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新基建是否能为中国林业环境产品出口结构优化赋能
——基于“一带一路”贸易产品范围经济视角

2022-04-07 10:22:08张羽婷
关键词:产品种类边际林业

张羽婷,万 璐

(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提出通过生态环保产业和大数据等产业的相互融合,拉动绿色新基建发展。2021年,“十四五”规划明确表明“绿色”是“一带一路”倡议的理念之一,并提出围绕数字化布局信息基础设施等新型基础设施,通过基础设施绿色升级以发展绿色经济的要求。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绿色”作为新发展理念之一的重要性可见一斑。而在国际层面,可持续发展始终是联合国工作的重要使命,同时,贸易与环境是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以下简称 WTO)的重要议题。2001年多哈会议开启贸易与环境谈判,2014年环境产品协议成为部分WTO成员国的谈判内容之一,这些成员国期望通过谈判推动环境产品的关税削减,踵事增华,助力全球可持续发展。显然,不论是对我国还是国际社会而言,环境友好的发展方式方兴未艾。

一、文献综述

关于环境产品的文献,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方面,主要聚焦于环境产品清单谈判和创新研究。屠新泉等[1]、李丽平等[2]简要回顾了环境产品谈判的历史:前者认为发达国家存在环境产品的竞争优势,我国在谈判中应当制定符合自身实际情况的关税削减清单并争取环境技术转让;后者指出环境产品与服务存在合作深化、范围扩大的趋势。Rehfeld 等[3]通过实证发现,环境措施和政策对环境产品创新发挥积极作用,而环境产品的高价格通过影响商业化开发,进一步阻滞其自身的创新。另一方面,很多文献则主要针对环境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及福利效益进行研究。对环境产品贸易影响因素的研究,卫迎春等[4]、张东阳等[5]利用CMS模型,分别发现综合竞争力效应是我国环境产品出口增长的主要动力,及价格竞争效应对海峡两岸出口增长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均提出调整环境产品结构的建议。孙玉红等[6]通过测算亚太经合组织(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以下简称APEC)成员国环境产品出口的二元边际,认为区域贸易协定的环保条款作为政策引导降低了贸易不确定性,且通过激励企业研发创新从而正向影响扩展边际,但环保条款的法律约束力对扩展边际产生消极影响。此外,温珺等[7]发现环境产品贸易自由化对发展中经济体的环境质量造成不利影响,龚清华等[8]则认为环境产品对进口国环境产生的作用不确定,而Carpentier等[9]指出环境产品贸易自由化导致产品价格降低,如空气污染和水污染控制设备等,而这将使得发展中国家在应对亟待解决的环境问题上获益匪浅。除却环境效益,一些学者研究了环境产品贸易自由化对贸易福利的影响。康秀敏[10]认为作为APEC的发展中成员国,中国环境产品的平均关税水平较高,贸易自由化将造成税收损失,同时对内部环境产品市场造成冲击。

与新基础设施建设相关的研究,主要围绕其概念阐述与经济效益展开。在概念上,李晓华[11]指出新基建“新”在技术的先进性,数字化是其核心。刘艳红等[12]则认为广义的新基建包含使用新信息技术对传统基础设施的升级。总而言之,对新基建的定义虽有分歧,但始终与现代技术相辅相依。在新基建的经济效益方面,郭朝先等[13]认为新基建能缓解产能过剩的问题,助力经济包容性增长。李晓华[11]认为新基建一定程度上使得劳动者从繁冗的劳动中得到解放,满足其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同时,有学者指出新基建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14-15],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可见,新基建与经济新常态下的新发展理念休戚相关。

综上所述,现有学者对环境产品的研究,大多停留于环境产品大类的层面,对细分领域的环境产品研究鲜有发现,对新型基础设施的研究亦较少。基于此,本文从以下3个角度进行创新:首先,依据已发布的环境产品清单,聚焦于与林业有关的环境产品的研究,并从绿色新型基础设施的角度出发,探究其与林业环境产品贸易的相关性。其次,基于范围经济的视角,利用三种不同指标测度我国对“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出口的产品范围并进行分析,以增加结果可信度。最后,以贸易成本为中介变量,探究绿色新基建对林业环境产品出口范围的影响机制。

