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市场化对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驱动研究

王家明， 杜雪怡， 林承耀， 张云菲

（山东石油化工学院文法与经济管理学院，山东东营 257061）

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发展阶段，经济发展由原来的高速增长转为高质量发展，要素扭曲、资源错配、产能过剩、供需结构等方面的问题愈发明显. 在此背景下，国家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新旧动能转换、要素市场化、现代化经济体系构建等发展战略，并提出《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旨在深化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促进要素自主有序流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进一步激发全社会的创造力和市场活力，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 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要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培育新兴文化业态，要求全国各省市优化文化产业结构，提高文化产业竞争力水平，为文化产业的提质增效奠定基础. 山东省将文化创意产业作为“十强产业”之一，打造经济发展新动能，充分运用“文化+”“互联网+”和高新技术带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 从文化产业发展现状来看，各相关要素市场化水平有待提升，存在着产业、行业与供需层面的结构性矛盾，要素市场化改革与结构性改革势在必行. 本文从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与高质量发展的传导机制入手，构建基于总量生产函数法的资源错配增长核算模型和DEA-Malmquist指数模型对山东省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现状与高质量发展现状进行测度，并构建计量模型，深入探讨二者的内在驱动.

1 文献综述与传导机制

1.1 文献综述

现有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大都存在于文化创意产业、数字文化产业、现代文化产业体系、文化产业园区等方面［1］，也有学者对新发展阶段下的文化产业发展新态势与新路径进行了深入探讨［2］. 但现有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大都为定性分析、经验借鉴、模式总结等，鲜有运用计量经济学从产业经济角度进行的研究.

要素市场扭曲是市场机制不健全的常态表现，其受经济制度的影响并反作用于经济发展. 从现有国内外对要素市场化配置研究来看，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要素市场化配置起步较早且效率值较高，国内要素市场化配置的主要障碍在于市场失灵导致的内生性扭曲和政策失当造成的政策性扭曲. 有关要素扭曲成因的相关研究较多，专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提出了不同的要素扭曲成因，如劳动力技能水平低、城乡二元结构、人才流失、政府干预资本市场、体制变化、产业政策、要素市场发育程度落后于商品市场发育程度等［3-7］.总的看来，大多数专家学者认为政府干预资源配置会直接或间接造成要素扭曲. 现有对要素扭曲测度的方法研究较多，比如影子价格测算法［8］、技术选择指数法［9］、随机前沿分析法［10］、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法［11］、CES生产函数法［12］、数据包络分析［13］、一般均衡法［14］等. 部分学者在进行要素扭曲测度之后，会深入研究其对某变量的影响，如研究要素扭曲对产业效率损失［13］、制造业转型升级［12］、产业结构演进［15］、企业家才能配置［16］、出口多元化［17］等变量的影响.“资源错配”最开始由Hsieh 和Klenow［18］提出，讨论在完全市场和无摩擦的情况下，考虑资本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各个产业上的分配. 目前专家学者们对资源错配概念方面的研究尚未形成一致结论，但大都从要素扭曲角度出发，研究资源没有得到充分利用而导致效率损失的情况［19］等. 对资源错配测度的相关研究大都存在于测度方法与实际应用方面，比如增长率分解法、变量替代法等［20］.

综合来看，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大都从文化要素本身属性出发，向文化产业经济方向进行转移，但将要素市场化与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相结合、机理分析与数理分析相结合的研究较少.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新旧动能转换到要素市场化的系列研究均为新常态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热点，但现有对要素市场化配置、要素扭曲、资源错配之间的研究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对三者内部逻辑鲜有定量化的机制研究，且大都存在于劳动力和资本两要素的研究，拓展研究较少，仍存在较大的研究空间. 现有对要素扭曲、资源错配与经济高质量发展三者关系的研究大都采用劳动力和资本两要素，且研究主体较为单一，方法限制较多，适用性有待提升，鲜有对要素市场化与产业高质量发展驱动的相关研究. 基于此，作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梳理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与高质量发展的传导机制，构建数理模型对山东省文化产业要素市场化水平、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对二者的驱动关系进行深入剖析，具有一定的理论补充与实践指导意义.

