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教育背景下拓展职业院校办学功能的思考

冯宇星

(天津工艺美术职业学院，天津 300250)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以下简称《职教二十条》)明确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类型教育背景下的职业教育开始成为面向产业发展的就业教育、面向技能培养的实践教育、面向可持续发展、面向人人的终身教育。职业院校也被赋予了更加强大的办学功能，必须尽快适应新发展需求，树立终身教育理念，切实做好德技并修、产教融合、普职融通、职继协同等多方面工作，真正融入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之中。

一、职业院校办学功能的变革

类型教育背景下，管理者要精准定位职业院校办学功能，“瞄靶对心”才有利于职业院校本身的“提质培优，增值赋能”；反之，定位不准则会阻碍未来发展，无法跟上现代职业教育跨越式前行的节奏。我们应该迅速厘清自身的社会角色和办学功能，主动承担化解实际社会问题、支撑国家产业升级转型的重要责任。

(一)摒弃陈旧观念

过往的认知中，职业教育的办学功能通常被简单地分为：学历教育功能和非学历教育功能。学历教育的功能体现在以国家统一颁发学历证书为主要评价标准，所以一些职业院校多年来以此功能的实现作为“终极目标”，并建立了与之相关联的人才培养模式和评价体系。然而在新形势下，这种“终极目标”观念的沉疴若不根除，将会成为制约职业院校高质量发展的瓶颈。抱着旧观念置身于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实践中，会在诸多困惑里变得无所适从。例如：过分执着于“延伸式衔接教育”而忽略学校其他办学功能的发挥、无法正确理解和处理百万扩招计划带来的生源质量不高的问题、面对企业人才需求缺口大与毕业生就业难的矛盾却找不到突破口等等。

片面地关注职教的学历教育功能常使职业院校偏执于中高职衔接、高职升本以及向专硕层次延伸等工作领域。这种延伸式衔接又常流于浅层面的校际办学合作或者部分专业的松散融通模式，受益的学生通常是脱颖而出的精英或理论学习能力强者而非大众。当然，这方面的探索实践非常有意义，也需要做大做强，但应避免让强化学历教育功能成为职业院校的唯一“主攻”方向。

百万扩招计划之前，职校生源几乎以正规学历教育的学生为主体，非学历教育的需求人群还很难入列同行。例如:退役军人、新型职业农民、农民工、企业离岗工人等所谓的“四辅人员”，通常只有接受短期、强化培训或岗前培训的机会，他们对职业教育认知度与满意度几乎为零。2019年5月，《高职扩招专项工作实施方案》出台后，高职百万扩招赋予了职业教育新的使命，也成为职教改革的催化剂，让职业院校变成了老百姓读书、就业、提升的终身学习体系中一个重要平台。从此，职业教育与社会的接口开始重新设计，职业院校的办学功能进一步扩展，面向社会、服务社会将成为一种常态，职业教育作为“类型教育”的特点因此而变得更加鲜明。

产业转型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带来了人力资源需求的变化。战略性新兴产业人力资源供不应求，特别是技能人才供需矛盾十分突出。这里排除薪金待遇、社会观念等因素，其主要形成原因在于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与行业产业发展需求的契合度过低，从而导致了这一结构性问题的出现。于是，一方面毕业生就业难，而另一方面行业企业的技术技能人员却依然短缺。目前，在现代制造业、新兴产业中，从业人员基本来自职业院校，职业院校毕业生成为支撑中小企业集聚发展、区域产业迈向中高端的主体人群，为此，职业院校也就自然成为化解这一供需矛盾的主力。

综上分析，新时代新发展，职业院校要摒弃陈旧观念，避免过度专注于“学历教育”这一基础功能；应该在国家顶层设计的引领下，不断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尽快拓展社会服务功能、国际化功能、校企文化育人功能，并借此完善办学模式，朝着实现职业教育现代化砥砺前行。

(二)顶层设计引领办学功能升级

纵观近年职业教育发展历程，在国家政策的引领下，职业院校展开规划与布局，办学功能已经在潜移默化中不断扩展。自2005年以来，国务院、教育部、人社部等相关部门已连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利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互联网+、终身教育、工匠精神等多理念多方式结合的方法，不断推进职业教育体系的完备，以应对国家发展对劳动力资源的新要求，为国家战略落地提供人才支撑。