二、机制分析

有学者将绿色新基建划分为综合效益强的新兴产业等,如工业互联网,以及传统基础设施的绿色升级,如泛在电力物联网[16]。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离不开现代信息技术的运用。因此,本文将绿色新基建的核心定义为包括大数据、先进互联网等的智能信息技术。2020年,国家将技术与数据作为生产要素纳入考量,5G网络、大数据等信息技术产业在经济活动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现代化的信息技术通过与传统产业的融合,嵌入研发、生产的各个场景,使经济行为智慧化,能够减少能源消耗,助力相应的产业提升质量和效率,是发展绿色经济的关键要素,诸如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结合而衍生出的智能机床等智能化设备或平台。相较于传统形式,与信息化结合的新业态将产生更少的环境污染,具备环保的特性[13]。而产品多样化作为产品结构优化的体现,为创造范围经济提供可能性。多样化的产品通过分摊固定成本、共享资源,减少了经济主体的成本,并使经济主体在市场变化时拥有抵御风险的能力[17]。不限于此,产品范围的扩展实质上是经济主体别出机杼,积极寻求创新,拒绝固步自封的外在表现,是经济活力的重要表现。

绿色新基建通过以下两种路径作用于贸易成本,进而影响出口产品范围:路径一,绿色新基建通过简化流程,降低贸易成本,促进出口产品贸易。绿色新基建本质上是基础设施,与交通、卫生等传统的基础设施别无二致,是为生产和消费等经济活动提供便利而生。作为信息集成和传输平台,绿色新基建通过介入贸易流程,如优化手续办理方式、智能化物流运输等,降低贸易成本,促进贸易便利化,助力贸易发展。路径二,绿色新基建通过改善信息不对称、降低贸易成本促进出口产品结构优化。不完全信息是市场失灵的原因之一,但同时是现实中司空见惯的现象。作为信息集成和传输平台,绿色新基建能够通过设施联通,促进市场活动参与方互通信息的高效化,削弱信息不对称给贸易双方造成的负面影响,减少交易方搜寻信息的时间成本和人工成本等,为贸易参与方选择合意的贸易产品创造条件,推进产品结构优化。

经济学的重要假设−理性人和稀缺性,意味着理性的经济人需要在有限的资源中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实现帕累托效率,而出口产品范围的抉择本质上代表着一个经济主体(无论是企业还是国家),进行投入与产出分配的成果,是资源配置的结果之一。根据科斯定理,削减交易费用能够使得资源配置向帕累托最优状态改进,进而实现市场均衡。是以,绿色新基建通过简化流程与改善信息不对称来降低贸易成本,更进一步地,为优化出口产品结构添砖加瓦。

三、研究对象与指标构建

(一)研究对象

参考以往研究[18],本文选择“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共64个,再进一步将这64个对象划分为34个“一带”和30个“一路”国家。日本、加拿大等国都曾提交自己的环境产品清单,除国家以外,国际组织也致力于推动确定环境产品清单的进程。经合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以下简称为OECD)和APEC都曾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环境产品清单。OECD将环境产品分为污染治理、清洁技术和产品、资源管理三大类,并在大类中各自细分小类别,分类较为擘肌分理;APEC则直接将环境产品区分为空气污染控制、废水管理、污染监测分析等10个类别[19]。21世纪,在WTO多个成员国环境产品谈判多年无结果时,2012年APEC提出首个用于削减关税、囊括54种环境产品的清单,涵盖废水、废物管理等多个领域,这个清单是各方博弈与妥协的结果[20]。回顾已经被提出的APEC清单和OECD清单,环境产品大致区分为用于污染物清理和对环境较为友好的清洁产品。本文参考以往文献[21],并结合APEC的两次清单[22]、OECD清单、日本清单,筛选出与林业相关的环境产品,涵盖HS编码为48、960310、460120、441872的产品,列于表1。其中编码为441872的竹制地板产品,根据APEC环境产品清单的说明,竹子作为木质原料的替代物,具有较短的生长周期,因此本文将其定义为清洁产品。考虑数据可得性,按照联合国提供的HS编码转换表,将筛选出的产品对应为1996年的HS六位编码,进行数据统计与分析。

表1 林业环境产品

(二)指标构建

本文从扩展边际、多样化指数以及产品种类衡量我国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范围,使用联合国贸易数据库的数据进行计算。

