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文,杨 芳
(安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2)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医药学是中国古代科学的瑰宝,也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1]中医药文化立足于千百年来中医药临床实践历史,立足于中医药临床实践历史中所凝结的东方哲学与健康养生观念,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体现中医药本质与特色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总和[2]。中医药文化育人聚焦于中医药文化优越性呈现,运用现代教育理念、方法,创造性、创新性地还原中医药临床医疗实践、中医药健康养生保健过程,借此深刻、全面地诠释古代东方哲学与健康养生观念并注入新时代内涵,试图以中医药临床实践历史中所凝结的东方哲学与健康养生观念涵育人的思想,改变人的观念,以达到教化人的目的。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是中医药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的题中之义。在中医药文化育人过程中,中医药文化将被更加广泛而又深刻地传播,基于物质载体(即中医药材、器械及诊疗保健手段等)而产生的文化体验,也将助推教育对象形成对中医药文化特点的感性认同,能较好地消减中医药复杂性所带来的隔阂感与距离感,使人们愿意主动了解、学习中医药学相关知识进而提高对中医药的认知水平。这符合健康中国、文化强国建设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中华大地疆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富,动植物种类繁多且不少可供药用。第三次全国中药资源普查结果显示,我国现有中药资源12 807种,其中药用植物11 146种,药用动物1 581种,药用矿物80种[3]。正所谓“药有个性之特长,方有合群之妙用”[4],药材之间搭配产生的功能大有不同。中医药材多样性为中医药方及中医药特色诊疗手段创造广阔的选择空间,为中医药事业发展提供重要的物质保障,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基于此所创造出的传统中医药文化得以拥有丰富的内涵,天人合一、阴阳五行等东方自然哲学思想均是其有机组成部分。可见,以中医药文化为主体构建育人策略具有可行性与重要性。
中医药文化在德、智、体、美、劳方面均有培养人、涵育人的正向功效。德育内涵丰富,既包含个人思想道德建设,也包括社会观念与价值风尚塑造。中医药文化蕴藏着丰富的中华传统道德伦理内涵。中医药文化育人以中医药文化伦理内涵为基本依据,有利于中医药文化核心价值观“仁、和、精、诚”[5]的传承与弘扬,具有德育价值。例如将“天人合一”思想融入教育内容,可以树立和谐共处的自然观,有利于形成保护环境、爱护环境的社会公德意识。“医者仁心”“以人为本”“大医精诚”等中医药文化元素也有利于培养受教育者乐善好施、诚信友善的良好道德品质。从哲学角度来看,中医药文化蕴含着丰富的自然哲学思想。以精气学说为代表的唯物观、以阴阳学说为代表的辩证观、以五脏六经为代表的系统观等都是中医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中医药文化育人,实现中医药文化理念灌输对知识积累、思维能力训练等具有推动作用。教育实践亦将证明,阴阳学说、五行学说、经络学说将有助于提高受教育者认知能力和逻辑思辨能力,为其他专业如生物、化学等学科理论学习提供良好帮助。从体育角度来看,太极拳、五禽戏等运动方法是中医药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助于受教育者了解、掌握太极拳、五禽戏等运动方法,在此基础上,加强身体素质锻炼、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与此同时,中医药文化中对生命、健康和疾病的思考亦有利于群众优化体育运动方法。从美育角度来看,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利于涵养仁心仁术的心灵之美、培育调和致中的平衡之美。自古以来,中医药文化便与书法绘画、诗词歌赋等紧密相连。中医药学家格外重视“医”与“药”的艺术化呈现,例如葛洪、陶弘景、傅青主等既是一代名医又是一代书画大家,青黛、半枫荷、金盏银盘等中草药名也极具艺术气息,并多次出现在《红楼梦》等各大文学作品中。从劳动教育角度来看,中医药文化源自古代劳动人民的医学实践活动。神农尝百草、张仲景亦医亦政、李时珍为编写《本草纲目》跋山涉水等著名典故充分体现了古代人民的劳动精神,是当代开展劳动教育的重要传统文化资源。制作茶饮和药膳、进入中医药种植园采药等中医药文化活动也是丰富劳动教育形式的可靠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指出:“我们党从成立起就把保障人民健康同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事业紧紧联系在一起。”[6]进一步营造健康文化氛围是保障人民健康的现实需要。中医药文化在中华民族五千余年发展历史中,一直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尤其是在养生保健方面,中医药文化作为引领健康生活的精神养分,一直以其独特的理论优势影响着人们,理应受到高度重视。以中医药文化涵育人、培养人,有利于提高中医药文化地位,也是在新发展、新形势、新挑战下,发挥中医药文化健康教育价值的重要举措。
