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应对新冠疫情措施

庞素芬，姜 雯，吴发兴，刘陆世，赵肖璟，张筱涵，康京丽

（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山东青岛 266032）

多年来，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利用其专长，在人与动物间出现H5N1 禽流感等人兽共患病时，能够协调成员兽医机构，为疫情防控做出了积极贡献。面对2019 年突如其来的全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以下简称“新冠疫情”），OIE 迅速反应，在疫情初期就启动了突发事件管理系统，协调内部及WHO 等合作伙伴应对新冠疫情[1]，并充分利用其专业技术网络，开展病毒溯源及人疫情暴发等研究，促进多方协作应对危机。概括起来，OIE 主要采取了以下3 项积极应对措施。

1 加强动物新冠疫情通报

人新冠疫情发生后，OIE 根据陆续通报的动物感染新冠病毒情况，及时发布了《通报动物感染情况指南》[2]，指出动物新冠疫情符合OIE 新发病定义，要求成员按照新发病通报程序和规定，及时通报所有动物新冠疫情。同时OIE 持续更新通报全球动物感染情况[3]，为监测动物新冠疫情、开展风险管理提供信息支持。OIE 数据显示，从2020年2 月17 日中国香港通报一只狗感染的首例动物病例，至2022 年1 月31 日，全球范围内共报告645 起动物新冠疫情，涉及35 个OIE 成员（阿根廷、比利时、波黑、巴西、加拿大、克罗地亚、智利、哥伦比亚、丹麦、爱沙尼亚、法国、芬兰、德国、希腊、香港、意大利、印度尼西亚、日本、拉脱维亚、立陶宛、墨西哥、缅甸、荷兰、波兰、俄罗斯、新加坡、斯洛文尼亚、南非、西班牙、瑞典、瑞士、泰国、英国、美国、乌拉圭），19 个物种（猫、狗、貂、水獭、宠物雪貂、狮子、老虎、美洲狮、雪豹、大猩猩、白尾鹿、渔猫、民都隆、南美浣熊、斑鬣狗、欧亚猞猁、加拿大猞猁、河马、仓鼠东北豹）。从疫情数据分析，动物感染新冠病毒病例仍属偶发，但存在持续上升趋势。

2 加强新冠疫情知识宣传

2.1 开设新冠疫情问答专栏

OIE 在网站开设新冠疫情问答[4]专栏，根据疫情及研究进展，及时更新有关信息，为动物-人类-环境间新冠疫情防控、动物宿主溯源及宠物饲养管理等提供权威及时数据。问答内容主要包括病毒描述、人类新冠疫情和动物新冠疫情关系、动物感染新冠病毒、伴侣动物新冠疫情、畜主密切接触感染动物、兽医机构应对、兽医机构国际责任、OIE 行动等9 个方面。

2.2 利用媒体加强宣传

OIE 通过各种渠道加强宣传，制作新冠疫情防控视频，开展特别报道，提升公众对OIE 新冠疫情防控工作的认识。2021 年5 月，OIE 发布了“动物新冠疫情明白纸”[5]，阐述了新冠病毒病原学、流行病学、诊断及防控相关知识。之后不断更新，图1 为2022 年2 月更新版本。

3 成立工作组/专业组

在应急事件管理系统框架下，OIE 针对新冠疫情防控，专门成立了4 个工作组/专业组，开展相关工作。

3.1 野生动物工作组

近年来许多人类新发病源于野生动物，因此从2020 年1 月起OIE 野生动物工作组针对野生动物新冠病毒开展相关工作，目的是发现并通报与野生或捕获圈养野生动物新冠病毒的有关信息，并提出建议。

该工作组发布了“野生动物贸易与新发人兽共患病声明”[6]，强调野生动物是重要的蛋白来源，野生动物交易事关从业人员的收入与生计，但交易市场情况复杂，需要通过指南、标准、风险评估、风险管理等措施规范贸易行为，支持合法、可持续、可靠的贸易。OIE 目前正在制定相关导则标准，以最大程度降低引发人兽共患病的风险。同时倡议各成员及相关方互相支持，积极探讨相关策略。

3.2 人类-动物间新冠疫情专业组

2020 年1 月31 日，OIE 成立了人类-动物间新冠疫情专业组并召开第一次会议，目的是开展动物作为新冠病毒可能宿主和动物在新冠病毒传播中可能作用的调查，为动物新冠病毒感染和兽医公共卫生应对提供建议。9 名OIE、FAO、WHO 等组织官员和专家及8 名法国等成员专家参加会议。至2021 年11 月22 日，该专业组共召开了15 次会议。该专业组活动主要包括开展动物监测调查，了解和掌握动物新冠病毒潜在宿主、感染和传播机制，收集防控策略数据，确定高风险活动的社会和经济因素，整合实验室信息，提出科学防控建议[7]。

