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站在“风口” 还是掉入“陷阱”
——防范剧本杀市场乱象风险提示

2022-03-12 02:53岁正阳

中国信用 2022年1期

关键词：风口

◎文/本刊记者岁正阳

几位玩家聚集在一张桌子上，在熟读了专属于自己的剧本之后，扮演各自在剧本中所属的角色，依照自身对角色的理解，在主持人（DM）的引导下一步的推动剧情，完成自己的专属任务，揭开一桩桩尘封许久的悬案——这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剧本杀。

2016年，芒果TV播出的综艺《明星大侦探》开始让这个游戏走进大众视野。随着国内聚会类社交场景狼人杀的没落，剧本杀火爆出圈，行业也迎来了大批入局者。

不过3年时间，剧本杀规模平地而起，艾瑞咨询《2021年中国剧本杀行业发展现状及市场调研分析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剧本杀市场规模达109.7亿元，同比增长68%；2020年即便线下店受疫情冲击明显，但行业整体仍逆势实现7%增速。2021年增速重回45%，市场规模达到170.2亿元。

剧本杀基于天然的社交优势，已经成为90后、00后社交新潮流。“周末约剧本杀吗？”比起KTV与电影院，剧本杀逐渐成为年轻人线下娱乐的首选。

目前从剧本创作、发行到店面装修，再到游戏主持人、定制服饰道具，剧本杀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新兴产业。不过，蓬勃发展中的剧本杀也有不少隐忧，但记者调查发现，繁荣的背后，一些乱象也逐渐浮出水面，剧本盗版、抄袭现象严重；剧情出现色情、恐怖、暴力情节，行业监管亟待加强。

火热的剧本杀

剧本杀一词起源于西方宴会实况角色扮演“谋杀之谜”，在派对文化浓厚的欧美地区非常流行。2013年，一部名为《死穿白》的剧本传入国内，风靡一时，从此剧本杀正式进入大众的视野。

一开始，剧本杀只是一个小众游戏，只在特定的圈子内流行，然而随着《我是大侦探》等综艺节目的热播，剧本杀开始出圈。尤其是在2020年受到疫情的影响后，线上剧本杀App的用户数量激增，整个行业迎来了爆发性的增长。

根据美团发布的《2021实体剧本杀消费洞察报告》显示，目前剧本杀消费者里20岁以下用户占比10%，20岁～25岁占比35%，25岁～30岁占比30%。30岁以下用户总共占比高达75%，剧本杀正逐渐成为都市年轻人的日常聚会玩乐方式之一，另外入“坑” 用户的消费频次稳定，63.5%的用户会在两周内消费剧本杀1次及以上，超四成用户的消费频次在一周1次以上。

而剧本杀能够吸引年轻人的原因，核心在于剧本杀完美的解决了时下年轻人的社交痛点——

保护隐私：不用顾及原本的身份如何，只需要使用剧本里的新身份进行互动。

不怕冷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剧情和任务，不必担心因为自己没事做而独自尴尬。

方便交友：通过在游戏中的配合拉近彼此的距离，使得原本的陌生人自然而然成为朋友。

毫不夸张的说，剧本杀已经不能单纯视为一款游戏，而是一种新的线下社交方式。

那么如今投资剧本杀是一门好生意么？答案可能是未必的。

剧本杀的生意经

剧本杀，顾名思义核心就是剧本。一个好的剧本是剧本杀的灵魂，也是门店用于吸引客流的有效手段。

目前剧本杀的剧本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独家本、城限本、盒装本。

独家本意味着一个城市只有一家店独享该剧本，城限本则是一个城市有三家店可以玩到该剧本，而盒装本是已经批量生产，任何店家包括个人都可以直接买到的剧本。

经营“剧本杀”会面临哪些风险

1、侵犯著作权的法律风险

“剧本杀”行业中最常见的涉及侵权的关键词是“盗版剧本”。如果经营者使用的是从第三方正价购买的“盗版剧本”成品，只要经营者能够拿出购买凭证及与第三方的沟通聊天记录，证实自己确实不知晓属于“盗版剧本”，且“盗版剧本”卡片等用具均是第三方提供，则经营者不承担侵权责任。但若经营者从第三方购买“盗版剧本”后自行制作成人物卡片、线索卡片等，则须承担侵权责任。

