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化时期农业生产合作社财务管理问题及其应对

范连生

(三明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4)

农业生产合作社(以下简称“农业社”或“合作社”)的财务管理工作是一项细致而复杂的工作，财务管理直接关系着生产的提高、经营管理的改善，成为实现生产计划和合理分配收入的重要保障。财务管理是办好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一项重要工作，保证了农业社增加生产和提高社员收入，从而巩固和发展了农业社，推进了合作化运动的发展，在政治上、经济上具有重要的意义。目前学术界对农村合作社经营管理的研究多从经济学、管理学的角度展开，成果较多-1-3]，但对合作化时期农业生产合作社财务管理的研究成果极少，代表性的成果有，如郭志炜[4]研究指出：为了让合作化运动顺利推进，政府通过编制教材和组织培训班的方式解决会计人才缺乏的问题。在实践的过程中，对会计制度中的账簿体系、记账方法、财务管理三方面内容不断改进，使得制度更加规范。范连生[5]研究成果表明：合作化时期，贵州各地农业生产合作社切实贯彻执行中央倡导的勤俭办社方针，加强财务管理，减少非生产性的开支，反对铺张浪费，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农业生产合作社。本文利用公开出版的档案史料，主要从历史学角度考察合作化时期农业生产合作社财务管理，以便给当前农村合作社的经营管理提供鉴戒和启示。

一、农业社加强财务管理的依据与缘由

合作化运动时期，许多农业社成立后，财务管理混乱，财会人员素质不高，严重影响合作社的巩固和发展，根据中央的指示政策，各地农业社大力加强财务管理工作。

(一)中央的指示与要求

1953年12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过了《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决议要求：农业社要“逐步建立必要的、简单易行的、但又是严格的财务管理和会计制度。凡社内一切财务开支和对于农业贷款的运用，必须经过民主讨论决定。其批准权限应按开支数目的大小，分别由社员大会或理事会讨论决定。各种账目必须适当地分别清楚，并要定期公布，以便受到社员的经常监督。”[6]221这是中央第一次就合作社的建立发展、经营管理作出的决议，对合作社的建立、巩固和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1955年11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了《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农业生产合作社管理委员会应该在制定年度生产计划的同时，制定年度预算，也就是财务收支计划，提交社员大会审查和批准。”[6]495章程草案对农业社的财务制度作出强调：“农业生产合作社为了避免资金的浪费和损失，应该建立必要的财务制度。”此外章程草案对农业社的开支审批制度、收支制度、保管制度、账目公开制度及检查监督制度作出要求，对指导农业社搞好财务管理工作有着重要的意义。

1956年6月30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了《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章程在《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的基础上，再次对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财务管理和收入分配作出了明确要求，强调：“农业生产合作社必须建立必要的财务制度和手续。”[6]574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进一步指导了农业社的财务管理工作，巩固和发展了合作社，推动了合作化运动的发展。

(二)农业社财务管理的混乱

农业社成立初期，一些社财务管理混乱，主要表现有：

一是制度不全。由于财务管理制度不健全，建社初期，各地合作社出现过程度不同的财务混乱现象。据统计，截止到1956年5月，贵州已经制订出财务计划的农业社数量还很少，镇远专区11个县的统计(缺黄平)，在3625个社中，已经制订了财务计划的仅占22.7%[7]220。简阳县射洪乡农业社财务管理上没有计划，9个社1955年度都没有制订财务计划。尤其是像解放社这样300多户的大社，既没有全年的财务计划，也没有季度、月度收支预算。[8]1105农业社的财务工作混乱的情况，影响了农业社的巩固和发展。

二是账目不清。一些农业社账目不清，如芜湖易太社账目搞得很糊涂，劳动报酬一变再变，社员认为社里是“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无底账”，很不满。“干的糊涂活，吃的糊涂饭。”账目混乱影响了社员的劳动积极性[9]179。宁夏一些农业社账目不清，长期不能结算公布账目，没有实行民主监督制度；甚至现金、实物与账目不符，农副业收入混淆不清，粮食保管无准确数字。有的社一年清一次账，28天还算不出来。[10]306由于账目不清，一些农业社不能按时公布账目。

三是开支混乱。贵州一些农业社的社干不遵守财务制度，任意开支，有的社甚至连生产队长和会计员都可以批准花钱。[7]221有些农业社没有订出财务制度，随意开支，记账乱打白条，账目和现金管理混乱不堪。如金家屯兴华社没有开支制度，哪个队有钱哪个队花，结果账款不符四百多元。[11]469因此，农业社的财务会计工作必须适应生产发展的需要，各项开支坚决按制度办事，实行民主管理，才能巩固和发展合作社。

