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岑炜,郑 齐,余秋慧,于 峥,杜 松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 100700)
专方专药治疗优势病种即针对某一中医优势疾病的主要症状和根本病机,采用特效的方剂、中药进行治疗,具有“简、便、廉、验”的特点。此治疗模式建立在辨病为主、病证结合的基础上,切中疾病本质,解决关键病理变化,具有可重复性强、临床疗效确切的优势。基于本草文献对专方专药进行挖掘整理,能够丰富和诠释专方专药本草文献理论,为临床应用提供依据,为中药新药发现与研发提供参考和支撑。本文在系统梳理本草文献研究概况的基础上,总结本草文献研究之成就,指出本草文献研究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同时从专方专药治疗专病的临床实际出发,提出对代表性专方专药进行系统深入的本草文献研究,为临床应用和新药研发提供思路与理论支撑。
本草文献资源是中药理论创新和发展的源头活水。近些年来,本草文献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相关的研究众多。现阶段,本草文献的研究多集中在本草文献的整理、药物品种的本草考证、药物炮制的本草考证等方面。
近现代以来,学者对古代本草文献的整理研究主要分为本草目录学研究和本草古籍研究,后者又包括对文献内容的注释、节录的精简、润色改编和补编增益等方面。
本草目录学在读者的阅读中起着“导航仪”的作用,可让读者快速了解本草类书籍的基本情况,有目的性地选取书籍阅读。清·王鸣盛在《十七史商榷》卷七指出:“凡读书最切要者,目录之学。目录明,方可读书;不明,终是乱读。[1]”而就本草学而言,有一书之目次亦有群书之目录。单本书籍正文前所载是为一书之目次,用以指示全书内容。而《中国医籍大辞典》《三百种医籍录》等目录学专著则从整体上对本草著作的存、佚、卷数、撰者、注者、校订者、书名出处等方面进行归纳整理,称之为群书之目录。20世纪以来,本草目录学研究成果颇丰,随着《现存本草书录》《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历代中药文献精华》等目录学专著的出版,基本完成了中国内地本草专著的目录学调查[2]。现代学者亦从目录学入手,从不同的角度对本草类相关古籍开展研究。桂罗敏[3]对二十五史本草药典目录展开了分析论述,胡明想[4]对“历代诸家本草”的目录学意义做出了阐述,邓景鹏[5]等则对中医古籍目录分类的演变进行了研究。
古代本草古籍数量繁多,内容各异,根据古籍的内容和形式可以分为综合性本草、食疗、炮制制剂、地方本草、药性本草、歌括便读、单味药研究等[6]。综合性本草古籍从药物、药性、药理等方面展开论述,是本草研究之主流。在近代的本草古籍研究中,学者对本草古籍特别是重点本草如《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书的成书年代、内容及版本做出了详尽的考究,对本草古籍进行了注释,对文献节录做出精简并对内容展开了润色改编和补编增益等[7]。单就《本草纲目》一书,《中国中医古籍总目》便载录有80余种版本,可见历代医家学者对本草著作研究之广,重视程度之深。
在数千年中医药的继承与发展中,中药的品种延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品种的优良直接关乎药物临床疗效,故而历代学者尤为重视本草品种的变迁与实名问题。为厘清药物品种混乱的局面,古代学者多从文献考证的角度进行研究。如梁·陶弘景在当时所流行的诸多《本草经》本子的基础上汇编成《本草经集注》,对该时代诸多药物的品种进行了考证,其后唐·苏敬的《新修本草》又对《本草经集注》中存在的错误进行考证和纠正:“按《汉书·郊祀志》以牡荆茎为幡竿,此则明蔓不堪为竿。今所在皆有,此荆既非《本经》所载。按今生处,乃是蔓荆,将以附此条后,陶为误矣……今人相承,多以牡荆为蔓荆,此极误也。[8]”《本草拾遗》则又对《新修本草》进行了补遗,其对后世的《本草纲目》亦有一定的影响。
近现代以来,钟观光[9]、赵燏黄[10]等学者则针对性地对本草药物作出了考证,将我国传统本草与现代动植物分类结合起来,开创了我国药物品种本草考证之先河,随后亦不断涌现药物品种探析的相关著作及论文。谢宗万编撰的《中药材品种论述》[11]等中药品种考证书籍,对药物中易混淆的品种进行辨析,并提出“中药品种理论”,为药物品种考证提供了理论指导。同样,本草学家陈重明的《本草学》[12]、那琦的《本草学》[13]等书籍亦对中药的渊源与变迁、品种等方面进行了探究。而除了大范围药物品种的考证,现代学者或从单味药出发,对现代常用中药的品种展开探索,如李超[14]、袁俊贤[15]、张卫[16]等分别对牛黄、人参、水蛭的历代品种做出了本草考证;或从本草古籍出发对文献中的部分中药进行考证,如吴东阳[17,18]等对《本草纲目》及《神农本草经》海洋中药的品种及其特点展开讨论,王宁[19]对《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的中药进行考证。赵海亮[20]还从学术史的角度对中药材的品种展开了本草考证研究,以上均不同程度地丰富了药物品种的本草学研究。