1.2 传导机制

要素市场扭曲与高质量发展之间存在一定的驱动关系已成为研究共识，本文以文化产业为主体，梳理前人研究，结合经济学原理，从文化产业要素市场化与结构性矛盾的现状出发，绘制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与高质量发展的传导机制如图1.

图1 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与高质量发展的传导机制Fig.1 Transmission mechanism of cultural industry factor market distor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制度影响和路径依赖使得我国的生产要素市场改革滞后于产品市场改革的进程，非市场因素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影响着生产要素价格的形成与演变. 公有制下的双重代理机制效率低，导致要素的所有权在实际上被虚置，生产要素的市场化竞价机制不能发挥有效作用，造成生产要素的定价非市场化，形成要素市场价格扭曲，进一步导致要素市场价格背离了其机会成本，从而使得生产要素资源无法在国民经济中实现最优配置. 要素资源错配使得生产效率受到抑制，进而阻碍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进程. 文化产业发展存在文化消费动力不足与结构性矛盾等问题，大致可归根于文化产业供给质量参差不齐、供需不匹配等问题，具体表现为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行业结构不协调、供需结构不均衡，因此要对上述问题进行结构性改革. 其中，产业内部结构大致分为资源型、制造型与创意型的文化产业，资源型文化产业存在边际收益递减性与生态治理压力大等问题，制造型文化产业处于产业链与价值链的低端，以较高的环境代价来换取较低的经济收益，为此应由前两种转变升级为创意型文化产业，作为产业内部革新的突破口，使得文化资源软化、生态化.当前大部分文化产业结构单一，品种单调，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角度出发，摆脱原有的单一发展路线，积极引导中高端文化产品生产，鼓励与相关产业协同联动，如“互联网+”和“旅游+”等形式与文化产业融合发展.加强社会力量与文化相关单位的深度合作，推动众创、众筹、众包等方式，以满足个性化与多元化的消费需求，有效解决适配不均衡矛盾. 山东省文化产业应当立足于更大的格局，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特色齐鲁文化，协调经济与文化的关系，进一步分析文化产业资源错配成因，以要素市场化和化解结构性矛盾为主要路径，打破原有的制度障碍和市场壁垒，通过纠正各类文化生产要素的扭曲，实现资源配置效率的优化，以共同促进并提高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2 模型与方法

2.1 基于总量生产函数的资源错配模型

现有对要素扭曲程度的测度方法主要有生产函数法、随机前沿分析法、要素市场化指数、一般均衡的数理模型四类. 综合来看，随机前沿分析法对条件假设要求过于严苛，要素市场化指数对要素市场的依赖性较强，一般均衡数理模型的假设条件过于严格，并且对数据选取的要求较高. 综上对比可以看出，生产函数的适用性更强、适用范围更广，且灵活性较高，便于对模型研究对象进行改进. 基于上述基础分析与各类方法的优劣对比，借鉴夏剑君［21］对资源错配的研究方法，选用基于总量生产函数法的资源错配增长核算模型，选取文化产业中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文化艺术服务、文化信息传输服务三大行业测算其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要素扭曲系数，并运用其均值衡量文化产业四类要素扭曲系数. 由此可得行业生产要素的相对扭曲系数公式：

