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宇,张谨华
(1.民进山西省委会 参政议政部,山西 太原 030001;2.晋中学院 图书馆,山西 晋中 030619)
科学技术变革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主要动力源泉,而在众多科学技术变革中,信息技术的发展被认为是最具代表性的。英国政治学者查德威克曾写道:“信息技术具有与生俱来的进步性,能够有力推动未来的经济、政治与社会变迁。”[1]随着信息技术与政治互动的日益频繁,它也成为了影响政治走向的关键因素。俄乌战争爆发后,世界顶级黑客团体“匿名者”宣布对俄发起“网络战争”,并攻击了今日俄罗斯电视台网站;与此同时,路透社获取的内部电子邮件显示,美国Facebook 公司将允许部分国家的用户发布针对俄罗斯平民和士兵的暴力言论。那么,在世界政治乱局频现的今天,思考信息技术和政治之间是怎样互动的,将变得愈加重要。
信息技术作为当代社会变革的主体,具有改变社会运行方式和组织方式的强大能力。信息技术不仅可以向民众推送有针对性、有时效性的内容,还能避免信息垄断、拓宽网络作用于政治的领域、改变民众的思维方式并带动民众积极地参与政治。
平等的信息拥有权是民众应该享有的最基本的权利,民众能否获得这一权利是衡量一个国家政治是否民主的标志。而传统官僚制的管理方式,使信息很难有效传达,民众对于政府的决策和施政过程无法知晓,必然导致政党、政府与民众不能进行有效的互动与沟通。任何政党、政府都应该让民众知晓决策过程、施政过程,这样决策才能更加透明化。如果民众对政策信息或其他一切事务都处于毫不知情的状态,这不是真正的民主。民主政治的基本要义是让民众拥有政治信息的知情权,也就是说,国家的权力必须在阳光下运行,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权力寻租和腐败行为的发生。因此,只有让民众高效地、多维度地、便捷地掌握政治信息,才能确保政治参与者民主权利的实现。
虽然传统媒体平台曾一度扩展了民众获取政治信息的覆盖面,但所获得的政治信息是单向度的,更是有选择的。而信息技术的运用则改变了政治信息的接收方式,使政治信息的传播更加便捷、直观、透明,还减少了部分中间环节;信息接收的中间环节越少,民众感受到的政治信息就越清晰,因为人为因素过多,会改变信息本来的面貌。由信息技术衍生出的计算机技术与通信技术,经过互相融合构成了网络信息技术,它的高速发展使人们可以更加真实地、直观地获知政治信息。民众通过网络不仅可以即时获知自己感兴趣的新闻,而且还能以最短的时间接收到从传统媒体上无法获知的新闻。在这个时代,假若你离开信息技术将难以获得信息资源,很多事情都将无法正常进行,因为信息技术已经成为我们政治生活、经济发展、社会运转中不可或缺的技术设施。
信息技术得到迅猛发展的同时,也为政治的发展开辟了新契机,产生了很多处理政务的新方式,例如电子政务处理、电话视频会议、网络民主监督等,这些新方式大大拓宽了网络作用于政治的覆盖面,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当下,它所发挥的作用愈加显著。
应该说,信息技术的到来使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加民主,更加开放。民众除了从旧有的媒介获取信息以外,可以通过网络获取官方信息并时刻关注政务平台的动态,也可以在官方设立的微博、微信公众号的评论区就社会热点问题表达看法。在这一过程中,信息技术就成为了政党和政府与民众之间相互沟通、对话的桥梁,也为双方平等交流铺垫了道路。借助信息技术,民众既能随时表达意见,增加对政党和政府决策的影响,又能让政党和政府更广泛、更深入地了解民众的想法,使决策更加民主化、科学化,同样这也是对政党和政府的一种监督。另外,一些专家学者也通过视频会议方式,就一些热点问题一起讨论交流,无需见面还节约了成本,足不出户就能收获到思想的碰撞。比如,“政治学人”公众平台,就很好地把政治学者的学术思考通过微信公众平台和Bilibili app 向外传递,促进了专家学者学术成果的传播,也增强了后辈学人对专业问题的了解和认知。这些新的交流方式让我们看到“信息透明和网络交流”广阔的发展前景,人类也进入了信息变革推动政治发展的新时代。