中药炮制历史悠久,不同的年代、地域,不同的药物及药物的不同用途都有着不同的炮制方法。对中药炮制的历史沿革展开考证,结合现代的中药研究,筛选出使得药效最优化的炮制方法,才能更精准地为临床所用。然而,古代本草类古籍中炮制专著极少,炮制的相关内容多散见于众多本草、医方书中。现代学者王孝涛[21]认识到此问题,故而从167种医书中摘取了诸多药物的炮制相关资料,并按照引用医书的顺序排列,汇聚成《历代中药炮制法汇典》一书,使得炮制研究中本草考证的地位稳固建立,为后来中药炮制的本草考证提供了大量的素材[6]。此外,朱晟[22]、张炳鑫[23]、冯宝麟[24]等也对中药药物的炮制进行了相关研究,并将所研究内容与成果著成专书以启示后人。现今,学者在历代本草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多运用现代科技知识,以多学科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中药炮制方式的本草考证,将本草炮制的考证推向了更高的层次。如倪志涛[25]等对白术的炮制历史沿革展开了研究;刘跃钧[26]等对多花黄精的炮制方法进行了考证;高翔[27]等对马钱子的炮制研究进展展开了论述。
本草文献学作为一门古老的学科,其涉及的内容广泛而丰富,集我国古代科学之大成。在经历数千年来实践的考验后,本草文献学至今仍发挥着重要作用,具有强大的生命力,长期以来一直指导着中医的临床诊疗实践。
中医理法方药本为一体,然而近年来中药方剂的临床实践和本草文献研究之间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脱节问题。虽临床与基础术业有专攻,但基础文献研究的最终目的乃是服务于临床实践,在专攻基础文献的同时更需考虑其实用性;同样,临床诊疗疾病如若缺乏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兜底,没有古人之经验方药,则无以诊查判断疾病,治愈疾病则更犹如沙基建塔,无从谈起。因此,临床应用与文献研究脱节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中医药的传承与发展。
本草文献著作种类繁多,资源丰富,内容庞杂。就本草文献研究的内容而言,各研究内容之间较为分散,联系不紧密。而本草文献研究各部分内容之间联系的不紧密又会导致现代各类本草研究实用性较差的问题。故亟需从一个或多个角度出发,将本草文献的各部分研究内容汇集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从品种、炮制到临床功效、用药禁忌等各方面由点到面延伸展开,勾勒出本草理论的全部轮廓。
历代古籍中本草相关内容繁杂,众多本草内容散见于各类医书、医话、小说之中,研究者需要在众多文献中对有关内容做出仔细甄别,因此本草文献研究对研究者自身素养的要求颇高,不仅需要研究者具有扎实的本草文献研究功底,还需要具备中医基础理论、中医临床诊疗、文献学、本草学、历史学、博物学等多学科的知识储备。但是鲜有学者能长期坚持理论与实践、古代与现代两手抓,对诸多零散的本草文献内容作出系统的归纳总结,对本草文献研究、中医临床诊疗与现代科学研究进行整合和融合,故而导致现代本草大家难出。尚志钧曾提出:“古本草文献存在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古本草版本多,有些本草的原本已失传,其传抄本经过辗转传抄或翻刻,发生讹误,脱漏、增衍、错简现象较多,多数传抄本尚未进行校勘,因此需要校勘整复;二是古本草种类多,但今存者寥若晨星,因此需要辑复并重新面世;三是古本草文字古奥没有句读,甚至没有分篇立题,因此需要进行校点、注释,使后学者方便口读,便于学习、掌握和运用。[28]”由此亦可见,本草文献研究对研究者的要求之多之高,现代本草文献的研究任重而道远。
清代徐大椿在《兰台轨范·序》中有言:“一病必有主方,一方必有主药。[29]”专方专药乃是根据中医学千余年来临床经验总结出的对某种病证具有精确专属疗效的方剂或药物,由于其效验力专,因此在临床诊疗和科研中具有重大意义。可以作为一个增强本草文献研究实用性的突破点,针对性地从疾病疗效着手,筛选有代表性的专方专药,对其进行本草文献研究,从而提高本草文献研究对临床和科研的实用性。
