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历史考察

2022-03-23 18:24
理论界 2022年10期
关键词:精神家园中华民族精神

贾 磊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大命题,这是对中国共产党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继承创新。2021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强调:“必须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使各民族人心归聚、精神相依,形成人心凝聚、团结奋进的强大精神纽带。”〔1〕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形成于各民族共同实践的历史中,承载着各民族共同的文化、历史和情感,为中华民族提供了精神领地和心灵归属,强化了各民族的共同体意识。在不同历史时期,中华民族从未停止对于宇宙人生之思考,一直为民族的存在寻求安身立命之所,并在实践活动中构建了不同样式的精神家园。站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起点上,全面系统梳理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历史演变进程,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形成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精神动力,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以始祖神话、天的敬畏和祖先崇拜为主题的共有精神家园

殷周时期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极低,人对于世界的认识极为局限,人们对于各种自然现象没有科学的认识,认为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在支配着人类的一切,于是在不可解释中选择了对于自然中超人类力量的崇拜,并演变为了对于天神、祖先的崇拜。因此,在这一时期,共有精神家园就是神话故事和自然图腾。人把自己对于客观世界的种种经验内化为了一种想象的存在,将此生和来世的生命意义和幸福都交给了超自然力量来主宰。虽然这一时期人们的生产力水平极低,但是人的精神世界是完整丰富的,他们把自己的生活置于更高的宇宙之下,将自己与不可捉摸的宇宙神秘力量紧密相连。可以说,这一时期的精神家园是中华民族最原始、最简单的共有精神家园。

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源头可以向前追溯到早期的神话,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始祖神话。神话是人类对世界最为原始的认识,是对当时历史时代的主观反映。在中国,上古神话是最初的精神家园形态。在生产力水平极低的情况下,人们对于自然规律的认识极其有限,在精神世界主要关注的就是如何解释一系列自然现象,以更好地避免自然灾害,这种精神上的关注就成了神话产生的源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等古老神话故事的流传,孕育了中华民族的家国边境观和天地观,并作为氏族、部落成员的共同信念深深扎根于那个时代人的世界观、自然观和人生观之中,始祖神话也就成了人们的精神家园原型。“各民族始祖神话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及其共有精神家园建构铺设了最初的蓝图。”〔2〕当然,这种形态的精神家园无疑是极为不完善、最为简单的,但也正是这样的精神家园调节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人的本能和文化之间发挥了制约作用,在物质文化向精神文化发展中起到过渡作用,引导了人的精神需求,为后来的精神家园形态奠定了基础。

中华民族在对自然力量的屈服和崇拜中产生“天”的概念,这时候的“天”仍然带有很强的自然色彩,但同时也具有形上的意义。殷周时期,中国人对于自然万物不能够理性认知,将各种自然现象视为“天”的显灵。中国人认为“天”就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也是人心道德的来源和衡量依据。对于“天”的敬畏和崇拜为当时中国人的精神生活提供了特定的价值认同。“天”是自然万物的支配者,“我受命溥将。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飨,降福无疆”;〔3〕“天”是人的命运的主宰者,“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4〕“天”是美好道德的来源,“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5〕“天”是统治权力的来源,“天休于文王,与我小邦周”。〔6〕由此可见,在殷周时期,对“天”的崇拜为中华民族构建了一种终极的精神依托和价值支撑。对天的敬畏也反映这一时期中华民族的世界观念开始发生转变,人们从自然想象中抽象出“天”的概念,虽然仍带有较强的人格色彩,但已经开始向着非人格化发展,逐渐演化为作为世界本源的精神实体。

殷周时期,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构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开始将精神寄托于祖先的庇护之中。最初,中华民族的先祖有“三皇五帝”,后来由于炎帝在古代开创了农业文明,使原始农业水平大大提高,而黄帝则是统一了华夏族的众多部落,享有文明开创之功,于是炎帝、黄帝成为各民族共同认可的始祖。炎黄时代改变了人们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奠定了中国农业文明发展的基本方向。而炎黄二帝也成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祖先,成为当时人们精神家园的归宿。正是这种对祖先的崇拜深深影响了后世的中华民族,使后世个体理想总是和祖先联系在一起,“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7〕“受命者必以其祖命之”。〔8〕人们一切行动都要听从祖宗的教诲,并且这种服从并不是单纯命令式的服从,而是建立在对祖宗真心尊崇的基础上而生发的价值认同,“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谓之祖宗者,其庙皆不毁”。〔9〕在后世,中华民族对于祖先的崇拜,在现实生活中表现为建立祠堂、宗庙,供奉祖先灵位等。