除此之外,信息技术也为教育的发展提供了技术保障,使教育方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更使跨时空、多信息、交互性、智能化、创造型、个性化的学习成为可能。当然,教育还提高了民众的文化素质和参政能力,使人们有能力、有意愿对政治事务做出判断,并积极参与到社会政治生活中。未来,政治的健康发展有赖于掌握信息并受过教育的民众,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拥有的权利以及如何去行使这些权利,有了受过教育且能对信息做出理性判断的民众,信息政治才能生根,进而变得更加活跃。
一般来讲,“政治参与是普通公民通过各种合法方式参加政治生活,并影响政治体系的构成、运行方式、运行规则和政策过程的行为。它是政治权利得以实现的重要方式,反映着公民在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作用和选择范围,体现着政治关系的内容”[2]167。可以说,政治参与已经成为了政治发展过程中的一种普遍而又广泛的行为。那么,在信息技术时代如何促进政治参与的扩大就成为我们关注的重点。
1. 信息技术推动了平等参与政治的权利
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政党、政府与民众都成为了平等的政治参与者,民众也就更容易获知政治信息。政治参与者地位实现平等,其实质就是扩大了民众参与的广度,扩大了民众参与决策的比例。加之,信息技术的发展也大大降低了信息传输的成本,从而给民众更好地参与政治提供了保障。在信息技术这个环境中,民众不再是被动地接受、感知信息,而是依托于网络,直接与信息的发布者产生互动,并对信息的善恶丑美做出自己的判断,每个民众都可以公开表达自己的利益关切,表达自己对公共政策的态度,而且还能在短时间内收到回应。这些态度、观点也是一种民意的汇集,可以间接影响政党和政府的决策,从而达到政治参与的目的。
2. 信息技术扩大了信息传递的范围
2022 年2 月发布的第49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 年12 月,中国网民规模达10.32 亿,较2020 年12 月增长4 296万,互联网普及率达73.0%”[3]。这说明,基于网络所具有的便捷、高效、廉价等特点,它已经成为广大民众特别是年轻群体获知信息的最主要渠道。
我们运用信息,就是要让它拥有最合理的流动性、最精确的完整性、最广泛的普及性,在此基础上达到信息共享。就政治领域而言,互联网中有着数量庞大的公共媒体,它们极大地丰富了政治信息的来源,也增加了民众接收政治信息的选择范围,在拓宽民众政治视野的同时,也更容易让不同群体的受众在更广泛的领域获知来自不同渠道、不同视角、不同媒体的报道,当然也包括海外媒体以及自媒体。也正是有了信息技术,政治信息的传递和民众利益的表达范围才得到极大的拓宽,这是传统的政治参与方式所无法具备的。
信息技术扩大了民众参与政治讨论的机会,使民众接触到了多元的政治价值观,并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增强了民众的民主观念,同时也影响着政治的思维高度及广度。尤其是信息技术普及后,网络上公共事件的传播对民众的政治认知、政治参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甚至超过了政治热点、个人兴趣的总和。笔者曾就一些公共网络事件进行过对比,一是某省大学校园出现疫情后,学生们夜晚高唱《我爱你中国》来鼓励即将被集中隔离的校友;二是2021 年出现于娱乐圈的离婚潮在微博、微信、抖音中的传播。对比二者阅读量后发现,还是前者更受民众的关注,不仅网络阅读量极大,还有很多网友留言点赞。也就是说公共事件在网络空间的转发中,民众表现出了更为理性的倾向,碎片化的微博、微信、抖音等网络平台并没有造成公共精神的式微,反而公共网络事件的理性传播更有助于社会正能量的弘扬。
另外,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新型传媒公司和网络平台逐步取代了传统传媒行业,纸质媒体和电视平台的作用已然弱化,而网络成为了民众表达自己意见的重要平台。与此同时,网络平台购物也使民众的消费方式发生了转变,而传统方式逐渐淡化使得很多中老年人不得不适应新生活方式给他们带来的改变,此时,信息技术的固有逻辑就影响着民众思考问题的方式,也间接改变了民众对政治和社会问题的判断模式,使得信息技术与政治的距离变得日益紧密。
