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构建研究生招生风险防控体系的思考

陈沁月，陈秉朴，孙 科，陈晓兰，龚 雪，陈 冉

（右江民族医学院，广西 百色 533000）

研究生教育是我国教育结构中最高层次的教育，是我国培养高层次人才的主要途径。自2016年起，我国硕士研究生报考人数在高位上保持高增长趋势，2015-2022年，7年平均增长15.8%，2022年全国硕士研究生报名人数457万，考生人数和增幅再创新高，较2021年增幅21%。随着研究生报名人数逐年增加和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逐步深入[1]，研究生招生工作的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同时还面临巨大的困难和风险[2-4]。受2020年公共卫生事件影响，教育部要求复试选拔方式可采用现场考核、网络远程考核、异地现场考核或委托其他高校考核等，绝大多数高校选择网络远程考核，网络复试使研究生招生工作面临新的挑战[5-7]。为做好新形势下研究生招生工作，本文分析了在新形势下研究生招生工作风险点，就如何构建研究生招生风险防控体系进行初步探索。

1 新形势下研究生招生工作风险点分析

1.1 研究生招生复试工作风险点

1.1.1 管理监督不到位的风险

2020年开始，各高校陆续采用网络远程复试，复试平台主要有学信网远程复试系统、移动云视讯、腾讯会议、赛尔ZOOM、钉钉等。目前绝大多数高校已建立校院两级招生机制，研究生复试主要由二级学院完成。在研究生招生各阶段国家都有严格的文件规定，二级学院对于各项规定的细节要求把握不一、政策解读不到位，特别是在复试调剂阶段，如果学校层面监督指导不到位、二级学院调剂办法与国家政策不一致或者同一专业下不同导师遴选进入复试调剂考生的条件不一致等，都有可能会引起招生风险。另外二级学院可能使用不同的网络复试系统，学校在对于二级学院复试组织以及在网络复试考核过程中监督指导有限。

1.1.2 试题泄密的风险

传统的现场复试考核一般需要2～3天，主要考核内容包括英语听力、英语笔试、专业课笔试、现场面试、专业技能测试等，而网络远程复试将所有考核内容的时间压缩到20～30分钟，对试题的要求更高。以学信网远程复试系统为例，完整的一套试题需要多名老师共同命制，最后由工作人员汇总整理，并在复试前联网导入到系统，在试题的交接、整理、上传时都有可能存在泄密风险。另外，为方便联络考生和考生端网络测试，大部分院校都提前建有考生群，考生间也可相互联系，这也加大了试题泄密的风险，例如2021年北京某大学研究生复试，结束较早的同学在QQ群中分享并讨论试题，被群内同学截图举报，学校给予相关考生复试成绩记零分的处理；同年上海某大学研究生复试，在复试结束前同样有考生在QQ群中泄露复试相关内容，学校最终取消相关考生的拟录取资格。

1.1.3 复试考核过程的风险

网络远程复试存在一定的特殊性，复试考核过程考生端要求采用“双机位”模式，即第一机位正向面对考生，观察考生正面，第二机位摆放在考生侧后方，观察考生本人和电脑屏幕。与现场考核相比，网络远程复试无法实现与考生面对面，在考核过程中，考生可能会佩戴隐形耳机接收其他人的答题信息，也有可能在摄像头死角位置放置考试资料等。另外，传统的现场复试有笔试、面试、技能测试等多方面综合性考核，最终根据不同考试的占比计算出复试成绩，而网络远程复试，在考官与考生接触的短短30分钟内需要评出考生的复试成绩，考官在复试考核评分中是否客观公正存在疑问。

1.1.4 舆论风险

在信息化不断发展的今天，随着QQ、微信、微博、短视频等自媒体平台的普及，信息的快速传播产生的影响难以想象，近年来，舆情监控已经是当前研究生招生工作监管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否按调剂规则遴选调剂考生、招生计划的临时调整是否公平、考生录取成绩是否透明、录取的考生是否托关系等都是舆情的高燃点，同时考生在落选后可能会公开发表相关言论，真假难辨的信息快速传播、发酵，对研招工作产生不利的影响，甚至进一步激发其他矛盾，造成多种舆情事件叠加，对招生单位产生更多负面的影响[8]。