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年-2020年)曾指出：“职业教育要坚持学校教育与职业培训并举，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并重。”此时职业院校的办学功能不再是单纯学历教育功能，而是开始启动非学历教育功能。2014年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又一个重要节点：一方面，国务院、教育部等相关管理机构相继出台《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等一系列政策强势助推发展；另一方面，伴随着互联网+概念的兴起，中国教育产业本身也逐步从“线下”走到“线上”，职业教育开启线上发展，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开始提速，这让职业院校的办学功能迎来进一步拓展的契机。

2018年，国务院进一步出台了《关于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重点落脚于“终身”二字，意在解决职业教育长期供给不足、层次偏低、缺少个性化和延伸性服务等问题，真正建立起利国、利企、利民的终身职业技能培训体系。继而，六部委联合印发《职业学校校企合作促进办法》，既是经验总结又是系统部署，构建了校企合作的基本制度框架，以广泛、多边合作为基础，综合协同参与、共谋创新，把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落到实处、引向深入。职业院校办学功能中的社会服务能力得以全面释放。

2019年，政府从政策和经费两个角度对职业教育加大了推动和激励，其中，最重要的是《职教二十条》提出的“由参照普通教育办学模式向企业社会参与、专业特色鲜明的类型教育转变”。它明确了“推动多元办学”的设计理念在于引导职业院校“更加注重发挥行业企业作用，厚植企业承担职业教育责任的文化环境，培育和传承好专业精神、职业精神、工匠精神。”

2020年9月，国务院职业教育工作部及联席会议的九个部委联合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明确各层次职业教育办学定位和发展重点，指出充分发挥职业教育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作用；与此同时，《职业教育法》修订也取得实质性突破，这必将推动依法治教、依法治校以及双元育人模式深化的进程。在2021年末，《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进一步指明了“加大人力资本投入，增强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深化职普融通、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大力培养技术技能人才”的奋斗方向。

顶层设计引领着初为“类型教育”的职业教育“破茧成蝶”，职业院校必须抓住机遇、顺势而为，合理升级自身的办学功能，不但把政策红利用到极致，更要将其作为重要抓手，突破束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瓶颈，才能充分满足国家经济转型升级带来的产业人才培养需求。

二、职业院校办学功能的拓展

(一)紧跟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步伐，筑牢“学历教育功能”之基

《职教二十条》出台之前，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受制于普教的统招和上升通道的局限，往往带有“低层次高等教育”的烙印，形成了社会大众的片面认知。重学历、轻技能的观念难以扭转，让职业院校“学历教育功能”的地位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尴尬境遇。而在“十四五”时期的改革创新中，职业院校若要为高质量教育体系构建提供类型支撑，还必须进一步打牢“学历教育”这一基础功能。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鲁昕指出：“职业教育类型建设一要加快构建纵向贯通、横向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和完整的技术技能型、应用型人才培养体系；二要通过大力发展中等、高等、本科职业教育，优化高等教育结构，为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奠定科学合理的结构基础。”

“纵向贯通”在于巩固中职的基础地位，强化高职的主体地位，稳步推进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试点。目前，“中职——高职专科——应用型本科——专业硕士”这一路径正在打通，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正在对接，职业教育资历框架体系正在建立。2019年至今，教育部批准开办本科层次试点22个，职业学历教育曾经止步于专科层次的历史即将结束。例如：“十三五”期间，山东打造职教高地建设取得突破——以“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职教高考”制度为支点，让众多年轻学子乐于走上技能成才、技能报国之路，使职教高考本科录取率由6:1提升至4:1，让超过70%中职学生实现了升学深造。

“横向融通”在于加强职业教育、继续教育和普通教育的有机衔接、协调发展。职业教育面向在校生和全体社会成员广泛开展职业培训，促进学历教育与非学历培训衔接连通。站在2020年末回顾：1+X证书试点已遴选了92个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建成129个国家级社区教育实验区、120个示范区，28所省级老年开放大学；伴随《职业教育国家学分银行建设工作规程(试行)》的公布，符合中国国情的职业教育国家学分银行踏上开启之路，目前正在进行专家遴选，学习成果的认定、积累和转换即将实现，这就为各类技术技能人才夯实了上升通道的基础。

职业院校拓展“学历教育功能”，要明确学历教育是基础、技能培训为支撑的发展方向，以立德树人为己任；要坚持规模和内涵“双轮驱动”的思路，聚焦内涵、质量与特色；要营造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同步发展机制，五育并举，三全育人。学历教育功能的强化必须以新时代重要产业和关键技术为核心，建设与之相匹配的专业群，专业设置精准对接高端产业和产业高端，最终构建起技术技能与综合素质并重、独具特色的专业人才培养体系。