二、以儒道佛思想为主题的共有精神家园

轴心时代以来,世界上不同民族所构建的超越世界为当时的人们提供了精神支撑。在西方,以苏格拉底、柏拉图为代表的哲学家们对于人类命运追求的把握引领了西方人的启蒙;在印度,佛陀对于人类命运与追求的把握给印度人带去了生活的智慧;在中国,孔孟老庄等先贤以及后来流入中国的佛教则为中国人安身立命提供了寄托。轴心时代以来,中国社会农耕经济得到了极大发展,人们对于自然的认识获得极大提升。这一时代也是中华文明史上璀璨的百家争鸣的时代,出现了老子、孔子、墨子等一大批思想家,老子向往“小国寡民”,孔子追求“仁爱”,墨子提倡“尚同”。这一时期,中华文明出现了一些极为重要的概念,如“道”“大同”等,这些概念的出现意味着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开始由原始的神话形态转向了具有一定经验理性的超越。

数千年来,中华民族的精神生活和文化的发展一直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不管是儒家对于天的敬畏、对于人伦关系仁爱的提倡,还是对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抱负,都影响了中华民族的价值追求。在儒家看来,精神家园就是人能够安身立命的“安宅”,人只有通过对于“道”的追求才能够寻得这样的家园。儒家追求精神家园的起点是一个道德主体,这个主体在道德上是臻于至善的,“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10〕儒家追求精神生活的实现,就是通过不同的途径来塑造实现这样的道德主体。孔子追求“天道”,孟子凸显“尽心”,程朱探究“天理”,陆王求索“内心”,最终都是为了达到“天人合一”的自我超越的精神境界。考察儒家追求精神家园的路径,有两个明显特点,一是注重道德主体自身意识的发挥,认为没有人有意识的追求,人就不可能实现精神境界的超越,正如《论语·颜渊》所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11〕儒家的哲学思想十分广博,精要之处就在于“修己安人”,一个人通过“修己”就有可能实现“内圣”,而“外王”的实现就依赖“安人”。孟子所说的“尽心”、宋明理学的“发明本心”也是要求道德主体向内探索发掘自己的本心,并进一步提升到超越的境界。所以,儒家对于精神家园的追求,就是在“天人合一”的价值引导下,道德主体自觉的精神超越。另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儒家对于精神生活的追求和“入世”紧密相连。儒家在人格追求中树立了一个圣人形象,这个圣人形象具有很强的超越性,甚至尧舜都未曾达到,有了圣人的追求,君子就会心有所怀,就要入世。因此,儒家是在入世中构建人的精神家园。

“道”是道家思想的核心概念,具有本体论意蕴,是宇宙万物的本源,还是人的生存本体和精神归宿。道家追求的精神家园是实现“天地人道”的统一,即“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12〕为实现这样的精神家园,道家主张人要保有一颗自然心。“道”告诉中国人要“法自然”,要追求自我的本真生命。老子认为,人应当“浑其心”“闭门塞兑”,这样人就可以在“绝圣弃智”中保持人最本来的自然状态,而不会受到外界的污染,人就可以超越孤立的个体化的存在而“得道”,寻找到自己的精神归宿。所以,道家对于精神家园的追寻,首先体现了自然无为的特点。道家认为,人应该过着寡欲甚至无欲的生活,尽可能地体验人本来的精神状态,从而通达天、地、道,达到“逍遥”“无待”的境界。其次,道家提倡对世俗的超越,强调“化蝶”“坐忘”“心斋”等精神境界,认为人的精神生活应当是一种隐世的状态。在道家看来,社会的名利、斗争等会祸乱人的本心,因而人应当远离生存世界,而将自身置于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状态之中。在这样的生存状态下,人实现了对于现实生活的超越,真正回归了生命的本真,因而人应当随性自然,做到“无为”。因此,道家是在隐世中追求精神家园的构建。

