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群林,田曌琪,程乐,吴花平
课程思政学习、数字技术赋能与育人价值实现
范群林1,田曌琪1,程乐1,吴花平2
(1. 重庆理工大学管理学院,重庆,400054;2. 重庆理工大学会计学院,重庆,400054)
基于赋能理论,以在校研究生群体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数字技术赋能的二维度中介模型,解释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的关系。同时,还探讨了数字技术赋能的二维度(资源赋能和心理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的中介效应,以及社会网络在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的调节效应。通过实证分析发现: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显著正相关;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社会网络在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呈现负向调节作用。
课程思政;数字技术赋能;育人价值;社会网络;研究生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强调,要确立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高校作为思想教育和人才培养的主要阵地,必须继续做好思想政治课程建设,要勇于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方式[1]。只有这样,高校才能践行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然而,在高校中,加强思政教育一直被认为是思政课老师的职责,专业课老师只需要讲好自己的课,完成知识传授就可以了,这就导致高校内思政教育与专业教育难以融会贯通。
为了解决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局部化、浅层化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提出,需挖掘其他课程和教学方式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所有课程都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构建全员全程全方位的育人大格局。这为高校课程思政建设指明了方向,由此,教育部发布《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提出要全面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建设,发挥好每门课程的育人作用,提高高校人才培养质量[2]。
课程思政涉及整个高校课程体系,不仅包括现代高等教育体系中的专业课程,还包括面向广大学生的各类综合性、通识性课程。这些课程在人才培养中都有其独特的作用,不同专业的不同课程也有其自身建设的规律和要求。实施课程思政教育教学改革,正是在尊重课程自身建设规律的前提之下,在实现课程的知识传授、能力培养等基本功能的基础上,挖掘并凸显其价值引领功能[3]。同时,数字技术的全面覆盖与长足发展,使研究生能以极低成本使用互联网,减少资源、机会和能力制约,开展思想政治学习[4]。那么,数字技术如何增进课程思政学习及其育人价值的实现,其机制是什么?本文将以在校研究生群体的调查数据为基础,通过综合分析,试图从数字技术赋能的角度回答这些问题,从而为了解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的深层关系提供参考。
思政课程和课程思政在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教育的目的不仅是给学生传授知识和技能,更重要的是塑造学生的品格[5]。目前,高校开设的思想政治理论课在培养学生个性、塑造学生正确的价值观、培养学生的人格素质等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相比之下,其他课程更多侧重知识与技能的传授[6]。其实,每门课程都应该具备立德树人的功能,并且必须发挥立德树人的功能。因此,无论是思想政治课程,还是“课程思政”都一致强调发掘、发挥和落实高校课程体系的育人功能。
当前,课程思政的核心任务是培养时代新人[7]。习近平总书记的一系列重要讲话都谈到了培养“时代新人”是教育的重要使命和根本任务。培育时代新人不仅要求高校培养的学生能够掌握先进的知识和扎实的技能,还要求高校学生具有深厚的家国情怀、强烈的担当意识、坚定的理想信念[8]。其中,“思政课程”提供专业的思想政治教育,而“课程思政”是在良好的专业课教育基础之上,探索专业课程中蕴含的思政教育资源。在掌握专业知识技能的同时,培养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通过两者的融合互通将学生培养成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
“时代新人”不仅体现了科技和知识的与时俱进,更体现了家国情怀、使命担当、价值规范[9]。在“时代新人”的内涵中,首先,要体现一个人应该具备的价值、人格、素质等要素,这也是教育的根本目标。其次,“时代新人”要适应和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最后,“时代新人”强调“新”,应该体现出以往人才所不具备的全新特点,如强烈的时代使命感、突出的价值关怀和强烈的时代责任感。时代新人是一个全面包容的概念,它指向一个人的信仰等精神层面的价值实现,而这正是课程思政所致力于构建的课程体系应该关注的重点[10]。因此,本文提出相关假设如下:
H1:课程思政学习正向影响育人价值实现。
随着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的蓬勃兴起,数字技术赋能(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成为各行各业追逐数字价值红利并实现快速成长的重要契机[11-12]。数字技术赋能是指利用数字技术实现业务优化、流程改进、效率提升以及价值创造方式重塑的过程[13-14]。对于高校而言,数字技术所带来的效率提升、社会协同以及资源分配的优化,为高校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应用、新动能。高校教师可以使用更加智能化的工具来开展教学、科研以及支持整个高校及其价值链中的生产和服务[15-16],帮助高校实现育人能力的升级。对于学生而言,数字技术可以提供可靠和有效的信息和服务,创造更容易的市场与社会准入条件来增强其学习能力[17]。