四是贪污浪费。一些农业社的财务制度不健全，致使出现了贪污的现象。据1957年的统计，贵州一些农业社领导不重视财会工作，账目混乱，甚至没有建账，干部有较严重的贪污、浪费及挪用公款等现象，群众意见很大，这类社约占20%弱。[12]245银川地区一些农业社在财务管理方面存在着制度混乱、家底不清，有严重的贪污、浪费粮食的现象。如中宁县有31个农业社均程度不同的发生了集体隐瞒产量和贪污盗窃粮食的行为。[10]419这些行为虽不严重，造成的经济损失也并不太大，但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此外，由于一些农业社财务制度不健全，出现了浪费的现象。一些地区农业社节约开支、勤俭办社、增加收入的方针得不到贯彻执行。有很多社铺张浪费，摆大摊子、图阔气、讲排场，减少了社员的收入，影响了合作社的巩固和提高。这些浪费现象，已经引起了社员的不满。他们反映：“富了社，穷了社员”；“我们是搂钱耙子，干部是没有底的装钱匣子。”[13]392-393湖北有些合作社讲阔气，闹排场，铺张浪费，胡乱增加非生产性的开支，完全违背了勤俭办社的方针。[14]563

农业社的财务制度不健全，财务管理的混乱，引起了社员的忧虑和不满，影响了合作社的巩固和发展，农业社必须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制度。

(三)财会人员素质不高

农业社财会人员的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不高：

1.思想问题。一些农业社会计人员不愿继续从事会计工作。1957年，都匀县有150多名会计不安心，普遍反映是“三头受气”，个别的还认为搞会计工作没出路。[12]239因此，要搞好农业社的财务管理工作，必须对财会人员加强思想教育，提高其思想觉悟和认识水平。

2.业务问题。搞好财务管理除了严格执行相关财务管理制度外，还必须提高会计人员的业务能力。但许多农业社缺乏会计人员或会计水平低和社领导没有财务管理经验。都匀县会计文化水平不高，据统计，会计中中学生50个，占总人数13.5%；高小生243个，占总人数66%；初小生76人，占20.5%。[12]2421955年4月，上海市郊区已有新老合作社938个，其中有182个社的会计需要在会计小组帮助下进行记账结账，占19.4%，有50个社的会计不能胜任，占5.33%。[15]19相对而言，经济较发达地区财会人员素质较高，但也有部分财会人员能力不强，需要进行培训才能胜任工作。

针对上述问题，各地一方面抽调干部去农业社担任或兼任会计，另一方面吸收初中和高小毕业生充任农业社的会计，以适应农业社生产发展的需要。另外，各地还采取措施，从思想和业务方面提高农业社会计人员的素质和能力。

农业社必须专门研究财务会计问题，认真选拔培养会计人才，财会人员思想和业务问题没有解决的，必须组织力量进行具体的长期的帮助，大力加强农业社会计工作的领导，提高财会人员的素质和能力。

二、农业社加强财务管理的举措

计划管理和建立必要的财务管理制度，是农业社财务工作的重要内容，其主要举措是：

(一)制订财务计划

财务收支计划能够统一筹划全社的生产资金，根据生产计划的实际需要和收支情况确定各项开支，分清轻重缓急，避免资金不足和积压、浪费等现象，因此农业社必须制订财务计划。

农业社制定财务收支计划的方法和制定生产计划一样，应先由社管理委员会拟定方案(草案)，提交社员大会或社员代表会，在社员严肃认真的逐项审查、逐项讨论、提出意见后，社管理委员会重新审议，予以修改。新建的农业社的中心任务就是集中力量搞好生产。财务收支计划要贯彻“勤俭办社”和“民主办社”的原则，尽可能节约开支。福建一些农业社制定财务计划时本着既要保证生产计划完成，又要力求节约原则，所占农业收入的比例，要有一定的限度，另外计划的管理费(办公杂支和奖励费)等占农副业总收入不得超过1%。[16]82

在制订财务计划的时候，充分发动群众，要从节约出发，切实按照勤俭办社的方针办事，在生产上应该力求大量增产，在开支上应该力求节约，合理的使用资金，挖掘生产潜力，量力保证生产发展的需要，分清缓急，量力而为，保证增加社员收入和社的公共积累。