所谓专方专药是对某一病证针对性很强的药物和方剂,即今所谓的特效药。某味药或方对某病具有特效,则称之为“专病专方专药”[30]。从古至今,医家在临床诊疗疾病的实践中聚焦了诸多对某种病症具有特殊疗效的方剂或药物。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类似记载。如《素问·奇病论篇》中记载兰草汤(一味兰草)治疗消渴;《灵枢·经筋》用马膏(马的脂肪)治疗足趾转筋;《灵枢·痈疽》用一味菱翘(即连翘)治疗乳痈,以及生铁落饮(即一味生铁落)治疗癫狂等。而在《神农本草经》中,亦有诸多“某药主某病”的记载形式,如黄连治痢、常山截疟、海藻治瘿等,直到现在这些药物仍为临床所常用。明代吴又可在《瘟疫论》中指出“一病只有一药之到病已”,专方专药治疗中医优势病种是中医药的特色,近现代医家对此亦做出了深入的探索。岳美中倡导专方专药并指出:“研究探讨更多更有效之专方专药,是不断丰富与发展辨证论治具体内容之重要途径之一。[31]”朱良春[32]擅长病证结合用药,以专病专药为主,结合辨证论治,并在长期临床实践中创制了许多专方。房定亚[33]擅用专方专药治专病,其诊治思路通常为“先辨病,后辨证,再议治,治以专方专药”。赵锡武亦指出:“治病所有方剂,有成熟者,有尚未成熟者,成熟者专病专方……较一病多方更为可贵”[34]。先哲们努力去发现对一病之毒具有特殊疗效的方药,诸多临床大家亦推崇专病专方专药,表明专方专药在现代中医疾病诊疗中仍然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3.2.1 疗效确切 专方专药具有效验力专、疗效确切的特点,源自于历代的临床实践,是古人临床经验的总结,如青蒿治疗疟疾、黄连冶疗痢疾、苇茎汤治疗肺痈、大黄牡丹皮汤治疗肠痈等专方专药均是在历史长河中因突出的临床疗效而被存留下来的。清·徐大椿有言:“凡人所患之症,止一二端,则以一药治之,药专则力厚,自有奇效。若病兼数症,则必合数药而成方。[35]”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有中医专方治愈乙脑的大样本病例报告[36]。80年代,周霭祥运用载录于《景岳全书》等书籍中的青黄散针对性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并取得了显著疗效[37]。岳美中在《岳美中医学文集》谈专方篇中亦高度肯定了专方的确切疗效:“再如鹤膝风,膝关节红肿疼痛,步履维艰,投以《验方新编》四神煎恒效。[38]”
3.2.2 可行性强 专方专药多取之于自然与生活中,具有治愈率高、治疗费用低、服用方便的特点,广泛适用于人民群体,尤其适用于基层患者,在临床应用中具有高度的可行性。梁代陶弘景《神农本草经集注》中指出:“诸药一种虽主数病而性理亦有偏者”[39],一药虽能辨证用于治疗多种疾病,但却有其专长特性。历代医家对药物特性的认同,使得医家在看病处方时更具有针对性,特性专攻使得这部分方药在临床实践中具有了更强的实用性与适用性,在现代临床诊疗中专方专药亦延续了其可行性强与普遍适用的特点。早在50年代,朱良春就先后发掘整理了三位民间土专家的专方(季德胜蛇药、陈照治瘰疬单方、成云龙治肺脓疡的单方),广泛运用于临床实践中且疗效突出[40]。亦有医家对猫爪草治疗结核进行探究,发明治疗肺门淋巴结核的专药,其专药具有三个显著特点,一是服用方便,可以直接口服,也可将药物置于汤或食物中服用,治疗方法易于被患者接受;二是治疗效率高;三是使用安全方便,无不良反应[41],故而民众接受程度高,用药的可行性突出。
3.2.3 可研发性突出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医药科研事业得到了较快的发展,全国各地相继建立了中医药科研、生产等专业机构,无论是中医药的传统理论、现代实验,还是中药制剂的技术、质量与检测方法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果,中医药的相关科研研究与成果转化在各方面取得重大进展。在中医古代文献的基础上,展开对中药方剂药理药性的研究,并将研究重点放于中医优势病种和常见病、多发病及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疾病用药上,运用现代科学知识与技术,将有效单方、验方研制成成药,能更好地实现中药的新型化、方便化、高效化[42]。屠呦呦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将青蒿中抗疟原虫成分提取出来研制出青蒿素,针对性地治疗高耐药性的恶性疟,这一发现挽救了无数患者的生命,亦启示当代学者利用科学的方法对中医药资源进行甄选和研究,挖掘其有效成分进行研发,生产出更多对人类具有重大贡献的突破性成果[43]。
以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为导向,开展专方专药治疗中医优势病种的本草文献整理研究,在“十四五”期间,能进一步辅助构建本草文献学科理论与方法论体系,攻克本草文献学科中的重点和难点问题,完善本草文献学学科建设。就目前而言,专方专药治疗中医优势病种的研究整体仍处在初级阶段,临床与实验研究寥寥,故而从临床实际出发,以提高临床疗效为宗旨,基于本草文献开展专方专药治疗专病的研究尤为迫切。
