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峰
(上海师范大学 知识与价值科学研究所,上海 200234)
进入新时代以来,劳动教育逐渐被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成为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并行的五育之一。虽然我们国家长期以来一直都坚持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在政策和文件层面劳动教育并没有缺位,但在教育实践中由于应试教育等因素的影响,劳动教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仅仅停留在纸上了,实际的劳动教育却受到冷落。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用“五育并举”高度强调劳动教育。与以往强调劳动教育不同的是,新时代不仅注重对劳动教育价值的重新彰显,而且赋予了劳动教育许多新的内涵。例如,早在2015年,教育部、共青团中央、全国少工委《关于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教基一〔2015〕4 号)就曾明确提出要“抓好劳动教育的关键环节”,“落实相关课程、开展校内劳动、组织校外劳动、鼓励家务劳动”。2018 年全国教育大会再一次充分肯定了“劳动教育”的重要意义。习近平在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理,长大后能够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这给新时代教育注入了新的元素,也给新时期德育提出了全新的要求。为了贯彻落实相关的精神,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随之教育部也颁布了《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以下简称《纲要》)。这是目前国家层面关于劳动教育最重要的两个纲领性文件。这表明,从国家层面来讲,劳动教育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顶层设计。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在对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意义十分明确的情况下,尽早根据这些文件的精神建立以立德树人为目标的劳动教育体系。笔者认为,这个体系至少包括五大基本任务,分别是在全社会确立关于劳动教育的正确观念体系,制定明确的劳动教育目标体系,设置贯穿国民教育全过程的劳动教育课程体系,确定符合学生各个发展阶段特点的劳动教育内容体系以及形成健全的劳动素养评价制度体系。只有这五大体系建立起来了,才能说劳动教育在我们国家真正扎根于国民教育之中了。
所谓劳动教育的观念体系,就是社会各个方面对劳动教育的重要意义要有清晰的认识和准确的把握。这涉及到马克思主义劳动观的确立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中,劳动是人的生命存在和全部社会活动的前提,而且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人是劳动的产物,劳动创造了人类生存所必需的全部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与此同时,劳动既是人类全部社会关系形成和发展的基础,也是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本力量。因此,劳动对于人类社会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离开了劳动,就无法理解人本身,也无法理解人类社会。劳动本身的重要性决定了劳动教育的重要性。当然,劳动教育不能仅仅停留于对劳动的重要性有正确认知,更主要的是对劳动教育本身要有全面而科学的理解。
