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现实困境与实现路径

蔡伟毅

(莆田学院 临床医学院，福建 莆田 351100)

习近平总书记在同北京大学师生座谈时指出：“道德之于个人、之于社会，都具有基础性意义，做人做事第一位的是崇德修身。”[1]在医患关系紧张局面不断凸显的背景下，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肩负着愈加重要的使命。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是关涉生命的教育，是一种与伦理精神、人类美德、生命向度紧密依存的道德精神建设，有着其自身的内在特质以及道德品质建构的特殊性。如何基于这些特殊性建构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实践路向，具有重要的社会现实意义。

一、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价值意蕴

为医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是医科院校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大力推进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是医科院校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具体化实践，是培养医学专业时代新人的现实要求，是国家医疗卫生事业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

(一)医科院校落实立德树人育人任务的根本要求

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立德树人是医科院校的立身之本，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是提升医科院校立德树人成效的关键性举措。从根本上围绕学生、关爱学生，为医学生点亮人生理想的灯，引导医学生加强品德修养，让医学生秉持大爱大德大情怀，提升医学生的道德品质与精神境界，激励医学生自觉投身国家医疗卫生事业，这既是对医科院校立德树人要求的进一步具体化，也是对医科院校人才培养的特殊性把握。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就是培养医学生的职业操守与道德判断力，把道德品质建立在思想自觉的基础之上，融贯于生命中的每一瞬间，使这些美德成为日用而不觉的个人品质与精神价值，从而为医科院校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夯实思想道德基础。

(二)培养医学专业时代新人的必然要求

时代要求和时代责任是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鲜明特征，这是对医学专业时代新人培养的过程性把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2]新时代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需要同时代新人培养紧密联系，把时代赋予的责任和担当统一于医学专业时代新人培养的实践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与生动实践为医学专业时代新人培养提供了新的历史契机。医学生的成长发展只有紧跟时代的要求，在道德品质、精神信仰、能力知识等方面达到时代提出的具体要求，才能更好地发挥医学生的主体能动性。因此，要深刻认知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必要性与重要性，深刻把握培养医学专业时代新人是职业道德建设的内在必然与现实要求，实现责任与使命的统一、人才培养与道德建设的统一。

(三)国家医疗卫生事业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

形成并夯实医学生职业道德培养体系，培养源源不断的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医学医务人才，是国家医疗卫生事业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在国家医疗卫生事业改革与发展的大背景下，为进一步深化医科院校教育教学改革，贯彻人才培养新理念，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根本原则，构建具有医学特色的职业道德培养体系，是医科院校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实现国家医疗卫生事业不断向前发展，需要一代一代广大医学医务工作者的不懈奋斗，无论是实现优质高效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还是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都有赖于在校医学生的茁壮成长。可以肯定的是，广大医学生今天的成长，决定了中华民族医疗卫生事业未来的发展，他们的道德品质、责任担当决定着国家未来的医疗卫生事业能否风清气正与健康发展。因此，务必为广大医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明确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宗旨，聚焦医学生职业道德建构的核心素养。

二、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现实困境

在社会思潮多元化的现代性境遇下，价值异化、世俗化、碎片化侵袭着医科大学校园，引发医学精神领域的“去崇高化”与“去超越化”[3]。倘若医学生对伦理精神的意识淡化、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模糊、对医学职业道德内在特质疏离、对生命本体意义冷漠，这些可能性无疑会对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产生重大冲击，也从根本上有悖于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旨归。

(一)医学生职业道德的伦理基础不充分

在社会“经济价值”高扬之际，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伦理风险上升，存在医学生个体与医学职业伦理同一性的精神被消解的隐患，道德伦理的基础容易受到侵蚀。医学职业道德可能受到价值私人化、利益化、碎片化的冲击，若如此，职业道德伦理家园容易摇摆漂泊，精神皈依可能会无处安放。如若医学生职业道德的伦理基础不充分，少数医者“追名逐利”的私欲不断膨胀，往往会为了蝇头小利或者一己私利而行道德败坏之恶行。那么，这种“义利二分”的道德沦丧行为恰恰正是医学职业道德与少数医者个体之间“伦理精神”断裂所致。这种断裂对医学生职业道德伦理基础形成冲击，不断弱化着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与社会伦理的同一性基础，从而成为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障碍与绊脚石。

