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永远是生活的牧歌

邱员太

精彩再现

大堰河，今天，你的乳儿是在狱里/写着一首呈给你的赞美诗/呈给你黄土下紫色的灵魂/呈给你拥抱过我的直伸着的手/呈给你吻过我的唇/呈给你泥黑的温柔的脸颜/呈给你养育了我的乳房/呈给你的儿子们，我的兄弟们/呈给大地上一切的/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们的儿子/呈给爱我如爱她自己的儿子般的大堰河

思考：大堰河是谁？诗人为什么要为大堰河歌唱？这首诗还有什么更深广的内涵吗？

名家点评

他（艾青）和他的诗，始终生息在一个悲壮而动荡的伟大时代，与民族的土地的忧患和欢欣血肉相连。从他的人和诗，我们能真实地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历史胸膛内创造生命的激情，这激情使人类的美好智慧和精神不断繁衍下去。

——著名诗人牛汉

作为中国社会发展重大历史进程的见证人，作为一位诗人，艾青将他的名字、他的诗作深深地刻在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文化记忆中……从艾青一生的创作经历和作品思想上，我们不难发现，在艾青的写作生涯中，“时代”问题始终占据着他思考的中心位置。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

阅读指导

艾青曾说过：“诗，永远是生活的牧歌。”我们该怎样走进这个牧歌的世界呢？

1.知形式。艾青的诗歌属于自由体诗，节奏感强，没有整齐的段式和统一的韵脚，在表达上不受拘束，散文气息很浓，但又常常使用有规律的排比、复沓，读起来气韵畅通。如“但/我终于起来了/我打开窗/用囚犯第一次看见光明的眼/看见了黎明/——这真实的黎明啊”，自由的诗句，把一个囚犯忘记昨天痛苦，满怀期待迎接黎明的心情写得生动传神，展现了艾青的一颗赤子之心。又如叙事长诗《火把》，通篇采用口语与对话的形式，所有诗句都为表现主题服务，形式上不受任何限制，长短交错，抑扬有致。

2.析意象。所谓意象，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艾青诗歌的意象非常丰富，诸如太阳、土地、光明、春天、黎明、生命、火焰……其中，土地和光明是最重要的意象：前者凝聚了艾青对祖国和人民最深沉的爱，后者则集中了他对光明、理想、美好生活的热烈与不息的追求。其他如“因为他必须如此/因为他/必须从敌人的死亡/夺回来自己的生存”，艾青用朴素的文字，塑造了一个有生命感的巨人意象。再如在《煤的对话》这首诗中，他借助煤这个意象，有力地表达了受尽凌辱欺压的人民盼望革命之火的心声。

3.悟情感。艾青的大部分诗作均采用了融情于景的手法。如“天气冻结在寒风里/云低沉而移动/风静默地摆动树梢/他们急速地/抬着舁床/穿过冬日的林子”，把景色描写与“他们”的内心情绪交织在一起，营造了一种肃杀的气氛。又如《解冻》这首诗，粗看似乎是纯粹写景，但细看可以体会出诗人融入其中的情感和对民族前途的思考。当然，在艾青的诗作中，也不乏直抒胸臆之处。如“如今啊/我也是个Bohemien了！/——但愿在色彩的领域里/不要有家邦和种族的嗤笑”，他感叹自己的现状，并直抒胸臆地说出心中所愿。

4.品语言。艾青的诗歌语言朴素，不求外在形式的整齐，也不注重押韵，富有散文美。为了达到这种美感，艾青特别注重修辞手法的使用。如“于是我的心胸/被火焰之手撕开”，运用拟人的手法，将太阳的力量之猛、“我”的决心之大痛快淋漓地写了出来。又如“让我们的火把的烈焰/把黑夜摇坍下来/把高高的黑夜摇坍下来/把黑夜一块一块地摇坍下来”，运用呼告的修辞手法，描绘了火把的力量，象征着光明战胜了黑暗。

5.明哲理。在浓浓深情的背后，艾青的诗歌往往又隐含着深刻、丰富的哲理。如《盼望》这首短诗，第一节只对比两个海员的对话，第二节揭示对话中所包含的意蕴。表层是海员的不同人生哲学，深层则涵盖着所有人的不同人生态度。又如在《启明星》这首短诗中，诗人描写启明星以自身的光亮和坚守的姿态启示人们：黑暗是暂时的，光明终将到来。而朝阳终于升起的时候，启明星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光明之中，不居功自傲。启明星，真可谓在黑暗中闪亮，在光明中消隐。

好句摘抄

1.认识没有地平线/地平线只能存在于停止前进的地方/而认识却永无止境

2.雪下着，下着，没有声音/雪下着，下着，一刻不停/洁白的雪，盖满了院子/洁白的雪，盖满了屋顶/整个世界多么静，多么静

3.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也应该“蜡炬成灰泪始干”/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主题探究

1.《树》只有短短的两节八行，却蕴含巨大的深意。请结合诗作简要分析。

2.《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运用的表现手法和表现的主题分别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

1.示例：《树》表层写树的生存景观，深层是借树的形象提醒我们，并警告侵略者：虽然树在地面上是孤立突兀地站立着，但地下的根是“纠缠在一起”的。在民族的危难时刻，全体人民一定会緊紧团结在一起，迎来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