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时期徐积著述的编纂与流传

王浩远， 刘国蓉

(陕西理工大学 人文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0)

徐积(1028—1103)，字仲车，楚州山阳(今江苏淮安)人，北宋治平四年(1067)进士。除扬州司户参军、楚州教授，改和州防御推官。徽宗立，改宣德郎。以孝廉闻名于乡，道义文学，显于东南。早年从胡瑗学，常思六经，喜好文人词，行文多有怪放。崇宁二年(1103)卒，“年七十六。政和六年(1116)，赐谥节孝处士。”[1]13474其著述“《节孝语》一卷”[1]5173“《徐积集》三十卷”[1]5371见《宋史艺文志》著录。《四库全书总目》称“其文乃奇谲恣肆，不主故常”。[2]1323

目前关于徐积的研究成果主要涉及其诗歌创作，用韵研究，文学观念探讨，文学批评思想等几个方面(1)参见张令吾《北宋诗人徐积用韵研究》(《古汉语研究》1998年第1期)，焦俊霞《论徐积的文学观念》(《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3年第1期)，强中华《徐积<荀子辩>之辩——兼就人生之不同阶段论性善说、性恶说之得失》(《广西大学学报(哲社版)》2009年第2期)。。然而学界对徐积论著的版本情况尚无系统梳理，仅见祝尚书《宋人别集叙录》对《节孝先生文集》版本信息的考证(2)祝尚书著《宋人别集叙录》，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368至374页。笔者即以宋元时期徐积诗文集的编纂与流传为研究对象，梳理徐积诗文集由分至合的变迁过程，以求教于方家。

一、 《节孝先生语》的编纂与流传

据现有文献考察，徐积的言论集《节孝先生语》最早由其门人江端礼辑录。“江端礼，字子和，一字季恭。圉城人。受学节孝，深于《春秋》。……尝裒集节孝遗书。三十八岁卒。”[3]60南宋嘉熙二年(1238)陈振孙撰《直斋书录解题》卷九《儒家类》载：“《节孝先生语》一卷。江端礼季恭所录山阳徐积仲车语。”[4]281《宋史艺文志》亦载：“《徐积节孝语》一卷。江端礼录。”[1]5173今所见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附录的《节孝先生语》卷首仍载“门人江端礼季恭录”。[5]54《节孝先生语》共110则，其内容多载徐积的处世态度、文学观念及其教育思想。

美国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藏有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这是我们目前所能见到的、刊刻最早的《节孝先生文集》，该文集附录《节孝先生语》一卷，并载“乾道己丑(五年，1169)季冬望日教授永嘉许及之”所作题跋，跋云：“右《节孝先生语》一卷，得之番阳洪公紫薇手抄。旧以《东坡先生志林》语冠于首，因以吕氏《童蒙训语》附其后。刊之临汝郡庠。”[5]91

由此可知，许及之所见《节孝先生语》得自“番阳洪公紫薇手抄”，而“番阳洪公紫薇”所抄录的《节孝先生语》则出自“临汝郡庠”的刊刻本。临汝郡，即汝州，北宋时属京西北路。《元丰九域志》载：“汝州，临汝郡防御。治梁县。”[6]36《宋史地理志》又载：“汝州，辅，临汝郡，陆海军节度。”[1]2117郡庠，则为汝州(临汝郡)州学。汝州州学所刊《节孝先生语》刊刻时间不详。该语录“以《东坡先生志林》语冠于首”“以吕氏《童蒙训语》附其后”，与今所见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所载《节孝先生语》完全相同。“番阳洪公紫薇”则是根据“临汝郡庠”刊本，手抄《节孝先生语》一卷。“番阳洪公紫薇”不详其人，“番阳”应为其籍贯，“紫薇”应为“洪公”自号。番阳洪氏于两宋之际名人辈出、极具名望。

许及之《宋史》有传，“字深甫，温州永嘉人。隆兴元年(1163)第进士，知袁州分宜县。”[1]12041“嘉泰二年(1202)，拜参知政事，进知枢密院事兼参政。”[1]12042许及之能够获得番阳洪氏手抄本，则是缘于与洪适的婿翁关系。淳熙十二年(1185)十一月，许及之为洪适撰写《宋尚书右仆射观文殿学士正议大夫赠特进洪公行状》，行状载：洪适有“女三人，长欲嫁而卒，次归及之，次嫁承议郎、知袁州宜春县薛绍”[7]15。由此推测，“番阳洪公紫薇”当与南宋初年著名学者洪适同族，许及之所得《节孝先生语》一卷抄本出自洪氏家族。

