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协作：美国乡村教师培训的经验与启示

孔令帅，王楠楠

(上海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上海 200234)

乡村地区教育发展对教育公平和整体教育事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乡村教师发展是乡村地区教育发展的重要环节，乡村教师培训则是推动乡村教师发展的重要路径。当前,美国也面临着乡村地区教师培训不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联邦政府、州政府、高等院校、社会组织等多个主体采取了一系列举措。这些举措对推动我国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促进我国乡村教育发展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

一、美国关注乡村地区教师培训的背景

21世纪以来，美国诸多机构都调查并介绍了乡村教育现状。《为何乡村事关重大》(Why Rural Matters) 系列调查最新的报告显示，乡村教育的政策环境极大影响了乡村学校的发展，产生了或正面或负面的作用，因此要为教师培训提供积极的、恰当的政策支持。[1]部分乡村学校通过乡村教师培训等方面的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说明了乡村教师培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美国乡村面积广大，多个州的乡村学校所占比率大。约有930万学生就读于乡村学校，占所有公立学校学生人数的15%左右。[1]乡村学生人数众多，他们对教育具有较高的需求度。乡村教师人数超过71万，在公立中小学教师人数中占比接近20%。[2]乡村教师的生存和发展需要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但是一直以来，乡村学校面临诸多环境、资源等方面的问题，如地域相对封闭、资金及生源不断减少、教师队伍不稳定、网络设施建设不足等。[3]而且乡村教育环境具有经济和种族多样性，对乡村教师提出了特殊要求。[4]这些问题使得乡村学校难以吸引高素质教师，合格教师数量不足。优秀教师愿意去乡村地区任教且愿意留下的很少。众多乡村学校只能雇佣新任教师，暂时缓解师资压力。但是这些新任教师往往在几年内离开岗位，导致了高流失率。[5]同时，这些问题也使得乡村地区难以为教师提供系统、长期的培训，不能为教师成长提供良好的空间，无法吸引和留住教师。此外，乡村教师本身教学和生活压力相对较大，离职进修机会较少，参加学历提升、资格认证、教学实践能力提升等培训的机会也不多。这些问题的存在，为美国关注并重视乡村地区教师培训提供了背景和契机。

二、美国促进乡村地区教师培训的政策与举措

联邦政府、州政府、高等院校、社会组织等各方积极协作，全方位保障乡村教师培训的顺利推行。

(一)联邦政府：提供政策和资金支持

教育发展的大环境对乡村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此，联邦政府从宏观上为乡村教师的发展营造了良好环境。

1.颁布教育法案，提供宏观支持

21世纪以来，联邦政府颁布了一系列促进教育发展的法案，发展乡村教育和乡村教师相关的内容散见于各项法案中。

2002年修订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No Child Left Behind, NCLB)法，为表现不佳的学校提供了大量援助，提出取得学位、通过资格认证、具有学科知识的高质量教师对于乡村学校教育公平至关重要。[6]因此，联邦政府推行“高质量教师”(Highly Qualified Teacher，HQT)计划，认为教师达到高质量标准，学生就有可能获得高质量教学。但是，过高的“门槛”使得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乡村学校和乡村教师面临达标危机。因此，2004年颁布《不让一个孩子掉队弹性条例》(New NCLB Flexibility: Highly Qualified Teachers)，推迟乡村教师达到高质量标准的期限，为乡村教师提供专业发展机会。[7]同时，在联邦政府的规定范围内，各州调整“高质量教师”计划的具体实施。

为适应教育发展的新情况，2010年发布的《教育改革蓝皮书》(ESEA Reauthorization: A Blueprint for Reform)，期望通过“培养高效教师”来推动教育质量的提高，强调教师对学生的重要性。同时，认为应将支持乡村教育发展置于优先地位，不仅要持续提高对乡村教师的资助，也要通过发展信息技术促进教师知识和能力的发展。[8]

