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娟
游戏是儿童的天性,也是儿童的权利。可是,在家附近找个可以尽情玩耍的户外场地成了当下生活中并非容易的事,“去哪里玩”成了儿童和家长常常遇到的烦恼。
实施“双减”政策后,儿童可自由支配的校外时间有所增加,但是户外公共游戏场的缺乏使得儿童有时间却没地方玩耍。如何保障儿童游戏权利、促进儿童发展和社会整合?国外的许多做法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些启发。
户外公共游戏场是儿童友好、支持成长的城市公共空间不可缺少的要素。户外公共游戏场为儿童提供了游戏、运动、交往的空间。在户外游戏场,儿童可以自由地奔跑跳跃、自主地探索环境、自在地与同伴交流。这不仅带给儿童快乐,还可以锻炼儿童的身体素质、帮助儿童获得认知和社会性情感等多方面的经验。自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提出建设儿童友好城市的倡议,全球已有30多个国家的1300多个城市参与,提供公共游戏场地设施是儿童友好城市建设的核心要素之一。慕尼黑是德国最早由政府推动开展儿童友好城市建设的城市,其实施的“慕尼黑游戏行动”侧重在城市空间为儿童创建游戏环境。除专门提供儿童游戏设施的现代儿童游戏场,还有一些城市会提供更具开放性、冒险性的自然环境来支持儿童自由地、创造性地游戏和探索,如荷兰鹿特丹由城市森林公园改建的儿童自然公园、日本东京羽根木公园的儿童冒险性游戏场。
我曾游览过多个国家的多座城市,步行或乘坐公共交通探索这些城市的博物馆、图书馆、公园,体验这些城市中儿童所享有的空间和服务。其中,最念念不忘的是那些可以自由玩耍的户外公共游戏场——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环境自然、地面柔软、设施多样。无论是社区还是公园的公共游戏场通常都绿树成荫、花草相拥,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游戏场的地面为自然的土地,或用沙土、碎木屑等自然材料铺设,或用橡胶、橡皮砖等人工材料铺设,保证地面的柔软,并起到防滑、缓冲的作用。最常见的设施有滑梯和攀爬项目,稍大一些的游戏场会划分区域,提供更多种类的游戏设施,如秋千、转盘、摇椅、云梯等,满足不同年龄段儿童的运动和游戏需要。丰富多样的设施激发了儿童的游戏兴趣,吸引了儿童选择和使用。
户外公共游戏场是增进社会参与和社会互动、提升社会融合和社会凝聚的重要空间。虽然游戏是儿童的天性,不同社会文化和群体的儿童都喜爱游戏,但是,什么时候玩、在哪里玩、玩什么、和谁玩却是社会塑造的结果。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在《周有光百岁口述》中回忆道,由于家中溺爱,他儿时没有上私塾,和房客家年龄相仿的女孩玩,但是“大人不让我玩,说女孩跟男孩不能一起玩”。他对儿时游戏的回忆说明了当时成人对游戏的态度。户外公共游戏场的设计和使用,恰恰反映了特定社会和群体的经济、文化、价值和规范。
不同儿童和家庭可以在户外公共游戏场中面对面地互动交流、共同游戏,有助于彼此建立信任、交流情感、共享观念和信息、增进社会凝聚和团结。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城市的户外公共游戏场具有融入社区、服务社区、凝聚社区的特点。大多数公园和社区里的户外公共游戏场没有围墙和大门,自然地融入街区环境,并且完全免费,所有社区成员可以自由地进入和使用;即使有围墙,也只是起到防止车辆进入保障安全的作用,而非一道阻碍特定群体进入的屏障。一些城市的学校户外活动场地会向社区开放,与社区共享。例如,美国丹佛市学习地景项目改造了公立学校户外场地,将其建设成支持各年龄段使用者活动的户外场地。这些场地在上学前、放学后以及周末向社区开放,从而加强学校与社区的联系、增进社区归属感。
我们在许多公共儿童游戏场还看到由企业和非营利组织捐赠的游戏设施。例如,美国拉法叶市哥伦比亚公园里的儿童游戏场由拉法叶政府、拉法叶公园基金会、温顿小学、施耐德公司等共同创建管理。守护游戏和童年是共同的社会责任,是需要政府、企业、社会团体、社区、家庭和儿童等多方共同努力的事业。