佛教源于印度,其最初的目的就是将此世身处苦海的众生解脱出来,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将现实生活世界转化为彼岸极乐的通道。佛教的发展历经原始佛教、部派佛教等不同派别,后来又发展出大乘佛教,其哲理思辨性越来越强,而且始终关注着凡人的人生解脱问题。佛教传入中国并经过本土化后,就成为部分中国人在此岸的精神寄托。在中国,佛教主张“我心即佛”“自性是佛”“世间法即出世间法”,认为人人都有“自性”“自心”,只要人能够体验到真正的“自性”,那么就可以把握生命本身,从而忘却外在的烦恼牵绊。佛家认为,对生命个体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在生命的轮回流转中体验自身的存在、回归真我,其他一切形影都不过是生命中无关紧要的概念性存在,即“凡所有相皆是虚妄”。〔13〕因而,个体可以通过不断修行来实现解脱,通过人主体性的张扬来解决困扰人的精神苦闷,以求得精神上的慰藉和寄托。从这个意义上说,佛便是一种精神家园,通达这一精神家园的途径就是“涅槃”。与儒道两家不同的是,佛教主张人应该出世,即人虽生活在世俗世界,但应当在修行之中超越这一世俗生活追求涅槃的境界。因此,佛家是在出世中追求精神家园的构建。

儒道佛都通过不同的路径为中华民族找寻到了不一样的精神家园,其中儒家以道德主体为起点,通过修己安人,为中华民族构建了一个修齐治平的入世精神家园;道家以人的自然心为起点,主张自然无为,为中华民族构建了一个隐世的精神家园;佛家以人的慧根为起点,提出修行悟佛,为中华民族构建了一个出世的精神家园。可以说,轴心时代以来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构建离不开儒道佛的智慧,然而在入世、隐世、出世的精神家园构建过程中,儒道佛自身的局限性也越发凸显,特别是不再适应近代以来人的精神需求。在儒家看来,人最大的精神特质就是道德,一旦这种精神特质被扭曲,就会出现“以理杀人”的现象,扼杀人精神的丰富性,并将精神陷入混乱之中。道家主张保有不受世俗污染的自然心,然而如果人脱离世俗生活,就会变为抽象的人,这样的人就不再能够表达自己真实的精神生活,那么整个人的精神世界就会陷入虚幻之中。佛家要求人清净修为,认为世界一切皆是幻相,让人摆脱世俗而涅槃,这实际上是对人精神世界无限性的一种限制,是脱离现实追求的精神家园。因而,以儒道佛思想为主题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到了近代就逐渐失落。

三、近代以来共有精神家园的失落与重构

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构建是在中国巨大的历史空间中展开的,先后经历了两次失落与重构:新文化运动和社会历史的巨大变化加速了传统共有精神家园的失落,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建构了以宏大的集体精神生活为主题的共有精神家园;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人的集体精神生活在现代化进程中受到较大冲击影响,而新时代则为当代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构创造了现实前提。

1.传统共有精神家园的失落与重构

鸦片战争以后,在中华民族面临生存危机的背景下,一些有志之士试图探索构建中华民族新的共有精神家园,通过强国人之精神而强国家之根本,于是迎来了1919年的新文化运动。新文化运动将中华民族真正带入了一种崭新的精神天地中,开启了精神生活的新情境,这就是中华民族不再到超越性的宇宙观或者天道之中去求索终极意义,而是将生活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投射到某种具体的历史目标当中,比如实现国家独立富强、现代化、科学民主等等。然而,抛却新文化运动的一切积极意义看,这一运动中出现了批判传统文化的不同思潮:西化论、复古论和批判继承论,西方各种思潮趁势涌入中国。新文化运动在精神领域试图通过冲破封建传统文化的束缚,改变国民精神生活,却过于片面地攻击儒家思想等传统文化。这一运动最终在“打倒孔家店”的口号下,造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割裂。在对儒学孔教进行猛烈批判的环境下,人们开始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切价值进行重新评估,并在精神上陷入一种流动不安的状态,不断失去原有的心理定势、行为惯性和价值理念。个体的生活状态和行为方式没有了精神上的“根”,陷入了“我是谁”“我要做什么”的茫然,“旧礼教显然已是破了,但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旧礼教破了之后,人伦秩序何以维系?新礼教的方向何在?”〔14〕在这个意义上,建立在传统文化基础之上的中华民族传统共有精神家园已经失落。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的成立让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构建有了新的领导主体,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则为共有精神家园的构建提供了全新的思想资源。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不仅带领中国人民完成了现实生活的突围——旧民主主义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同时还完成了中华民族精神生活的一次构建——以宏大的集体精神生活为那个时代的中国人提供了精神寄托。毛泽东等中国共产党人以独有的魅力和智慧,将各民族紧紧凝聚在伟大的理想之下。在当时,整个中华民族都被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所浸染,保尔、卓娅、江姐等时代英雄的塑造以及共产主义伟大事业的号召,在精神生活中彻底打破了个人与集体的界限。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不再属于个体,而是服从于神圣的革命事业,直接统一于国家意志。“中国人自觉地形成对于团结、统一、和平、改革、创新等的一致性行为倾向,这种集体行为的自觉性正根源于中国精神的力量感。”〔15〕在那个年代,中华民族处在物质家园破败的战争年代和建设时期,这种物质上的贫穷一直持续到了改革开放前期。尽管物质生活较为贫乏,但是依靠着政治生活和革命理想,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却非常充实饱满,“国家在人民心目中具有神圣性,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精神归宿”。〔16〕中华民族的民族意识始终为某种政治理想所支配,自我在每个中国人心中是模糊的,国家民族的政治逻辑主导着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构。

