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军,江 倩,陈永春,石德金
(1.福建农林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350002;2.安溪县农业局 扶贫办,福建 安溪,362400)
“三农”问题是关系国家发展的重大问题,改革开放40余年来,中国始终遵循社会主义本质的内在要求,为中华民族彻底摆脱贫困不懈努力。财政资金一直是中国开展扶贫工作、提高贫困地区群众生活水平的基础性物质保障,为中国如期取得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实现从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新阶段的平稳过渡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目前财政资金普遍存在“一刀切”问题,各地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条件、产业结构等因素的差异对财政资金分配和绩效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故如何更好地对财政资金分配进行“量体裁衣”,并在此基础上提升财政资金使用绩效尤为重要。F省X县为培育各具特色的乡村振兴样板,创新财政专项资金分配方式,将资金分为“基础+绩效”,通过开展省级示范建设考评的方式产生排名,最后根据排名的高低进行乡村振兴专项资金的二次分配,不仅带动各村积极建设发展,也大力推动全县的乡村振兴进程。鉴于此,本文以乡村振兴战略为背景,以F省X县30个省级试点村乡村振兴专项资金为研究样本,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进行分析,以期为地方政府优化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提供建议。
“三农”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也始终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2017年党的十九大作出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大决策和战略部署。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乡村振兴的总要求是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1]。以中共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两个趋势”论断为标志,每年中央一号文件均彰显对“三农”的重视和支持农业的决心。
乡村振兴属于乡村发展问题的范畴,西方学者通过研究阐释了乡村发展过程中财政支持的重要作用。Boehlje[2]表示需对国家财政支出扶持乡村振兴的模式进行优化调整,同时凭借法律方式来提供保障;Surinrut[3]等表示,财政必须不断追加转移支付方面的投入,并且对土地提供相应的保护,保证粮食稳定增产;Cutts[4]等表示,政府必须通过各项财政支持措施,最大限度地提高农民收入水平。
对于财政支持乡村振兴发展,国内已有相关研究。闫坤[5]等提出,财政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政策工具和手段,主要通过财政支出为乡村经济社会发展提供财政资金保障;赵健[6]认为财政支持资金通过改善生产经营条件和支持产业化经营项目,提升乡村产业综合生产能力,对乡村产业兴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孙玉栋[7]等认为财政资金作为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在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工作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王雅思[8]认为,财政是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动力源泉。
现有文献多侧重研究单因素对财政资金及其分配的影响,较少进行多因素影响研究。孙晗霖[9]认为公共基础设施和地区财政收入影响财政资金绩效,且与其呈正相关关系;徐合帆[10]等表示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农业机械化水平和农村人力资源水平对财政资金绩效有促进作用,城镇化水平和农业化学化水平对财政资金绩效有负向影响;张明明[11]认为农业基础设施、农业科技进步、农民自身和技术均会影响财政支农绩效水平;钱力[12]等表示农村产业结构、财政支出规模影响财政资金绩效的发挥。
综上所述,学者对于财政支持乡村振兴的必要性以及财政资金的影响因素均展开了不同层面的研究。由于乡村振兴战略是近几年才提出的,故较少有关于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影响因素的研究,对于多重因素组合下如何影响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及其具体实施路径的研究有待补充。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提出基于组态视角下影响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多元影响因素及实施路径,为优化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提升乡村振兴专项资金绩效提供参考。
