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体验视角下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

李敏 朱敏 尧优生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广东 广州 510225）

据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发布的《2021年广东省“五一”假期文化和旅游市场情况》显示，纳入监测的71个乡村旅游点和历史古村落接待共110.7万人次。由此可见，古村落旅游成为了众多游客的旅游新选择。随着自助游的兴起，旅游APP的用户覆盖率和增长率不断上升，旅游APP市场相对饱和，良好的用户体验成为了提升旅游APP竞争力的关键因素。

心流体验是心流理论的重要概念，它能够让人们全身心投入某件事物从而达到忘我的境界。欧细凡等[1]针对互联网产品提出基于心流理论的交互设计方法；陈金亮等[2]针对健身运动的市场背景提出了激发心流的健身APP设计原则；贺蔷锟等[3]针对现代移动学习方式，提出将心流理论引入移动学习应用中从而创建愉悦的学习体验；刘键等[4]针对现代旅游产品提出基于心流理论的沉浸式VR旅游产品设计原则。经以上研究可见，心流理论适用于多方面的交互设计，因此文章从心流的视角出发，探究能够促进用户良好体验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方法。

1 心流体验的概述

“心流”最初是由“FLOW”[5]直译而来。它的起源可追溯至人本主义学家马斯洛的“高峰体验”[6]。而“心流”的理论最早于1975年由世界著名的心理学家Csikszentmihalyi[7]提出，他在早期的研究发现，当人们全身心投入喜爱的工作和活动时都产生了非常相似的兴奋情绪体验，并且他们常常乐在其中。Csikszentmihalyi将这种最优体验感称之为“心流”，心流理论因此而建立。见表1[1]，Csikszentmihalyi将产生心流的表现总结为9个特征，经过Novak、Wigand和Nilan的归纳，将其9个特征分为了条件、体验、结果3类体验因素以及事前、经验、效果3个阶段。3个条件因素即清晰明确的目标、积极有价值的及时反馈、技能与挑战的平衡。它们是激发心流体验可调控的变量，是产生心流体验的必要前提条件。笔者认为心流体验的状态与中国古代哲学描述的“天人合一”状态颇为相似，当人达到一定境界后就会产生浑然忘我的效果。若旅游过程中能够获得心流，其产生的沉浸式旅游体验定会让人流连忘返。

2 心流体验介入古村落旅游APP的必要性

古村落旅游APP设计的目标就是要为古村落游客开发一款有用、好用、想用的产品，因此APP的设计重点不能只停留在提供基础功能和如何轻松简单地操作产品上，更重要的是让用户获得情感上的愉悦与满足。往常的交互设计方法大多以内容或目标任务为出发点，注重内容的提供与任务的实现，设计结果较为单调乏味。但心流理论则以情感为设计出发点，注重用户自身的情绪体验和内在动机。因此以心流体验为切入点进行古村落旅游APP的设计有一定的创新性和突出优势。从产品市场角度来看，能够提高在旅游APP市场中的核心竞争力；从用户角度来看，有助于用户获得极佳的心流体验和沉浸式的游玩体验。

3 激发心流体验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策略

心流理论事前阶段的3个因素是产生心流体验的必要条件，将其置于古村落旅游APP的设计步骤中，能够改善古村落旅游APP功能简单乏味、同质化严重、无法获得沉浸式游玩体验等问题。综合考虑APP功能、交互界面设计以及心流理论的3个条件因素，归纳总结出10条设计原则，最终形成激发心流体验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模型框架，见图1。

图1 激发心流体验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模型框架

3.1 清晰明确的目标

当人们完全被某种活动所吸引时会产生意识狭隘聚焦和失去对时间感知的特征[8]。由动机理论可知，当目标越清晰明确，且目标价值越大，用户的动机程度则越高，表现越规范[3]。因此为古村落旅游APP设置清晰明确的旅游目标，构建清晰的旅游框架，便于引导用户进入旅游的沉浸状态，增强自身的旅游动机。