一方面,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利于广泛传播健康养生保健理念。可以说,中医药文化与健康保健理念密不可分。中医药文化育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健康文化育人。例如,中医药文化主题活动、反映中医药文化的纪录片等,既是中医药文化育人的常用手段,又是帮助群众树立养生意识、强化保健本领的可行之策。另一方面,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利于群众运用中医药健康养生保健理论,积极地追求健康、享受健康。中医药文化是具有特殊性与先进性的传统健康文化,具体而言,中医药文化基于辨证论治的系统性思维规律,将人体健康与自然环境视为相互影响、彼此关联的整体结构,且中医药文化深度融合理、法、方、药的运用思路,在健康养生保健方面,往往有“简、便、易、廉”的特点与功效。例如,按照特定方法吐纳、散步,顺应四季变化规律选择膳食等,均是中医药文化在现实生活中的具体实践,可以低成本、高效率地提高健康水平。因此,在中医药文化滋养下,健康生活不再遥不可及,追求健康的社会氛围也将更加浓厚。
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战略目标之一[7]。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要求在精神层面厚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在物质层面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事业。中医药文化诞生于中华大地,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杰出代表。在西学东渐之前,中医学与文化紧密相融,医文无间[8],以中医药文化育人符合大众理解认知习惯,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在促进受教育者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营造健康文化氛围的同时,亦能繁荣中医药文化事业,厚植文化自信,进而助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一方面,以中医药文化育人可以充分展现中医药文化优越性,进而助推中医药文化事业发展。中医药文化育人前提在于突出中医药文化理论价值、育人价值、实用价值,通过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中医药文化重要性将得到更广泛认可,进而有利于破解中医药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过程中的诸多限制性因素,充分释放中医药文化事业发展潜力。另一方面,中医药文化育人能充分展现中医药文化独特性,具有厚植民族文化自信之功效。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在文化问题上所具有的一种积极精神状态,它体现为观察、思考和推动文化发展进程中对于优秀传统的礼敬、直面世界的从容、开创未来的坚毅[9],其本质在于对文化内涵充满信心、对文化意义高度信服、对文化价值深度信任。民族文化自信源自本民族文化中所具有的独特性,中医药作为中华民族原创的医学科学,具有独一无二的价值。综上所述,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利于在精神与物质层面助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
中医药文化受众具有广泛性,中医药文化育人应兼顾不同受众的中医药文化需求。一方面,中医药文化育人需要达到中医药人才专精化、规范化培养目的;另一方面,中医药文化育人又需要聚焦于人的社会属性,在基于中医药文化自身逻辑与内涵的大前提下,以通识教育、中医药文化熏陶等为主要手段,培养受教育者的综合素质。为实现中医药文化育人价值,首先应突破中医药文化理论知识表层,深入挖掘中医药学理论知识背后的传统文化内涵,进而构建中医药文化育人内容体系;其次应以伦理道德观念与精神价值传承为主要渠道,系统性诠释探索中医药文化如何助推人的全面发展[10]。因此,中医药文化育人需要兼顾专业性与通识性、科学性与人文性、灌输性与启发性。