为了保证资金得到合理的使用，农业社必须制定切实可行的财务收支计划，财务计划制订后，在执行收支计划时，还应注意检查与修订，使计划更切合实际，此外还要大力推行财务包干制度，才能使财务开支和发展生产密切结合。

(二)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制度

1.加强财务干部队伍建设

各级领导重视不够，财务干部队伍薄弱，是农业社财务管理混乱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农业社必须重视财务管理工作，安排专人负责领导财会工作，才能避免财务混乱的情况。省、地、县委的农村工作部，区委、乡党支部以及农业社都应该有专人负责领导财会工作。中共都匀县委明确了农村工作部部长和农水局副局长负责农业社的财会工作，并建立了县会计委员会和区会计辅导组的领导机构，县里配备两个专职干部，区有一个专职干部，负责财会工作。[12]239福建采取措施加强财务干部队伍建设，在1955年秋前，全省为农业社训练了18 600多名财会人员，配备了150名专职会计辅导员，并从银行、供销社和国家财粮部门中聘请一批兼职会计辅导员，专门进行财务工作的业务指导和检查监督。[17]122-123

农业社要重视和加强财务管理工作，决不能认为这只是少数财会人员的工作，要加强对农业社财务工作的领导，配备一些专职或兼职的干部负责财会工作。

2.定期公布财务账目

农业社要定期公布财务账目，接受社员监督。对农业社公布财务账目问题，农业社章程作出了明确的规定。《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规定：农业生产合作社的账目必须按时公布。每个社员所得的劳动日的账目，按月、按生产季度公布。财务开支，按月、按年度公布。公共财产的清单，在年度结账的时候公布。[18]331莒县爱国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章程规定：农业社的账目，每年在麦季预分及全年总分时公布两次。每个社员所得的劳动日的账目，每月公布一次，全年进行总结。公共财产的清单在年终结算的时候进行公布。[19]413

依据农业社章程和社章，各地都采取措施，定期公布农业社的财务账目。贵州农业社账目公布制度一般是年度计划与年终决算一年公布一次，季节性的收支应该按季公布，经常性的收支，应该日清月结，每月公布一次。公布时不宜繁琐、要明确、易懂。[12]248滨海县友好第二农业社账目公布制度规定：生产组劳动工分日记日清，生产队定期10天向社员结算公布工分账目一次，社内会计按月向社里公布经济往来、劳动工分、社员投资等各项账目。[20]381

农业社账目必须日清月结，按月公布收支结果，实行财务公开制度，才能加强农业社的财务管理，实行民主办社。

3.建立开支审批制度

农业社铺张浪费现象的出现，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财务开支没有纳入财务计划和开支没有审批制度。为了做到账目公开 、民主理财，农业社建立并逐步完善开支审批制度。《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要求：农业社预算内一般的开支，必须经过管理委员会主任批准。预算内较大的开支，必须经过管理委员会通过。追加预算，必须经过社员大会审查和批准。对一切不合制度和手续的开支，会计员有权拒绝。[18]331制订开支审批制度时，贵州不少农业社规定了社主任、社管会、社员代表大会审批的限额，其中有的社还把生产开支与非生产开支分别规定出不同的审批权限。[12]248滨海县友好第二农业社审批制度是：凡支出50元以上的经社员大会(或社员代表会)通过，5元以上的经管理委员会讨论通过，5元以下的由社长批准。[20]381农业社财务开支的审批制度，明确规定了社员代表大会、管委会、社主任等分权审批，一切开支必须本着勤俭办社的方针，开支要有计划，在预算以内的开支，由社主任批准就可；金额大的开支，由社员代表大会或社务管理委员会研究决定批准。

4.建立健全单据制度

单据是农业社买卖东西、收支现金和物资的书面凭据，也是会计记账的依据。《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要求：合作社的一切收支必须有单据证明，会计员必须凭单据记账。会计和出纳必须逐步地做到分人负责：会计员管账不管钱，出纳员管钱不管账。出纳员无权自行支付任何款项。[6]496贵州合作社的会计工作和出纳工作分人负责，会计、出纳要明确分工，会计管账不管钱，保管、出纳管钱不管账。社的一切收支必须有单据证明，会计凭单据记账，出纳凭发票和批准手续给现金和报账，并规定社内库存现金应有—定的限额，多余的钱应该存入银行及信用社。[12]249襄阳县伙牌乡襄郜农业生产合作社实行钱账分管制度，会计的账目，做到日清月结，按月公布。不批准不开支，不见条不登账。保管收、付钱款，要有会计的出库、入库单，会计要在出库、入库单上，写明钱数、用途与钱的来源，三、五天核对一次库存余额。[14]812单据制度便于检查账目，可消除社员对财务不清的怀疑。

