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IS的京津冀古塔空间分布和演进规律探析

姬许兴，袁琳 （北方工业大学，北京 100144）

本文以京津冀地区的佛塔为基本研究对象，对京津冀地区古塔的平面形状、形制等方面展开研究，对京津冀地区的古塔的空间分布规律和历史演进规律做出调查研究，希望对京津冀地区的古塔保护研究提供一点思路。

以京津冀地区的国家级、省级以及市级以上的文物保护单位古塔作为研究对象，以《中国文物地图集——河北分册》《中国文物地图集——北京分册》《中国文物地图集——天津分册》作为古塔的基础数据来源。结合2018年河北省文物局官网公布的“河北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录（第一批～第六批）”、2014年河北省人民政府公布的“第一批～第六批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以及截至2013年国务院印发的“第一～第八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筛选出京津冀地区的国家级和河北省省级以及各市市级以上的文保单位资料，进行统计。

筛选后得到京津冀地区符合条件的单塔共有103座。其中：河北省75座，北京市22座，天津市6座。古塔的详细信息参见表1，本文即以此为基本研究范围。

1 京津冀地区古塔概述

本文以京津冀地区作为古塔研究的空间范畴。京津冀地区地处华北平原北部，北有燕山山脉，西倚太行山，东临渤海。京津冀地区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单元，对这一地区的古塔的研究能得出相对比较聚焦的结论。

2 京津冀地区古塔空间分布规律

2.1 古塔宏观上的空间分布特征

对京津冀地区的古塔的分布进行核密度分析、高程分析、水系分析如图1～3所示。

图1 核密度分析

图2 高程分析

图3 水系分析

①古塔分布集中区域穿过邯郸—邢台—石家庄—保定—北京—唐山—秦皇岛等地区，古塔主要沿着太行山东侧平原以及燕山山脉南侧分布，这些地区多为平原地区，适宜人口居住，经济文化较为发达，可见古塔的分布和城市经济文化水平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

②古塔呈现出线状分布的特点，形成了北京—保定、邯郸—石家庄、唐山3个分布密集区，其中在沿着北京—保定区域为核心的区域分布最为密集。统计保定地区的古塔辽代占比42.1%，金代占比26.3%，辽金政权为少数民族所建，契丹族和女真族经济文化较汉民族落后很多，在辽金与两宋的对峙与交往中，广泛吸收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同时，这两个政权的统治者极力推崇佛教，在全国范围广建佛寺佛塔，因此，辽金佛塔的建造在中国古塔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1]。结合张驭寰先生将全国辽塔集中分布区域分为八个大区，其中之一涿州区就包括现今的涿州、涞源、新城和易县等地。说明保定地区是辽金统治者宣传佛教的一个重要区域。而统计北京地区的古塔分布，辽塔占比27.2%，金塔占比4.5%，明塔占比18.1%，唐塔和元塔各占22.7%，说明北京地区的古塔分布在各个时期分布特点呈现了较为平均的特点，这也说明了古塔的分布与政治行政中心可能有较为密切的关系。

③将水系数据，叠加在京津冀地图中，如图3所示，可见古塔主要分布在滦河、海河、子牙河、北运河的支流，古塔多集中分布在三级、四级河流区域，一级河流的古塔数量分布较少。此外古塔多分布在河流的下游区域，坡度缓，水流慢，这些区域更加适合人类居住。

3 古塔的营建原因及发展规律

3.1 营建年代统计

由表1整理京津冀地区的古塔，随着时间变化规律如图4所示。由图可以看出京津冀地区古塔的营建在辽代和明代出现两波高潮。辽代各位皇帝都崇信佛教，不仅在五京城内建造佛寺和佛塔，也在各州城建造佛寺和佛塔，其数量甚多，足以说明当时佛教发展的繁荣状况[2]。保定北部为宋辽边界，北宋灭亡后此地归为辽代管辖，因此保定地区遗存的古塔多以辽代为主。而明代出现的一波建塔高潮则分布较为均匀，北京4座，邯郸市7座，廊坊市1座，秦皇岛2座，唐山市2座，天津市3座，邢台2座，张家口3座，建塔数量较多，但是分布上没有明显的区域性特点。