而后，2015年修订的《让每个学生成功》(Every Student Succeeds Act，ESSA) 法更加关注弱势学生，将乡村教育放在优先地位，加大对乡村教育的资金投入，以提高乡村教师素质，确保乡村学生享受到高质量教育。[9]《让每个学生成功》法主要在第二部分(培养、培训、招募高质量教师、校长以及其他学校管理者)对这些措施作出详细规定。

2.实施多种项目和计划，解决教师发展问题

为支持教师(包括乡村教师)的发展，2009年的《美国复苏与再投资法》(The American Recovery and Reinvestment Act)推动了“力争上游”(Race to the Top)项目的实施，提出通过大胆而全面的改革，促进高效教师的发展。[8]美国教育部创新与改进办公室下属的教师质量项目办公室负责“教师质量伙伴”(Teacher Quality Partnership)计划的管理和实施，关注新任教师的专业发展，为教师提供资金援助，促进教师教学能力发展和教师间经验交流。[10]2012年，联邦政府推行“尊重项目”(RESPECT Project，全称Recognizing Educational Success, Professional Excellence, and Collaborative Teaching Project)，旨在促进教师专业发展，解决师资队伍不稳定、教育质量下降的问题。[11]

联邦政府提供专项扶持计划，如“乡村教育成就项目”(Rural Education Achievement Program，REAP)专门针对乡村教育拨款。[12]这一项目包括两个子项目：“小型乡村学校成就项目”(Small, Rural School Achievement Program，SRSA) 为乡村地区提供资金支持，培养、培训、招募高质量教师；“乡村和低收入学校项目”(Rural and Low-Income Schools，RLIS)实施灵活的资金使用政策，用于教师招募与留任、教师专业发展(包括教师培训)、教育设备更新等方面。此外，在“教师激励基金”(Teacher Incentive Fund)项目基础上提出的“教师和领导者激励基金”(Teacher and Leader Innovation Fund)项目，设置偏远地区专项补贴，为乡村教师发展活动提供经济资助。[13]

另外，为改变单一的乡村教师培训路径，联邦政府加大对学校信息技术项目的投入。如实施“为教学而准备”(Ready to Teach)项目，建立全国范围的信息技术网络，使乡村教师能够获得更多参与培训的机会。[6]为解决乡村合格教师短缺问题，联邦政府推行“退伍军人从教计划”(Troops-to-Teachers Program)，使具备从教条件的退伍军人通过教师培训获得资格认证，以教育者作为第二份职业，补充乡村学校合格教师数量。[14]

(二)州政府：制定针对性培训计划

美国各州都有独特教育环境和条件，州政府在联邦政府制定的“框架”下，根据本地区教育实际设定“细节”，将乡村教育和乡村教师的相关政策付诸行动。

1.根据教育实际，制定培训计划

多个州通过调查分析，实施针对性教师培训项目和计划。如有促进同事共同发展的北卡罗莱纳州同事帮助项目，组织乡村教师举行集体讨论会议，相互学习有效教学经验。[15]此外，还有促进信息技术运用的项目，田纳西州提供了在线促进乡村教师专业发展项目，科罗拉多州实施了“教育者入职资格”(Concurrent Enrollment Educator Qualification, CEEQ)项目，通过网络为乡村教师提供培训课程，搭建与外界教育环境沟通的桥梁。[16]

针对乡村新任教师，州政府制定了专项“新任教师计划”(The New Teacher Project)。新任教师是乡村教育发展的关键，但是缺乏充足教学经验和坚定教育信念，需要受到专业引导。美国几乎各州都推行了新任教师培训相关计划，如密歇根州、俄亥俄州、印第安纳州等近30个州实施了新任教师入职培训和指导项目(Induction and Mentorship)。[17]这些项目通过提供进修机会、定期安排听课、促进新任教师与其他教职工交流等方式，提高乡村教师保留率。[18]