2.2 DEA-Malmquist指数模型

经济高质量发展测度模型方面的研究可分为传统实证评价模型和全要素生产率测度模型，且后者逐步成为研究主流. 现有研究对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测度方法可以归纳为代数指数法、索洛余值法、随机前沿分析模型和数据包络分析模型4 种. 代数指数法需要严格的假设，如边际生产率不变、资本劳动完全替代等，故在实证研究中具有局限性；索洛余值法应用较为广泛，但客观实际与完全竞争假设、利润最大化假设存在矛盾，且没有考虑技术与效率的差异［22-23］. 为了解决这些方法存在的缺陷，学者们结合Aigner 等［24］提出改进的随机前沿分析模型来研究TFP，但随机前沿分析（SFA）要确定生产函数的具体形式，只适合单产出、多投入的生产方式，当产出分为期望产出和非期望产出时较为无力；数据包络分析（DEA）可以根据一组相同类型部门输入输出观察值估计有效前沿面，并判断生产单元是否处于有效前沿面上，在运用此方法研究TFP时，不需要严格的假设和生产函数的具体形式，适用范围广泛，因而被众多学者所采用. 综合比较以上方法，选用TFP 作为山东省17 个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标准，拓展经典的数据包络分析模型为DEA-Malmquist 指数模型对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 鉴于DEA模型为经典成熟模型，在此仅将变量选择进行描述. 投入指标选用资本存量、文化产业从业人员数、主要文化机构数量.其中资本存量以永续盘存法为基础进行折算，选用文化产业增加值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期望产出，运用MaxDEA进行求解.

2.3 系统GMM模型

在计量方法上选用Arellano 和Bond［25］以及Blundell 和Bond［26］提出的广义矩估计法（GMM）对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估计. 动态面板数据模型由于在解释变量中引入因变量滞后项，导致内生产性问题出现，因此应用普通最小二乘法、极大似然法等传统估计方法可能出现参数估计的有偏性和非一致性，从而扭曲估计结果的经济含义. 相比之下，广义矩估计法（GMM）所得的参数估计量更为客观有效，其优点为通过恰当使用工具变量的方法解决了内生性问题，而且它在存在单位根的情况下仍然有效. 广义矩估计法（GMM）通常分为系统广义矩估计（SYS-GMM）和差分广义矩估计（DIF-GMM）两类. 因DIF-GMM 方法易出现弱工具变量问题和无法估计不随时间变化的变量的系数等自身难以克服的局限，而SYS-GMM方法在克服这些局限的同时，还可以很好地解决内生性问题并显著提高估计的效率. 基于此，选择采用SYS-GMM方法对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进行估计.

在所构建的实证计量模型中，将各地市文化产业的TFP作为被解释变量，将测得的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四大要素的扭曲指数作为核心解释变量，代表各地市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程度. 为了更好地保证研究贴近客观实际，引入了居民家庭人均文教娱乐消费支出（CONS）、人均国内生产总值（ECO）、产业结构（INS）进行更深入的探究. 数据主要来源为2004—2020年的《山东省统计年鉴》和山东省各地市2004—2020年的统计年鉴. 其中产业结构以第三产业GDP占比来衡量.

基于实证研究目的及以上指标体系，构建以下动态面板空间模型：

式中：i和t表示地区和时间；Y为被解释变量. 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包括Y的1期滞后值、资本要素市场扭曲系数δ̂Kit、劳动力要素市场扭曲系数δ̂Lit、土地要素市场扭曲系数δ̂LDit、技术要素市场扭曲系数δ̂Tit、居民家庭平均每人文教娱乐消费支出系数CONSit、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系数ECOit、产业结构系数INSit. 为了消除量纲的影响，对相关变量做对数化处理，引入了μi和υt来考虑地区和时间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

3 结果与分析

现有对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与要素扭曲程度测算的相关研究鲜有对其进行标准研究，且未形成统一的梯度划分标准. 为更好地对山东省17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与要素扭曲程度进行梯度分析，结合测度结果划分梯度（表1、表2）.

表1 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梯度划分Tab.1 The division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gradi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in Shandong Province

表2 山东省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梯度划分Tab.2 Market distortion gradient divis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elements in Shandong Province

3.1 山东省文化产业要素市场扭曲的时空维度分析

利用公式（1）～（4）对2004—2019年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要素的扭曲系数进行测算，并计算其均值（表3），以此为基础对山东省17地市文化产业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要素的扭曲程度进行分析.