通过梳理财政资金及其分配的影响因素相关文献,结合定性比较分析,发现史密斯模型与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有较高的契合度。该模型强调理想化政策、执行机构、目标群体和环境因素是影响执行效果的关键因素[13]。
1.公共政策执行以理想化的公共政策为起点。要想更好地执行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获得人民群众预期的公共政策正确性和效果,必须以一套理想化的国家政策体系为基础。制定切实可行、理想化的公共政策需要做到以下几点:一是官方文件形式规范。二是涵盖类型丰富。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涉及方方面面,包含较多内容。三是工作范围明确。政府制定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办法应详细规定其执行机构、服务对象范围、资金使用与管理等内容。
2.执行机构是实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执行的关键。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各村建设考评情况决定专项资金分配执行结果。
3.目标群体影响工作执行的结果。村民作为目标群体,其文化素质、道德修养程度及对乡村振兴工作的认同感是影响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的关键。
4.良好的环境是工作顺利执行的重要保障。根据史密斯模型,影响政策执行的环境因素主要来自三方面:政治体制、经济发展水平、社会文化。
根据史密斯模型的相关论述,对应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中,即乡村振兴战略专项资金分配办法本身构成“理想化政策”,X县各村干部构成“执行机构”,X县30个省级试点村村民作为“目标群体”,各村经济环境、文化环境等“环境因素”对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产生影响。上述四个维度覆盖了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办法执行的各个环节,涉及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执行的影响因素。
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最初是专门针对中小样本研究情境所开发的,随着不断发展,同样适用于大样本的量化分析。该方法在跨案例分析时主要关注多重并发因果关系,意味着要素的不同组合可能产生相同的结果,每个组合均由不同的条件所构成,使不同组合间相关但又互相区别。
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的研究中,案例的选择应满足以下要求:所选择的案例应具有足够的相似性,在特定的维度上具有可比性;所选择的案例应具有多样性,即在最少数量的案例中实现最大程度的异质性;案例导向研究下,样本规模选择小样本和中等样本更有利于定性比较分析。根据上述案例选取的要求,基于2020年中央为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实现从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新阶段的平稳过渡,从而将中央财政专项扶贫资金更名为中央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的总体策略方针,在实地考察F省乡村振兴战略发展及专项资金使用的总体情况下,选取F省X县30个省级试点村作为样本。
1.结果变量
根据《X县乡村振兴试点示范建设考评暨“五好村”评选暂行办法》《2020年度X县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试点示范建设考评工作方案》,X县委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领导小组办公室(以下简称“X县乡村振兴办”)组织对X县30个省级乡村振兴试点村进行建设考评。首先,综合各试点村资源禀赋、区位条件、发展基础等因素,全县30个省级试点村分成三类考评,每类10个村,分类分组实施考评。其次,建设考评采取百分制,满分100分,共分为实地考评、路演考评、日常调研3大模块。根据X县乡村振兴办发布的文件规定,每类试点村按照考评成绩高低排名,分别定性为优秀村(2个)、良好村(2个)、合格村(2个)、基本合格村(2个)、一般村(2个)。对考评结果为优秀、良好、合格、基本合格的试点村,分别给予追加100万元、80万元、50万元、26.7万元补助。
由于在前期考评中将30个省级试点村分为3类,不便于后续的实证分析,故根据《关于公布省级乡村振兴试点村2020年度考评结果的通知》《X县农业农村局关于下拨2020年度省级乡村振兴项目建设资金的通知》文件中30个省级乡村振兴试点村的最终考评结果及资金分配情况,在实地访谈X县乡村振兴办工作人员及获取的省级试点村建设考评打分明细等文件资料的基础上,在结果变量的数据处理中结合3类村的具体评比分数和结果等级,合并3类村的考评数据并进行统一排名,以序号代替村名,将30个省级试点村合并后的排名情况作为结果变量(res),即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详见表1)。