3.1.1 旅游路线的定制化 古村落旅游APP定制化服务的目标是为了满足用户个性化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为游客提供更好的生活体验，以此解决旅游类APP同质化的问题[9]。如今大部分旅游APP只会不加筛选地推送旅游信息，导致游客在旅游前做攻略时就产生了大量的脑力负担，因此为游客提供个性化的定制旅游路线成为了迫切需要。在古村落旅游APP的设计中，用户可在“吃、住、行、游、购、娱”几个基本板块中进行综合性的喜好标签选择。例如在“吃”的方面，用户选择了“辣”和“当地特色”两个标签，大数据将推送旅游目的地拥有这两个特点的所有餐厅，用户可根据评分与菜品信息等勾选喜爱的餐厅。待所有板块详细挑选后，APP会综合考虑景点距离、游客出行时间、消费限额等约束条件，智能运算出最优的全旅游路线规划。

3.1.2 界面信息的可视化 基于心流体验的界面信息可视化设计旨在强调复杂内容的简单图形可视化输出。在屏幕空间有限的移动设备中应优先突出旅游的核心信息，通过颜色、标识图案等手段强化主要功能和内容，弱化次要的元素，使得用户快速捕捉自身所需的目标信息。比如在旅游景区线路的功能板块中，可采取手绘地图形式，运用可视化的路线标识以及简化的信息提示，帮助用户明确自身所处的环境，能够极大减少游客对陌生环境的恐慌感。上海迪士尼APP的景区界面就是不错的案例，见图2。

图2 上海迪士尼APP部分景区界面

3.1.3 交互线索的感知化 可感知的交互线索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用户的学习成本，具有灵活多元、效率高、能量消耗低的优势[10]。用户根据往常的经验习惯可快速做出下意识的交互决策。通过图标色彩和大小差异性等形式让提示线索变得可感知化，用户将会收到强烈内在逻辑的指引，感受到某种贯穿于界面整体的目标意识流，让原本的被动接收转化为主动控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进入心流体验。例如抖音录制短视频的界面设计（图3），就是用简单的图形大小及颜色区分等形式建立了可感知的操作线索，让用户立刻感知本人已在录视频功能区域以及按住紫红色圆键即可开拍。

图3 可感知交互线索下的抖音界面

3.1.4 特殊信息的详细化 古村落旅游APP除提供日常的吃喝玩乐基础信息外，还能根据地域特征、政策制度、不同季节时间点提供相应的特殊信息。特殊信息指的是古村落季节性的游玩活动、不同人群的优惠策略等。不定时变化的特殊信息容易被忽视和遗漏，但特殊信息的缺失却容易导致游客因没有预先准备而中断心流体验。古村落APP增设公告栏板块公示易变化的特殊信息能够较好解决这个问题，使游客尽可能详尽地掌握目的地信息，为出游做好充分准备。

3.2 积极有价值的及时反馈

反馈是用户对“产品”使用后该操作行为所产生的指示或回应[11]。反馈机制最核心的目的是能够为用户带来潜在的控制感，帮助用户快速了解下一步的使用操作和计划，提高用户目标的抵达效率，因此积极有价值的及时反馈有助于用户维持和稳定心流体验。

3.2.1 信息匹配的差异化 古村落旅游中大部分人会选择结伴同行，但不同个体有不同的旅游习惯，如吃饭的口味、住宿环境的选择等。若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差异调配上将会影响出行体验。因此，在古村落旅游APP设计中可添加同伴旅游用户信息匹配差异化的功能，即多个同伴旅游用户在选择各项旅游标签后，APP利用智能算法对其中的共性和个性进行反馈，推送合理的且符合用户需求的个性化方案，有效减少因用户旅游习惯差异产生的烦恼，从而提升用户的旅游体验。

3.2.2 交互体验的多感化 用户使用操作行为后的反馈信息有多种表现形式，目前移动互联网设备中具有视觉、听觉、触觉和嗅觉多感官通道的反馈[11]。视觉反馈是多种反馈形式中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其他的反馈形式主要是对视觉形式的补充，强化反馈效果。目前因技术受限，嗅觉反馈比较难以实现，所以古村落旅游APP主要利用视觉反馈、听觉反馈和触觉反馈进行交互体验设计。

视觉反馈的优化主要是将静态的界面动态化，可在界面的切换以及加载状态中加入动态效果。例如乌镇旅游APP在打开后的界面运用了乌镇特色的动画转场（图4），它利用其深邃感、飘逸感的动态镜头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提升了用户的使用欲望和心理的活跃程度。美团的加载界面（图5）增加了可视化的趣味动效，可有效缓解用户等待的烦躁感，避免心流的中断。