2、著作权权属风险

在著作权权属未约定明确的情形下，委托第三方创作与聘用员工进行创作这两种情况极易出现著作权权属纠纷，权属纠纷则会引发后续的侵权纠纷。

3、内容合规风险

部分作者或经营者抓住玩家追求刺激心理，在剧本中列入大量细致的色情、暴力内容，以此为噱头营利。

4、人身损害风险

因部分“剧本杀”存在恐怖元素，特别是沉浸式“剧本杀”，经营者为了能够更大程度地增加玩家体验感，会将场景打造得更加逼真。在紧张刺激的高压环境下，无论是演员或玩家均存在更高的受伤可能。若玩家受伤，经营者可能需要承担赔偿责任。

5、经营管理风险

经营管理风险主要来源于场地与员工。首先，部分“剧本杀”馆位于居民楼内部，存在经营场地不合规风险。其次，“剧本杀”企业运转不可避免需要聘用员工，则可能出现劳动纠纷。

“剧本杀”行业安全密码

1、对于“剧本杀”经营者而言

首先，商家在挑选剧本时，首要考虑剧本质量。无论以何种方式取得剧本，保留剧本取得过程中全部沟通记录及转账凭据，签订合同时注意前述的关键条款是否列入。

其次，若获得剧本著作权，尽快进行作品登记。

其三，设立完善的人事体系，针对不同的员工情形设立不同的用工合同，合同中列明“保密条款”。

最后，在玩家体验前，尤其针对沉浸式“剧本杀”，应当以书面形式确认玩家是否具有不适合体验“剧本杀”的疾病等，同时做好书面安全提醒，要求玩家签字。

总结而言，保证自己合法合规，具备相应维权意识。

2、对于“剧本杀”行业协会而言

因现行规章制度中对“剧本杀”行业管理处于未完善阶段，行业协会可以制定符合“剧本杀”特点的“侵权”认定标准，比如是否可以将剧本杀中的“核心诡计”纳入“侵权”范围；能否建立符合“剧本杀”的培训或准入制度；能否建立“剧本杀”剧情的审查制度等。

此外，有业内人士表示，相关职能部门可参考影视剧监管模式，对“剧本杀”经营实行专项许可或备案制度，加强对“剧本杀”内容的审核监管，并制定“剧本杀”的正面清单和负面清单，划清“剧本杀”的营销底线，不允许含有“负面清单”内容的“剧本杀”进入市场，已经入市场的“剧本杀”，被排查出“负面清单”内容的，责令其下架。

（来源：湖南天地人律师事务所）

从描述中不难看出，独家本和城限本是众多门店尽力争取的对象，也是门店的核心竞争力之一。然而正因为优秀剧本是稀缺资源，为了争夺独家本和城限本，店面之间容易陷入恶性竞争，出现大量烧钱买剧本的情况，这对于体量较小的门店而言非常不利。

根据《2021实体剧本杀消费洞察报告》显示，77%的剧本杀商户拥有50本～300本剧本可供消费者选择，这意味着如果要想要新开一家剧本杀的门店，至少不能低于50本这个数量。目前一线城市盒装本大约在500元～700元的价格，城限本则要1000元以上，而独家本更是动辄上万元的价格，对于创业者而言，光在前期剧本的投入上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另外，由于剧本杀的特殊性，同一个剧本用户只要玩过之后基本不会“二刷”，这使得剧本杀店门必须不停的购入新剧本以满足老客户的需求，对于一些规模较小的商家而言，容易陷入因为资金不足导致无法通过正常途径争得城限本或者独家本授权的窘况。

在这种背景下，少部分商家便会选择购买盗版剧本。打开电商软件搜索就能看到不带任何道具的盗版盒装剧本，有的价格甚至不足10元，即使加上印刷费用也不会超过20元。

“全网有的我们都有，线索齐全、图片高清、排版整齐、直接打印、更新及时、到手即玩”，在淘宝上，搜索“剧本杀”三个字，只需不到10元，就能获得超过2000本持续更新的高清电子版剧本。

便宜、省钱是玩家购买盗版的直接原因，相较于线下店几十到几百的消费，他们选择在网上购买盗版。“和我之前在实体店里玩到的剧本一模一样，感觉去实体店血亏！”“剧本数量很足，能和朋友玩上好久”在一些店铺下，玩家留下了这样的评论。