《节孝先生语》经江端礼辑录，后有汝州州学刊本。“番阳洪公紫薇”则据汝州州学刊本手抄《节孝先生语》一卷。至南宋乾道五年，许及之又据“洪公紫薇”抄本再行刊刻。

二、 绍兴十八年山阳刻本《节孝先生文集》的编纂

南宋绍兴二十一年(1151)成书的《郡斋读书志》卷十九《别集类下》载：“《徐仲车诗》一卷。右皇朝徐积字仲车，东莞人。”[8]1040-1041虽籍贯著录有误，但这是目前所知，徐积诗文集编纂的最早记录。此时仅有徐积诗歌结集，并不涉及文章。徐积诗文的首次系统结集，当在南宋绍兴年间，由徐积家乡官员整理刊刻。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卷三十《附载》有题跋一篇，文载：

节孝徐先生，搢绅推重久矣，以文章节行冠于淮楚。……萃备员山阳，一日，我贤太守王直阁叹先生节行虽立，而文章泯坠。访之子孙，得遗稿数万言，命萃董之，镂版以广其传。萃视太守属吏且门生，故不得而辞，敢不夙夜在公，服膺斯文，仰副贤守欲托先生之道化斯民于醇厚之域耶！凡十旬以毕其事。绍兴戊辰上元日，谨跋。[9]53

题跋详细介绍了编纂《节孝先生文集》的经过，其中有四个问题值得重视。其一，跋文的撰写者自称为“萃”，“备员山阳”即为山阳县官员，而楚州山阳正是徐积的家乡。其二，文集由“太守王直阁”“命萃董之，镂版以广其传”。可知，太守王直阁是“萃”的上司，文集由王直阁主持编纂，具体工作则由“萃”负责，“凡十旬以毕其事”。其三，由“访之子孙，得遗稿数万言”，可知文集直接来源于徐积子孙的家藏文献。其四，文集成书于何时。“萃”撰写跋的时间为“绍兴戊辰上元日”，即绍兴十八年(1148)正月十五日。

“太守王直阁”及其属吏、门生“萃”皆不可考。但据文意分析，“萃”当是山阳县知县，“王直阁”则为楚州知州。《宋史地理志》载，楚州辖“四县：山阳，盐城，淮阴，宝应。”[1]2179楚州知州王直阁从徐积先生后世子孙手中访得遗稿，令山阳县官员“萃”将其文章刊印成书，以广其传，从而便于传扬徐积儒学思想，用于教化百姓。“萃”所撰成书经过是目前所见徐积别集编纂情况的最早记录。由此可知，北宋崇宁二年(1103)徐积卒后，直到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其诗文才裒辑成书，刊行于楚州山阳县。

三、 嘉禾刻本《节孝先生文集》著录辨误

南宋初年刊刻的《节孝先生文集》除绍兴十八年楚州山阳刻本之外，又有嘉禾刻本。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附录许及之重刊《节孝先生语》题跋载：“嘉禾已刊先生文集，兹录(指《节孝先生语》——笔者注)虽燕闲咳唾余，一话一言，足为后学警策。”[5]91

此“嘉禾”当为地名。《宋史地理志》载：两浙路“嘉兴府，本秀州，军事。政和七年(1117)，赐郡名曰嘉禾。庆元元年(1195)，以孝宗所生之地，升府。”[1]2177可知秀州亦称嘉禾郡，该郡名沿用近八十年之久。《宋史地理志》又载：福建路建宁府下辖七县，其一名为“嘉禾”，但此县“本建阳县。……景定元年(1260)改今名。”[1]2208此嘉禾县得名晚于许及之序跋九十年。可知，此嘉禾刻本当为秀州(嘉禾郡)刊刻无疑。仅据许及之寥寥数语，无法确知嘉禾刻本的刊刻年代及具体情况。

但清人莫友芝则将嘉禾刻本《节孝先生文集》与许及之刊刻的《节孝先生语》混为一谈。莫氏《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载：“《节孝集》三十卷，《附录》一卷。宋徐积撰。”“乾道己丑嘉禾刊本，三十卷，教授许及之以《语录》一卷附之。”[10]775“乾道己丑”即乾道五年，这是许及之为重刊《节孝先生语》撰写题跋之年，“嘉禾刊本”已出现在许及之题跋之中，“嘉禾刊本”显然早于乾道五年许及之所刊《节孝先生语》。况且许及之仅刊刻《节孝先生语》一卷，并没有刊行文集。再者，许及之为温州永嘉人，与秀州(嘉禾郡)并无关联，亦无在嘉禾任职经历。莫友芝或是将“永嘉许及之”与“嘉禾”混淆了，因而著录了并不存在的“乾道己丑嘉禾刊本”。