工程量清单计价方法目前并不十分完善，而且相关的法律规范也不明确，这就导致电力单位内部的体系松散。这种情况的结果非常严重，不但会造成工作效率低下的情况 而且给贪污腐败等违法乱纪行为提供土壤。而且其中很多部分的管理并不透明，难以调动内部工作人员的热情，而且很难进行及时调整，无法发挥实际效用。没有完善的管理体系，相关人员也会放松警惕，难以严格要求自己，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造成非常大的经济损失造成不利影响。

图4 乌镇APP打开界面的动画转场截图

图5 美团加载界面

听觉反馈主要是用户进行某行为后，利用提示音效、简短语音指令等做出行为回应。例如苹果手机中关屏幕的短促音效反馈能够使用户明确已关行为，导航的语音功能可帮助用户明确身处何境。听觉反馈结合视觉、触觉形式能够使用户得到的反馈信息具备高效即时性，维持用户更为顺利、流畅的交互体验[12]。

触觉反馈往往是利用其刺激特性来进行其他反馈形式的补充，最常用的形式是震动。适当的触觉反馈可以协助用户更明确当时的使用情况，加强功能使用的沉浸感。

3.2.3 操作服务的流畅化 用户在使用古村落旅游APP时需要经过注册、浏览、支付等服务操作的流程步骤，若信息过于繁多、程序过于复杂，必定会削弱心流体验。因此，在保证功能完好的前提下，简化操作步骤，使其流畅自然变得尤为重要。流畅的操作需要满足步骤的极简化和较大行为的容错量，提供“正负”反馈的形式是常用的设计手段。“正反馈”是指对用户操作后给予的肯定提示，例如现在常用的绿色符号和“■”符号，它能够建立用户操作的信心和信任感；“负反馈”是指输入操作出错等环节给予的警示，目前常用的形式为红色符号和“×”符号，有的界面还会显示正确的文字操作提示。适当的“负反馈”可提高交互的效率，但过度的“负反馈”会使用户产生挫败感，因此操作服务的设计应优先使用“正反馈”，对“负反馈”的设计要把握好尺度。

3.3 技能与挑战的平衡

技能与挑战的平衡是触发用户心流体验最重要的两个因素。为了驱使用户往更好的阶层发展心流体验，可将交互体验运用游戏化的方式来实现。同时添加适当的奖励机制来刺激用户的自主参与感，从而达到超越自我意识、时空穿越的沉浸效果，心流体验得以更好延续。

3.3.1 打卡交互的游戏化 即使定制了个性化全旅游路线，完全按部就班地进行游玩也难免会有些乏味，因此增加项目打卡和荣誉勋章奖励等级功能，能够调动用户的游玩积极性和满足感。交互

形式的设计可参考默默背单词的每日打卡功能设置（图6）。为了让高级古村落游玩用户获得心流的最高峰，可适当提升交互游玩难度——添加寻游美景功能，即当游客手持曾经的景点照片去找寻美景时，那种“跨越时空”的场景交替感能帮助游客获得更深层次的情感体验。该交互形式暂未呈现在目前的APP设计中，其交互意向参考图见图7。

图6 默默背单词APP打卡交互界面

图7 景点找寻功能交互意向图

图10 “瑶乡游”APP部分交互界面

3.3.3 操作步骤的极简化 古村落游客在游玩时会选择拍照留念，对于单张照片而言，动态的照片合集能够更好展示游玩过程，达到纪念目的。然而现在大多数人并不具备视频制作能力。因此，古村落旅游APP可针对不同的用户群体进行视频制作的难易等级区分。普通用户可将照片勾选后一键生成照片视频合集，中级用户可运用极简步骤的剪辑模板，高级用户则可在极简模板后进行细节优化。

4 “瑶乡游”APP交互设计实践

笔者基于激发心流体验的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模型框架，结合具体的目标用户画像设计了一款“瑶乡游”APP，目的是验证理论与设计结合的可行性。乳源必背瑶寨是海外多个国家的瑶族发祥地，被称为世界“过山瑶”之乡、“瑶族之根”。它具有丰厚的文化沉淀和丰富的人文景观，因此笔者选此地作为设计实践地并将APP取名为“瑶乡游”。