马克思在考察资本主义条件下科学技术的作用时指出:“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科学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卑劣行为的奴隶。”[4]775这表明,科学技术并非能让所有事物都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更未必能促进政治的健康发展;反而科技有可能会绑架政治,并转变为民主的囚笼。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一些学者也开始担忧,政治发展中的一些重要机制和元素是不是也会受到信息技术的破坏,有没有可能会给民众的政治认知、政治行为带来负面影响。笔者认为,这些学者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首先,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当今世界依然有众多民众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到信息技术,更没有机会体会到这项技术给生活带来的便捷,这就使信息技术促进政治发展的效果大打折扣。另外,信息技术很难改变一个国家的政治结构、阶级阶层、文化价值等因素;也难改变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与合作;更加无法改变阶层的分隔与固化、年龄以及受教育水平的差异所带来的在政治认同、政治参与方面的分歧。同时“技术执行是认知、文化、结构和政治嵌入的结果”。[5]80信息技术在社会与政治维度上的运用,总要比技术本身更缓慢,也就意味着,政治组织对技术的使用存在着“制度性拖延”的情况。此外,政治组织只能侧重于以强化现有结构的方式来运用新技术。
其次,信息技术时代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传统的政治结构,政治精英依然是政治进程的主导者。虽然说人是信息技术的创造发明者,也是信息技术应用的实践者、推广者,但令人担忧的是,信息技术也会存在脱离人类管控的风险,甚至会导致无法预估的后果产生。例如,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接受采访时,呼吁美国黑客对俄罗斯政府机构发起网络攻击,她还表示“我们在‘阿拉伯之春’的时候就这么做过”,“以前的自由欧洲电台将‘准确’信息传到俄罗斯千家万户,我们应该在网络上复刻这种行为,普京很难堵住所有的漏洞,我们的科技公司应该援助自由的支持者,毕竟他们应该站在自由这一边”[6]。笔者认为,上述事例实际上是政治绑架了技术,政治对技术起着主导性作用。“技术的发明和升级的理想初衷之一,是为了让资源的权威性分配程序更加优化、分配方式上更加民主、分配结果更加公正、让人民的生活更加美好。”[7]换言之,信息技术依存于传统政治结构的同时,也会受到不同价值观、文化观的影响,会产生不同的技术设计和应用方向。
最后,信息技术也会产生无效政治讨论。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升级产生的娱乐化、庸俗化倾向会带给民众对政治的疏离。而对于把信息技术作为娱乐手段的人来说,信息技术反倒会使其政治参与度降低。信息技术的无效性主要体现在:政治信息的爆炸会导致民众失去了耐心,准入机制不健全会产生无效政治讨论。
另外,信息技术发展带来大量政治信息的同时,也导致匿名信息、虚假信息和网络造谣泛滥,从而降低民众对政治的好感。加之,互联网上“另类政治信息”和“政治爆料”的传播,多数是以夸大事件真相以吸引民众眼球为目的,就使民众对政治更为失望,因为政治生活中的主导者没有改变,所以政治的行为方式和以前并无区别。总之,技术和政治是在相互杂糅、相互影响的过程中存在的。现在,无论人们对信息技术持何种态度,它都会成为我们观察信息技术与政治互动所产生影响的新窗口。
