统媒介信息的获取方式产生了历史性的嬗变。青年大学生群体作为青年群体中的“高知”群体,对新媒介的接受能力和信息的获取能力更为突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青年大学生群体生活在“数字化”的网络空间中,其社交空间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网络化社交的特征。在媒介信息获取和网络社交的过程中,青年大学生群体的“触媒习惯”也存在学习媒介电子化、社交活动虚拟化与生活消费网络化的特点[1],探究青年大学生群体“触媒习惯”的表征与其背后的心理成因,并对青年大学生群体不良的触媒习惯提出相应的有效措施,是对青年大学生群体“触媒习惯”进行研究的重要问题。
当前随着网络、自媒体的不断发展,新时代的青年群体,尤其是青年大学生群体,是从出生就生活在数字化设备和被互联网包围的一个类群体,他们以独特的思维和行为方式重塑未来。虽然每一代青年人都会产生自我革新、反叛的社会情结,但是当青年大学生群体被数字化的设备和网络“挟裹”,其学习与生活也多以数字媒介的方式进行。在这一过程中青年大学生的触媒习惯也产生了“质”的变迁,以报纸、杂志为代表的传统媒介受众日趋“小众化”,而以微信、微博为代表的数字媒介的受众日益广泛,迎合了数字青年大学生的视觉需求和交流需要[2],实现了由单一“传统媒介”向多元化“数字化媒介”的转变。
在当前的网络信息时代,“00后”大学生群体被赋予了独立和价值多元等多种性格标签,其成长的过程伴随着互联网、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数字媒介的出现和发展,这种时代背景和时代特征形成了“00后”大学生群体独特的触媒习惯和媒介表达。
在“传统媒介”向多元化“数字媒介”转变的过程中,出现了“传统媒介”与“数字媒介”融合的现象,这种融合既包含媒介内容的融合,也包含媒介形式的融合,无论是“传统媒介”抑或“数字媒介”,“媒介”与“受众”之间需要具备一定的“触媒习惯”[3],这关系到媒介形式和内容的发展方向。因此,媒介竞争的实质是受众“触媒习惯”的竞争。媒介传播者通过把自己制作的媒介内容送达受众,吸引受众注意力并将受众“注意力价值”变现为“商业价值”。在此意义上,“触媒习惯”是指不同受众群体针对不同的媒介在面临选择时根据个体自身的主观和客观需要所进行的媒介形式和媒介内容的选择性的、视觉性的媒介接触[4]。
“触媒习惯”是媒体受众按照个体的喜好,有目的、选择性地接触媒体的一种惯性。根据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的相关调研数据,当前近40%的大学生在网络社交方面更喜欢使用微信、微博等社交类的APP,在生活方面则对淘宝、京东等购物类APP情有独钟[5]。当前,“00后”大学生群体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实现了社交和生活的网络化,网络游戏、社交和网购是青年大学生的主要网络需求。有超过30%的大学生表示能够被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所吸引,平均每天花在浏览短视频的时间要超过1小时,体现出数字青年大学生触媒习惯的娱乐化特点。因此,相比较于文字、静态的图画,短视频和“萌化”的动漫对青年大学生群体的视觉冲击更为强烈,更能引起青年大学生群体的情感共鸣。
1.碎片化
流行于青年群体的自媒体具有视觉感、代入感强和即时性的优点,相比静态的、刻板的传统触媒方式而言,一方面碎片化触媒契合了数字青年大学生的精神需求,具有更强烈的时代特征;另一方面,碎片化的触媒方式在便于利用碎片化时间获得信息的同时,对数字青年大学生“深阅读”习惯的养成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使数字青年大学生的阅读习惯产生依赖性和惰性,不利于形成系统化的知识体系和理性、客观的思维习惯[6]。
“信息碎化”使得信息传播的系统性被削弱,这与数字青年大学生中存在浮躁焦虑和缺乏深度的纸质阅读习惯有关。碎片化、电子化阅读虽然便捷[7],但相较于纸质化、深度化的阅读存在缺乏深度的缺陷,不利于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使数字青年大学生群体难以形成深度系统的知识体系。
2.泛娱乐化