(二)深化产教科融合，激发社会服务功能

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在于提高人才培养质量，而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则是不断提升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与行业产业发展需求的契合度，这是职教改革的重点所在。职业院校是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的载体，直接肩负着为社会提供多渠道服务的重要责任。基于类型教育背景下，探讨加强职业院校的社会服务功能已然成为摆在所有管理者和研究者面前的重点课题，职业院校要不断探索，积极谋求完善自身社会服务功能的新方法和新途径。树立企业和学校应同为育人主体的思路，校企深度融合的双方必须共同提升职业院校的社会服务能力、社会培训功能，这必然是未来职业教育发展的趋势。在此建议从以下三个步骤入手：

1.更新服务理念，创新服务机制

院校增强社会服务功能的关键在于提升服务意识和创新服务机制，通过完善制度建设和考核体系，引导和激励院校教师、技术人员热衷于从事社会服务工作。首先，要针对当前一部分管理者和教师仍存有的观念陈旧、服务意识薄弱等问题，展开政策宣讲解读与教育教学改革培训，有针对性地更新其理念，全员统一思想，引导教师或团队根据岗位特点、专业特色找到发挥自身社会服务功能的优势所在，确定服务方向与实施途径，进而构建起院校的社会服务体系。其次，要充分认识到院校社会服务功能得以全面实施的基础在于创新机制，特别是对自身的运行机制的优化是重点，及时发现问题并找到合理的应对策略，力求补短板、激活力、提质量、转职能、增效能。其三，职业院校应逐步建立自身社会服务评价标准，要从评价主体、评价要素、评价方法与奖励办法等多方面来考量分析自身社会服务能力的实际情况，使院校社会服务能力真正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人才支撑。

2.重视协同育人，调整师资结构

《职业学校校企合作促进办法》提出：“合作制定人才培养或职工培训方案，实现人员互相兼职，相互为学生实习实训、教师实践、学生就业创业、员工培训、企业技术和产品研发、成果转移转化等提供支持。”为此，职业院校要依托行业企业人才优势。一方面，根据教学需要聘请企业劳模、杰出青年、管理人员、技能大师、技术专家、技术骨干、成功校友、创业导师等人员作为兼职教师，承担理论或实践教学，指导学生毕业设计与答辩，定期开展学术讲座；同时，企业根据生产需求聘请院校专业教师担任相关部门技术人员或管理人员，通过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学科带头人与院校教师签订“结对子”的“导师制”“师带徒”协议等形式，建立校企双方员工的“身份互认、角色互通、人才共管”机制。重视协同育人，合理调整师资结构，能有效地提升专业教师素质和水平。

在产教融合实践中，院校为相关企业提供专业化的理论指导，企业为院校提供市场发展趋势和前沿技术更新，双方共享共建最新项目。校企双方因这种紧密协作而不断促成教学资源的更新和实践教学方式的设计，“双师型”教学团队建设随之落到实处，企业也深度参与到师资队伍建设之中；优化教师教学团队结构，多措并举选培团队负责人；引导团队成员通过前接后续抑或分类并举的分工协作，在实践中打破教学资源之间的壁垒与边界，企业的技术进步、机制更新与院校教师的理论基础、研究成果在碰撞中均会相互转化与提升；校企合作共同开展相关职业技能培训，增强团队合力与创新能力。

3.充分释放潜能，投身职业培训和科技服务

目前，经济和科技的飞速发展加快了对人才需求的速度；同时，随着低端制造业人口红利的结束，中国人才供给侧长期存在的结构性压力日益显著，对技能型人才职业培训的需求日渐加大。于是，近年来各地区职业培训一直是社会力量参与职业教育的最前沿。

国务院办公厅于2019年5月印发的《职业技能提升行动方案(2019-2021年)》(以下称《方案》)指出：“2019年至2021年，持续开展职业技能提升行动，提高培训针对性实效性，全面提升劳动者职业技能水平和就业创业能力。三年共开展各类补贴性职业技能培训5000万人次以上，其中2019年培训1500万人次以上；到2021年底技能劳动者占就业人员总量的比例达到25%以上，高技能人才占技能劳动者的比例达到30%以上。”《方案》还明确：“支持企业兴办职业技能培训，推动职业院校扩大面向职工、就业重点群体和贫困劳动力的培训规模，鼓励支持社会培训和评价机构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和评价，创新培训内容，加强职业技能培训基础能力建设。”《方案》同时强调：“地方各级政府要把职业技能提升行动作为重要民生工程，切实承担主体责任。各相关部门要健全工作机制，形成工作合力。大力弘扬和培育工匠精神，营造技能成才良好环境。”