1.2 研究生招生考试自命题工作风险点

研究生招生考试的专业课大部分由各招生单位自主命题，自命题工作包括命题、制卷、封印、邮寄、评卷等多个重要环节，是研究生招生工作风险最大，也是最困难的内容之一。2019年研究生招生考试，部分高校出现自命题科目错装、与往年试题大面积雷同、试题泄密等事故[9]，也充分说明了自命题工作的复杂性、困难性。随着考生人数的急速扩大，自命题工作的工作量和工作强度大大增加，研究生招生管理人员面临着巨大压力。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涉及人员多，工作涉密环节多，包括研究生招生部门管理人员、各学院招生管理人员、命题人员、导师、安保人员、后勤保障人员等等，各岗位人员都会接触到国家秘密级以上的考试信息，而各岗位人员对自命题工作的保密性和重要性程度认识不一。二是时间紧、任务重，在研究生网上确认结束后，招生单位下载考生数据到自命题试卷完成仅10天左右，报考人数较多的高校要完成上万份试题的命制、封装、邮寄等，任何环节的出错都有可能导致试题泄密，招生单位不得不重新命制。三是在新形势下，邮寄自命题试卷的时间被延长，为保证试卷按时到达招生单位需提前邮寄试卷，导致前期的准备工作时间更短。另外，如考前出现突发考生异地借考的情况，招生单位或已完成试卷整理的报考点可能需要重新邮寄试题，更增加了试题泄密的风险。

1.3 研究生招生考试组考工作风险点

在硕士研究生招生工作中，很多高校承担着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的组考任务，在试卷运输、存储的过程中能否确保试题绝密性及试卷安全性？考务组织人员、试卷整理运输保管人员、监考人员等是否存在“知法犯法”行为？另外，大多数省份都要求社会考生有当地的户口或暂住证，很多社会考生在本人所在省份不满足报考条件，必须回户口所在地报考点考试，再加上在外地实习的应届生必须回本校考试，导致考生跨省份、跨区域的流动性非常大。因此，如何监控来自全国各地考生的健康状态，是各报考点面临的巨大风险和挑战，特别是在考试当天突发出现有确诊考生或密接、次密接考生导致大规模考生需隔离时，报考点是否有实用的应急预案？是否有充足的备用监考人员？是否有充足的备用隔离考点、备用隔离考场等。

2 研究生招生工作风险防控的建议与思考

2.1 研究生招生复试工作思考

2.1.1 完善招生分级管理制度，严格执行招生规定

在学校层面研究生招生工作架构设计上，学校硕士研究生招生工作领导小组是研究生招生录取工作的最高决策机构，主要负责研究生招生政策的制定；在学校研究生招生工作领导小组下面设置研究生招生办公室，负责具体研究生招生工作的推进实施。在二级学院层面，由学院书记、院长、分管院长、科室主任、学科带头人等组成的各学院硕士研究生招生工作领导小组，作为学院研究生招生工作的最高决策机构，主要负责学院研究生招生办法的制定；学院硕士研究生招生工作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负责学院招生工作的具体实施[2]。同时加强二级学院的培训教育，主要涉及研究生招生的国家政策、各环节工作要求、风险点、廉政风险教育等内容，确保各环节工作人员思想素质高、责任心强、业务能力熟练、廉洁奉公自觉性高，要确保在招生过程中“不碰底线、不触红线”，要建立集体议事、集体决策机制，涉及重大问题进行集体协商，民主决定。