泛娱乐化是以追求个体内在快乐为核心,以自媒体为主要载体,通过情感化的表达方式,达到身心愉悦的一种文化现象。伴随网络成长的“00后”大学生群体,呈现出“多元化”的兴趣爱好,但游戏、短视频在青年大学生群体中依然是最受欢迎的娱乐方式,而且短视频在“00后”大学生群体中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超过“游戏”,表明大学生群体的触屏习惯已经呈现出“泛娱乐化”的特征。“00后”大学生群体对“短视频”情有独钟,实质是现实焦虑情绪的一种媒介表达,学习和未来就业的压力使得大学生群体对长篇巨著和电视剧缺乏观看的耐心,通过“短视频”放松身心、追求娱乐,这也是“00后”青年大学生群体触媒习惯的一种特性。
3.萌化
“萌文化”是一种“轻松文化”,“萌文化”是数字青年大学生群体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尽管被质疑带有“幼态持续”的消极情绪,是对传统“刻板文化”的视觉颠覆,青年群体尤其是青年大学生群体仍能在“萌”的世界里找到充满活力的正能量。当前我国新闻传媒行业已经到了数字媒介时代,媒介传播已无界限,以微博、微信、快手为代表的新媒体因其传播快、受众广深得数字青年大学生的青睐。
“萌化”使得“幼态持续”的时间延长。“萌”确实可爱,但容易使青年大学生失去克服现实困难的斗志,其背后隐藏着不愿面对现实、沉迷动漫游戏、生活态度消极的不良情绪。沉迷“萌文化”的数字青年大学生有逃避现实的倾向,虚拟的“萌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是逃避现实和脱离社会的消极应对,社会整体充斥着“不想长大”的氛围,幼态持续的时间增长,面对复杂的社会及人际关系疲于应对。因青年大学生群体触媒“萌化”而导致的“幼态持续”现象,需要引起家庭、学校和社会的重视,需要在青年大学生群体中适时开展挫折教育,提高青年大学生的抗挫折能力。
“媒介表达”和“受众接收”之间也存在鸿沟,在传媒领域称之为“数字鸿沟”。媒介的传播与表达需要特定的场域和媒介使用技巧,媒介资源的有限性,无法满足所有受众都在媒介上表达,从而形成一定程度的媒介冲突,这种媒介冲突的背后是个体触媒习惯心理因素的差异。
“精神”属于“人”,是人独立于“物质”的一种信仰。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青年大学生群体受社会亚文化的影响,人际交往、精神追求出现了“物化”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青年大学生群体的焦虑感,使其既存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又存在深层次的观念冲突。
“90后”“00后”的青年大学生作为我国的新生代群体,其成长的过程也是我国经济高速增长、互联网普及化的发展过程。数字青年大学生因焦虑而产生“霸屏”的心理问题需要引起家庭、学校和社会各界的重视。数字青年大学生一旦过度沉溺于手机、平板电脑等数字化媒介,缺少与外界的沟通和交流,会导致社交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存在发展性的缺陷。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我国青少年群体的成长已经离不开电子产品,出现了“低龄屏奴”,电子产品的出现大大地激发了青少年群体的探索欲望,又满足了其“掌控欲”的心理需求。青年大学生群体“触屏成瘾”“屏奴”的生活方式需要警惕,数字化触媒方式虽便捷,但也为青年大学生群体的安全问题带来隐忧,需要引起相应的重视。
1.横向的群体性冲突
“群体性冲突”是基于职业需要的受众反映,“触媒习惯”因职业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横向群体性冲突,电视、广播和报纸作为传统媒体,接触率在公职人员群体中相对较高;以快手、抖音、在线观看网络视频点播为代表的新兴媒体在以城市青年农民工、新媒体从业人员和自由职业者等为主的社会青年中的接触率更高;“办公”和“金融”功能则因职业的需要更多地为“白领”青年所使用;“音乐广播”和“视频”功能受到青年大学生的广泛欢迎,横向的职业群体偏好较为明显[8]。
2.纵向的代际差异