(二)医学生职业道德的价值基础不牢固

价值多元化与价值自由化是现代社会转型的一个重要后果，其与医学生职业道德价值基础之间存在着深刻的位移，使得“价值基础”与“道德共识”之间的矛盾成为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深层间隙。医学生作为理性的医学职业行为者，其理性能力促使他能够认知、体悟这一职业的社会秩序，并在此秩序中发掘自身存在的价值与目的。但是，现代性击碎了这一道德价值基础，从而形成不牢固的价值秩序。这种价值错位偏移割裂了“公德”与“私德”的内在联系，在“价值应然”与“道德本然”之间形成难以逾越的鸿沟，如此，社会道德价值共识便可能从医学职业道德秩序中被驱逐出去，价值多元化与价值自由化取代医学行业思想价值共识，导致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价值基础面临被侵蚀的风险。价值多元化与价值自由化所蕴含的深层次道德危机直接导致医学职业普遍性、统一性、客观性的伦理道德丧失，从而使行业的道德价值凝聚陷于破碎，这就为少数医学职业者放弃道德责任的恶行提供了价值合理的借口，进而打开了职业败德的方便之门。

(三)医学生职业道德的内在特质不显著

缺少对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内在特质的深刻把握与有效彰显，是职业道德建构效果不显著的重要因素。职业道德特质是一种面对道德情境时行为主体自觉生成的行为意向，这样的意向是自动化的且是稳定的，里面包含着深刻的认知、情感和能动的过程。职业道德特质作为相对稳定的意识联结系统，指导着行为主体自觉地做出正确的决策与行为。在祛魅时代，技术理性与工具理性遮蔽了职业道德的内在特质，似乎一切变得技术化、世俗化，缺失了医学道德崇高的精神追求，缺少了精神的现代性超越。但是，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恰恰需要这样一种特殊的精神魅力，此种魅力也可以视为一种道德神圣性。若缺失了这样的精神特质，道德就会堕落为简单的、平缓的外在约束规范，失去存在其中的关键内核，形成一定程度上的道德危机。医学职业道德特质缺乏带来的弊端与局限性很明显，如医患关系紧张、医疗器械采购的腐败行径、少数医生的拜金主义、宗旨意识淡化、亵渎崇高与神圣等。

(四)医学生职业道德的生命本体意识不强

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需要对人类生命本质进行道德追问，对生命持续、对人类存在的本体价值与意义进行道德哲学解读。在现实当中，倘若缺乏对生命本体的观照，缺失对生命存在的终极思索，缺少对生命之根的精心呵护，很容易放逐自我于对医学知识与医疗技术的追求之中，进而弱化对人类生命本真存在的关切。在当前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中，更多的是体现一般意义上的道德建设，缺乏之于医学专业特殊性的培养意识，这样便容易损害生命本体与职业道德建设之间的纽带关系，导致医学生职业道德教育遮蔽了生命意义对于道德建设与精神发展的润泽作用。生命本体意识对于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具有监督与规诫的作用，如若缺失对生命应有的尊重与敬畏之心，便难以建构起具有生命终极关怀维度的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体系。

三、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实现路径

在一定意义上，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必须从根本上解决关涉医学生伦理精神、价值共识、职业美德等一系列道德品质的重要问题。而作为个体的医学生职业道德归属感的构筑，则依托于多维度的思想淬炼与精神洗礼。只有从灵魂深处架设起贯通医学生个体与职业道德之间的伦理精神纽带，才能实现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持续化与实效化。