而压缩经营成本就是店主购买盗版剧本的动力。对于大多数门店而言，找剧本的过程既辛苦又费钱，找到一个故事引人入胜、逻辑通顺没有硬伤的好本子更是非常难得。

在线上剧本交易平台的黑探有品上，盒装剧本的售价在400元～600元之间，城市限定剧本的售价在1500元～2500元之间，独家剧本（整个城市只有一家有）的价格更高，1万～2万居多，最贵甚至能达到12万一个。其中，盒装剧本占大多数。

“从线上买来的剧本质量也是参差不齐，实际测试中可能发现存在很大的bug，根本用不了。”一位在长沙刚营业4个月的剧本杀店主透露，在长沙很多剧本杀店铺会采购盗版剧本，以此压低门票费吸引顾客，一些购买过正版剧本的店家也会复印原版剧本，再把盗版的剧本卖出去，获取盗版利益。

盗版现象猖獗，这不仅让遵守行业规则、坚持购买正版的店家陷入盗版困境，而且还会严重打击剧本创作者积极性，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

业内人士表示，这么做无异于饮鸠止渴，剧本杀的玩家有自己的圈子，一旦使用盗版剧本的事情在圈子内传开，这家门店在圈内也基本宣告“社死”。

行业DM紧缺

除了剧本之外，优秀的主持人（DM）也是必不可少的。剧本决定玩家体验的下限，DM决定一个剧本的上限成为行业共识。

《2021实体剧本杀消费洞察报告》里也阐述了DM对于剧本杀的重要性，在消费者选择线下剧本杀门店的决策因素之中，前三名分别是DM的专业度、剧本质量以及商户评价口碑，其中DM的专业度以49.5%的得票率远远甩开其他因素。

DM一词来源于游戏《地下城与勇士》，全称为全称为Dungeon Master，直译为地下城城主，是剧本杀游戏的组织者、主持人。DM需要在游戏里全程把控把控玩家的逻辑、情绪以及推动整个剧情的流程，这就要求DM本身要熟知各个剧本的每一个细节和线索。另外在陌生玩家“拼车”的情况下，由于彼此不熟悉，更加考验DM的控场能力，毕竟一局剧本杀至少三四个小时，客户只要有一次体验不佳就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

好的店铺尤其注重DM的挑选把控。从应聘、面试到入职要经过长期培训，培训包括DM的带本培训和演艺培训。入职之后的一个月的时间内，DM接受一定的剧本培训，并且在内部不断地测试，当DM在测试中确实满足了条件之后，店家才会让他去接待用户。

但和剧本杀店的暴利不同，DM是一个工作强度高但薪资低的职业。他们常常陪玩家玩到第二天凌晨，在招聘软件上显示，在北上广等平均薪资近万的一线城市，薪资在4000元～8000元之间，在二三线城市，薪资则在3000元～5000元之间。

与此同时，DM招聘难也是困扰店家的重要因素。即使是芒果TV明星大侦探主题旗舰店“MCITY”，将薪资开到上万元，在DM招人这块也遇到些困难。负责人陈自雅说道，剧本杀相对于整个市场来说，算是一个新兴行业，对它不了解的用户是非常多的。我们其实会专门去到各大高校会招一些演艺类型的人员，但这类人其实还是不好招，毕竟要满足一个好的DM要求还是很难的，我们的标准也在这里。

此外，目前由于整个行业缺乏规划化，DM这个职位并没有相关的行业标准和资质证明，这就使得从业人员水平层次不齐。目前行业内基本采用的是“老带新”的模式培养，然而这只适用于部分大型连锁门店，很多中小门店的DM都是临时充数的兼职人员，这也导致门店的用户口碑不佳，用户流失严重，恶性循环。

沉浸式体验伴随乱象

现如今，剧本杀内容也不断丰富。

北京市民刘青在剧本杀店里换上了一套汉服，装扮成古代名门望族“陈家”的丫鬟，但她还有个隐藏身份是出生时被调换的“陈家亲生女儿”，此番回归就是为了找机会证明真相、夺回家产……这是一个当下颇为流行的剧本杀，是一个虚拟出悬疑、谋杀等内容，通过玩家代入角色中，搜集线索并找出真凶的推理游戏。

刘青表示：“让自己沉浸在角色中与人互动，比其他娱乐方式带劲多了。剧本杀的玩家从‘旁观者’变成了‘亲历的主角’，而且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挥空间，这样的沉浸感是别的娱乐方式无法比拟的。”