数字技术的发展使世界急速扁平化的同时,也加快了不同阶层间的分化[12]。因此,从外生角度看,数字技术应用对在校研究生群体的影响可能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带来“数字红利”,也可能会进一步扩大“数字鸿沟”[18]。如何真正提高“数字红利”,去除“数字鸿沟”,关键在于提升在校研究生群体的主观能动性及应用数字技术的能力。主观能动性体现了人们对于知识和技能的渴望,是个人参与学习实践的前提[19];应用数字技术能力更多指数字技术工具赋予人们获取信息能力的增强或新的现象的产生,让使用人群或组织获得过去所不具备的能力或无法掌控的资源。Lin等将数字技术赋能分成三类:结构赋能、心理赋能和资源赋能[20]。结构赋能是基于权力和资源配置的不均衡,着眼于提高客观内部条件(如制度、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条件),去除结构性障碍,包含信息、机会、资源等;资源赋能主张辨识和获取当地资产资源,协助个体提升资源获取、掌控和管理能力;心理赋能主张认知资源和能力获取,并着重个体的主观效能感(如自信心和自我意识),使其感受到掌控自我命运。基于此,本文采用数字技术赋能来解释课程思政学习中在校研究生群体如何利用互联网等数字技术主动进行选择,并且通过学习过程把这些选择转变为理想结果。同时,当前不同地区与高校课程思政建设的差异主要来自各自的资源禀赋条件以及主体的认知、意识等内部条件的差别,因此,本文研究假设中侧重体现数字技术赋能中的心理赋能与资源赋能。本文提出相关假设如下:
H2:课程思政学习正向影响数字技术赋能。
H3:数字技术赋能对育人价值实现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H4: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
H4a:资源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中起中介作用。
H4b:心理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中起中介作用。
“课程思政”的设想依据是课程中所内蕴的价值性,即通过三全育人实现立德树人的育人目标,课程是实现这一价值的主要手段。它基于思想政治课程的价值属性,在高校课程之间发挥着协同作用,围绕着培养新人的总体目标形成了系统的联合作用力。如何促进时代新人的培育呢?传统观点认为主要以显性课堂和隐形课堂作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中的两类手段,其中显性课堂是依照教育目标,有计划有目的地在教育实际运行过程中,正面直接地对研究生进行教育,从而得出相应结果的教育方式。隐性课堂是相对于显性课堂而言的,是渗透性、潜隐性地对环境和情景等因素加以应用,从而潜移默化地将思政教育元素作用于研究生的一种教育方式。具体而言,显性课堂是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四门必修课+形势与政策课),是研究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核心课程,在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中起绝对主导作用。隐性课堂包括综合素质课程(通识教育课程、公共基础课程等)和专业教育课程(哲学社会科学课程和自然科学课程)。前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发挥着渗透作用,着眼于在扎根理想信念的过程中培养人的综合素质。后者起着不断深化和扩展的作用,强调主流价值观在知识教学中的主导与引领作用[21]。然而这种基于外生视角,以强调普适为出发点的理论,犹如“授人以鱼”,缺乏可持续性,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研究生群体的思想政治教育需求,也不利于他们的价值塑造与能力提升,并始终面临着普适与效率的矛盾,即过于强调普适,会以损失效率为代价,甚至从长期来看可能会有诸多不利的影响[22]。究其原因,乃是因为事物发展的关键在于内因,施加外力只能解决一时或局部的问题。由此,需要从内生性的角度考虑育人问题,并着重关注研究生群体在实现育人价值中的积极作用。育人的核心应该是加强对研究生思想与能力的培养,需要更多地关注怎么通过课程思政学习促进在校研究生群体自身能力的发展,激发其自身的主观能动性[23]。本文结合在校研究生群体思政学习的特点,认为社会网络也属于对思政学习有影响作用的重要因素,于是,本文提出相关假设如下:
H5:社会网络负向调节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的关系。
综上所述,本文假设如表1所示,共包含7个研究假设,并形成如图1所示的理论模型。
表1 研究假设
图1 课程思政学习、数字技术赋能及育人价值实现的理论模型
本文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收集数据,主要以正在进行课程思政学习的在校研究生为研究对象。在正式调查之前,本文对问卷进行了预测试,向身边正在参与课程思政学习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发放问卷,并单独向每一位被调查者说明问卷答题方式,并对问卷中有关题项的含义进行解释,最终收回有效问卷85份。针对预测试的分析结果,经与被调查者的沟通以及与有关专家的讨论,对问卷中的部分题项进行语义修改,确保表述简洁易懂,并最终形成本文的正式问卷。正式问卷主要借助问卷星平台通过线上渠道(微信、QQ等)发放。具体来讲,一是向所在高校的本科生与研究生班级发放,并以滚雪球的方式请求他们向其认识和有接触的其他高校的在校研究生转发。二是联系在其他高校工作的同学及朋友,请求他们帮忙转发给其所在高校的研究生。本次调查共回收问卷1 329份,剔除答案重复率过高以及前后问项填答有矛盾的问卷,最后得到有效问卷1 275份。
1. 因变量
育人价值实现。数字技术减少了在校研究生群体与外界社会的隔离,提升了个人的能力,创造出育人价值与成长价值,体现为个人知识增加、选择多样性以及社会公平。因此,本文根据聂国林开发的一项包含26个题项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有效实现的量表[22]修订而成,分别选择个人知识增加、选择多样性以及社会公平来对育人价值实现进行测量,修订后的育人价值实现量表由10个题目组成,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方式,量表的系数为0.875。