4.1 清晰的目标用户

为了让古村落旅游APP设计的目标用户更具有针对性，笔者在案例实践中建立了较为详尽且具有代表性的用户画像（图8），目的是总结目标用户的心理和行为特征，最大程度上满足目标用户的真实需求，使“瑶乡游”APP设计实践更加具有真实性和可行性。

图8 用户画像

4.2 功能结构与内容设计

将目标用户的心理和行为特征以及古村落旅游APP交互设计模型框架相结合，得出相应的设计需求点，明确“瑶乡游”APP的功能与内容，“瑶乡游”创新功能内容构架见图9。

图9 “瑶乡游”创新功能内容构架

根据“清晰明确的目标”相应的内容设计有旅程定制、实时消息公告栏和行程管家。旅程定制就是利用标签化的喜好筛选为用户个性化设计专属的私人行程规划表。实时消息公告栏则会根据不同季节的时间节点推送乳源必背瑶寨具体的实时天气、景区优惠活动以及盘王节等特殊节日的活动安排。行程管家将依据以上的所有信息，利用图形可视化的方式对旅程进行跟踪，相当于用户的“私人导游”。当古村落游客明确目的地的所有信息后，便可做到轻松出游，迅速进入沉浸的旅游状态。

根据“积极有价值的反馈”相应的内容设计有好友同游和“乡音”伴侣。好友同游的项目主要是针对携同好友出行的用户，它可以在定制自己私人旅程的同时通过网络平台链接同行好友的定制行程，智能综合比较双方的共性与个性方面，以此提供积极有价值的反馈，最后呈送能够最大程度兼顾用户与好友需要的旅程方案。“乡音”伴侣则是根据用户游玩的实时定位，根据地点推送合适的瑶乡特色音乐和当地特色解说。

根据“技能与挑战的平衡”相应的内容设计有寻游美景、拍照识别和视频制作三方面。寻游美景是“瑶乡游”APP的核心功能与主要设计点，内设“我是打卡王”和“定位地点视频推送”两个内容板块。“我是打卡王”会根据用户的行程推送数据库中游玩地点各角度的美景照片，用户可根据照片按照路线去寻找美景，并进行“跨越时空”的主题拍照打卡。同时，APP还会提供美景拍照模板解决游客不会拍照构图的烦恼，每打卡成功一处会进行打卡盖章或获得荣誉勋章。定位地点视频推送能够帮助游客更好地找寻景点。游客亦可通过此功能观赏了解该景点的四季风光，不自觉进入到横跨时间与空间的沉浸感。拍照识别是当游客游玩遇到费解的物件时，可进行拍照识别和趣味答题获取详细的文案解说。视频制作是指旅游结束后，用户可将旅游中所拍的照片利用此功能一键生成精美的视频进行留念，亦可以根据相关视频模板进行简易编辑。

4.3 交互界面设计

根据界面信息的可视化、交互线索的感知化、交互体验的多感化3个方面结合“瑶乡游”创新功能内容构架进行具体的交互界面设计。部分交互界面设计见图10。“瑶乡游”整体的色调采取了复古的黄绿色，即泥土与大自然的“混合体”，体现了古村落古色古香、舒适安逸的特性。

启动界面设计。“瑶乡游”APP主要突出的功能是寻游美景功能，营造与曾经的大自然美景或瑶寨生活瞬间进行“跨时空”对话的情境，因此启用APP时首先看到的是乳源必背瑶寨最多人打卡的瑶寨梯田，画面中手机里出现的梯田和现实中的梯田是处于同一个地方，但感受到的是不同时间点的梯田美景。“开启您的旅行”外框采用了发光形式，即采用了感知化的交互线索。

首页界面设计。“瑶乡游”整体界面主题突出、布局简洁、结构清晰，小图标的运用采用了感知化的交互线索形式，可提高用户使用APP的流畅感。在首页界面中显示“瑶乡游”所有创新功能内容的图标，并按照重要等级进行了摆放设计，可减少用户学习思考的时间，更好地激发用户的心流体验。

5 结语

现如今，古村落旅游已获得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市面上普通的旅游APP不能满足游客高品质的旅游需求，因此注重情感需求的古村落旅游APP具有极大的市场空间。心流理论方法与通常的交互设计方法不同，心流作为一种极佳的情感交互体验，能够使用户进入忘我沉浸的状态，因此将心流理论引用到古村落旅游APP设计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实践价值，扩展了心流理论与古村落旅游APP设计结合的理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