2.共有精神家园的再次失落与重构

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伴随着现代化进程而开启了现代转型。1980年的“潘晓现象”就是那个时代人们对于人生意义的集体追问,它意味着中国人开始寻找自我确证,主体性开始觉醒。然而,市场经济的发展激活了中国人过去被压抑的欲望,欲望的膨胀和泛滥既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注入强大动力,但同时也带来了道德失范、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个人主义等诸多精神性问题。部分中国人开始用“我”取代过去那些崇高的存在,个人主义在精神生活中出场,“我”成为一切精神生活的出发点和终结点。个人主义的出场让中国人在把握自己或世界的时候,用自身的感觉取代了理性,用功利性的目的取代了社会公共精神,人们不再追寻某种终极的价值,世界本身变得混沌起来,个人更加原子化。社会结构的重组和传统文化的失调让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陷入了巨大的流动性之中,“在社会转型中,神圣的东西、绝对的东西坍塌了,而新的东西尚没有建立起来”。〔17〕这一时期,对物的追求是不同个体获得生存的必要前提,也是彰显个体独立性的基础,但是对物的过度依赖又容易导致个体将“物化”作为全部追求,从而舍弃了具有内在超越性的精神生活。受到市场经济消极因素的影响,人们的价值体系开始由本能、欲望、情感等非理性因素来主导,过于追求直接的感性刺激与片面的物质享受,逐渐失去了主体的理性反思和价值判断能力。正是由于精神生活的物化,造成了人们对社会核心价值体系的认可度不断下降,精神生活公共性与社会性向度逐渐消解,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在理性化世俗化的现代进程中再次失落。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治国理政中高度重视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大力传承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注重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作用,强调要“促进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18〕推动了当代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构。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时代发展、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为共有精神家园的建构提供了更为丰富的精神文化资源。新时代我国经济社会着力高质量发展,人民有了更好的工作选择、更多的受教育途径、更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更高质量的医疗卫生服务、更好的生态环境和居住条件,这些物质基础都在不断满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求,为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构建提供了良好的物质基础。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在推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中提出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大命题,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的基本政治制度,不断提升民族事务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推动各民族共同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共有精神家园的重构提供了根本政治保证。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走向共同富裕、引领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过程中,构建了“具有鲜明的中国特征与中国本色同时又具有高度共通性与内在契合性的精神情感体系”,〔19〕极大推动了当代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构。

结语

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时代,都有支撑着生活在该时代的人的精神依托,这些精神依托就是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在当下时代,对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进行历史考察,绝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学院化问题,而是我们身处当下时代无法回避的大问题,是对于自己是谁、将往何处去的回答。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设是一脉相承的历史进程,植根于中国的历史性实践之中,只有从这样的实践过程中,我们才能够寻觅当代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重构的基本定向。随着时代发展,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设面临着全新的背景条件,只有从时代出发,汲取历史上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构的成功经验,才能够不断丰富完善中华民族的精神生活,在新时代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凝聚更为主动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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