2.1.2 加强分级监督管理，完善监督体制

研究生招生过程中各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违规、违纪的事件，针对研究生招生的监督工作可从以下四个层面开展：一是学校监督。由学校纪检部门牵头成立学校研究生招生督查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履行对全校研究生招生工作的监督职能，主要任务全程监督检查学校研究生招生工作、受理有关申诉、严格执行责任追究；二是学院监督。包括研究生管理部门监督工作和二级学院监督工作，由学校研究生管理部门成立研究生学院（处）招生监督工作小组，负责对各二级学院研究生招生的监督工作；各二级学院纪委书记、纪检委员、教授代表等组成学院研究生招生工作监察小组，负责对本学院研究生招生的监督工作；三是社会监督。根据教育部“谁公开、谁把关”“谁公开、谁解释”的原则，学校陆续在网站公布招生简章、复试录取办法、招生计划、复试考生信息和拟录取考生信息等等。通过信息公开，增加工作的透明度，由社会、考生、家长、媒体等监督，明明白白地招生，促进招生工作的公开公平。四是协作监督。研究生招生过程中工作人员会接触到考试试卷等国家绝密级、机密级材料，试卷的命制、交接、打印封装、整理、邮寄的过程必须做到两人以上在场，在各个环节建立台账，交接过程有文字记录，做到相互监督、责任可究。同时，招生复试过程的监督由线下转为线上，以“学信网远程复试系统”为例，巡视人员开通账号后，可同时在线监督多个面试小组的复试考核过程，大大节省了人力物力，录音录像效果远超过现场监控录制的视频。

2.1.3 严格复试流程管理，加强复试后复核环节

2020年实行网络远程复试以来，绝大部分的考生及面试专家组都非常满意，考生只需要准备电脑、摄像头、麦克风等，还解决了考生往返招生单位的时间、地域限制等问题，有效节约了考生的时间成本、金钱成本。这也要求高校一方面要完善招生选拔制度，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高科技手段，在各个环节加强身份核验、大范围监控、考生复核等，主要措施如下：

第一，以“学信网远程复试系统”为例，结合复试系统与人脸对比、身份验证等，在考前、考中和考试结束后不定时对考生身份进行核验，确保考生身份准确有效；第二，按各面试小组参加复试的考生人数，命制开放性、设计性、足够数量的试题，确保每个考生抽中的试题不重复，同时另准备3-5套试题备用；第三，开考前告知考生考试规范、违规违纪惩罚条例等，要求考生在答题过程中不能左顾右看，如工作人员发现考生答题举止神态异常，可中断考试对该考生远程监督检查，有必要可重新考核；第四，要精心制定复试考核期间应急预案和偶发事件处理办法等，对网络设备故障、考生或工作人员违规违纪等情况要有充分的准备；第五，加强考生信息复核，在复试结束后以及入学报到时对考生的身份再次核验，如有必要在入学后对考生重新考核。

2.1.4 优化考生服务，加大人文关怀

随着研究生报考人数增加，考生之间竞争关系日益激烈，特别是2022年报考人数高达457万，却有近300万考生会被淘汰，再加上新形势的影响，导致考生在等待成绩、备考期间非常焦灼，国家教育部门为了缓解考生之间的竞争关系，出台了相应的措施，例如：提高“推免生”的占比、用“申请制”取代选拔制等，但是大多数考生仍要经历初试、复试、调剂等阶段，因此考生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成为社会焦点并成为高校在招生复试过程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针对该风险点在招生复试阶段主要解决措施如下：第一，紧紧围绕国家招生政策制定本校的录取办法、复试办法等并严格执行，避免因学校或二级学院招生复试办法与国家招生政策不一致出现社会舆论；第二，信息公开、透明并及时发布，及时发布复试办法、调剂办法、缺额信息等，供考生制定复试备考计划；第三，确保通讯畅通，加强电话值班人员业务培训，保证考生电话咨询通道顺畅，并对考生咨询问题耐心细致地答复；第四，为特殊考生解决网络、设备、考试环境等问题，保证考生端满足考试要求，做到应考尽考。