表1 2020年度省级乡村振兴试点村建设考评结果Tab.1 Evaluation results of provincial rural revitalizationpilot village construction in 2020
2.条件变量
根据定性比较分析法的设计原理,条件变量的选择应保持相对较少,且与案例数量之间须达到良好的平衡,在中等样本的分析中,通常选择4~7个条件变量。基于此,将条件变量的选取原理与已有文献相结合,基于史密斯模型理论,指标选取视角界定为理想化政策、执行机构、目标群体、环境四大类。根据30个省级试点村建设考评的具体打分明细,确定条件变量的选取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条件变量的选取及来源Tab.2 Selection and source of conditional variables
一是理想化政策因素。选取专项资金使用作为条件变量,反映了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历史使用情况。资金的投入效果由其产出和效益体现,没有产出和效益的反馈,资金的投入就相当于“打水漂”。
二是执行机构因素。以干部执行能力作为执行机构能力的度量方式。主要包含村干部是否执行民主制度、公开党务村务、积极开展村庄规划和试点建设等考评标准,反映各村干部的工作执行情况对于省级试点村建设考评排名以及最终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的影响。
三是目标群体因素。以村民综合素质作为条件变量。主要包含村民开展道德、法治等建设情况,以及是否积极参与基层民主自治活动等内容,反映各村村民对于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高低的影响。
四是环境因素。以经济环境、文化环境、生态环境作为条件变量。主要包含实地考评模块中对于各村乡村振兴工作中关于经济、文化和生态方面的情况,经济环境包含各村村财收入、产业发展、三产融合方面的考察,文化环境包含各村文创产业发展、传统文化的保护情况等,生态环境包含各村的人居环境整治等方面。
3.变量校准
基于已有理论和经验知识,根据各条件与结果的数据类型,运用直接校准法将数据转换为模糊集隶属分数,确定结果变量以及条件变量的三项锚点分别设置为“完全隶属(0.95)”“交叉点(0.5)”以及“完全不隶属(0.05)”,即95%分位数、50%分位数与5%分位数,其中完全隶属点记为1、完全不隶属点记为0、交叉点记为0.5。经过校准后的变量分别标记为fszxzjsy、fsgbzxnl、fscmzhsz、fsjjhj、fswhhj、fssthj,锚点值选择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条件变量与结果变量的校准Tab.3 Calibration of conditional variables and result variables
从集合论角度而言,单个条件的必要性分析就是检验结果集合是否为某个条件集合的子集。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中,当结果发生时,某个条件总是存在,那么该条件就是结果存在的必要条件。衡量必要条件的一个重要指标是一致性,当一致性水平大于0.9时,认为该条件是结果的必要条件。表4列示了使用fsQCA3.0软件得出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组与非高额度组的必要条件检验结果。表中“~”为非的含义,即原条件的补集。由表4所示,所有条件的一致性水平均不高于0.9。因此,条件变量中不存在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必要条件。
考虑到案例的重要性,在进行分配资金高额度组态充分性分析时,将案例频数阈值设置为1,原始一致性(raw consistency)设置为0.9,PRI一致性(PRI consistency)设置为0.78;在进行分配资金非高额度分析中案例阈值设置为1,原始一致性设置为0.9,PRI一致性设置为0.85。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组的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4 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必要条件分析Tab.4 Analysis of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for the allocation of special funds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表5 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分析结果Tab.5 Analysis results of high allocation of special funds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如表5所示,在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的分析结果中,简约解包括了两条路径,每条路径的一致性均高于0.80,其中一致性最低的为0.903 1,最高的为0.924 2,简约解总体的结果覆盖度为0.694 7,一致性为0.890 0。