中医药文化理论由中医药文化专业性理论及中医药文化通识性理论两方面构成。中医药文化专业性理论一般被运用于中医药职业化研究与临床实践活动,是一套具有高度抽象性、专业性、系统性的知识结构,例如五运六气、以平为期、三因制宜等中医学术观点。将中医药文化专业性理论灌输给受众,能够保证其摄入传统高质量、高营养的中医药文化精华,进一步强化对中医药文化的理解与认同。中医药文化通识性理论则具有浓厚的日常生活属性,高度重视实践经验,是人民群众普遍可以吸收与利用的中医药文化理论,例如顺应自然、形神共养、药食同源等。将中医药文化通识性理论灌输给受众,能够保证受众在思想层面消化与吸收,还能在生活层面以实践、实用、实效为导向,让中医药文化受众学以致用。综合来看,中医药文化专业性与通识性理论各有所长与所短,前者精深且严谨,具有理解门槛高、应用难度大等特点;后者“平易近人、便于把握”,但也有“内容单薄”之嫌。应做好专业性与通识性之间的平衡,基于受众现实体验与需求,展开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既要使受教育者“学得精”,又要让受教育者“听得懂”,更要让受教育者“用得上”。
中西医学科理论体系具有较大差异性,传统中医在诊疗过程中以“人”为核心,主要通过医生肉眼观察与亲身感受来收集相关信息,也就是以“望、闻、问、切”等手段对“人体表面”进行分析,进而判断身体是否健康。例如对于优秀中医医生而言应做到“望五官而知五脏”。中医以“人”为核心又不局限于“人体”,中医系统性哲学思维使医生在研究疾病发生与治愈时以“人”为出发点联系自然与社会环境。现代西方医学理论则更倾向于以“病”为核心,将病变器官单独抽离出来,从微观角度展开生理学、病理学等分析研究,重在破解具有一般性和相对普遍性的发病机制。因此,中医药学具有典型的宏观医学属性,即从人的自然与社会存在两方面入手,阐述身心健康、主观意识、外在环境等多要素之间的辩证统一。中医药文化继承中医药学宏观医学属性,即不仅仅关注如何实现个人身体健康,更着力于提升受教育者思想境界与道德水平。中医药文化育人因此兼具科学性与人文性两方面特征。一方面,中医药文化育人是使受教育者的科学文化素养不断强化的过程,有利于受教育者掌握生物医药、人体结构等知识。另一方面,受教育者接受中医药文化熏陶时,不仅能够增强科学文化素养,也能够体悟中医药文化背后的人文精神与价值。
中医药文化既源自中医药学临床实践,又源自人民群众日常生活。因此,为理清中医药文化科学内涵、把握中医药文化基本特点,实现中医药文化育人价值,既需要受教育者接受中医药文化专业理论灌输,建构起中医药文化学科逻辑框架,又需要教育者基于生活实践经验予以点拨和启发。首先,有关中医药及中医药文化的概念、定理和逻辑等基本理论的有效传承,是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的基础性目标。理论灌输是最常见的教育手段之一,中医药文化育人亦需要通过多种渠道,例如课堂教学、专题讲座等,灌输中医诊断思路和方法、中医药养生理念、中医药文化思维特点等,使受教育者逐渐建构起中医药文化理性认知。其次,中医药文化育人不能停留在中医药文化理论灌输、传播层面,中医药文化育人应使中医药文化“活起来”。中医药文化对于非中医学专业受众而言,难度相对较大。例如“天人合一”理论模型内,什么是“天”、“天”与“天空”“天气”之间区别是什么、如何正确地理清“天”的内涵等,此类问题不仅需要教育者通过东方自然哲学思想进行理论分析,还需要教育者从生活实践经验出发,运用类比等方法,帮助受教育者作出联想。
《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 年)》指出,要使全社会形成“信中医、爱中医、用中医”的浓厚氛围[11]。中医药文化育人同样以群众“信中医、爱中医、用中医”为基础,一方面要“以人化文”,将群众观点、群众需求融入中医药文化逻辑体系,突出“人的存在”,使中医药文化值得被信任、值得被热爱,进而获得更强大的育人属性;另一方面要“文而化之”,即展开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使中医药文化伦理规范与价值取向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第一,应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药及中医药文化重要论述为指导,明确中医药文化育人目的。人的一般性发展需求寓于时代发展趋势,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药及中医药文化重要论述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集体智慧的结晶,是马克思主义基本逻辑体系与我国中医药事业建设实践相结合的重要理论成果,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医药卫生事业发展理论的重要内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药及中医药文化重要论述精准把握时代脉搏,回答中医药是否具有科学性、中医药事业如何传承延续、中医药文化如何创新发展、中医药文化思想当代性如何体现等重大问题,为新时代振兴发展我国中医药文化事业指明方向,为满足人民对健康生活的迫切需求提供“中医药方案”。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药及中医药文化重要论述作为强化中医药文化育人属性的深入研究视角与重要理论依据,能够有效保障现代中医药文化育人价值高质量、高水平实现。