2. 自变量
课程思政学习。研究生群体的培养与成长的最终实现是以在校研究生群体的价值引领、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为内核[24]。对于处于“拔节孕穗期”的在校研究生而言,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正在打底塑形,只有充分培养、科学滋养,其人生才能节节壮、步步高。当下,青年学子接触的世界丰富多彩,他们具有不同的经历、经验,以及不同的智慧品质、兴趣爱好、价值观念、人生追求,对教育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和选择。因此,本文分别选择课程思政学习渠道和课程思政学习点来对课程思政学习进行测量。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方式,量表的系数为0.95。
3. 中介变量
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中,数字技术对在校研究生的赋能机制在于缩减了学生群体与外界社会之间的空间隔离和信息隔离,突破地域限制,帮助他们获得资源,实现资源和信息共享[25]。在校研究生群体的结构、心理、能力、资源、关系在课程思政学习中得到提升,学习结果体现为收获增加,选择多样性以及体现社会公平。因此,参照已有研究,本文主要选择资源赋能、能力赋能两种类型来对数字技术赋能进行测量。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方式,量表的α系数为0.90。
4. 调节变量
社会网络。研究生因血缘、职业、学业、地域、友情等原因形成的社会网络关系,不仅有助于获取外界社会信息和个人职业发展建议,而且能提供所需的学习资源,是与各利益相关者建立联系的重要环节。成员间这种具有情感、声誉和信任的社会网络关系,通过群体排斥和声誉损失约束机制进行调节,使网络节点上的交换双方能够以可预测、可接受的方式行事,节约了研究生获取资源的交易成本。因此,研究生的社会网络关系在提供知识、信息和资源方面起着基础性的作用[26]。本文使用社会网络规模、社会网络异质性、社会网络强度来对在校研究生群体的社会网络进行测量[27]。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方式,量表的系数为0.82。
5. 控制变量
本文也选取了一些控制变量,它们都可能对课程思政学习的效果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本文的控制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和文化水平。
本文利用SPSS22.0软件,通过回归分析的方法,对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之间的关系进行检验,回归中的变量数据均进行了中心化处理,结果如下。
首先进行H1—H3的研究假设验证,分别为课程思政学习和育人价值实现、课程思政学习和数字技术赋能、数字技术赋能和育人价值实现之间关系的回归检验,可得出表2所示的结果。表2中,M1表示课程思政学习和数字技术赋能关系的回归模型,M2表示课程思政学习和育人价值实现关系的回归模型,M3表示数字技术赋能和育人价值实现关系的回归模型。此外,本研究的控制变量为问卷填答者的性别、文化水平、年龄。
根据表2中的数据可知:①模型M2显著。从回归系数上看,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0.53,<0.001),由此可见,假设H1得到了支持。②模型M1显著。从回归系数上看,课程思政学习对数字技术赋能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0.31,<0.001),由此可见,假设H2得到了支持。③模型M3显著。从回归系数上看,数字技术赋能对育人价值实现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0.30,<0.001),由此可见,假设H3得到了支持。经过实证研究,本文研究假设H1、H2、H3均成立。
表2 课程思政学习、数字技术赋能与育人价值实现的回归结果
注:代表显著性,*表示<0.1;**表示<0.05;***表示<0.01,下同。
本文基于Baron[28]的研究方法,进行H4的研究假设验证,即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回归检验,可得出表3所示的结果。表3中,M4表示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回归模型。同时,进行研究假设H4a—H4b的验证,即资源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心理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回归检验。可得出表3所示的结果。表3中,M5表示资源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回归模型,M6表示心理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对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回归模型。
根据表3中的数据可知,模型M4显著。在该模型中,数字技术赋能对育人价值实现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0.51,<0.001),对比模型M2,模型M4中课程思政学习的回归系数由0.53下降到0.45,显著性仍保持<0.001的水平,达到中介变量的检验标准。由此看来,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4获得支持。
表3 数字技术赋能的中介作用的回归结果
同时,根据表3中的数据可知,模型M5与模型M6显著。在该模型中,数字技术赋能中的资源赋能(=0.44,<0.001)与心理赋能(=0.47,<0.001)均对育人价值实现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对比模型M1-1与模型M1-2,模型M5与模型M6中的数据赋能的回归系数分别由0.57、0.59下降到0.44、0.47,显著性仍保持<0.001的水平,达到中介变量的检验标准,由此看来,数字技术赋能中的资源赋能与心理赋能均在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4a、H4b获得支持。上述检验结果表明,数字技术的资源赋能与心理赋能两个变量在课程思政学习和育人价值实现的关系中存在部分中介作用,在校研究生群体通过数字技术进行课程思政学习,并且,在校研究生群体掌握的数字技术资源高时更会激发其进行育人价值实现。
