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发展现状与评价指标

张晶晶，张建军，张冉，刘辉，田红磊，冯建永

（1.唐山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河北 唐山 063299；2.河北省唐山市技师学院，河北 唐山 063299）

目前，技工学校坚持以就业为导向、以服务为宗旨的办学方针，围绕市场需求开设专业，注重复合型高技能人才培养，技工院校毕业生就业率一直保持在98%以上，每年向社会输送各类技能人才，为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技能人才保障。作为培养技能人才的重要渠道，各技工院校取得了较大发展，但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制约，在发展过程中还面临着一些困难和问题。

2021年11 月人社部印发技工教育“十四五”规划，提出积极探索组建区域性、行业性等多类型技工教育联盟，打造100个左右技工教育联盟（集团），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正式进入人社部技工教育规划文件。技工院校开展集团化办学，组建技能人才培养的办学联盟可以形成技能培养和培训的联合体，发挥规模效应，优化资源配置，精准对接岗位需求，提升创新发展内生动力和提高技能人才培养与培训质量。技工院校具有天然的校企合作基础，开展集团化办学的资源相对丰富，但体系化的框架设计和路径构建相对于教育部的集团化办学研究与实践起步较晚。面对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紧迫任务和理论研究不充分问题，课题组成员对我国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现状开展系统性调研,分析相关数据，梳理现存问题，对标人力资源市场技能人才需求，从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必要性出发，结合集团化办学的客观条件和生态环境，设计集团化办学的框架和建设指标，构建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路径和组建方案，推动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实践和理论研究。

1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现状

在本研究中，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是指以技工院校和企业为主体，与行业组织、政府部门、科研机构及其他培训组织等组成技能人才培养培训联合体，统筹资源，共享利益，按照集团章程和相关制度开展技能培训工作，提升技能型人力资源生产效率和效益。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是在十四五时期，建设技能型社会的大背景下提出的技能人才培养与培训重要课题之一。

从实践层面看，课题研究的调研结果显示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主要集中在山东省的济宁和青岛两市，在当地政府的组织筹划下，形成了较为系统的行业性和区域性技工教育集团。其他省市尚没有比较成熟的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实践案例。在我国技工教育集团化办学的实践探索中，青岛市走在了探索的前沿，组建了青岛石化技工教育集团、青岛海洋技工教育集团和青岛平度技工教育集团（见表1），每年的技能人才培养规模约为5 000人。2019年济宁市加快推进技工教育供给侧改革，组建全省首家实质化运作的技工教育集团。[1]

表1 青岛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简况

基于上述实践现状可见，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目前尚未普遍开展，规模亟待拓展。按照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建设100家技工教育联盟的规模目标和“技能中国”“技能型社会”建设蓝图要求，急需大力拓展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规模与领域，提高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积极性。在国际上，德国的双元制“企业培训中心”具有集团化办学的性质，美国学徒制培训的主体部分来自于校企联合体，形式与我国的集团化办学较为类似。

在理论研究层面，目前国内关于集团化办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教育部一直在推进的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范围内，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研究甚为薄弱，几近空白。笔者在百度等各大网站和“中国知网”进行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相关搜索，能搜集到的新闻和研究论文经过梳理只有6篇（如表2所示），主要是零星的新闻和相关发言性质素材；搜索“技工教育联盟”关键词，文献数量为“0”。

表2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研究文献

通过对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实践和理论研究梳理，发现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理论研究不足；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意识不强；集团数量亟待提升；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整体规划薄弱，缺乏政策引导和建设指标；职业技能培训的规模质量与建设技能型社会需求仍有差距等。

2 组建技工教育集团的必要性

技能人才的培养不同于普通教育，需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精准对接岗位和行业需求。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既可以发挥内部资源整合、技能人才培养和满足企业用工需求等功能，又可以发挥集团整体的类似行业组织、职业教育与培训校企领域联系媒介等组织外部功能。学徒制作为产教融合的具体人才培养模式发挥作用，而集团化办学则作为产教融合的运行组织框架和机制为学徒制的开展提供了广阔的平台和基础。