第二,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标准,进一步突出中医药文化的育人元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思想文化、意识形态、道德规范的综合体,是对社会主义国家精神、社会理念和公民道德的抽象概括[12]。一方面,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标准,进一步突出中医药育人文化元素,有利于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更好地“守正”。守正即恪守正道,中医药文化之“正道”在于以人为中心。在传统中医药文化体系下,“医”与“药”基于人的需求、符合人的特点并为人服务。人民性亦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本质所在[1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人民立场、体现人民意志,因此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标准,赓续中医药文化之“人本”基因,有利于不断强化中医药文化育人属性。另一方面,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标准,进一步突出中医药文化育人元素,有利于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更好地创新。传统中医药文化之所以传承发展数千余年始终绵延不绝,是因为无论在任何历史阶段,中医药文化继承者们都能够牢牢把握时代脉搏、顺应时代潮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旗帜鲜明地彰显时代性,深刻地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公民道德建设与成长发展需求,因此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标准突出中医药文化育人元素,是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创新的应有之义。
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是中医药文化育人价值实现的必经之路,以中医药文化“化人”则是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的鲜明特征与核心思路。“化人”有内化与外化之分,中医药文化育人之“内化过程”,要求教育者促使受教育者以中医药文化伦理内涵与价值取向改造思想认知,即“内化于心”。中医药文化育人之“外化过程”,就是受教育者依据中医药文化伦理规范,主动践行中医药文化思维范式,即“外化于行”。
1.内化于心
应展开中医药文化“内化于心”的育人实践活动。让受教育者形成正确、科学的人生观、价值观及世界观,是中医药文化育人根本目标与核心任务,也是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应有之义。中医药文化育人价值实现依托于中医药文化认同。
首先,从情感认同角度出发,中医药文化育人应致力于使受教育者认识到中医药文化博大精深、意义非凡,时至今日依然具有无与伦比的魅力。情感认同并非凭空而来,中医药文化情感认同源自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自信。因此,在情感认同方面,中医药文化育人实践应在厚植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自信的同时,以弘扬传统文化导向,不断强化中医药文化情感认同。
其次,从理性认知角度出发,中医药文化育人必然要求充分展现中医药文化优越性。一方面,中医药文化理性认知要求受教育者深刻理清中医药文化科学内涵、基本特点、实用功效等。因此,教育者需要兼顾中医药文化专业性与通识性,合理选择灌输或启发教育方式,促进中医药医术文化、医理文化、医德文化等理论逻辑深入人心。另一方面,教育者需基于中医药文化情感认同与生活语境,进一步勾勒中医药文化实用性与先进性,进一步诠释中医药文化何以助推“美好生活”实现,最终在理性层面证明,中医药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杰出代表,具有旺盛生命力与时代价值。
2.外化于行
文化由文化符号、价值观念、伦理与行为规范等部分构成,中医药文化育人之“内化过程”重点在于帮助受教育者情感上认同中医药文化价值,在理性上认清中医药文化意义。中医药文化育人之“外化过程”表现为受教育者自觉践行中医药文化伦理与行为规范。
首先,中医药文化之“外化过程”,应是以知行合一为基本要求展开的育人实践。中医药文化源自劳动人民生产实践,自身拥有较强实践属性,因此,中医药文化价值在实践中能够得到更好体现,即“知行合一”有利于彰显中医药文化优越性,助推中医药文化认同感提升,进而强化中医药文化育人功效、实现中医药文化育人目的。例如为将“德寿观”带入生活实践,受教育者不仅应在观念上坚信“以德养寿”具有可行性,也应在行动上以“德”“善”为标准指导人际关系处理等。“德寿观”亦会使其践行者拥有更加健康的心理与生理状态。可见,“外化于行”之后,中医药文化逻辑将在生活中有效贯彻,道德教育、健康教育、民族文化自信教育等功能也将充分实现。