1)扩展边际(E)。有学者[23]将一个经济体的贸易状况分解为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二者分别代表贸易的深度和广度,本文将扩展边际作为测度产品范围的一个指标,见式(1)。

Ejmt表示t年j国对m国的出口扩展边际,Ijmt表示t年j国出口到m国的产品种类,It表示t年参考国k出口到m国的产品种类,p表示价格,x表示数量,此处j国为中国,将参考国k设为整个世界[24]。Ejmt衡量世界与中国出口到m国相同种类商品的贸易额占世界出口到m国贸易总额的比重。

2)多样化指数(D)。多样化指数借鉴Lopresti[25]、易靖韬等[26]的研究,基于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将企业层面衡量产品出口范围的指标扩展为国家层面,构造如下:

Dmt表示中国在t年对m国的出口产品多样化指数,smit表示t年中国产品i出口到m国的金额,Imt表示t年中国出口到m国的产品种类。

3)产品种类(C)。产品种类由当年中国出口的林业环境产品HS六位码个数衡量。

上述3个指标从不同角度反映出口产品范围。产品种类(C)纯粹地从出口产品的种类测度产品范围,不考虑其他对比因素。而扩展边际(E)和多样化指数(D)同时将产品贸易额考虑在内,且各有侧重。扩展边际以参考国出口到目标国数据为参照,其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各产品在参考国对目标国出口这段贸易中的金额,因而参考国的确定至关重要。本文将全世界作为参考国k,放眼世界,从全局上把握我国的出口扩展边际。多样化指数则聚焦在本国,以本国产品数量和本国产品贸易额作为衡量因素。

四、特征性事实

(一)林业环境产品出口额

我国林业环境产品出口额日渐攀升,占货物出口总额的比例总体表现为上升趋势(见图1)。根据联合国贸易数据库的数据,2019年中国出口至世界各地的林业环境产品总额为243.94亿美元,约占我国货物出口总额的0.98%,且这个比例大致呈现与日俱增的走势。

图1 2006−2019年我国林业环境产品出口额及占货物出口总额的比重

(二)林业环境产品出口种类

1. 出口扩展边际

我国对“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扩展边际呈现不断上升且差距逐步减小的动态演变趋势。本文利用核密度估计图,构建2011−2019年我国出口到“一带一路”64个共建国家林业环境产品的扩展边际演变趋势图(见图2)[27]。扩展边际的整体图像和峰值右移,波峰愈来愈高,表示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产品类别在延展且林业环境产品对“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出口扩展边际差距在逐渐减小。

图2 我国出口至“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林业环境产品的扩展边际演变趋势

2. 出口多样化指数和产品种类

我国对“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林业环境产品的平均出口多样化指数和产品种类显示出增长趋势(见图3)。多样化指数方面,“一带”国家的平均值由2011年的0.82上升至2019年的0.87,“一路”国家则从0.86增加到0.91;出口产品种类方面,“一带”国家的平均值从43.09增至53.88,“一路”国家由64.23增至69.40。由此可见,两类国家的多样化指数和产品种类总体呈上升走势,但无论是多样化指数还是产品种类,“一路”国家的数值都更大。

图3 2011−2019年我国出口至“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林业环境产品的平均多样化指数和种类

五、实证检验

(一)模型设置与数据来源

引力模型是分析两国贸易往来的常用模型,本文在引力模型的基础上构建以下实证模型:

式中,m表示共建“一带一路”的出口目标国,t表示年份,为获取尽可能多的数据,研究范围为2004−2018年, εmt为残差项。由于数据缺失,共建国家剔除东帝汶、塞尔维亚、罗马尼亚、黑山、叙利亚、巴勒斯坦、土库曼斯坦,对余下57个国家进行探究。在此条件下,“一带”包含29个国家,“一路”28个国家。被解释变量Ymt表示t年中国出口至m国的林业环境产品范围,分别由扩展边际Ejmt、多样化指数Dmt以及产品种类Cmt表示,林业环境产品贸易统计的相关数据来源于联合国贸易数据库。解释变量Xmt表示出口目标国m在t年的绿色新基建水平,绿色新基建的核心是现代信息技术,本文用互联网使用人数占人口的比例来衡量;稳健性检验部分,以每100人的移动蜂窝订阅数表示。二者数值愈大意味着绿色新基建愈加完备,数据源自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标(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以下简称WDI)数据库。控制变量Z包括表示经济发展水平的Gmt,用共建“一带一路”出口目标国GDP与中国GDP的比值度量[28],用以反映出口国的市场规模,数据来源于WDI数据库;Jmt表示中国与出口目标国之间地理距离的对数,用两国首都距离取对数衡量,数据来自法国国际经济研究中心数据库;表示出口目标国贸易开放程度的Omt,用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表示,比值愈高意味着贸易开放程度愈高,数据来源于佩恩表10.0;表示出口目标国生产率的对数Lmt,用国际劳工组织数据库提供的劳动生产率度量,将其取对数计入模型;代表出口目标国环境质量的Hmt,使用污染排放作为环境变量[29],本文取人均二氧化碳排放量表示环境质量,人均二氧化碳排放量越高表示环境质量越差,数据来自世界银行WDI数据库;此外,纳入代表出口目标国传统基础设施水平的变量Qmt以通电率表示,数据来自WDI数据库(变量含义及数据见表2)。经多重共线性检验,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皆不超过10,表明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2 变量及数据说明

(二)基准回归分析

由于本文使用聚类稳健标准误,因此使用过度识别检验进行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的抉择。过度识别检验的结果表明,固定效应优于随机效应模型的估计,因此基准回归部分的分析以固定效应为主[30]。但由于实证模型中使用的国家间距离变量不随时间变化,在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中被删去,故附上随机效应的估计结果作为参考。

表3第(1)、(2)列显示了各变量对中国出口到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林业环境产品扩展边际的影响,第(3)、(4)列表明对出口产品多样化指数的影响,第(5)、(6)列显示对出口种类的影响。显而易见,无论对哪一个指标,绿色新基建皆起着积极作用,并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绿色新基建的完善,将会扩大我国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范围。

表3 基准回归结果

而传统引力模型中常见的代表经济发展水平和国家间距离这两个变量的作用方向都与预期一致。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即目标国的市场规模越大,有益于扩大林业环境产品出口范围;而距离产生反向作用,即距离愈远愈不利于我国出口的产品范围扩张,这与更高的贸易成本相关。目标国的生产率水平对出口产品范围存在积极影响,高生产率促进我国出口到该国的林业环境产品范围扩大。根据古典贸易理论,由专业化分工等原因带来的生产率优势,将会促进该国参与国际贸易[31],这为生产率和贸易的联系搭建了桥梁。在专业化分工的情形下,出口目标国可能生产更少种类的产品,因此它们有更大的动机从扩大产品范围的角度进行国际贸易活动。传统基础设施水平则对3个指标的作用都不显著,原因可能在于目标国电力等传统基础设施的完备,有利于其在国内开展生产和消费等经济活动,但对跨国产品贸易产生的影响不大。

(三)稳健性检验

1. 内生性检验

考虑到基准模型中可能遗漏变量而造成内生性,笔者使用工具变量法进行内生性检验。工具变量的选取要满足相关性要求以及外生性要求,鉴于基础设施的特性,滞后一阶的互联网发展水平与当期发展水平联系较紧密,二者具有相关性。与此同时,上一期的互联网发展水平与当期的贸易基本无关,因此本文选取滞后一阶的互联网发展水平作为工具变量,并使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结果见表4。

表4 内生性检验

Kleibergen-Paap rk LM统计值表明,通过不可识别检验,Cragg-Donald Wald F和Kleibergen-Paap rk Wald F统计值表明,通过弱识别检验,这表明工具变量的选取是较为合理的。根据两阶段最小二乘法估计的结果,绿色新基建水平对出口林业环境产品的扩展边际、多样化指数和种类皆存在正向影响,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总之,考虑内生性的检验结果证明了结论的稳健性。

2. 替换解释变量

将解释变量替换为WDI提供的每一百人移动蜂窝订阅数,用以测度绿色新基建水平。与此同时,为解决内生性问题,使用滞后一阶的移动蜂窝订阅数作为工具变量,进行2SLS估计,结果见表5。显然,无论是对扩展边际,还是产品多样化指数,或是产品种类,固定效应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的回归结果均表明绿色新基建始终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对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范围产生积极影响,这进一步验证了上述结论的稳健性。