根据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的有关原理可知,研究结果中的核心条件分别为:核心条件1:fsgbzxnl(干部执行能力因素)*fscmzhsz(村民综合素质因素)*fswhhj(文化环境因素);核心条件2:fszxzjsy(专项资金使用因素)*fsgbzxnl(干部执行能力因素)*fscmzhsz(村民综合素质因素)*fsjjhj(经济环境因素)。从中间解可以看出,中间解包括四条路径,每条路径的一致性均高于0.80,其中一致性最低的为0.919 6,最高的为0.940 1,中间解总体的结果覆盖度为 0.567 9、一致性为0.940 0。
针对上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分析结果,常用的方法为使用中间解来确定导致结果的组态数量和这些组态的包含条件,然后利用简约解的结果来确定给定组态的核心条件。即普遍选择中间解进行定性比较分析研究的汇报和诠释,并结合简约解区分核心条件与辅助条件。
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组的组态列示如表6所示。可知,导致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的组态路径一共有4条。
表6 实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的组态Tab.6 High allocation of special funds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路径1:本路径不存在核心条件,专项资金使用因素、干部执行能力因素和生态环境因素的存在及村民综合素质和经济环境的缺失为辅助条件,文化环境因素可存在也可缺失。
路径2:干部执行能力因素、村民综合素质因素和文化环境因素的存在为核心条件,专项资金使用因素和经济环境因素的存在为辅助条件,生态环境因素可存在也可缺失。
路径3:专项资金使用因素、干部执行能力因素、村民综合素质因素和经济环境因素的存在为核心条件,生态环境因素的存在为辅助条件,文化环境因素可存在也可缺失。
路径4:本路径不存在核心条件,专项资金使用因素、干部执行能力因素、文化环境因素和生态环境因素的存在为辅助条件,村民综合素质因素的缺失为辅助条件,经济环境因素可存在也可缺失。
定性比较分析是一种集合论方法,当轻微改变操作,产生的结果间存在子集合关系,不会改变研究发现的实质解释时,视为稳健。参考Fiss[14]的做法,将交叉点由50%调整为55%,其他处理与上文相同。经分析发现,组态结果未发生实质性变化(见表7)。因此研究结论依然稳健。
表7 稳健性检验结果Tab.7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现将该组态解所对应的案例中分别选取A、B、C三类不同经济基础、区位条件的乡村作为分析对象,结合有效案例识别分析如下:
路径1:表明在经济落后、村民综合素质较低、生态环境尚可、村干部的执行能力一般的乡村,在乡村振兴建设工作投入一定的资金,可以获得高额度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以23村为例进行分析,首先在专项资金使用方面,23村乡村振兴资金投入良好,在《X县2019—2020年乡村振兴专项资金使用及项目推进情况的通报》(以下简称《通报》)中位于30个省级试点村资金使用情况的第7名;在干部执行能力方面,23村排名第8位,村干部积极开展乡村振兴工作,党支部带领村两委班子成员全力推进项目建设和管理;在生态环境方面,23村排名第13位,在乡村人居环境整治方面治理有效,深入实施“三清一改”人居环境提升行动,无害化卫生户厕覆盖率100%,打造了良好的生态环境面貌。通过对该组态实施路径的案例分析,可以发现在C类村中,以23村为代表的村庄虽经济基础薄弱,缺少一定主导产业以提高村民经济收入,且该村在2017年被列为市级扶贫重点开发村,但村干部积极开展工作,投入一定的资金到乡村项目建设中,可以在省级试点村建设考评中获得较高的名次,从而获得较高额度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
路径2:表明在文化环境良好的乡村中,村干部执行能力强、村民综合素质高,可以使该村获得高额度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以A类村2村为例,首先在干部执行能力方面,2村排名第3位,其中在村干部路演考评汇报打分中获得第1名,村干部推进组织乡村振兴,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在村民综合素质方面,村民拥有正确的核心价值观,道德感强烈,综合素质高;在文化环境方面,该村被评为市级“移风易俗试点村”和县级“文明村”,建有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家风家训馆,参与筹建镇级乡村振兴文化艺术团——“七·夕”文艺团,开展公益巡回演出,建设茶文化广场展示当地特色茗茶文化,扎实推进乡风文明建设,文化氛围浓厚。