合作社收支凭单据记账，一切开支，都应有单据证明，有了严格的单据制度，就可以避免贪污舞弊的事情发生。会计凭单据记账，出纳凭单据付款，保管员凭单据入库盖章。会计和出纳要严格分开，出纳不管账，会计不管钱，不合制度和手续的开支，会计有权拒绝。农业社必须认真贯彻执行单据制度。

5.加强财务监督检查

农业社必须加强财务监督检查制度，监察委员会要定期检查合作社的各种账目。农业社建立检查制度时，各社应该按季结合社、队账目公布，由社员派代表建立检查社、队财务管理情况的制度，以便由代表在公布账目以后，向社员进行解释，解除不必要的顾虑。社的监察委员会应注意对农业社财务工作进行认真的监督和检查。[12]249江苏一些农业社实行群众监督，根据季节财务计划，每月由社员分级派出代表进行检查执行情况，即生产队派出代表检查社的财务工作，劳动组派出代表检查队的财务工作，由代表将检查结果，按季向社员传达；在检查的同时，定期将社的账目向社员公布，特别要公布现金收支和大宗物资的动用情况。[21]152为了保证财务计划的正确执行，农业社必须加强社内的财务监督工作，莒县爱国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章程规定：社的监察委员会必须定期检查社内各种账目，每年最少进行两次。[19]413

会计员必须定期以书面向各大队社员公布账目，接受社员的建议和监督，消除财务管理的混乱现象。农业社的监察委员会发挥好职责作用，监督农业社的财务工作。

(三)训练财会人员

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各地农业社采取措施，提高会计的业务水平和政治水平，以改变农业社财务管理工作中的薄弱局面。

1.加强思想教育

都匀县加强对会计人员的思想教育工作，通过谈心、座谈、会议等多种形式，解决会计不安心工作的问题。开展思想教育工作时，农业社对会计人员不正确的思想进行了批评，对他们工作上的实际困难帮助解决，结果不安心会计工作的由最初的150多人减少到只有20多人了。[12]239拉林县一些农业社加强了财会人员的思想工作，通过大小型专业会议以及训练班等形式，对财会人员进行了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的教育，号召他们开展了工作竞赛，从而不断地提高了他们的政治觉悟、政策水平和工作的责任感，帮助他们树立了搞好财会工作的信心。[13]394

只有加强思想教育，提高会计人员思想觉悟和事业心，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加强财务管理工作，彻底改变财务混乱的情况，使农业社的财会工作顺利前进。

2.提高业务能力

一是建立会计互助网。贵州一些地方建立会计互助网。遵义县龙坪区组织4个会计互助组，业务熟的当组长，每半月开一次经验交流会，必要时带上账簿、互相查账。[22]1261955年4月，上海市郊区在辅导组织方面，已分乡、分片建立会计小组15个，各区也配备了会计辅导员。[15]19湖南凤凰县成立会计互助组。互助组的活动是经常地通过以强带弱的办法培养提高会计、记工员的业务水平，并互助搞好账目的日清月结和财务公开。除定期碰头外，还采取组长上门帮助、组员上门请教的办法。[23]18财务会计辅导互助组，交流经验，取长补短，提高了财会人员的业务和管理水平。

二是推行会计辅导员制度。为了迅速地帮助农业生产合作社建立与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山东各县人民委员会的农业局设立会计室，切实加强会计辅导工作。[24]1961955年，贵州训练了一批会计辅导员，专区分期分批训练了会计，有的地区集中了一些初识文字的人员进行了较长时间的文化和会计业务学习。据不完全统计，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全省共训练会计1.95万人。[22]94组织会计辅导网或会计互助组，培养训练农业社的会计人员，对于提高会计员的业务水平，搞清账目，建立和健全财务制度具有重要的意义。实践证明，这一做法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三、农业社加强财务管理的成效

(一)建立和健全财务制度

农业社加强财务管理，建立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如射洪县前锋农业社建立财务管理制度，每月结一次账，并向社员公布工分和现金实物收支情况。各种开支必须经过社管委会批准，凭据记账。会计与出纳明确分工。[25]276江苏一些农业社建立了“四账、五簿、一册”的财务账目。“四账”，即日记账、分类账、明细账和劳动工分账。“五簿”，即地土登记簿、股金登记簿、固定财产登记簿、库存实物登记簿、租用工具登记簿。“一册”，即社员劳动工分手册。然后编制全年财务收支计划和制定分季财务使用计划，加强财务计划管理工作。[20]381