我国城乡公共空间设计和发展应重视建设户外公共儿童游戏场。儿童生活在成人设定的框架之中,成人的观念与意识决定了儿童可能拥有的生活。目前我国很多城市和社区在公共空間的设计和建设中开始关注老年和残障群体的权益和需求,但较少关注儿童的游戏需要和权利。过去在门前空地、街头巷尾、田间地头能够看到成群结队的儿童自由玩耍,如今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程度的提高,企业、道路、住宅、商厦等不断挤占公共空间,儿童的户外公共游戏空间越来越少,儿童在室内的个体化安静活动不断增加。因此,我国城乡公共空间设计和发展应加强户外公共儿童游戏场的建设。
首先,应制定并执行科学合理的公共儿童游戏场设计和管理标准,确保安全性。通过对儿童伤害事件发生场所的频率统计发现,户外游戏场是跌伤等儿童伤害发生频率较高的场所。为保证儿童的安全,公共游戏场的建设、使用和管理都应当遵循相应的规范标准。例如,澳大利亚标准协会发布了《澳大利亚游戏场安全标准》,就游戏场的地面和设施给出了标准要求。在使用管理上,公共游戏场通常会给出适用年龄范围和成人监督使用的提示。其次,应合理规划公共儿童游戏场的数量和布局,确保游戏场方便到达。公共游戏场应该设置在儿童能够在短时间内到达的地方,避免家长和儿童消耗较多的时间和交通成本。比如,深圳市为推进儿童公共空间和设施的完善,在《深圳市城市规划标准与准则》中规定1公顷以下居住用地应至少配置1处≥300平社区儿童游戏场地,1-3公顷居住用地应至少配置1处≥600平场地。一些国际组织和国家关于公共绿地的数量及可达性标准也可以为公共儿童游戏场规划提供参考。再次,应加强政府与企业和非营利组织的合作,保障资金投入,确保公共游戏场向所有儿童免费开放。目前,一些专门的儿童游戏场具有营利性质,这种收费游戏场依经济能力将儿童进行分类,限制了部分儿童的使用。户外公共游戏场具有较强的公益性,政府应确保户外公共游戏场惠及周边所有儿童,避免将部分缺乏经济能力的儿童排斥在外,把户外公共游戏场变成制造或维系文化隔阂和阶层壁垒的藩篱。
公共空间是人们直接感知并且容易识别的一种社会文化,公共空间中是否有儿童游戏的场地设施直接反映了社会的儿童权利觉醒程度和保障力度。文明开放的社会不能让童年游戏无处安放。我国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应重视公共空间设计和发展中的儿童立场,加强公共儿童游戏场的建设和提供,让所有儿童都有机会和条件开展户外游戏。
责任编辑:王妍妍
看完《教育家》2月第3期《学习品质,开启孩子终身成长之门》这篇文章后,我对学习品质有了更深的理解。良好的学习品质对幼儿的终身发展起到奠基作用,家长及教师的素质对幼儿学习品质的养成也具有重要影响。
根据幼儿良好学习品质的几种表现,我试着去想:如何在教育教学过程中更好地培养幼儿的学习品质?思考过后,我有了以下认识。第一,尊重幼儿的好奇心。每个幼儿对喜欢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教师应做到尊重幼儿,给幼儿倾诉的机会,做最好的倾听者,还要对幼儿提出的问题给予适当回应,以支持幼儿进一步探索的欲望;第二,鼓励幼儿大胆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教师可以在日常教育教学活动中鼓励幼儿畅所欲言,比如可以和同伴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跟教师说出自己的困惑;第三,肯定幼儿的行动,对幼儿的行为进行激励性评价。
良好的师幼互动能够促进幼儿学习品质的养成。教师在带班过程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以影响幼儿学习品质的形成,而良好学习品质的养成非一日之功,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这就需要教师不断反思自己的教育行为,不断调整自己的教育策略,帮助幼儿形成良好的学习品质,为幼儿未来的学习打下良好基础。
——广东省深圳市第六幼儿园 张晓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