综上所述，徐积诗文最初仅有“《徐仲车诗》一卷”传世，到南宋绍兴十八年，徐积故里官员从其后世子孙处访得遗稿，对其诗文进行整理，刊刻于山阳。又有嘉禾(秀州)刊刻徐积诗文集，嘉禾刻本的成书年代及具体情况不详，但乾道五年许及之《节孝先生语》题跋已提及嘉禾刻本，该刻本或刊刻于南宋初年。

四、 《节孝先生文集》与《节孝先生语》的合刊

上文已谈及南宋初年《节孝先生语》与《节孝先生文集》分别刊刻的情况，至南宋末年又出现了将徐积诗文、语录合刊的新刻本。淳祐十年(1250)，“淮南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兼淮南东路转运判官王夬亨”主持重编《节孝先生文集》。今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卷首有王夬亨序，文载：

《节孝先生文集》，山阳旧板毁于兵。四世孙坦家藏嘉禾墨本，字画磨舛，先后失序。夬亨再叨乡部，退食之暇，从而订证编次之。他如皇朝名臣之录，东都卓行之传，及先生与门人问答之辞，苏、黄诸老往来之贴，莫不附见，再用板行，观者不待旁搜远讨，而瞭然在目矣。慨惟高大父待制撰先生行实之状，曾大父中书跋诸贤诗贴之编，今诗帖之编已失，而行实之状幸存。夬亨无所肖似，乃今裒集全书，藏诸乡校，以承先志，寿于无穷，亦足以见王氏之于先生，真有夙契云。淳祐庚戌冬，朝请大夫、淮南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兼淮南东路转运判官王夬亨序。[11]1

宋时楚州(山阳郡)隶属于淮南东路，王夬亨身兼淮南东路提点刑狱、转运判官二职，是淮南东路主要长官。王氏在序中指出，重编徐积文集有两方面原因：一是，绍兴十八年王直阁“山阳旧版”因战火未能保存下来；二是，徐积四世孙徐坦家藏嘉禾刻本，“字画磨舛，先后失序”。因此，重新刊刻《节孝先生文集》，意在“以承先志，寿于无穷”。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徐积行状的撰写者王资深为王夬亨高祖父，故王夬亨亦将“高大父待制撰先生行实之状”收入新刊文集中。

重编后的《节孝先生文集》除收入徐积行状之外，还增补了“皇朝名臣之录，东都卓行之传，及先生与门人问答之辞，苏、黄诸老往来之贴”，这些文献均见于现存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皇朝名臣之录”指《本朝名臣言行录》所录徐积事迹，“东都卓行之传”则指《皇朝东都事略·卓行传》所载徐积传记，“苏、黄诸老往来之贴”则指《诸君子贴》，涉及徐积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耒、邹浩、蒋之奇、杨时等人来往书信。以上三部分均见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卷首《事实》收录。“先生与门人问答之辞”则指《节孝先生语》，列入《节孝先生文集》卷三一《语录》，语录最末仍附录许及之重刊题跋。

王夬亨重刊本《节孝先生文集》至清代仍见宫廷内府收藏。嘉庆二年(1797)由彭元瑞等奉敕撰写《天禄琳琅书目后编》卷六《宋版集部》载：

《节孝先生文集》二函，十册。宋徐积撰。积，字仲车，山阳人。官楚州教授。谥节孝，《宋史》有传。书三十卷。前淳祐庚戌王夬亨序，结衔“淮南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兼淮南东路转运判官”，称旧集版毁于兵，裒集全书，藏诸乡校云云。后有《语录》一卷、《事实》一卷、《附载》一卷。[12]533

而今所见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卷首《目录》后附载“迪功郎、淮安州州学教授翁蒙正”“景定甲子孟秋初吉重行编次校定”[13]20两行文字。则说明至南宋景定五年(甲子，1264)淮安州州学教授翁蒙正又据王夬亨刻本再次编次校定《节孝先生文集》。故清人吴焯《绣谷亭薰习录》载：“《节孝集》三十卷。宋楚州教授、谥节孝、山阳徐积仲车著。淳祐庚戌淮南东路提点刑狱兼转运判官王夬亨序，淮安州学教授翁蒙正重编，景定甲子刊本也。”[14]569南宋“绍定元年(1228)，升山阳县为淮安军。端平元年(1234)，改军为淮安州”[1]2179，故此淮安州州学即原楚州州学。翁蒙正重编《节孝先生集》亦与“藏诸乡校”契合。

五、 元刊本《节孝先生文集》增补徐积《节孝徐先生像赞》

今所见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卷首开篇即为徐积画像及赞语，题为《节孝徐先生像赞》(以下简称《像赞》)，《像赞》共分四段。第一段载：“其节其孝，得天者全。平生学力，身后名传。俨兮冠玉，积善堂前。再拜公像，清风飒然。大德丙午立秋。庐陵后学赵良珏拜手谨题，山阳李君实所藏仲车徐先生真像。”[15]1可知此《像赞》作于元大德十年(丙午，1306)，作者为赵良珏。赵氏所见徐积画像出自“山阳李君实所藏”。