(一)将伦理精神融入医学生职业道德体系

伦理精神浸润着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内在文化底蕴和良善秩序，充盈着对医学生个体道德品质的深度关注与精神诉求。伦理是自由意志在社会方面的体现，需要走向伦理精神，深刻把握其间蕴含的文明、至善、价值等尺度，挖掘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动能性与目的性的内在伦理精神基质和力量源泉，凸显出伦理精神之于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特殊意义。在一定意义上，伦理精神构成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精神目标与信仰观念，更牵引着国家医疗卫生事业向前发展，确证着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内在规定性。因此，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不应是一个冷冰冰的过程，而是一个富有人文情感与伦理关怀的教化。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责任在于建立一种适合医学生道德成长与伦理精神教化的医学道德教育体系，一方面要遵从医学生职业道德教育的本质要求与终极目的，另一方面要依托医学伦理精神作为内在的自身逻辑，这样才能形成一个神圣的道德实体来规约与教化医学生个体。为此，只有生成神圣的医学伦理精神，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精神共识才能相应达致。当前，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有赖于伦理精神的同一性建构，并且要诉诸伦理精神的能动生成，只有持续用医学伦理精神滋养医学生的神圣精神家园，才能真正化解当前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伦理病灶。

(二)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筑牢医学生职业道德根基

“核心价值观，其实就是一种德，既是个人的德，也是一种大德，就是国家的德、社会的德。”[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鲜明的价值取向，对科学认知和解决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过程中遇到的现实问题、理性应对具有重要的功能与作用，而且对筑牢医学生职业道德根基具有鲜活的时代价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医学生职业道德从虚幻的价值多元化与价值自由化拉向了思想共识凝聚的真实价值基础，从根本上筑牢了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根基。通过价值理性认同，自觉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转为自身的精神信仰，在社会核心价值培育中实现道德澄明与道德显现，让医学生切实感悟到春风化雨式的价值魅力，引导医学生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提高医学生道德品行提供基本的价值遵循，并汇聚强大的精神动力与道德力量。

(三)弘扬求真向善的医学美德特质

人类不能缺失道德理想，道德理想永远不应灭失[5]。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需要以求真为根本，以向善为目的，在求真向善的追求中又以立德树人为最终理想归宿。一个领域需要一套与之相匹配的美德，是故，求真向善的医学美德擦亮了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神圣性底色，彰显出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崇高意蕴与内在特质。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本性在于求真向善，其意义在于使医学生成为更加有信仰、有肩负使命感的人。求真向善美德是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本质规定性，而这正是救死扶伤的医者所必须具备的高贵品质。缘于此，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成为了推动医学生自我淬炼与精神洗礼的催化剂，引导着医学生形成秉持操守、向善而行的医学美德特质。正是这种求真向善的永恒精神追求，凝结成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源源不断的精神滋养与内在动力，使得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建立在坚实的精神基础之上，激励着医学生不断努力进取，为人类生命健康事业贡献应有的力量，实现职业道德建设应然与本然的回归。

(四)从根本上唤醒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生命诉求

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应诉诸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从理性层面突出对人类生命神圣的科学体认，进而回归尊重生命、敬畏生命的道德原点。需要将生命诉求作为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出发点，将生命价值、生命意识、生命情感纳入职业道德建设的视野，从生命至上的高度予以关注。首先，需要从关切生命的视角与层次来重构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逻辑，彰显职业道德建设的生命气息和崇高精神，搭建贯穿生命视角的解释框架。以珍视生命的角度建构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价值逻辑与本真意蕴，使敬畏生命成为观照医学生思想道德建设与生命本体意识养成的重要因素。其次，需要建立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生命诉求精神维度。把握精神维度空间构成的关节点在于多维思辨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的直接现实性与生命诉求精神机制实现的动能二者之间的逻辑同构关系。让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焕发出尊重和敬畏生命的特质，让医学生的道德与生命共振，与生命共鸣，彼此之间相互激荡，相互融合。最后，需要形成生命终极关怀的话语体系。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需要建构富有生命诉求意味的话语体系，用生命的力量感召学生，以深厚的人类情感关怀感染学生，使医学生自觉形成对人类生命的尊重与敬畏，体现出医学生职业道德建设直面“生命”本身的独特性与根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