2.2 研究生招生考试自命题工作思考

近年来，招生单位的自命题工作复杂度呈现级数增长，涉密人员多、考试科目广、环节步骤杂，容不得半点疏忽。因此，招生单位必须秉承审慎原则，强化自命题工作的风险防控。主要措施为[10]：一是建议国家层面改革自命题考试办法。目前自命题科目的考试大纲、内容和评卷标准均由招生单位自定，考生初试成绩难以进行标准化比对，给研究生调剂工作中通过初试成绩评估考生的知识掌握程度增加了难度。建议保留现有的全国统考科目，将初试中自命题考试后移至复试阶段进行，复试阶段注重加强对考生创新能力和科研潜质的考察，充分发挥和合理规范导师在选拔录取中的作用，同时也避免现在自命题试题和答卷异地邮寄的问题，有效地降低研究生招生考试的风险。二是强化制度建设，构建制度环境。各自命题单位贯彻国家教育考试相关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制定相应的自命题工作规范、安全保密制度和责任追究制度等。同时加强队伍建设，要切实加强自命题人员队伍建设与管理，选派政治坚定、品行端正、责任心强和身体健康的人员，严格做好保密教育和警示教育，强化风险意识和底线意识，增强抵御诱惑的自制力；三是加强监督管理。建立完善的内、外部监督机制，客观公正地对整个业务流程、操作环节等方面的问题提出合理可行的整改意见，对存在的问题要及时分析原因、找出根源，针对问题逐一督促整改，防止类似问题再次发生。四是积极做好风险评估。各自命题单位要全方位审视可能引发风险的环节和过程，科学研判风险的性质及其危害程度，还要针对风险的不同性质，制定相应的应急处置预案，特别是在新形势下邮寄自命题试卷的时间被延长，各自命题单位要尽早安排命题，严格按照国家规定时间邮寄试题，并及时跟踪试题邮寄情况。

2.3 研究生招生考试组考工作思考

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考生跨省份、跨区域的流动性非常大，无法精准监控考生的健康状况，在新形势下给报考点组考工作带来巨大风险和压力，结合国家相关政策及部分院校经验，主要风险防控做法有：第一，完善防疫工作职责。报考点增设1名当地卫生健康部门人员为副主考，专职负责涉疫常规工作和突发事件处置；增加备用工作人员，以便替换考前、考试中因出现发热、咳嗽等症状不能继续承担考试任务的人员；增加具备防疫条件的监考员，用于监考备用隔离考场和特殊考场考试的考生。第二，科学布置考场。科学设置入场、出场路线，控制出入场速度，防止人员拥挤；尽量将本校应届考生（或本地考生）与其他考生安排在不同楼栋，使用不同通道入场，避免交叉接触；同时完善报考点考场设置，提前准备集中备用隔离考场、隔离点考场、医院隔离点考场。第三，加强考前培训。考前对所有考试工作人员开展疫情防控和考试安全培训，增加防疫知识和技能、突发事件应急处置等培训内容；第四，加强健康状况监测。充分利用大数据信息技术，加强涉考人员与健康防疫数据库的对接，及时掌握考生及涉考工作人员的动态健康状况数据，同时严格把控考试当天体温测量，考试工作人员异常的，不得进入考场承担考试各项工作，考生体温异常的，视情况安排到备用隔离考场或特殊考场参加考试；第五，考后答卷处理。在备用隔离考场考试的考生，试卷、答卷、草稿纸、物品等应在卫生健康部门的指导下，要单独记录，要严格按照相关流程消毒、封装。第六，加强卫生防疫。要准备充足的防疫设施和物资物品，并按照文件要求严格做好报考点考场及涉考区域在考前、考中及考后的清洁消杀和通风。

另外在新形势下针对研究生招生考试建议如下：第一，跨省异地借考，在2022年12月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期间，在新形势与研究生考试的双重挑战下，浙江开展中国首次大规模跨省借考工作，为约400名因隔离滞留考生临时从外省和省内调卷，诸多考生为浙江果断而精细的措施点赞，全国其他多个地区也陆续出台“跨省借考”的政策，确保考生“应考尽考”；第二，建议考生在工作单位所在地就近参加考试，避免考生大规模流动导致风险增加；第三，建议由上级部门统一在各市建设一批集中隔离点考场和医院隔离点考场等特殊考场，以应对国家不同教育考试的防控需求。

3 结论

研究生招生工作是研究生教育的源头环节，也是保证研究生培养质量的首要环节。由于研究生招生工作量大、环节多，再加上新形势的压力，导致在招生工作实施上存在多样性风险点。本文分析了在新形势下研究生招生工作风险点，并对各环节工作风险点防控措施提出思考建议，以利于构建研究生招生风险防控体系，提高研究生招生的工作效率，保证研究生招生的公平、公正和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