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固忌用巧太过,然缘情体物,自有天然工巧,而不见其刻削之痕。老杜……“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深深”字若无“穿”字,“款款”字若无“点”字,皆无以见其精微如此。然读之浑然,全似未尝用力,此所以不碍其气格超胜。
——[北宋]叶梦得《石林诗话》
老杜诗词,酷爱下“受”字,盖自得之妙,不一而足。如“修竹不受暑”“轻燕受风斜”“吹面受和风”“野航恰受两三人”,诚用字之工也。然其所以大过人者无它,只是平易,虽曰似俗,其实眼前事尔。
——[南宋]俞成《萤雪丛说》
每事过求,则当前妙境,忽而不领。古人谓眼前景致,口头言语,便是诗家体料。
——[明]陆时雍《诗镜总论》
诗无神气,犹绘日月而无光彩。学李杜者,勿执于句字之间,当率意熟读,久而得之。此提魂摄魄之法也。
——[明]谢榛《四溟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