该专业组根据动物卫生实验室支持公共卫生部门应对需要，制定了《兽医实验室支持公共卫生部门应对新冠疫情——兽医实验室开展人样品诊断检测指南》[8]，强调兽医实验室开展人样品检测是政府主导下协助公共卫生系统应对人新冠疫情的措施，开展该项工作须确保相关工作符合人样品实验室检测规定。该指南属于非强制性建议，列出了10 个方面的注意事项，具体包括：（1）法律事宜（国家层面），应遵守国家法规和应急反应框架，并需进行风险评估以减少已知风险；（2）检测连续性和优先顺序，新冠病毒检测任务优先于现有业务，需充分考虑对现有必须业务连续性的影响，停止或退出非必须业务；（3）检测方法和要求，使用核酸检测方法（如实时RT-PCR）及OIE 网站上公布的引物和探针等；（4）检测规模，检测规模的确定和调整需要考虑实验室信息管理系统、交叉污染风险及资源需求等；（5）质量保证，实验室应该符合ISO/IET17025 质量标准或等效质量标准；（6）生物安全，兽医实验室应执行《OIE 兽医实验室和动物设施中生物风险标准》，在BSL-2 以上实验室进行检测，在BSL-3 设施中培养病毒；（7）生物安保，设置进入实验室权限和实验数据访问权限，对被测样品进行安全处理；（8）数据管理和报告，签订数据传输协议，保证样品的可追溯性；（9）人员和条件，相关人员必须身心健康，保证检测工作正常运转；（10）培训需求，及时培训样品处理和检测程序，实施足够高要求的人员防护等。

该专业组根据开展监测获取动物新冠病毒感染数据的迫切需要，制定了“开展动物新冠病毒采样、检测及报告应考虑因素”[9]，包括5 个方面。一是指导原则，采样和检测前须慎重考虑科学依据及利弊，不建议对动物进行广泛检测，如有必要，应由公共卫生和兽医主管部门商议决定。采样与检测之前，应充分考虑如何对阳性或阴性结果进行处理。二是理由，指出没有明确充分的理由，不得进行动物采样和检测，同时提供了理由对照列表。三是风险管理，提出针对不同动物种类应注意的一般性风险管控事项。四是病例定义，列出了动物新冠疫情的病例定义。五是疫情通报，明确了向OIE报告的要求。

3.3 FAO-OIE 动物新冠病毒进化指导工作组

2021 年12 月10 日，FAO-OIE 成立了动物新冠病毒进化指导工作组并召开第一次会议。工作组的目的是根据动物感染新冠病毒的现有科学证据，与WHO 病毒进化小组一起，研究考虑在动物种群中病毒进化（通过突变或重组）风险，提出建议。6 名FAO、OIE、WHO 等组织官员和专家及4 名爱尔兰等成员专家参加第一次会议。至2022 年2月2 日，共召开了7 次会议。

该工作组主要开展动物疫情的流行病学调查、潜在动物宿主目标监测和动物新冠病毒变异持续监测、动物和公共卫生风险预警等工作，并在全球范围内实时共享有关信息。详细情况可参看会议报告[10]。

3.4 动物及其产品安全贸易专业组

2020 年4 月9 日，OIE 成立了动物及其产品安全贸易专业组并召开第一次会议。专业组的目的是监测动物新冠病毒发展情况，分析与动物或动物产品国际贸易相关的人类健康或动物健康风险。6名OIE 官员和专家及5 名巴西等成员专家参加了会议。

该专业组制定了“新冠疫情相关国际贸易卫生措施建议”[11]。强调制定相关贸易政策的原则是具备充分科学依据，兼顾粮食安全等战略需求，所采取的贸易限制措施不应超出必要的适当保护水平。具体建议：一是继续按照OIE《陆生动物卫生法典》规定，促进活动物及动物产品的安全国际调运。二是只有在证明对保护人类或动物健康有必要性时，方可采取与新冠疫情防控相关的卫生措施，且所采取措施必须经风险分析证明科学、合理并符合相关国际标准。三是继续根据WTO/SPS 原则实施OIE 标准，最大程度减少新冠疫情大流行对贸易的影响。

4 我国动物新冠病毒检测情况及建议

4.1 我国动物新冠病毒检测和分析情况

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对2019 年9 月—12 月全国14 个省份的3 160 份家禽样品进行了新冠病毒检测[12]，结果均为阴性。对2018—2019 年15 个省份的2 658 份生猪组织样品开展了新冠病毒追溯性检测[13]，结果也均为阴性。对新冠病毒可能来源综合分析的数据显示，新冠病毒与已知家畜、家禽，以及犬猫等宠物中检测到的冠状病毒遗传进化关系较远。监测和病毒进化关系分析结果基本排除新冠病毒来源于已知家畜、家禽以及犬猫等宠物冠状病毒的可能性[14]。

4.2 动物新冠病毒防控建议

一是加强宣传教育。加强对重点人群宣传教育，特别是对宠物主和养殖人员，提升其防疫意识。倡导遵循OIE 规则，采取严格的防疫措施，防止新冠病毒向动物传播。

二是加强动物冠状病毒监测。持续进行主动监测，及时掌握动物新冠疫情情况。养殖人员和宠物主如发现动物疑似感染新冠病毒情况，应按程序及时上报，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处置，降低感染和传播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