2.1 国际技能人才需求环境与培育趋势

近些年，美、英等国对制造业等实体产业的发展倍加重视，实体经济中先进制造业、生态、农业、医疗健康人工智能等产业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提出更高的要求，产业工人的数量和质量都受到了政府高度重视。

美国为了振兴制造业，重回制造业强国地位，对技能人才的培养高度重视。面对产业技能人才短缺和结构性就业问题，奥巴马、特朗普及拜登政府都从总统层面亲自部署推进学徒制。从2017年至2020年初，学徒制的推广紧锣密鼓，特朗普签署《美国扩展学徒制总统令》，在先进制造、信息技术、医疗保健等行业全面推行学徒制，迅速提升学徒规模，推出与注册学徒制并行的高质量“产业认可的学徒制”，到2022年扩展100万新学徒。2021年，拜登政府期间，美国众议院通过《2021美国学徒制法案》，未来5年为学徒制拨款额度分别达到2022财年5 000万美元、2023财年6 000万美元、2024财年7 000万美元、2025财政年度8 000万美元、2026财政年度9 000万美元，5年内每年递增1 000万美元，累计投资高达30亿美元。法案要求联邦内国家学徒制体系下的项目与联邦劳动力发展委员会确定的雇主的技能需求相一致。

英国学徒的参与和完成数量都在攀升，至2020年学徒数量达到300万；成立和完善了学徒制机构，建设了学位学徒制体系，改革了学徒制政策，即使在疫情期间，学徒制的推进也依旧强而有力。2021 年，英国教育部成立灵活工作学徒制基金，在 2021—2023 年累计投入 700万英镑资金，帮助企业制定和拓展灵活工作学徒制划。

纵观国内外近年来的产业工人人力资源开发历史与改革趋势，技能人才的培养都是需要加大力度持续推进的重要举措，对于产业工人的培养，产业的参与必不可少，技工院校的组织实施诚然是主力和依托。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对于技工院校和企业，对于政府人社部门都是技能型产业工人培养扩容提质的重要抓手。

2.2 国内技能型社会建设的迫切需要

2021年12 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教育部、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关于印发《“十四五”职业技能培训规划的通知》（人社部发〔2021〕102号），提出“十四五”时期，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党中央、国务院部署建设技能型社会，实施就业优先战略和技能提升行动。技能型社会建设进程推进将多路径并进，技工院校、职业院校、培训机构、企业等多元主体综合发力。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020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2020 年第4季度，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约为1.52，尽管智能化和自动化高速发展，用工形式依旧不容乐观，全国人力资源市场用工需求依然处于和仍将呈现大于劳动力供给状况。[2]在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的预期下，产业工人的培养与储备任务愈发紧迫。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可以凝聚行业企业资源，补充技能人才培养的人力、物力、资金不足的问题，拓展技能人才培养规模，提高岗位适配率，紧跟产业发展，形成更为广泛的社会影响力，促进技能型社会建设。

2.3 产业发展和企业转型升级的需求

“十四五”阶段，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与培训面临诸多新的环境与挑战。产业发展迅速迭代、技术优化日新月异，岗位布局与人力资本生态系统对技术技能人才的技能和素质提出了新的需求，技能培育与培训与市场需求的偏差与脱节问题进一步扩大。高校毕业生等重点群体和农村转移劳动力就业能力与用人需求存在差距，“就业难”与“招工难”并存[3]。技能人才培养的立足点也从教育体系内部转为国家社会经济发展。[4]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可以促进技工院校人才培养培训更加贴近企业，与行业企业有效对接，实时洞察企业和行业，近距离、精准化掌握岗位需求的数量和种类，了解技术标准与更新，贴近岗位和依托企业工作岗位开展订单班、学徒制等模式实践，进行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在集团化办学的框架下，提升和优化技能人才培养的规模、质量和结构，从而服务产业发展和企业转型升级，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