政党作为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关键角色,信息技术的进步同样给政党发展带来了机遇与挑战,我们应着力促进双方的互动融合,消除信息技术给政党发展带来的消极因素,使信息技术成为助推政党发展的动力。
在政党的基本功能中往往都会有政治宣传元素,包括汇聚共识、利益表达、政治动员、思想教育等。而信息技术作用于政党的第一任务便是促进政党与社会的互动,宣传、动员则是两者互动的重要方面。对于民众而言,信息技术带来的不仅仅是认知政治的方式和接触政治的便利,还进一步扩大了民众的政治视野,也让民众对政党的政纲、政策及其领袖有了深入的了解。对于政党而言,除了可以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向民众阐述本党的执政理念、听取民众的主要诉求外,还可以运用信息技术手段来说服民众认同自身的执政主张、强化民众的支持意愿,进而实现自己的执政意图。
为了满足不同民众多样化、个性化需求,政党开始尝试提供有特色的宣传,并将“宣传”效用发挥到极致。部分政党的官方网站宣传方法极具特色,从而获得了不少关注。有的政党还有意识地借助社交媒体来宣传本党的理念、价值和政策规划意图,以加强和年轻群体的互动、交流,塑造接地气的形象,来缩短政党与民众之间的距离。未来,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政治宣传也将更加全面、更有说服力,政治宣传手段也会进一步升级。在此基础上,各个政党都在探索、谋划新的宣传推送功能,以强化政治宣传效果,促进民众对政党的认同。
由于时空等外部因素的限制,传统的组织方式已很难适应快速发展的时代要求。但不管时代如何变化,任何一个政党都必须重视对党员的管理。政党可以运用信息技术手段成立网络化支部、数字化支部,以实现政党日常活动的信息化管理;不同地区、不同单位所属的不同党派组织的党员、盟员、会员也可以通过信息技术手段实现即时互动交流,这有利于实现政党管理的全覆盖,从而打破了政党自身治理的时空限制。
同时,政党对于信息技术也有其发展的动力。信息技术的进步会促使政党主动跟上甚至引领先进技术的发展,将信息技术运用到政党自身管理中正是标志之一。当然,信息技术运用于政党管理也有内外双重压力:一方面源于组织外部,过去新技术较常运用于经济和社会发展,而政党的社会整合能力和决策判断能力同样需要新技术的支持。另一方面来自组织内部,面对人数众多的成员,在人员管理与组织运用中也需要新技术的支撑。例如,社会主义政党最大的优势是有超强的动员能力,在当今时代,必须有相应的信息技术手段作为支撑,才能延续和强化这种动员能力,才能形成一套由组织内部发起并采取组织化方式推进的技术运用以扩大动员能力。
同西方政党相比,中国共产党作为整个国家网络运转的核心,有强大的资源调运能力,在掌握大量数据资源的同时,也具备将党务系统、政务系统、各类网站进行数据互通和整合的能力。有了这样的前提,党组织对新技术的应用也就有了发展基础。
过去,政党主要是依靠基层组织网络和传统媒体与民众保持联系,比如通过基层党组织或者专门的信访部门、群众自治组织来获取民意,也有通过实地走访这一形式来加强同民众的互动。但传统的沟通模式越来越难以适应信息的多元化、碎片化,庞大的政党组织也很难高效、快速地对外部事件做出反应。
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互动式信息传播方式广受民众欢迎。在社交媒体中,政党也开始加强同民众的沟通并采用大量的网络语言宣传自身,同时,这种双向互动模式还激发了大家讨论社会议题的兴趣,使政党在民众心中呈现出“积极向上、充满关怀、朝气蓬勃”的状态,也达到了获得民众认可与支持的目的。
政党还可以依靠大数据技术研究党员和民众的态度、行为、价值观念以及他们对政党的看法。通过利用大数据技术把单个个体的态度、行为、价值观念数据化后,政党就能够分析、解读并预测党员和民众未来的行为方向。同时也便于我们在特定权限内掌握党员和民众的实时政治生活状况,进而对党员和民众的行为偏好、看法态度进行判断、研究,促使政党不断调整与党员和民众的沟通模式,避免政党陷入脱离基层党员和民众的危险处境,以增进基层党员、广大民众对政党的关注和热情。
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作为现代政治交流的手段,打破了不同阶层人士政治交流的壁垒,有助于构建各个政党参与国家治理新机制的实现。政党成员也可以将网络和社交媒体作为同外界加强沟通的途径,让它成为政党之间、政党与民众之间的重要沟通工具。