首先,要对劳动教育在整个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地位有正确的认识。既然劳动教育被纳入国民教育体系,那么全社会就要像重视德育智育等其他四育那样同等地重视劳动教育,并赋予相应的教育地位。将劳动教育重新纳入党的教育方针,倡导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是对关于人的全面发展这个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的回归,是对教育与劳动教育相结合这一根本途径的坚守和发展。加强劳动教育是各级各类学校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首要途径,是贯彻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总体要求和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现实需要。德智体美劳五育同等重要,共同构成国民教育体系。因此,必须做到五育并举。当然,五育也是相互促进、相互融合、相互影响的。但是,五育融合不能否定五育各自的相对独立性。融合不能代替并举。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劳动教育跟其他教育的这种平行地位。
其次,劳动教育是社会各个方面共同的事情。国家层面的文件说得很清楚,家庭、学校和社会都要参与到劳动教育中来,不能把劳动教育全部甩给学校一方,变成学校单方面开展劳动教育,当然也不能认为劳动教育是家庭单方面的事情。家庭、学校和社会各自要发挥不同的作用。家庭要发挥在劳动教育中的基础作用;学校要发挥在劳动教育中的主导作用;社会要发挥在劳动教育中的支持作用。这应该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十分清晰的了。三方要同时承担劳动教育的责任。尤其是要避免把劳动教育完全归到学校[1]。家庭和学校相互推诿责任更是不应该的。当前的最大问题是社会参与劳动教育的积极性不够。笔者以为,如何从各个单位的社会责任角度强调全社会的劳动教育责任,是我们必须尽快重视的主要问题。
最后,必须消除对劳动教育的各种认识误区。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强调要纠正当下家庭溺爱子女、学校劳务全盘外包、劳动教育不受重视等现象,培养学生吃苦耐劳精神。这是当前我们的真实观念写照,非常准确地击中了要害。不过,这还不是关于劳动教育的全部认识误区。实际上,劳动教育在受重视的过程中,还有很多不正确的观念问题,应该得到修正。例如,有的人把劳动教育仅仅理解为参加体力劳动,显然是过于狭隘地理解劳动的内涵了;在劳动教育的实践中,还存在娱乐化的倾向,以为劳动教育就是到田间地头、车间等生产现场参观体验[2]。这些不正确的劳动教育观念包括劳动观念误区,对科学有效地开展劳动教育是不利的。在开展劳动教育的时候,必须消除这些观念误区,注重对劳动精神、专业精神、工匠精神和劳模精神四个层次劳动精神的全面系统把握[3],从精神追求的高度去定位劳动教育的目的和任务。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所指出的,“在长期实践中,我们培育形成了爱岗敬业、争创一流、艰苦奋斗、勇于创新、淡泊名利、甘于奉献的劳模精神,崇尚劳动、热爱劳动、辛勤劳动、诚实劳动的劳动精神,执着专注、精益求精、一丝不苟、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4]。所以,对劳动教育的意义不能离开这些基本精神的弘扬而片面地认知。
总之,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建设以立德树人为目标,首先必须对它在国民教育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有正确的认识,要让家庭、学校和社会各个方面同时承担劳动教育的责任。同时,要及时消除对劳动教育的错误观念。行动要成功,必须思想先行。只有观念体系确立了,大家的思想相通了,劳动教育体系的建设才有可能变成现实。
教育必须要有清晰的目标。按照布鲁姆的教育目标分类法,教育目标可分为三大领域:认知领域、情感领域和动作技能领域。每个领域又有不同层次的目标,有些目标属于基本的初级层次,有些则属于高阶层次。它们一起共同构成教育目标体系。不过,这个体系似乎更适合智育体系,劳动教育如何建构完整的目标体系,则需要不断探索。当然,也有学者认为,布鲁姆这个目标体系分类需要改造。所以,许多新的教育目标分类理论先后问世,例如安德森等人提出了认知能力完善分类的理论,霍恩斯坦建构了行为整合统筹学理论,马扎诺则主张四大系统一致分类学的理论,乔纳森创造了学习结果与策略适配分类学的理论,而OECD则综合性地建议采用关键能力与评价适配分类学的方法进行教育目标体系构建。可见,教育目标理论已经非常丰富。在这种情况下,劳动教育需要采纳或者重新建构一种有效的教育目标理论。只有理论建立起来了,劳动教育目标体系才能很好地构架和不断完备。