王鑫是北京市石景山区模式口一家剧本杀店的店主，他表示：“来玩剧本杀的多是年轻人，有的人一周来两三次。我们店的价格是一人玩一个本120元，不算贵，现在市场上便宜的几十元玩一次，价格贵的要二三百元玩一次。还有实景搜证式剧本杀，和景区结合，就住在景区里，一玩就是两天一夜，这种剧本杀的价格多在2000元左右。”

剧本杀的特殊体验感让很多年轻人沉浸其中。小红书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7月，小红书“剧本杀”搜索量同比增长280%，2021年7月同比增长超过670%。

据记者了解，在年轻人高涨热情的驱动下，剧本杀迅速发展，从形式到内容都在不断丰富。在形式上，VR剧本杀开始火热，玩家通过佩戴VR装备在虚拟空间完成搜证环节，增强了游戏的沉浸感。一些餐饮、艺术空间也开始同时经营剧本杀，比如上海的“公啡咖啡”在销售咖啡的同时经营剧本杀，内容多为旧上海商界、报社、电台等各界代表在聚会上各怀心事、彼此试探的情节。在内容上，剧本杀也开始多元化发展，红色题材成为了新流行趋势，比如《兵临城下2》讲述了解放战争期间中共地下党为解放天津付出不懈努力的故事；《百年风华》讲述了1927年国民党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后，共产党员与国民党特务斗智斗勇的故事；《今夜百乐门》讲述的是1941年上海沦陷后，中共地下党与日本侵略者斗智斗勇的故事。

然而，“沉浸式”不仅能增强体验感，也同样带来负面效应。

“我有一次在剧本杀游戏里扮演幕后凶手，为了获得最后胜利，谎话几乎张口就来，事后我都在反省自己，千万不要把游戏里的扭曲人格带到现实生活中。”北京市民张莹表示，玩剧本杀最反感的就是遇到一些“软色情”内容。“一次游戏开始后我才发现，分给女生的衣服都比较暴露，而且剧本里还有些大尺度的情节。幸好都是朋友一起玩，大家都有分寸。如果碰到陌生人或是玩家中有未成年人的话，这样的内容显然就不合适了。”

有媒体人士曾在体验剧本杀游戏时看到一个名为《瘆》的游戏，玩家在玩的过程中，会用到“招魂仪式”，情节非常瘆人，如果是未成年人参与，显然对其身心健康十分不利。

根据相关材料，记者梳理了剧本杀5类乱象：

第一，剧本抄袭盗版频出，作者维权难度较大。在剧本杀创作者完成剧本进行投稿、审核、测试一直到正式发行阶段，几乎任何一个环节都存在创意被窃取的可能，“盗版”“洗稿”的方式越来越打“擦边球”，创作者明确侵权方较为困难，且与侵权盗版相比版权保护的维权成本较高。

第二，内容类型良莠不齐，优质剧本供不应求。剧本杀行业本质上属于网络文学的“分支”，又同时具备了一些游戏的特点，部分剧本内容存在低俗、黄色、暴力血腥、恐怖灵异的元素，甚至扭曲历史；创作门槛较低从而使得众多剧本内容同质化严重，情节设计老套，优质剧本稀缺。

第三，监管政策尚不明确，行业自律各自为战。剧本杀行业作为新业态的一种，剧本内容审核机制尚未建立，缺少创作内容底线标准，对线上剧本经营平台与线下剧本发行企业缺少具体监管政策，目前由于缺少直接管理责任部门，导致在监管方面存在漏洞，目前主要靠各线上平台、发行企业自律。

第四，线下实体店铺存在安全隐患、风险较高。各线下实体店为增强剧本杀、密室逃脱等“沉浸式”体验，在昏暗密闭狭小空间进行布景，使用了不少可燃物设计和电器设备，安全出口被隐蔽现象时有发生，尤其是多楼层多布景室的设计更加大了发生事故时的“逃生”难度，极易造成火灾或人员伤亡。

第五，从业人员队伍建设、权益保障存在不确定性。在剧本杀行业产生了包括剧本杀编剧、布景师、门店咨询师、主持人等新职业，普遍存在着专业性不强、劳动权益保障模糊、成长渠道短缺等问题，剧本杀行业从业者亟需规范化、制度化管理，并为其提供普遍性的劳动保障与社会参与渠道。