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在我国政治生活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各党派成员也经常通过网络平台发声来影响现实政治。民主党派中有很多成员是我国知识分子中的精英人士,他们在政治生活中往往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号召力,他们的声音甚至能影响广大民众对某一问题或事件的看法。民主党派成员也经常借用网络平台的公开性与互动性广泛搜集民众想法,为政党和政府建言献策,自然成为引导民众形成某种意见的“领袖”。如果能借助民主党派成员在网络平台中与民众形成的互动优势,并通过他们中的知名人士、网络大V、网络评论员给民众施加正面影响,增加民众的理性认识,减少民众的错误认识,无疑有助于整个社会舆论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信息技术已全面融入了政治发展的全过程,给人类的政治生活带来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当然,信息技术不是万能的救世主,更不是洪水猛兽,未来我们对信息技术带来的便利是感到欣喜也好还是感到担忧也罢,都要着眼于政治的长远发展。在积极面对技术和政治相互融合的同时,要坚决摒弃技术手段决定论,更要避免信息技术受政治的主导与操控,信息技术应当是社会力量变迁过程中的一种重要影响因素,在政治发展中扮演平衡角色。因此,我们要重点关注三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信息技术促进政治参与扩展的同时,必须避免信息技术主宰政治。政治的持续发展不完全是由信息技术决定或主导的,而要以不断完善政治制度为抓手。科技手段不能代替一切,尤其是不能代替政治制度的自我完善,要警惕“技术被意识形态化、宗教化、国际化、政治工具化”[7],要永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在强化制度优势的同时,既要有效利用信息技术,又要对信息技术加强监管,取长补短,不断推动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第二,信息技术拓展政治传播范围的同时,必须引导民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也就是说,技术的迭代升级,并不意味着技术发展就不讲政治了,而是两手都要硬,既要重视信息技术的变革,又要重视对价值观念的引导,更要重建信息技术时代国家主流价值观,不断塑造民众对政党的价值认同。现阶段,“单纯依靠强制手段或者口号宣传的方式已经行不通了,空洞的说教和程式化的活动也很难在拥抱新技术的人群中收效”。[7]所以,要把握好信息技术时代价值观念传播的特征,尤其是要分析青年群体的关注点,并对主流价值观进行有效编辑,赋予其全新的传播形式,以赢得广泛的民众认同。
第三,信息技术丰富政治实现形式的同时,必须增进政党协同助力国家治理效能的提升。“技术有自身的劣根性,技术也不能改变现实政治的痼疾和政治的实质。”[7]而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利用信息技术的优势来实现民主政治的多样化,拓宽协商议政的覆盖面,增进政党协同的治理效能,使国家治理打破阶层分隔和固化的藩篱,吸纳不同社会阶层人士参与,充分发挥各政党、各阶层人士参与治理的作用。同时,政党的决策、政府的治理绩效也需要有效的建议、合理的监督来不断完善,大数据、社交媒体、网络问政等信息技术手段就为各党派成员、社会精英以及部分“意见领袖”表达治国理政新想法提供了技术支撑。
当代政治正经历着由统治到治理的重要转变,“单纯地希望通过遏制技术的发展来减缓可能的治理危机既不现实也不明智”。[8]如何让信息技术为我所用,并使之助力于政治的发展,将成为今后我们政治生活中所面临的核心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