从劳动教育来说,无论认知领域的目标还是情感和动作技能领域的目标确立,必须在充分考虑各个学段以及不同类型学校的特点后分别拟定。不同阶段的目标要有清晰的划分,同时又要相互衔接,形成层层递进的目标体系。上海市教委、市校外联曾经组织相关专家、一线教师、校外实践基地工作者制定了《上海市中小学幼儿园劳动任务单》。从该任务清单来看,不同阶段的学生要完成的家庭劳动任务是不同的。也就是说,同样是参加家务劳动,学前教育阶段(幼儿园小班至大班)的学生主要是“我有一双小小手,样样事情学着做”,而小学低年级阶段(一至二年级)则要“养成习惯会自理”,小学中高年级阶段(三至五年级)需要进一步地“手脑并用显创意”,初中阶段(六至九年级)要做到“家庭劳动勤承担,物品收纳规整齐”,高中阶段(十至十二年级)的任务是“扫屋帮厨做家务,种植养护懂防疫”。可见,任务清单是把劳动任务的复杂程度跟学生的年龄直接关联起来考虑的。任务不同,当然目标就必然不同了。同样道理,学校劳动和社会劳动也要分层次拟定不同的目标和任务。
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劳动教育的目标就是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培养一代又一代勤于劳动、善于劳动的高素质劳动者。不过,这是教育的总体目标。所有教育过程都应该是指向这个总目标的。劳动教育作为五育之一,应该在这个教育总目标下有自己的独特目标。而且,根据不同阶段和类型的教育实践,劳动教育的具体目标应该是既有差别又有关联的。要在劳动教育的整体链条中分别设定各自的目标,从而形成劳动教育的目标体系。
要体现五育并举的国民教育体系格局,劳动教育就必须被纳入课程体系。而课程必须要具备一些基本的元素,包括师资、课时、教材、标准等。教材取决于内容。内容体系确定后再建构转换为教材。不过,教材虽然能给劳动教育课程创造良好的基础,但并不是劳动教育课程体系的全部元素。其他因素如师资,也是劳动教育课程落实的关键。而师资是跟课时直接关联的。作为实施劳动教育目标的主体,劳动教育的专业师资必须根据课时进行相应的配备。所以,要建立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就必须同时要有相应的师资配备和课时保证。
劳动教育的课时指的是以学校为主体开展的专注于劳动教育内容的教学时间多少。这个课时跟劳动参与时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学校可以利用多种方式,组织学生参加劳动。根据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基础教育科学研究所的报告显示,美国小学生平均每天的劳动时间为1.2 小时,韩国0.7小时,法国0.6 小时,英国0.5 小时,而目前中国小学生平均每天的劳动时间只有12 分钟。这说明中国的小学生参与劳动的时间偏少。当然,这里的参与劳动,一般指的是出力流汗的那种体力劳动。学习活动本身属于智力劳动,所以学习时间跟劳动教育强调的劳动参与时间是不同的概念。如果把学习时间也算进去的话,那么中国学生的劳动参与时间恐怕远远地超越世界上任何国家和地区。考虑到现在的学生缺少的是出力流汗的那种体力劳动,所以劳动参与时间也是用这种体力标准来衡量的。从五育并举的角度看,劳动教育的课时应该如何计算?是不是学校所有的劳动参与时间都可以算作课时?笔者认为,应该以是否有劳动教育学科教师指导为标准。没有教师指导的劳动参与时间,仅有劳动却可能缺少教育。课时保证作为课程体系建设的任务,一定要有教师参与,并且要专注于劳动教育内容。按照《意见》和《纲要》的要求,各个学段必须完成一定学时的劳动教学课程。为此,各个地方和各个学校应该首先在师资配备上进行系统的考虑,并保证达到规定的课时。
课程体系建设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标准的制定。课程标准是结合目标体系与内容体系再转化为教材的关键因素。劳动教育的课程标准,就是要对学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劳动教育课程学习后应该知道什么和能做什么进行清晰的界定和表述,实际上也反映了我们整体上对学生学习结果的明确期望。劳动教育的课程标准主要包括劳动教育的内容标准(划定具体的学习领域)以及相应的表现标准(规定学生通过劳动教育应达到的认知、情感和行动水平)。从目前的劳动教育现状来看,我们还缺少相应的课程标准。这导致各类学校开展劳动教育的基本理念、课程目标、课程实施建议都没有统一的指导。
当然,课程标准建设也可以分两步走:先确定劳动教育的核心素养,再建立相应的课程标准。也就是说,围绕核心素养拟定课程标准。这是当代课程体系建设的国际大趋势[5]——核心素养与课程标准分离,或者分两步走。进入21 世纪以来,国际上的通行做法是摒弃直接制定课程标准的做法,而是首先对核心素养背后的教育理念、课程设计、学习与评价等一系列的理论进行反思,然后制定课程标准。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建设也可以采取这样的路径。作为一种纲领性文本,课程标准的确立对于劳动教育的推进具有重要意义。它是对劳动教育的理念和价值取向、课程结构和内容、学习与教学实践进行专业性的阐述,直接关系着劳动教育课程的内容体系和有效实施。当然,劳动教育课程标准的完善是一个不断推进的过程,一方面要注重核心素养的确立,另一方面应注重提高课程标准的可操作性,同时还要“优化课程内容结构,明确内容标准中的学习内容和学习程度表述,进一步优化学业质量标准,厘清学业质量与考试命题的关系”[6]。虽然劳动教育没有考试,但在评价体系中必然有考核环节。在拟定课程标准的时候,这些都是要做认真考量的。