关于调节作用的检验,本文以温忠麟等[29]的观点及方法作为依据进行检验。所得结果如表4所示。
根据表4中的数据,可知模型M7和M8均显著。通过模型7和模型8可得:在模型7的基础上增加了交互乘积项以后,模型8对资源赋能的解释力度显著增加了10%(值显著)。在交互项回归系数方面,社会网络在思政课程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起到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 −0.53,<0.001)。由此假设H5得到支持。这一结果表明社会网络负面影响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的假设成立,其可能的主要原因是调查对象集中在在校研究生群体。相比于本科生的以通识教育为主,研究生则更加侧重专业教育,尤其注重培养学生的研究、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与独立思考能力,而这些能力的培养光靠课堂学习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产学研结合就成为研究生培养的主流模式。同时,社会网络不发达的在校研究生群体在思政学习过程中面临着空间隔离、信息隔离、地域限制、资源匮乏、能力欠缺等一系列的突出问题[30],迫切需要获得思政学习的途径,数字技术赋能恰好是有效缓解这些问题的良方,使得在校研究生群体能够进行价值引领与塑造,参与主流经济社会发展,获得知识增加、选择多样化和社会公平等诸多收益。而这些问题在社会网络发达的群体中则表现得没有那么突出,他们有大量的机会和资源进行各种思政学习,对数字技术赋能的渴求就没有那么急迫,因此,降低了数字技术赋能对课程思政学习的育人价值的影响。综合上述分析,可得如表5所示研究假设检验结果。
表4 调节作用的回归结果
表5 研究假设检验结果汇总
本文基于赋能理论与价值理论,结合国内外关于课程思政的理论研究,选择以在校研究生群体为调查对象,通过构建数字技术赋能的双维度中介模型,解释了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的影响关系。同时,还探讨了数字技术赋能的双维度(资源赋能和心理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的中介效应,以及社会网络在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的调节效应。通过实证分析,结果发现:
其一,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显著正相关。这一研究结论从实证角度验证了“在价值传播中凝聚知识底蕴,在知识传播中强调价值引领”既是育人的基本实现形式,也是课程思政教学应遵循的纲领性要求。为此,不同课程需要根据自身的专业基础和学术背景找到最适合的“知识传授+价值引领”的联结点,探索具有独特面目的实现路径,做到“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1]。进一步来说,在“课程思政”的教学实践中,“把价值引领要素及内涵巧妙地融合在原有的课堂教学中”,融入各学科教育教学中,找到最契合的点[31]。
其二,数字技术赋能在课程思政学习和育人价值实现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这一研究结论也佐证了在数字经济时代,包括高等教育在内的一切经济社会发展,都需要充分发挥海量数据和丰富应用场景优势。“十四五”规划和2035远景目标纲要已明确数字经济已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是赋能产业全局、催化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着力点。同时,我国已全面进入以数字经济为引擎的新发展阶段,从这个视角而言,数字技术为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应用、新动能,因此,在校研究生作为数字技术的高频使用群体,通过各种数字技术手段与工具开展课程思政学习就成为顺理成章之事,并且在校研究生群体掌握的数字技术资源丰富时更会激发其育人价值实现。
其三,社会网络在课程思政学习与数字技术赋能之间的调节作用显著,且呈现负向关系。这一研究结论出现的可能原因前文已经分析过,主要在于研究生专业教育的特性与在校学生社会关系相对封闭,而数字技术赋能为打破这一壁垒提供了条件。因此,在校研究生既需要数字技术给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信息,同时又因为缺乏足够的社会阅历和辨识力,使得对那些网络不实信息乃至不良信息缺乏防御和抵抗,导致降低了数字技术赋能下的课程思政学习的育人价值。基于这一现象,就引申出了数字技术治理的问题,即构建数字化治理体系,提升社会治理数字化、智能化水平,提升数字经济社会的治理能力,为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保障。
专业课程是高校育人的重要载体,课程与课堂教学是高校育人的主要途径,能力培育与价值引领是高校育人的核心任务。因此,提升专业课教师的思政意识,充分利用专业课程中的思政教育元素,将专业讲授与思政教育巧妙衔接是当前高校思政教育工作的焦点。这也是教育部印发的《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中明确提出的课程思政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同时,教学中既要注重在价值传播中凝聚知识底蕴,又要注重在知识传播中强调价值引领,突出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融通,实现从思政课程向课程思政创造性转化。为此,本文对借助数字技术手段和工具提升课程思政学习的育人价值实现具有一定的实践启示意义。在数字经济繁荣发展的今天,数字技术对整个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是全方位的,高等教育也不例外。数字技术不仅改变了信息传递和知识获取的方式,也改变了高等教育领域的资源与需求的匹配模式、价值创造模式、就业竞争模式,并终将重塑高校与学生的核心竞争力。本文研究结果恰好佐证了这一点。数字技术通过对在校研究生群体赋能,提升其课程思政学习效率和效果,进而提升其育人价值实现。基于此,本文认为,教育界应对数字技术,尤其是面向研究生群体的数字技术发展,给予重视,通过提供更多有效的数字工具和手段,培养和引导在校研究生群体,将思政教育转化、落实成为育人价值。
