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是东方人的养生之道,一觉醒来,有脑清疲消之感。千百年来,先辈们对午睡不仅欣赏、肯定,且作为一种雅有情趣的享受,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对午睡作这样的反诘,诗曰:“不作午时眠,日长安可度?”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在《夏昼偶作》诗中曰:“南州溽暑醉如酒,隐几熟眠开北牖。日午独觉无馀声,山童隔竹敲茶臼。”诗人笔下的午睡,多么惬意,令人神往。
南宋诗人陆游有午睡癖,作诗记叙曰:“相对蒲团睡味长,主人与客两相忘。须臾客去主人觉,一半西窗无夕阳。”主客对榻,与客相忘,客去我即午睡,一觉就半窗无夕阳,各尽其乐,颇有逸致。唐代诗人裴度午睡诗曰:“饱食缓行初睡觉,一瓯新茗侍儿煎。脱巾斜倚绳床坐,风送水声到耳边。”将睡未睡,饮茗待息,耳边水声,权作催眠之曲,多么闲情自在。
王安石晚年退隐金陵,写了一首发人深思的午睡诗曰:“细书妨老读,长簟惬昏眠。取簟且一息,抛书还少年。”这与其说是写午睡,不如说是由午睡而悟道。诗人陆游另一首午睡诗曰:“苦爱幽窗午梦长,此中与世暂相忘。华山处士如容见,不觅仙方觅睡方。”这首表现午睡禅意的诗,同样说出了午睡对于养生的重要意义,“睡方”胜似“仙方”。
宋代诗人蔡持的午睡与众不同。咏诗曰:“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睡前以书催眠,醒来不仅神爽,且感环境宜人。此法,凡读书人多有体会,堪称最雅致的午睡术。
清代词人陈其年,有一首《南柯子》词曰:“磁枕摇新竹,藤床荫瘦桐。人间亦有广寒宫。半亩荷亭,几阵藕丝风。簟滑凉于水,帱虚翠若空。花阴得失闹鸡虫。觉后掀髯,一笑夕阳红。”生动地描绘了一幅清雅安逸的午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