由上可见,劳动课程体系建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有高质量的课程建设成效,需要做许多具体的工作。各类学校应该根据学生的学段和学校的特点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地推进课程体系建设。
课程体系建设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是教材体系的建设和完备。由于教材的极端重要性,应该单独作为一个体系加以建设。而教材体系的核心是内容体系,因此必须把劳动教育内容体系放在凸显的位置。有内容体系的确立,教材体系就相对容易很多了。要根据劳动教育目标体系的确立,在制定课程标准的基础上,拟定具体的劳动教育内容,然后再将教育内容转化为教材。这样,各类学校在实施劳动教育的时候才能更加有成效。目前,我们国家已经有一批针对高校和高职学校的劳动教育教材面世。但是,由于目标体系不明确,核心素养不清晰,课程标准没有建立,内容体系尚无共识,这导致现有的教材都无法满足劳动教育实践的需要。我们应该尽快开发一套高水平的劳动教育教材。只有这样,劳动教育才能真正落在实处,抓出成效。
在教材体系的建设过程中,内容体系的确立和完善需要考虑许多科学问题。要从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与学科深度融合的角度去思考如何设定内容体系。根据教育部《纲要》,劳动教育必须从学生发展的年龄特点和教育规律出发,各个年段设置劳动教育的不同内容。因此,整个劳动教育是一个很大的内容体系。虽然整个劳动教育的内容涉及到的仅仅是日常生活、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三个大的方面,但三个方面的教育内容具体化以后涉及的内容就十分丰富了。
根据《纲要》的要求,小学低年段以个人生活起居为主要内容,包括指导学生完成个人物品的整理、清洗,进行简单的家庭清扫和垃圾分类,参与适当的班集体劳动,维护教室内外卫生,进行简单的手工制作,照顾身边的动植物,等等。小学中高年段以家庭劳动和校园劳动为主要内容,其中家庭劳动包括指导学生参与家居清洁,学会收纳整理,会制作简单的家常饭,每年学会1—2 项生活技能,等等;校园劳动包括参加校园卫生清洁、垃圾分类、绿化美化,参加社区环保、公共卫生等力所能及的公益劳动,体验种植、养殖、手工制作等简单的生产劳动。显然,这个对小学劳动教育的内容体系有了大致的勾勒。当然,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劳动教育内容,《纲要》也有比较系统的设计。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将这些大致的内容要求,变成具体的教材。课程的内容必须通过具体的教材来呈现,而且要从劳动教育的大中小一体化角度进行体系化的连贯设计。这也就是说,要根据立德树人的要求,将劳动教育的内容转换成高质量的教材。所以,在表现形式上完全有理由说,劳动教育的内容体系就是一套完整系统而且相互贯通的高质量教材。
从当前的劳动教育现状来看,我们还缺乏一套权威的教材。这不管是大中小学幼儿园的劳动教育教材,还是中职高职的劳动教育教材,都没有被大家认可。我们应该根据《纲要》的要求,尽快组织专家编写出成熟的劳动教育教材,以便富有成效地推动劳动教育作为课程的生根发芽。没有系统的教材,课程就不成其为课程,教育内容也就会成为空话。
劳动教育体系建设还必须包含评价体系。以评促建,是推动劳动教育有效开展的重要手段。从五育并举的最终目标来看,劳动教育是要服务于“立德树人”这个总体追求的,只是它承担的具体教育任务有侧重罢了。在五育并举的国民教育体系中,各育有不同的立德树人侧重点。但所有教育最后都要归结到塑造合格的劳动者即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上来。所以,劳动创造是检验五育成效的试金石。在这个意义上,劳动教育也可以说是牵动其他四育的最终归宿。正因为如此,所以劳动教育评价的意义就十分重大了。当然,劳动教育的评价应该重点放在学生的劳动素养提升上,也即基于劳动素养的评价去看劳动教育的有效性。