“代际冲突”是媒介时代性的心态体现。互联网等作为数字青年大学生接触最多的媒体,在数字青年大学生接触行为中具有较强的心态映射。综艺娱乐、新闻时事和电视剧作为最受欢迎的三大节目类型,综艺娱乐节目受到数字青年大学生的普遍欢迎,新兴媒体在青年大学生人群中的接触占比更高,青年大学生人群更倾向于互联网收看综艺和电影类节目[9]。新闻时事类节目和电视剧的受欢迎程度随年龄提升而提升,中老年人群倚重电视平台接触新闻时事、财经和法制类节目,在不同的社会群体中呈现出一定的代际差异。
数字青年大学生在接触媒介时首要考虑的是媒介信息的传播速度、便利性、娱乐性以及信息量等,这些都是影响数字青年大学生选择媒介的重要因素。数字青年大学生作为青年的主流群体,对媒介应该有着比较深入理性的认识,接受媒介的同时也需要具有一定的批判能力。同时,社会针对数字青年大学生特有的触媒习惯也应该表现出相应的宽容度。
无论传统文化抑或主流文化是否对“萌文化”认可,无法回避且必须客观正视的是:“萌文化”正在飞速扩张并被广大的青年大学生接受。“萌文化”可以通过网络进行传播表达,数字青年大学生群体可以通过“萌化”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独特情感,“萌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数字青年群体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互动关系,拓宽了信息交流的尺度。“萌”是一种“巧实力”,青年大学生在遭遇尴尬时,能够通过“卖萌”这种适当的示弱获得回旋余地,从而降低沟通戒备,减弱语言侵略性和竞争性动机。因此,对待“萌文化”最有效且可行的态度是在把握“萌度”的前提下,宽以待之。
阅读贯穿人的一生,形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对数字青年大学生的发展至关重要。社会各界要营造健康向上的学习氛围,政府、学校、社会组织要大力推进“全民阅读”“纸质阅读”以及“唤醒沉睡的图书”等为主题的系列活动,推进街头书屋、拐角书屋、社区书屋等公共阅读场所建设,引导全社会尤其是数字青年大学生回归传统阅读,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
当下数字青年大学生浮躁的社会心态导致阅读上的“偷工减料”,选择自认为最便捷的阅读方式来进行“浅阅读”、碎片化阅读,这样的阅读方式达不到应有的辐射层面,阅读经典名著也就无从谈起。纸质阅读的传统回归,有着手机阅读所不能比拟的独特优势,其阅读的完整性、启发性和拓展性更令人看重,传统阅读方式的回归更能满足读者的“深阅读”需求。
面对社会媒介泛娱乐化的种种弊端,我们应站在客观的立场审视其背后的动因,寻找合理的解决方案,呼唤理性的回归。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应出台相关的应对措施,发挥其相应的监管职能,加强媒介发布的审核力度,抵制过度的娱乐消费,丰富媒介的节目类型,优化媒介内容结构。数字青年大学生应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提高媒介素养和文化鉴赏能力。专业化媒介组织应遵守职业伦理规范,提高媒介自律性,发挥好“媒介”这把“双刃剑”的优势,进行有效的积极预防。
网络环境是社会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个国家或地方的“软环境”,网络素养是社会个体综合素养的网络虚拟反映,网络素养提升实质是对社会个体触媒习惯的教育过程。
首先,要明确“家庭”在提升社会个体网络素养中的作用,父母与子女的沟通更多地要依靠面对面的情感沟通,严格把控青少年群体在电子产品上的时间消耗;其次,“学校”在提升青年大学生群体网络素养过程中,要以信息获取能力的教育为重点,预防青年大学生群体遭受网络诈骗,切实提升青年大学生群体和家长的媒介素养,打造“家校共育”的网络素养提升环境,引导青年大学生群体拓展信息获取渠道,防止青年大学生群体陷入“信息窄化”的窘境。
因此,社会、学校和家庭承担着提升数字青年大学生媒介素养的义务和责任,需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数字青年大学生媒介素养提升的理论基础,构建提高数字青年大学生的教育实施方案,提升数字青年大学生在网络虚拟世界中体现出来的媒介素养[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