路径3:以B类13村进行典型案例分析。首先,在专项资金使用方面,该村乡村振兴历史资金使用程度较好,在《通报》中位于30个省级试点村资金使用情况的第13名;在干部执行能力方面,该村排名第9位,其中在村干部路演考评汇报打分中位于第11名,该村干部积极发挥党员干部队伍力量,严格落实村级党务政务公开制度;在村民综合素质方面,群众积极参与道德评议会、村民议事会、禁毒禁赌会,增强主人翁意识;在经济环境方面,深化当地茶叶和竹编两大主导产业,积极从多渠道争取资金,营造良好的营商氛围。
路径4:以C类21村为例进行案例分析。首先在专项资金使用方面,该村的乡村振兴历史资金投入优秀,是乡村振兴专项资金使用率最高的乡村;在干部执行能力方面,该村排名第2位,其统筹党群服务中心建设,实行一站式服务,切实提高村干部为民办事效率;在文化环境方面,该村建设农耕文化博物馆,保护传承传统农耕文化;在生态环境方面,深化生态文明建设,建设集休闲、观光、教育为一体的两山理论教研基地和矿山崩岗治理公园。
通过对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的四条实施路径的多个典型案例进行分析,可以发现不同类型条件的乡村获得高额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均有相同的关键因素——干部执行能力和专项资金使用,为A、B、C三类不同条件的乡村提高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提供了方向。在A、B两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区位优势的乡村中,发挥村干部的领导、组织能力,积极将乡村振兴专项资金投入项目建设中,可以最大程度地实现资金的高效益,从而获得建设考评的高名次。在C类村中,或许经济条件较前两类存在差异,群众的综合素质水平尚未能发挥较大的影响作用,但只要村干部尽自己最大能力发挥作用,用心带领群众开展乡村振兴工作,将资金落到实处,亦可获得较高的排名,从而获得乡村振兴专项资金的高额补助。
构建基于史密斯模型的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影响因素框架,以我国F省X县30个省级试点村作为样本对象,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对实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影响因素组态和实施路径进行分析,研究发现: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额度受到多重因素的协同作用,干部执行能力等因素均不能单独作为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必要条件;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高额度的实施路径有4条,其中,经济环境在影响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时所发挥的核心作用是不对称的,即在不同路径中,经济环境良好或者一般均可以影响高资金分配额度的产生;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高额度组态解均有所差异,进一步验证了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受到多重因素的协调作用。限于各类村的区位条件、资源禀赋和发展基础,X县A、B、C三类村导致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实施路径存在明显的差异化。
根据对X县乡村振兴试点示范考评和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的案例分析结果,从地方政府角度提出优化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的相关政策建议。
第一,因地制宜,合理优化资源配置。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受多方面因素的协同影响,而政府在资源约束的条件下不能同时兼顾所有因素的发展,因此必须做到有的放矢。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将资金在乡镇层面进行统筹管理,将资金使用主体从乡村上升至乡镇,加强资金的监管。对于不同类型的乡村,乡村振兴资金分配的重点要有所不同,对于产业发展水平高的乡村,围绕三产融合展开下一步工作;对于基础薄弱的村,重点培育产业基础,挖掘当地具有潜在竞争力和特色的产业,从而提高乡村振兴专项资金整体使用绩效。
第二,加强多因素间的协调整合,重视核心影响因素的发展。首先政府部门应从“整体性”视角出发,致力于多重条件间的联动匹配,有针对性地优化乡村振兴专项资金分配工作和其他推动乡村振兴发展的政策和举措。其次人才振兴是乡村振兴五大振兴之一,要重视挖掘引进优秀人才并将其培养成为村骨干,不定期组织开展各村骨干经验交流分享会,强化各村干部的执行能力。政府部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出台吸引优秀人才返乡建设的政策,为各村注入新鲜血液,充实人才库,继而发展成为各村骨干队伍的后备人员。
第三,优化评审管理,提升队伍素质。在乡村振兴试点建设考评中,专家根据各村的实际情况打分,一定程度上受到专家主观的影响,故专家的专业能力、政治素养等会影响建设考评的公平、公正。应组建政治原则性强、政策熟悉度高、专业知识过硬的乡村振兴及其财政资金相关领域的专家库。并在建设考评前期材料报送上进行严格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