农业社财务管理服务于生产，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制度，严格财务管理及会计制度，制订财务计划，钱财实物的收支，一律照社章办事，保证资金的正当使用，做到财尽其用，避免贪污浪费。会计与出纳、保管分别由专人负责，分清职权，做到经济公开、账目清楚，加强了农业社的民主管理，提高了财务管理的水平。

(二)结清旧账建立新账

在清理和处理合作社账务问题上，合作社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农业社只有开展民主清账，实行群众监督，才能避免单纯从数字上账本上清理账目的偏向。宁夏红光农业社清算各种账目。社里已清算了劳动工分账、现金日记账、分类账，分类分项向社员进行了公布，纠正了工分账中的漏记、错记、重记等现象。[10]464富民县勤劳农业社转为高级社后，账务清理合并后，总结了过去财会制度的经验，建立了新的财会纪律与报账程序，正副社长负责全社账务，管理全社的日记总账，检查各队账目，直接管理到队。[26]181

农业社在发展的过程中，做好财务会计工作的清理、合并和建账，加强财务管理，是巩固和发展农业社的一个重要内容。各地农业社大都认真地清理合作社中的公共财产，结清旧账，建立新账，定期向社员公布了账目。

四、农业社加强财务管理的意义

农业社充分发挥财务会计的作用，加强财务管理，有效完成财务工作的具体任务，其意义是：

(一)政治意义

农业社的财务管理工作，直接关系到合作社的巩固和发展。“财会工作是农业社经营管理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农业社发展生产，监督生产计划的贯彻执行，保证合理分配，防止贪污、浪费和盗窃现象的发生，均起着重要的作用，也是关系着农业社能否巩固的关键之一。”瓮安县金星社通过财务检查和监督，树立了勤俭办社风气，社员解除了思想顾虑，增强了主人翁的责任感，从而巩固和发展了农业社。如社员冯壬方(上中农)说：“社刚建起来的那几天，我看到社里那样花费，心头真是提心吊胆的，我们是汗水一把一把的劳动得来的财产，如果乱花掉，二天除了锅巴就没有饭了。现在社里改过来了，又订出这些办法，我也就落心了。”[12]237根据经济发展的需要和现有的管理水平，农业社逐步在财务制度上总结出一套勤俭办社、成本核算、节约开支、保证社员增加收入的重要经验，建立健全了切实可行的财务会计制度，加强了财务干部队伍，加强财务工作的民主管理，正确执行了收益分配政策，巩固和发展了农业社。

(二)经济意义

在为生产服务的前提下，农业社加强了财务管理工作，贯彻了中央勤俭办社的指示，进一步激发了社员的劳动积极性，推动了生产的发展。

贵州一些农业社及时公布了财务收支，执行了按季或按月公布劳动工分账和财务收支账的制度，消除了社员的疑虑，使他们自动地监督社里财政，进一步激发了社员的生产积极性。[7]319福建一些农业社财务制度规定，一切现金产品由社统一支配，一切收支持有凭证，一切凭证要合格，非生产性开支严格控制，灯油、纸张、报刊、定额到组，管理费用年年没有超过1%，生产性开支，依靠自力更生，坚持资金自筹，种苗自育，农具自修的“三自”方针，两年节约开支3.72万元。[16]198财务管理工作的加强，勤俭办社方针的推行，使农业社的生产出现了新的局面。

五、结语

合作化时期，农业社逐步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和会计工作制度，尽管在这一过程中一些农业社财务管理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如制度不健全、账目不清没有及时公开、开支混乱、贪污浪费等，但总的说来绝大多数农业社逐步做到了实行财务审批制度、日清月结的公布账目制度和物品登记保管制度，按计划掌握开支，在此基础上实行财务包干和责任制度，发挥了财务工作对于发展生产和合理分配的保证作用和监督作用，避免了财务管理的混乱现象，提高了财务管理水平，加强了财务工作的民主管理。农业社财务工作的基本任务是保护与发展集体经济，正确地核算经营情况和生产成果。农业社的财务管理保证了增加生产和提高社员收入，从而巩固和发展了农业社，推进了合作化运动的发展。合作化时期农业社的财务管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如加强党对农业社财务工作的领导、建立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定期公布财务账目、加强财务干部队伍建设、加强财务监督检查制度、加强财会人员培训、提高财会人员政治素质和业务能力，这些都对当前农村农民合作社的经营管理提供了鉴戒和启示，有助于推动新时代农村合作社的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