由州政府推行的典型乡村教师培训计划是密苏里州“教育更新区”(The Missouri Educational Renewal Zones，ERZ)计划。密苏里州是典型的以乡村为主的州，师资匮乏，在任教师不合格问题严重，但是技术设施较为完备，互联网普及率高，具有乡村教师发展的有利条件。[19]2001年开始，密苏里州政府以高等教育机构为中心，为乡村教师提供职前和职后培训项目和进修机会。[20]州政府与高等院校、乡村学校、乡村社区、社会组织等多方合作，采取招聘、培训、留住乡村教师的措施。自该计划实施以来，密苏里州在更新乡村教师教育内容和提高乡村教育质量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果。

2.采用不同形式，提供职前培养

乡村教育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职前教师(Preservice Teachers)缺乏在乡村学校工作的经验。部分教师虽然有建设乡村教育的志向，但是缺乏深入乡村的机会。[21]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部分州为未来教师提供了培养项目，如佐治亚州在阿姆斯特朗州立大学设立了“专业人员职前培养项目”，为即将进入教师职业的人员提供专业培养和培训，使其更快适应乡村生活和教学环境。[22]

美国各州职前培养的典型项目是以不同形式实施的“家乡教师项目”(Grow Your Own Program)。这一项目采用高校与中学合作的方式，从本地区选拔有志于成为乡村教师的中学生到当地高等教育机构、教师教育机构学习，毕业后回到家乡任教。[23]学生在中学要学习学校课程和项目要求课程，合格后再进入高校深入学习教育理论课程和乡村相关课程，在乡村学校参与现场教育实践培训。毕业后，参与项目的学生根据要求要回到当地乡村学校至少任教三年。如伊利诺伊州推行的“金苹果学者计划”(Golden Apple Scholars Program)，以“定向”方式，选择成绩优异的学生签订为期5年的乡村教师就业协议。[24]科罗拉多州推行了“教师学员项目”(Teacher Cadet Program)。[25]这些项目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当地乡村教师的数量和质量问题。

(三)高等院校：合作推动长远发展

高等院校作为学习资源的中心，既有义务，也有能力向乡村学校和乡村教师提供各种形式的支持和帮助。

1.根据关键问题，培训专业教师

为了解决乡村某些学科教师短缺的关键问题，多所大学提供了针对性培训。2003年,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大学针对该州乡村学校某些学科教师短缺的状况实施了“短缺学科教师专门培养计划”，采用面授和网络授课结合的方式提供培训，解决少数族裔和双语教师培训与学位授予的困难。[26]堪萨斯州威奇托州立大学为师资短缺的乡村学区提供援助，制定“联合教师培养计划”，为准乡村教师提供学士学位和任教资格证书课程培训。同时，允许短缺专业的准教师在乡村地区边工作边完成学业。北达科他州大学针对移民较多、农村学校学生存在较大语言障碍的问题，实施了“在线英语语言学习者计划”，补充能够胜任“二语”教学的乡村教师。[27]

乡村教师培训面临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培训的实践操作性不强。南伊利诺伊大学的教师培训项目为乡村教师培训提供了有益经验。培训前期采用专题讲座形式，后期采用课堂教学实践与问题讨论的形式，将培训现场变为模拟课堂，培训过程变为教学过程，使教师能够全身心参与、体验。该培训项目创设与课堂环境、教学过程相似的培训情境，使学员在培训中经历相对真实的教学过程，最终能够将培训成果迁移到课堂，改善教学实践。[28]

2.通过深度介入，促进长远发展

美国众多高校通过提供技术援助和教师资格认证，参与建立课程体系并组织培训，从外部为乡村教师的发展提供帮助。[29]

高校与中小学合作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一个典型方式是建立“教师专业发展学校”(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Schools, PDS)。这是以中小学作为基地、在大学与中小学间建立平等合作关系的有效教师培训模式。在这一模式中，由大学提供理论基础培训，中小学提供教学实践培训。[30]与之类似的合作培训计划有“教师驻校”(Teacher Residencies)计划。教师主要在中小学驻校教学实习中接受实践培训，同时在大学修读课程，接受专业理论培训。因此，在驻校实习结束后，这些教师拥有教学必备能力，能够更快地通过教师资格考试，在学区内师资紧缺的学校(包括乡村学校)服务3到5年。[31]