第二段《像赞》云：“神动天随，金相玉质，则而象之，有吾君实。皇庆癸丑秋。玉霄宾书。”[15]1该《像赞》作于元皇庆二年(癸丑，1313)，作者为玉霄宾。玉霄宾即滕斌，“斌，一作宾，字玉霄，黄冈人。或云睢阳人。”“至大间，任翰林学士，出为江西儒学提举。后弃家入天台为道士”[16]118。“则而象之，有吾君实”二句同样将徐积画像的来源指向了山阳人李君实。

第三段《像赞》载：“观其貌，思其德，俨然正气，如节孝者能几人？联璧题赞，君实家藏，皆仿像，其真者，天地间识此又能几人耶？故亦为之赞曰：冠冕配玉，有此像在，秘而藏之，海岳嵩岱，亦将延绵兮，德惠下代。大德丁未春。无发士祖可敬赞。”[15]2该《像赞》作于元大德十一年(丁未，1307)，作者为祖可敬，再度提及徐积画像出自“君实家藏”。

以上三段《像赞》以时间为序分别由大德十年赵良珏、皇庆二年滕斌、大德十一年祖可敬题写，三人都指出徐积画像出自山阳人李君实家藏。第四段《像赞》记述更为详尽，文载：

节孝先生道德文章著于人心、载在方册者，人皆可得而见，至于其平日衣冠俨雅，虽欲仿佛其形似之万一而不可得也。先生之七世孙文明，字涣甫，与秀发同里又甚厚，故尝得阅其家藏前贤翰墨诸名公跋文。因求先生之真像，传写而珍袭之。噫！千载而下观者如亲挹先生之风采，若晦翁所谓凛然可肃薄夫者，是亦警诲浮俗之一端也夫！大德丙午四月既望。山阳李秀发薰沐敬赞。[15]2

该《像赞》作于大德十年(丙午，1306)，由山阳人李秀发题写。李秀发自称自徐积七世孙徐文明处得“先生之真像，传写而珍袭之”。由此推测，李秀发与李君实当是同一人，赵良珏等三人像赞皆是应李秀发之请而作。四段《像赞》最晚为皇庆二年滕斌题写，故《节孝先生文集》卷首增补《节孝徐先生像赞》当在元皇庆二年(1313)之后。

清初朱彝尊《潜采堂宋元人集目录》载：“徐积《节孝集》三十一卷。皇庆癸丑玉霄宾序。大德丙午山阳李秀发赞。五册。”[17]338显然是将滕斌(玉霄宾)所撰像赞误为序言了。至清中叶，吴焯《绣谷亭薰习录》亦载：“曝书亭本有皇庆癸丑玉霄宾序，元刻增节孝像及题赞”[14]569。“曝书亭”为朱彝尊故居竹垞内一小亭，因朱彝尊将其著作命名为《曝书亭集》而闻名。可知吴焯仍沿袭朱彝尊旧说未作更正。直至清末，缪荃孙才于《艺风藏书记》中指出，“《薰习录》所云：‘玉霄宾序’则‘书’字之误也。”缪氏所藏刊本“前有像，大德丙午赵良珏《赞》、皇庆癸丑玉霄宾书，又有大德丁未无发士祖可敬、大德丙午李(士)[秀]发两《赞》，而无《祠堂记》。其为元刻无疑。”[18]142莫友芝则进一步指出：《节孝先生集》“元刊本有大德、皇庆时人题《像赞》，或谓即修王夬亨本而附入之。”[10]775

自2002年8月起，文化部与财政部决定在全国实施“中华再造善本工程”。“此项工程将分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图书馆以及高校、科研系统图书馆，乃至博物馆的珍贵古籍善本，有计划地利用现代印刷技术影印出版。”[19]2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入选“中华再造善本”。该藏本共分九册，第一册为卷首，包括“序、目录、事实一卷均为民国二十九年七月石星五抄配”[19]1202，而哈佛燕京图书馆所藏元刻明修本《节孝先生文集》则为全帙，版本信息更为清晰。《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又云：“宋乾祐十年序编本也只经王夬亨编定而已，未即付梓”[19]1202，从而得出景定五年“翁蒙正重编校定刊行于世，为最初的刻本，后已失传”[19]1202-1203的结论。这显然是忽视了王夬亨序中“再用板行”四字，且《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也明确著录王夬亨刻本信息。因此，将翁蒙正校刊本视为最初刻本的见解是错误的。通过考察徐积论著的编纂历程，有助于今人了解宋元时期文人别集编纂的一般规律，也可以为当代古籍书目提要的编纂提供参考。

[责任编辑：陈 曦 责任校对：马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