图4 年代统计

京津冀地区古塔统计（国家级、省级、市级文保） 表1

3.2 营建原因分析

考察古塔的营建原因，总结出以下8种原因，分别为礼佛占比79%；镇自然灾害占比5%；纪念塔占比8.7%；祈文运占比1.9%；同时兼具礼佛和御敌的占比0.97%；同时为纪念和祈求平安的占比0.97%；御敌占比0.97%；乾隆皇帝命人建造占比0.97%，见图5所示。京津冀地区的古塔建造与佛教在中国各个时期的发展具有密切的联系，京津冀地区古塔的分布特点对研究我国佛教的发展历史和各个时期的历史文化特点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图5 京津冀地区古塔的分布特点

赣南古塔建筑艺术的发展历史其实是一部地域文化“物”的叙述史，对其的研究得以一窥不同时期的历史风貌，从而可以更生动形象地还原其历史图景[3]。徽州古塔所具有的价值不仅仅是建筑艺术成就，更重要的是其体现出的古代中国的人文精神价值。古塔的保存、矗立也是传统精神文化的物质纪念[4]。文化传承与当代艺术——从塔的演进谈艺术创作中的价值转换，讲述了塔传入中国的历史进程中又演化成传统文化的一种精神象征，并一度成为各个历史时期文人墨客与艺术家所钟情于表现的客体。在众多传统文化存世的印痕中，“塔”作为佛教文化下众多艺术形态的一种，其样式和精神实质不再仅仅是祭坛上的集体意识。随着艺术表现形式的更迭，逐步融入当代艺术的创作中，并逐渐演化成艺术家的个体精神情感。艺术家更多地以一种个人的视角和艺术手法，凭借材料本身的表现力，对“塔”的内涵再次进行解读[5]。

古塔除了作为礼佛的主要功能外，其逐渐走向世俗化和功能化。文峰塔的出现一方面正是说明了人们对于振兴文运、点化风水自然美好愿望的追求，例如兴文塔，涞源铜矿资源丰富，古时是历朝皇家主要的铸币厂，兴文塔就是由铸币作坊出资兴建的，建在拒马河源头的高崖上，祈求开文风、平阴阳、驻财源，为一座风水宝塔[6]。永旺塔，塔名“永旺”二字，反映出戚继光企盼他本人及北方边陲在皇天、佛祖的保佑下，能永保仕途发展及安定兴旺[7]。

另一种以纪念功能为主的塔多为纪念历史的一些名人，或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这类塔已经失去了礼佛的主要功能，其世俗化的特点十分明显。另一种以御敌为主要功能的塔，使用功能发生了变化，例如定县开元寺塔又名“料敌塔”，是宋朝廷为了防范契丹，在此建塔以为之备[8]。

4 京津冀地区古塔的建筑单体形制特征

4.1 平面形制的演变

将古塔的平面形状与营建年代进行关联统计，如图6所示。

图6 平面形状与营建年代关联统计

由图5结合表1可以得出：唐代的古塔共14座，其中四面的古塔有12座，占比85.7%；宋代的古塔共有15座，其中八面的占有13座，占比86.7%；金代的古塔共有14座，其中八面的有13座，占比92.8%；元代的古塔共有11座，其中八面的有7座，占比63.6%；明代的古塔共有24座，其中八面的有16座，占比66.7%；清代的古塔共2座，为十二边形和六边形。方形平面在唐朝的时候依旧为主流形式，唐朝以后塔的平面形状逐渐由四边形过渡到了六边形至八边形，以八边形为主，到清代出现了十二边形的塔。

4.2 塔的形制与朝代的关系

从图7中可以得出唐代的塔以密檐式塔为主，宋代塔以楼阁式塔为主，辽代和金代皆以密檐式塔为主，元代和明代也是以密檐式塔为主。花塔存在于北宋以及辽金时期，之后的朝代再无出现。明清时期出现了少量的金刚宝座塔。

图7 塔的形制与朝代的关系

5 结语

京津冀地区现存的古塔多为宋辽金时期以及明代建造，到清代逐渐衰退。京津冀地区古塔的分布呈线性分布，其中以保定—北京为核心的区域呈现了十分密集的古塔分布。古塔沿着太行山东侧以及燕山山脉南侧分布，多集中在平原地区。古塔多分布在三、四级河流的中下游区域，这些区域河流水势较缓，多为人口密集区。京津冀地区古塔的营建在辽代和明代出现了两波高潮，与当时的统治者崇信佛教，宣传佛教文化有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