虽然剧本杀可以让玩家获得持续的新鲜感，刺激感，也成为了一种社交新方式，但是由于目前法律法规和监管上的空白，消费者仍须谨慎对待。

对此，为促进剧本杀行业健康有序发展，需要对其进行规范引导，有地方消保委呼吁：

一是建立健全行业管理制度，推动行业形成自律机制。文旅、网信等部门需要及时进行介入，组织对剧本杀了解的专业人士、相关从业者代表及时进行调研和座谈，及时制定、健全行业管理制度（细则），强化对剧本杀行业的监管。文旅、网信等部门应指导剧本杀从业者成立行业协会，涵盖剧本从创作到发行的各个阶段从业人员，制定行规行约，实现行业内部自我约束。

二是普及剧本版权维护理念，打击盗版侵权行业乱象。建议以网络文学版权维护标准保护剧本原创，将剧本杀剧本纳入文学领域的管理，协调文联、作协、文旅、网信、新闻出版等部门，对于版权侵占出台统一标准，落实网络平台、发行企业各自责任，建立惩戒机制，探索设立版权侵权“黑名单”，对版权侵权的较恶劣的施行“一票否决”，从源头杜绝盗版流出，维护原创者权益。

消费者围坐在一起看剧本

三是完善内容审核把关机制，明确剧本创作边界底线。建议严格落实网络平台、发行企业主体责任，类比网络文学内容审核机制形成剧本创作内容审核标准，线上线下统一标准，对于存在过度血腥暴力、色情低俗情节叙述的要禁止上线发行；对于非塑造角色或剧情推进需要，事实上宣扬拜金主义等不良三观要进行抵制；对于剧情内容优质、体现正面价值、传承历史文化、思考社会现象的剧本鼓励重点推荐。

四是加大实体店铺安全检查，精准防范消防安全风险。建议文旅、住建、消防、公安等部门要常态化对剧本杀、密室逃脱等设计“沉浸式”体验的实体店铺进行安全检查，指导其压实消防安全责任，明确畅通一旦发生事故的“逃生”路线，配备必要安全设施，对于存在安全隐患的要责令整改，切实保障各顾客玩家、人民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

五是加强从业人员队伍建设，维护其合法权益。建议根据剧本杀从业者的具体从业类型，联系文联、作协、文旅、网信、新闻出版等部门分别对相关从业者进行关注，协调各机构或者其下属的行业协会多领域多样态的吸纳剧本杀从业者中的优秀人才，建立培训、交流、联系、服务模式，为其劳动权益、专业发展、成长成才提供条件。

监管亟待加强

中国人民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研究员陈姚一直很关注剧本杀市场。在他看来，目前的剧本杀市场还处于自发自管的生长期，远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但随着越来越多资本、店主的进入，当产业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就将会暴露更多问题。因此，加强市场监管和行业自律，迫在眉睫。

据记者了解，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检察院近日召开了“推动本区密室剧本杀行业规范管理”研讨会。闵行区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介绍了前期通过理论研究、实地调研排摸、职能部门走访、问卷调查等方式发现密室剧本杀行业在消防安全、内容审查、防疫管理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以及对未成年消费者带来的安全隐患，并提出了加强消防安全、探索内容分级、落实从业人员管理等建议。

记者还了解到，目前有关部门正在积极出台各种规范措施，推动行业的自律与规范发展。前不久，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印发《密室逃脱类场所火灾风险指南(试行)》《密室逃脱类场所火灾风险检查指引(试行)》；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发布了《上海市密室剧本杀内容备案管理规定(征求意见稿)》；广州市也召开了密室逃脱类场所安全生产监管职责意见紧急协调会议，会上提出要尽快制定《广州市密室逃脱类场所行业领域安全监管职责分工》，目前在第二次征求意见中。

与此同时，行业协会也在积极推进行业自律。2021年3月，中国文化娱乐行业协会沉浸式剧本娱乐专业委员会成立；2021年9月，成都成立了成都市沉浸式文化娱乐联盟。据成都市互联网文化协会相关负责人介绍， “此次一共有40家‘剧本杀’企业加入联盟，都是在成都有较大影响力的门店、发行工作室。成立联盟，除了通过相关的规范、公约进行健康引导，更重要的是形成聚合效应，政府在宣传推广、人才培养、内容创作等方面扶持，让更多优秀的‘剧本杀’创作者、门店走出去，同时探讨‘剧本杀’和文旅、剧场的融合。”该负责人表示，对规范“剧本杀”行业，成都已经做出多元尝试，除了成立成都沉浸式文化娱乐联盟以外，还打造了做内容审核和登记确权的版权综合服务平台，“平台已经建立，还在推广使用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