结合表3中的分要素看，山东省文化产业资本、技术要素整体存在使用不足的情况，而土地、劳动力要素则存在明显过度使用的现状. 资本要素中，济南的要素扭曲系数最接近市场化水平，但存在略微的资本要素错配. 青岛的要素扭曲系数与济南大致相同，同样存在资本要素错配的问题，反观莱芜、临沂、枣庄等地资本要素严重错配，文化产业资本要素成本较高问题相对明显. 究其原因，或为这些地方对文化产业发展重视程度不足，导致资本分配过少. 在推进资本要素达到市场化水平的过程中，要采取措施鼓励和引导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与文化资源相结合，健全文化产业投融资体系，推动文化产业与资本行业的深入发展，提升对文化产业的重视程度. 青岛劳动力要素更接近要素市场化水平，其余地市均存在不同程度劳动力溢出效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劳动力成本的低廉. 特别是聊城、东营、滨州，劳动力错配程度相对严重，原因或为文化产业发展水平不足，导致对应的专业岗位较少，不能满足专业人才的需要. 因此，发展过程中要着重解决人才就业问题，推进传统文化产业与新兴行业的融合，增加就业岗位的同时推进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劳动力要素严重错配的问题. 济南、青岛的土地要素更接近市场化水平，其余地市土地要素错配相对严重. 临沂、济宁、潍坊、威海土地要素文化产业溢出效应显著. 我国已将文化产业用地纳入国土空间规划，缓解文化产业土地要素错配对其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临沂、济宁等可以通过鼓励利用老旧厂房、旧仓库等闲置设施缓解土地要素错配严重的问题，同时建立科学的文化产业用地机制，合理满足文化产业设施、项目用地需求，以推进当地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济南文化产业技术要素最接近市场化水平，青岛技术要素存在溢出效应，其余地市技术要素错配严重，技术成本相对较高，特别是莱芜技术要素严重扭曲. 青岛的文化产业整体发展较优，资本、劳动力、技术、土地要素市场错配程度不显著，这与其多年来注重文化设施建设管理、文化平台搭建等措施密切相关，近年来逐渐推进数字文化、数字旅游建设等进一步推进了当地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同时，青岛地理位置优越，对于文化技术的引进学习等是有利条件. 济南作为山东省省会，自身文化资源相对丰富，可为专业技术人员提供充足的就业岗位，相应地带动了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此外，济南近年来重点培育文化产业园区建设，推进传统文化产业与现代新兴技术相融合，为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

表3 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四类要素扭曲系数均值Tab.3 Mean distortion coeffici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in 17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3.2 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时空维度分析

构建DEA-Malmquist 模型对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的TFP及其分解项进行测算，运用MaxDEA软件得出2004—2019 年不同空间范围、不同时间范围TFP 的具体数值，运用MATLAB 绘制山东省17 个地市TFP值折线变化图（图2），对山东省TFP值进行时空双维评价.

由图2可以看出，2004—2019年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不断提升：2013年之前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缓慢提升状态，2013年以后则大幅度提升；2011年以前济南、青岛、烟台3个地市协同发展，2011年以后，青岛始终处于领先地位，济南次之，烟台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第三，排名逐渐分化.青岛、济南、威海均为旅游地市，旅游资源丰富，文旅产业发展良好，对当地文化产业的发展起到一定的推进作用，后续可采用“文旅+科技”为产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滨州、莱芜、日照、枣庄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始终相对滞后，原因或为内部旅游资源相对局限，阻碍了文旅产业的发展，需要积极学习并借鉴先进地区的经验，因地制宜制定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

图2 山东省17个地市TFP值变化示意图Fig.2 Diagram of TFP Change in 17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3.3 要素市场扭曲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分析

在前文研究假设和数据描述的基础上，对式（2）中的模型进行计量检验. 首先利用面板数据混合OLS方法进行估计，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汇报GMM 的估计结果，以考察结论的稳健性. 选择用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所有的模型均采用了异方差稳健标准误，具体回归结果如表4. 可以看出，模型的回归结果良好，各解释变量都显著且符合预期假设，混合OLS 回归结果与系统GMM 回归结果的一致性说明回归结果是稳健可靠的. 模型1 的可决系数为0.956 6，说明模型拟合度较好，具有较高解释力. 从工具变量的选择来看，Sargan 检验显示所有模型都接受工具变量有效性的原假设，一阶和二阶序列相关检验均显示所有模型都通过了干扰项的序列相关检验.