高校以多种方式使教师提前了解乡村学校情况。多所高校推行了“明日之教师”(Today’s Students Tomorrow’s Teachers，TSTT)项目，邀请有意向成为老师的学员在暑期参加为期两周的教师培训。部分学员加入“未来教师俱乐部”(Future Teachers Club)，最终回到乡村教学。[16]有大学同乡村学校合作，组织未来教师论坛(Future Teachers Conferences)，在高中和大学间搭建桥梁。[32]

(四)社会组织：增加培训资源和机会

社会组织往往参与到教师培训的资金募集、培训组织、效果评估等活动中。

1.提供外部支持，减轻教师压力

社会组织主要为教师提供所需的经济、资源上的帮助。有些社会组织主要为乡村教师培训提供所需经费，如卡内基教学促进会等在弗吉尼亚州的“家乡教师”项目中为教师培训提供经费支持。[22]国家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NBPTS)是致力于帮助各州、地区和学校发展并留住优秀教师和校长的非营利组织，为参与国家委员会认证(National Board Certification)的乡村教师提供资助。[33]

有些社会组织利用网络资源，为乡村教师培训搭建便捷平台，提供优质培训内容。如蒙大拿州教育培训和专业发展中心(Center For Education Training And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的在线专业发展中心为乡村教师提供在线工作坊，使他们随时随地获取最新教育资源，参与线上培训和讨论。[15]“肯塔基谷教育合作社”(Kentucky Valley Educational Cooperative)由肯塔基州偏远乡村地区的学校共同成立，并于2017 年与华盛顿特区的非营利性数字承诺组织等合作发起名为“微观证书”的运动，为教师提供在线培训课程。[34]该课程帮助乡村教师在5年内达到硕士学历或同等学历，达到高质量教师标准。

一些社会组织在教师培训评估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戈申教育咨询(Goshen Education Consulting)机构的评估专家全程参与、跟踪南伊利诺伊大学的教师培训项目，定期发布评估报告，对教师培训的效果进行反馈。[28]

2.进行多方合作，参与培训过程

众多社会组织，尤其是非营利组织，在教师培训中往往与政府、高校等合作发挥作用。

“为美国而教”(Teach for America, TFA)项目组，与全美53个地区的大学合作，为乡村地区补充了具有较高素质的教师资源。这一项目首先筛选、招聘大学毕业生，提供教师相关培训，之后安排他们为高需求学校(包括乡村学校)服务。[35]参与项目期间，教师会持续接受专业发展培训，如暑期集训和教研组会议。

在密苏里州“教育更新区”计划中，多个非营利社会组织与学校、社区等合作，保证了计划的实施与成效。其中，“乡村学校和社区联合会”(The Rural School and Community Trust)作为计划的倡导者、组织者、评估者，主要协助计划参与各方获取外部资金援助。乡村负责小组由多位工作经验丰富、在困难环境下取得了突出成就的中小学教育教学管理者组成，负责挑选计划参与者，并评估资金的使用和活动的实施。“密苏里州远距离学习协会”(Missouri Distance Learning Association)为教师远距离学习提供技术和平台支持。“成功连接”(Success Link)提供网络、技术相关课程，“更大网络”(Greater NET)、“职业研究发展中心”则提供技术服务和支持。[20]

三、启示

当前我国也存在着较严峻的乡村教师质量和乡村教师发展问题。为了提高乡村教师素质，促进乡村教师发展，需要充分考虑我国国情，既运用好政府、高校、社会组织等各个主体，也要发挥好多个主体的合力。