青蒿素的发现源头正是《肘后备急方》之“青蒿一握”,青蒿素研制的成功案例证明了从本草文献出发深入开展专方专药治疗疾病的意义。以治疗优势突出的中医临床优势病种为切入点,进行本草文献的整理研究,深入挖掘一批疗效确切、优势突出、具有独特功效的专方专药,针对性地对专方专药进行本草文献相关内容的系统研究,丰富和完善一批方药的本草文献内容,将方药与疾病对应起来,将为专方专药的临床应用提供依据,有利于医者用药的快捷与有效,提高中医诊疗水平,提高中医药疗效,有利于经方与现代医学的接轨,或将面向临床和科研,为中药新药的开发与研制提供参考和支撑,为防病治病增添有效的新方法,为人类健康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4.2.1 优势病种的筛选问题 在专方专药的本草文献研究中,病种的选择是研究工作的基础和前提,唯有确定所筛选的病种在临床治疗中存在具有研究价值的专方专药、具有值得深入挖掘整理的中医理论,才可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工作。从本草文献的角度开展专方专药的研究,首先可以将选择范围厘定在“专方专药疗效突出”的临床优势病种,通过古籍文献检索、现代期刊文献检索、专家咨询等方式,结合近现代名老中医诊疗经验以及现代药理学相关研究进展等综合分析,筛选出专方专药优势特色突出的临床优势病种纳入研究范围。
4.2.2 本草功效的全面回归 从古自今在中药的临床应用中,医家论治常过于关注某一味药物的主要功效而忽视部分不常用功效。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与自然环境的变化以及对疾病认识的不断深入,医者对方药的使用习惯、对同一中药不同功效的偏好亦有所变化,诸多中药的部分功效在漫长的实践过程中因各种原因被忽视或发生各种演变。因此,某一味中药的功效到底如何,绝对不限于我们现在通行的中药学教材及《中华本草》等著作的归纳;某一个方剂治疗何种病证,也不限于现代方剂学教材及《中医方剂大辞典》等著作的记载。诸多疗效肯定、作用良好的治疗经验可能仍沉睡在古籍文献中。历代古籍文献记载浩如烟海,大部分中药功效的记载得到历代本草的引用和延续,但仍有部分中药功效的记载只被个别本草著作提及,且鲜在方剂中得以运用。而伴随着现代科学的高速发展,亦有部分中药方剂的功效在临床及实验验证中得以扩展。因此,现阶段有待于基于本草文献对该部分中药、方剂进行系统的整理与归纳,从古代文献中挖掘一批具有临床疗效却被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方药,应用于临床疾病的治疗,并为科研研发工作提供新的思路。
4.2.3 对本草文献的“全、精、新”整理挖掘 从专方专药的角度开展本草文献研究,需要对其“专方专药”的相关本草文献理论从源到流进行“全、新、精”的整理、挖掘与提炼,全面深入地挖掘疗效确切、优势突出、具有独特功效的专方专药。具体内容包括专方(方名、方剂来源、组方配伍、方剂主治、方剂功效、方剂功效演变等)以及专药(药名、来源、性味归经、药物功效、药物功效演变等)方面的整理研究;并对其中存疑或历代衍化中变动较大的专方专药进行本草文献学考证,结合现代研究丰富和诠释专方专药本草文献理论,为其临床应用提供依据,为中药新药发现与研发提供参考和支撑。同时,相关文献的整理力求广采博收,力保文献资料的选择正确精炼,能够体现专方专药发展的整体性和系统性。
4.2.4 对研究方法的思考 中药的本草考证历史悠久,涉及到的著作及代表学术人物亦是繁多。从内容看,既有药物的历代本草文献的考证,也有药物的作用机制、化学成分、药理活性等研究;从成果发表形式看,既有数量庞大的历代古籍,也有现代大放异彩的期刊论文;从本草考证领域看,既有作为主流的药物学领域,也有传统的训诂学领域。因此,研究应尽可能地占有本底文献资料,将上述内容进行综合系统的整理分析,吸取历代研究者本草研究的精华。
专方专药治疗优势病种的本草文献研究,需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创新,以探求研究思路、研究方法以及研究内容上的创新。一改既往惯用的文献分类整理方法,克服传统方法如考古学、训诂学等易受个人学术经历限制、与临床医疗实际脱节的情况,将病、方、药的文献整理工作有机结合、一体研究,抓住中医学理论发展的整体性,全面梳理与重点突破相结合,辨别历代本草记载中造成疑误的干扰因素问题,从临床实际出发又归于实际应用,为临床应用与新药研发而挖掘、筛选特效方药的效率和精准性问题开辟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