在同类研究中，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等要素的发展变化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起到正向推动作用.本研究为资本扭曲、劳动力扭曲、土地扭曲、技术扭曲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结合表4可以看出，它们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均有负向推动作用. 其中技术扭曲影响最大，其次为资本扭曲、劳动力扭曲，最后为土地扭曲. 土地扭曲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影响较小，即土地投入对于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影响程度较小，技术要素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影响较大.

表4 要素市场扭曲驱动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回归结果Tab.4 The regression result of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driven by factor market distortion in Shandong Province

有关文化产业用地应结合国家政策法规适当对其应用方式进行创新，合理满足当地文化用地需要，鼓励闲置土地纳入文化用地范畴，弱化土地错配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应持续推进文化与科技深度融合发展，运用互联网等创新文化产业展示、宣传，打破传统文化产业壁垒，为其发展注入新活力. 同时，应注重技术的学习分享，借鉴其他地区的先进技术，提高当地的文化产业技术水平. 资本和劳动力要素对文化产业的影响程度大致相同，资本是发展基础，劳动力特别是高技术人才是发展动力，两者都为文化产业的技术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对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 可以通过招商引资和人才引进等方式吸引资金和高技术人才，激发文化产业发展潜力. 鼓励文化产业与金融行业融合发展，吸引基金投资、创新投资等，弥补文化产业资金链的空缺，鼓励推进文化产业的开发扩建，推进其与新媒体行业融合发展，为专业人才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保障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系数为负且不显著，该结论与预期相悖，表明经济发展对文化产业影响较小，甚至无影响. 原因或为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消费方式转变存在滞后期，人们对文化消费的接受度不够，导致经济发展对文化产业发展影响较小甚至无影响. 产业结构与居民家庭人均文教娱乐消费支出产业结构显著为正，表明良好的产业结构与合理的文教娱乐消费支出对文化产业的发展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有助于扩大文化产业规模，使得文化产业与相关领域融合更加深入，促使文化产业更新换代，满足不同消费者的文化需要.

4 结论

1）通过研究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等要素的错配原因认为，文化产业现存的要素市场化水平低与结构性矛盾问题严重阻碍了其高质量发展，主要表现为资源错配导致要素市场的扭曲进而影响了资源的配置效率，使得产业结构、行业结构、供需结构之间存在矛盾.

2）山东省文化产业资本、技术要素整体存在使用不足的情况，而土地和劳动力要素则明显的存在过度使用的倾向. 其中，济南、青岛四类要素扭曲系数均处在第一梯度，较为接近市场化水平. 分要素看，莱芜、临沂、枣庄等地市资本要素严重错配；聊城、东营、滨州，劳动力错配程度相对较重；临沂、济宁、潍坊、威海土地要素文化产业溢出效应显著；莱芜技术要素严重扭曲. 此外，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要素扭曲系数在南北与东西方向变化上呈现出敏感性，而且在南北方向上变化的敏感程度大于东西方向上的变化.

3）2004—2019年山东省17个地市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不断提升. 以2013年为时间节点，在此之前，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缓慢提升状态，此后大幅度提升. 济南、青岛、烟台高质量发展水平始终位列前三，莱芜、日照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始终处于落后地位，需要积极学习并借鉴先进地区的优良经验，提升当地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4）资本扭曲、劳动力扭曲、土地扭曲、技术扭曲均阻碍了山东省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相应的资本、劳动力、土地、技术等要素的优化配置可以有效推进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与居民家庭人均文教娱乐消费支出对山东省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起到正向推进作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系数为负且不显著，表明经济发展对山东省文化产业影响较小甚至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