现在有关课程思政的研究成果大多采用逻辑演绎与案例分析的方法,而本文主要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尽管基于调查数据的研究过程更加严谨,研究结论更有说服力,但是仍然存在以下局限:①实证过程主要选择在校研究生群体为调查对象,所得研究结论也主要反映了这一群体的特点,而在校研究生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不可避免存在差异,后续研究可以考虑以其他群体为调查对象,扩大研究范围,丰富思政学习的研究。②研究中采用的是横截面数据,而课程思政学习对价值实现的影响可能会随着时间而变化,未来可采用纵向追踪法,进一步明确课程思政学习与育人价值实现之间的动态演化关系。③由于目前对数字技术赋能等问题的研究基础较为薄弱,现有文献中用于实证研究的测量量表推广度有待提高。本文基于已有文献修订的量表虽然在本研究中的信、效度均可,但对于其他样本研究是否具有同样的适用性,有待进一步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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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riculum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and the re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value
FAN Qunlin1, TIAN Zhaoqi1, CHENG Le1, WU Huaping2
(1. School of Management,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ongqing 400054, China;2. School of Accounting,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ongqing 400054, China)
Based on the empowerment theory and value theory, this paper takes the graduate student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constructs a two-dimensional intermediary model of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to expla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the re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value. At the same time, it also discusses the two dimensions of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resource empowerment and psychological empowerment between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the re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value,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ocial network betwee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Through empirical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the re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value;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betwee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the re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value; Social network plays a negative moderating role betwee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learning and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f curriculum; digital technology enabling; educational value; social network; graduate student
2021-03-20;
2021-11-12
重庆市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基于数字技术赋能的管理类专业研究生课程思政教学设计与实践”(yjg213120);重庆市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基于 OBE 理念的创新创业课程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203344);重庆市高等教育学会高等教育科学研究课题“高校教师的使命感对工作敬业度的影响机制研究:工作重塑的中介效应”(CQGJ19B55)
范群林,男,重庆人,博士,重庆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创新与创业管理,联系邮箱:fanqunlin@ cqut.edu.cn;田曌琪,女,河北高碑店人,重庆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创新创业管理;程乐,女,重庆人,重庆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企业管理;吴花平,女,山西吕梁人,博士,重庆理工大学会计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优化理论与方法
G250
A
1674-893X(2022)01−0117−09
[编辑:胡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