其次,中医药文化之“外化过程”应是以行促知的育人实践过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出,实践与认识的辩证运动,是一个由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又由理性认识到实践的飞跃,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循环往复以至无穷的辩证发展过程[14]。一方面,中医药文化实践活动能够有效检验中医药文化价值,使受教育者中医药文化感性认同水平进一步提高;另一方面,中医药文化理论体系具有较高复杂性,唯有在实践后,受教育者方能积累大量经验材料,进而更好地将中医药文化理解、消化,最终使中医药文化理性认知水平达到合格标准。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意见》明确指出,要实施中医药文化传播行动,把中医药文化贯穿国民教育始终[15]。中医药文化在物质文化层面主要体现为中医药医术文化,在精神文化层面主要体现为中医药医理文化。因此,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的实践路径,应致力于助推中医药医术文化、中医药医理文化融入国民教育体系。教育有课内外之分,中医药医术文化学术性、专业性较强,课堂教学应成为中医药医术文化育人主阵地;中医药医理文化内涵丰富、涵盖面广,应通过多种渠道助推中医药医理文化育人实践融入公民生活,使受教育者“真学、真信、真用”。
首先,中医药医术文化“进课堂”,应以中医药医术文化融入医学院校课程教育体系为主。中医药医术文化育人是中医药文化学科价值实现的重要渠道。一方面,中医药医术文化“进课堂”,有利于中医专业学生赓续医术文化的精诚基因。在中医药临床诊疗及健康养生保健过程中,医生医术具有决定性作用。中医药医术文化“进课堂”,有利于中医专业学生进一步理解医术何以精湛,最终提高中医专业技能与理论水平。另一方面,中医药医术文化“进课堂”,有利于西医学习中医,补齐西方医疗卫生教育体系短板[16]。西方医学常基于生物医学而非社会医学模式,因此,医生为患者诊断更像是“修缮机械”,进而匮乏人文精神。整体性思维是中医药文化底色,在中医药医术文化体系下,医生亦将患者视作“完整的人”,能够在医疗实践中充分体现人文关怀。
其次,中医药医术文化“进课堂”,应助推中医药医术文化适当融入各大、中、小学课程教育体系。一方面,中医药医术文化具有复杂性、专业性;另一方面,中医药医术文化又是中医药文化优越性的集中体现,以中医药医术文化育人有利于实现中医药德育、健康教育等正向功能。因此,中医药医术文化融入各大、中、小学的课堂、教材、课余活动时,应秉持“适度原则”,既要根据教学规律、年龄特点合理安排教学内容,又要保证中医药医术文化“原汁原味”、不打折扣。中医药医术文化融入低年级课堂教学应以中医药医术文化典故,展示古代中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典型事迹等;中医药医术文化融入高年级课堂教学则应侧重于展示中医药医术文化机理、功效,使学生更加坚信中医药文化先进性与优越性,进而助推学生自觉接受中医药文化熏陶。
一方面,中医药医理文化源自于中医药临床实践,具有职业性、特殊性;另一方面,中医药医理文化又蕴含着丰富的传统东方自然哲学思想,符合我国多数人民群众认知及思维习惯,具有“普遍适用性”。
首先,中医药医理文化“进生活”,应以“传承”为基本遵循。“传承”要求中医药医理文化最大程度保留中医药文化特质。中医药医理文化之所以具有涵养人、培育人的功效,是因为中医药医理文化继承中医药文化“生活属性”。中医药事业发展长达数千余年,中医药文化早已成为人民群众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例如,在端午节点雄黄、采艾蒿辟邪消毒,冬至来临后喝羊肉汤、吃饺子补肾壮阳等。中医药医理文化“进生活”就是在中医药文化“融入生活”的基础上,进一步传承中医药学基本原理,使中医药文化更具有说服力、引领力。
其次,中医药医理文化“进生活”,应以“弘扬”为最终目的。诚如上文所论述,中医药文化已然融入人民群众日常生活,但是在当下,中医药文化社会价值尚未充分呈现,具体而言,便是中医药医理文化弘扬力度不足,导致中医药医理文化内涵不够深入人心。因此,中医药医理文化“进生活”,要助推中医药医理文化主动占领舆论宣传阵地,全面而又彻底地驳斥“中医无用论”“中医迷信论”。可以基于中医药医院、中医药高校、中医药协会招募志愿服务团队、组织公开公益讲座,将深刻体现天人合一、阴阳五行、仁和精诚等观念的中医药医理文化送到人民群众身边。
中医药文化凝聚着深邃的哲学智慧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健康养生理念及其实践经验[17],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以中医药文化育人有利于丰富人的精神境界、提高人的主体地位、满足人的全面发展需求,是助推健康中国建设、厚植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自信的有效举措。现阶段,以中医药文化育人应厘清专业性与通识性、科学性与人文性、灌输性与启发性之间的辩证关系,进而构建中医药文化育人策略,将中医药文化充分融入国民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