表5 替换解释变量

(四)异质性分析

1. 低人均GDP和高人均GDP国家

根据WDI提供的数据及人均年GDP是否超过10 000美元,将本文研究的57个“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划分为低人均GDP和高人均GDP两组,用以探究不同的人均GDP水平是否对绿色新基建的作用产生影响,结果见表6。结果表明,绿色新基建对二类国家皆产生正向的影响,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就产品种类而言,绿色新基建对高人均GDP国家影响较大,这可能是因为高人均GDP国家有更高的消费力购买更多种类的产品,且绿色新基建这种新兴技术能够更好地发挥作用。

表6 低人均GDP与高人均GDP国家异质性分析

2. “一带”和“一路”国家

将研究的国家按照“一带”和“一路”的区域范围划分进行分析,结果见表7。数据显示,前文的主要结论依旧适用。就纯粹的出口产品种类而言,绿色新基建对“一路”国家的作用大于“一带”国家,可能的原因在于“一路”中包含新加坡、菲律宾、缅甸、老挝等东盟十国,我国与东盟十国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因此贸易的阻力较小,绿色新基建能够更好地在扩大输出产品种类方面发挥作用。

表7 “一带”与“一路”国家异质性分析

(五)机制检验

为验证前文提出的机制,建立中介效应模型验证是否存在中介效应[32]。其中T为中介变量,用中国与m国的贸易成本表示,数据来自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和世界银行的贸易成本数据库。式(4)验证绿色新基建对贸易成本的影响,式(5)检验绿色新基建和贸易成本对产品种类的影响。

表8 的第(1)、(2)列显示式(4)的估计结果,检验结果表明随机效应模型更适用于固定效应模型,因此列出随机效应估计结果。但从表中可以看出,固定效应与随机效应的估计差异不大,且为保持机制检验整体的一致性,分析以固定效应估计为主。绿色新基建对贸易成本的系数为负,证明绿色新基建的完善能够降低两国贸易成本。第(3) ~(5)列显示式(5)的估计结果,第(4)列贸易成本对多样化指数的系数不显著,进一步进行Sobel检验,结果表明中介效应不显著。而第(3)、(5)列贸易成本和绿色新基建的系数都显著,表明绿色新基建能够通过降低贸易成本扩大出口产品扩展边际和产品种类,中介效应在此显著。

表8 机制检验

六、结论与建议

(一)结 论

在可持续发展成为国际社会焦点的今天,绿色不但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底色,更是经济发展的底色。本文基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面板数据,对我国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范围进行研究,得出以下结论:第一,基于现状,我国出口到“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林业环境产品,无论是绝对贸易额还是相对占比,抑或是产品种类,皆呈现与日俱增的趋势。第二,基于实证,无论是从纯粹的产品种类还是纳入贸易额进行考量的扩展边际和多样化指数来看,目标出口国绿色新基建的完善,有利于扩大我国林业环境产品的出口范围。第三,基于机制检验,绿色新基建能够通过降低贸易成本的中介效应,扩大林业环境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和产品种类。这些结论一方面表明,随着可持续理念深入人心,绿色发展成为大势所趋,林业环境产品贸易如日方升;另一方面表明,推进林业环境产品的贸易,需要绿色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发展。

(二)建 议

以上述结论为出发点,提出以下几点建议:①首先,中国应与其他各国积极参与环境产品谈判,共同推进林业环境产品清单的确定并加大其开放力度,促进林业环境产品贸易。在环保概念蔚然成风的今天,无论从数据还是政策趋向上看,绿色产业的发展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林业势必要追逐“绿色潮流”,以此带动林业产品的绿色贸易。②促进“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绿色新基建的设施联通,简化贸易流程,削弱信息不对称,以减少交易成本,增强贸易便利性,进一步促进与这些国家的贸易往来。信息技术早已渗透进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绿色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将大有裨益。③最后,充分利用多样化的林业环境产品,权衡出口产品的组合,合理配置生产、运输等贸易环节上的资源,发挥范围经济的优势,并在此基础上优化林业环境产品出口结构,缓解国际上的不确定性对我国进出口贸易造成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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