分析上述的政策实录，面对如此巨大市场之需求，所有职业院校责无旁贷，必须要充分释放职教潜能，力争做强做大职业培训及科技服务。要尽快建立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融合共进的生态系统，构建起以学历教育为基础、职业技能培训为支撑的“双轨制”办学模式。职业院校要逐步成为集教育、培训、服务为一体的高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基地和在职人员终身教育培训服务新高地；要全力整合培训资源，通过成立职业技能培训中心等机构，加强统筹管理，加强培训基地、培训师资建设，增加优质培训课程，探索培训新模式；要努力创新服务新机制，灵活地采取业余式、分散式、送教式、线上线下混合式等多元化培训服务，在节省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的同时，力争同时满足行业企业、参培人员的个性化需求。

职业院校在产教科融合实践中，开展科研(技)服务，一定要找准定位，创新思路，建好平台，做强科研团队，依托特色专业之优势，重点发挥以人才培养为优势的应用型科研功能，以务实、求真的精神为地方企业、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技术服务。职业院校通过十二五、十三五跨越式发展后，都拥有颇具实力的特色专业，以此为支撑，尝试拓展科技创新和研发项目，构建学校和企业紧密对接的技术信息平台，进而谋求成立校企科技服务中心，统筹和整合科技创新资源，组建创新服务团队，激发教师和技工的创造潜能，协助中小微企业开展科技攻关和技术改造。总之，职业院校应充分依托自身专业优势，合理定位科技服务。

(三)依托优质平台，发挥国际化功能

类型教育背景下，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也跨入“快车道”。国家在打造职教国际化平台、发挥职业院校国际化功能等方面做了一系列部署。国务院印发的《教育现代化2035》指出：要“开创教育对外开放新格局”“扎实推进‘一带一路’教育行动”；《职教二十条》指出：到2022年，“建成覆盖大部分行业领域，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中国职业教育标准体系”。可见“十四五”时期，职业教育国际化将步入提质增速阶段，其在助力“一带一路”、引进优质资源、输出职教模式标准、提高中国职业教育国际影响力等方面必然起到更重要的作用。那么，职业院校怎样发挥好国际化功能来迎接新的机遇与挑战呢？

于“十三五”收官的节点上，回顾以往拓展国际化功能的实践经历，对各地区职业院校已搭建的国际化特色学校、国际化民间组织、境外办学机构等国际化发展平台进行梳理，其中，天津原创、首创的“鲁班工坊”具有一定典型性。截至2020年底，天津“鲁班工坊”在境外已建成12家。它一直坚持“共建、共享、共赢”的基本理念，将中国职业教育优秀成果与其他国家地区分享，开展学历教育和技术技能培训，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中国职教以及中国企业在国际上的竞争力，成果斐然。当然，在与“鲁班工坊”承建校的学习交流中，也捕捉到一些可能会制约未来发展的困扰，或许能为今后职业院校依托优质平台提升自身国际化功能带来一点思考与启示，现列举如下：

其一，功能发挥不优。处于探索阶段的“鲁班工坊”，短期内还未能在国际合作中发挥出最大的效力。所以，职业院校应该加快国际化专业标准的建设，推出优秀教学模式，通过国际间教学组织的互融互通让各类合作项目尽快落地，以使职业教育的国际化功能充分展现。

其二，师资力量不强。参与项目建设的师资从数量到质量还有待提高，亟须制定有针对性的师资培养计划。首先，职业院校要完善与各国职业教育资源的共享机制，培育一支聚焦“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的职教研究专家队伍；同时要努力争取各级政府和部委支持，推动学校师资队伍的国际化进程，“派出去、引进来”，率先培养一批“双语、双师、双能”型优秀教师。

其三，资金投入不足。从学校到政府，各个层面的经费投入都相对较少，需要通过寻求各国各地区政府的支持、国际校企合作构建共同体、汇集各国各地的社会力量等方法，扩大资金投入力度。

总之，职业教育已成为终身学习体系和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职业院校充分发挥办学功能是助推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强大驱动力之一。职业教育已经从大有可为变为大有作为，职业院校应该加快改革创新步伐、合理拓展自身办学功能以适应新时代新发展的需要，从而实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的建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