(一)中央政府提供有力支持，满足教师发展需求

美国联邦政府通过颁布法案等一系列宏观措施，调整乡村教育发展所需的资金、人力等资源，在建设乡村教师队伍中取得了一定成效。目前，我国中央政府已经为乡村教师提供了较多支持，但仍可进一步加强。中央政府可通过颁布一系列法律、政策文件，为教师培训项目的有效执行和规范运作奠定坚实基础，也为其顺利实施提供强有力保障。通过专项拨款增加经费，改善乡村教师生活条件和乡村学校办学条件，促进培训政策的落实，形成乡村教师素质提高与乡村教育质量提高之间的良性循环。尤其在推动乡村学校信息技术基础设施建设方面要提供大力支持。一方面，能够为乡村教师提供参与培训的新方式，在岗参加学习、培训，解决时间、空间和经济上的部分难题。另一方面，能够建立专门的乡村教师培训平台、乡村教师数据库和乡村教师招聘网站，将教师培训和师资的相关资料信息化，实现数据的统一管理，师资的全面统筹，发挥大数据在教师教育中的指导调控作用。

(二)地方政府利用本土特色，开展教师培训活动

美国各州根据地方教育现实，推行符合本土需求的乡村教师培训项目，鼓励学生回到乡村学区投入教育事业。目前，我国地方政府在教师培训中的自主性不强。虽然我们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特色，但也要适度放权，满足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环境中乡村教育发展的需要，形成上下联动的教师培训长效机制。在设计教师培训项目前，首先进行调研，在分析乡村学校现状和薄弱科目基础上，开设急需课程，满足乡村学校、教师和学生的现实需求。当地乡村学校也要充分利用自身条件，采取传统和线上形式参加或进行教师培训。另外，乡村学校可以充分利用教师个人优势，成立专业发展团体，增进教师间相互交流和经验学习。也可以培训一批“种子”教师，发挥骨干示范作用，分享学习成果，交流培训经验，从而带动整体乡村教师队伍的发展。

(三)高校发挥积极作用，建立教师培训长效机制

在美国乡村教师培训中，高等院校提供了理论和实践方面的支持。高校与乡村学校的合作，能够加深未来教师对乡村教育的了解，在实践中培养他们的教学能力和责任感。我国高校在教师培训中的潜力未得到充分发挥。我们要在较微观层面上，以高校为主导，以乡村学校为实践基地，在乡村教师职前培养和职后培训中发挥作用。高校可以采用本地招生策略，从源头增加乡村教师的数量，提高乡村教师的保留率，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乡村教师素质。在乡村教师的职后培训中，高校也要帮助乡村学校组织培训课程，优化培训内容和形式，并通过培训帮助教师获得各类资格认证、更新教育教学技能。其中，尤其要发挥地方高校的重要作用，因其与乡村学校的空间距离较近，进行教师培训具有诸多便利，也更能理解当地独特文化，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社会组织积极参与，保障教师培训质量

美国社会组织在教师培训中的作用毋庸置疑，在提供资金和人力、参与组织和评估等方面都卓有成效。然而，我国社会组织在教师培训中的作用未得到足够重视。我们需要提高社会组织的参与度，发挥其筹措资金、提供资助、组织培训、反馈结果、评估成果等方面的作用。社会组织能够为乡村教师发展提供额外资金支持。同时，组织证书培训等活动，能够缓解专业地方培训机构数量不足的问题。我们要改变教师培训项目一般由执行方同时进行自我评估的方式，以社会组织作为第三方参与对项目成果的评估，尽可能全程、全面、客观评估项目实施的成效。总之，我们要在政府、高校等传统力量之外，充分利用社会组织这一有益资源。

(五)多方统筹协作，服务教师培训全程

乡村教育问题错综复杂，并非依靠单一力量能够解决，往往需要多主体共同合作。美国的教师培训计划，往往采用多主体合作的方式。我们要综合运用社会各方资源，统筹安排各个层级主体的任务，也要统筹教师发展全程。一方面，要统筹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和承担培训的学校或机构，进行分级治理，根据不同层次、类别、岗位的教师能力提升的需要，设计教师培训项目。我们要从制度、经费、技术等多个角度，使政府、高校与乡村学校、社会组织等之中的双方甚至多方形成合力，多主体之间互相沟通，为乡村教师教育提供切实有力的支持和保障。另一方面，要统筹教师发展的各个阶段，将对教师的培训贯穿始终。要根据教师所处的不同阶段，提供针对性培训，发展乡村教师所需的知识和能力，满足乡村学校对合格教师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