劳动素养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范畴,涉及学生的劳动意识、劳动知识、劳动能力、劳动习惯与品质、劳动精神等许多方面。由于不同学段的目标和要求不同,劳动教育的内容也不一样,因此评价也要相应地进行分层设计。《意见》对劳动素养评价体系有一个基本的设计,明确提出要“将劳动素养纳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可见,劳动素养评价是作为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一个方面。这规定了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从属地位。劳动素养是综合素质的重要方面,而不是全部内容。其他四育也要展现学生综合素质。综合素质在本质上是展现“立德树人”的总体客观结果。劳动教育评价是要聚焦于考查学生通过劳动教育所展现的立德树人成效。要“将劳动素养纳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这是《意见》给劳动素养评价体系建设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根据《意见》,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第二个要求是科学合理地“制定评价标准”。评价必须要有标准。制定劳动教育课程的评价标准就是要结合课程目标、课程标准、核心素养要求、内容体系等各个方面科学地确立综合性的评价指标体系。劳动教育评价标准至少应该有三个方面,一是针对学校的课程实施和管理进行评价的一套标准。这个可用于教育督导之中,包括学校的重视、课时的保证、师资的配备等诸多方面。二是针对劳动教育课程专任教师的教育教学进行评价的标准。三是针对学生的劳动素养的评价标准。这三套评价标准的制定各有侧重点。当然,劳动教育评价最重要的是要看学生劳动素养的情况。所以,学生劳动素养的评价标准应该优先制定。
根据《意见》,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第三个要求是要“建立激励机制”。评价本身并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在劳动教育的实施过程中,评价是为了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为此,必须通过评价建立起良好的激励机制。用激励机制促进学生的劳动素养综合发展,并通过劳动素养的提升带动其他方面的健康发展。
根据《意见》,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第四个要求是要“组织开展劳动技能和劳动成果展示、劳动竞赛等活动,全面客观记录课内外劳动过程和结果,加强实际劳动技能和价值体认情况的考核”。这就是说,劳动教育评价在本质上是过程性评价,同时注重劳动过程和结果。这样的评价对于劳动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在劳动教育的全过程中开展劳动技能和劳动成果展示,无疑是有效的一种方法,既可以起到良好的激励作用,也能通过同伴的相互影响促进文化知识的学习。
根据《意见》,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第五个要求是要“建立公示、审核制度,确保记录真实可靠”。这是对劳动素养评价的具体操作方法提出了要求。由于劳动教育被纳入国民教育体系,相应的评价结果必然会涉及公平公正的问题,所以通过公示、审核等机制确保客观公正就十分重要了,有助于避免评价的过度主观性。
根据《意见》,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第六个要求是“把劳动素养评价结果作为衡量学生全面发展情况的重要内容,作为评优评先的重要参考和毕业依据,作为高一级学校录取的重要参考或依据”。这是针对劳动素养评价的结果如何运用,提出了明确的意见。也就是说,对劳动教育不仅要进行科学的评价,而且评价的结果将作为重要的升学参考依据。这显然是以五育并举的理念进行顶层设计的。而要做到这样的话,就需要对现有的许多评优标准、升学录取标准、毕业要求等等都要做相应的改革和调整。
由上可见,劳动教育的评价体系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跟其他四个体系建设任务一样,也是有许多具体工作要做的。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建设的五大任务要在短期内都能顺利完成,是十分艰巨的,尤其是观念体系的建设,难度很大。长期以来的应试教育和重知识轻实践的倾向使人们对劳动教育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尽管有困难,但必须大力推进。思想解放要先行,同时做到五大建设任务共同推进。这五大任务都必须要完成,才有可能实现我国国民教育从四育并举向五育并举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