2.4 技工院校自身发展的内在驱动

首先，面对日益严峻的招生形势，技工院校可以通过集团化办学吸收企业员工、准员工、目标就业群体作为招生对象，开展针对性培养，面向就业的单位和岗位制定人才培养方案，促进招生、培养和就业的资源、规模和质量拓展与提升。其次，技工院校通常规模较小，办学条件相对于中高职院校较为薄弱，硬件设施、师资队伍、办学经费、政策支持都面临诸多困境，通过集团化办学可以通过与企业等集团利益相关方资源共享，师资互通，筹措资金，利益互补。另外，技工院校体量小，社会及市场的影响力不足，通过集团化办学可以在行业内、在成员单位间和区域中拓展办学影响力，为自身品牌的建设，市场的拓展和发展的更多可能性提供更广阔平台与空间。

3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评价指标

开展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需要科学化、系统化研究和制定建设目标及指标框架体系，使建设逐步达成预期目标，建设实践有据可依，有步骤、有效率、有效益地推进工作开展。

3.1 指标框架设计的理论依据

系统论认为，整体性、关联性、等级结构性、动态平衡性、时序性等是所有系统共同的基本特征。这些既是系统所具有的基本思想观点，而且它也是系统方法的基本原则。技工院校集团组织本身是一个由技工院校、企业、政府部门、行业组织、科研机构等组成的以培养培训技术技能人才为目的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系统性组织，其建设遵循系统论的原则和方法论。在技工院校集团建设指标体系设计上关注整体功能发挥、组成要素的内部关联与协调、集团的机构设置与组织管理、集团的运行机制与发展等维度。

考察和评价职教集团应该将职教集团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来研判其运行状态和运行效果。[5]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扎实有效开展需要科学并符合实际的建设指标框架。课题组通过对技工院校集团的建设目标、构成和功能分析，借鉴教育部组织的集团化办学经验，梳理出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指标草案，经征询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专家、省级人社部门技能培训负责人员、技工院校校企合作工作者和行业组织代表等方面意见，探索构建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指标框架。

3.2 集团化办学评价指标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指标框架体系从集团组组织机与管理制度、集团运行与管理、集团办学成效与成果和集团影响力与创新发展四个维度进行构建。建设指标框架包括4个一级指标（A1-A4）；15个二级指标（B1-B15）；三级指标（C1-C38）。各级指标的具体设计如表3所示。

表3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建设指标

4 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实践路径建议

在集团的发起单位方面，建议政府整体布局和自愿申报相结合，也可以由行业龙头企业、地方人社部门、行业组织以及具备实力的技工院校等主体发起；在集团的规模方面，根据发起单位及成员单位办学条件情况和需求可组建区域性、省级、国家级集团；在集团的性质方面，根据人社等政府部门及成员单位协商意向可成立法人、社会团体、自愿联盟等性质的集团；在集团的行业面向方面，可以根据服务领域划分为行业性和综合性集团。

为推进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发展，人社部门出台专门性的指导意见和政策文件，给予政策和财政支持，设置相关项目管理部门。项目管理部门设立专门性项目申报、管理、考核及绩效激励系统平台，精准规范管理，资金专项使用；成立专门的管理和组织评价机构，在全国网络化系统部署，使技工院校集团化（联盟）办学工作在全国覆盖和落实，满足各省市技术技能人才需求，服务产业发展，助力乡村振兴，促进经济发展。

数字化赋能，强化网络平台建设，建立数据年报制度。项目管理部门发布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指导意见，设立监管与考核体系，发布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质量年度报告；定期组织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调研、会议，研讨会等活动，形成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氛围、影响和成果，推动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发展；引导集团申报面向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需求，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切实发挥集团的重要办学主体作用。技工学校集团化办学涵盖学制教育、职工培训、社会培训、管理人员培训等相关领域。

调整培训布局，统筹培训资源，建立政府主导、行业企业和社会各类职业培训互利共赢的职业技能培训共同体，技工院校按照市场需求，与行业、企业、院校以及优质培训机构签订合作协议，建章立制，组建职业教育集团。在集团内积极筹办技能大师工作室、产业学院、工程师学院、企业新型学徒制等项目、产训结合型企业、职业技能培训基地，以项目为抓手推进集团化办学的实体化运行。

5 结论

在当前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经济提质增速发展的时代大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发展环境亦发生着变化。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是产教合作的产物，也对产教融合具有相应的反作用。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实践必然要经历和兑现充分认识、深入理解、理性反思与合理推进的过程。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可以有效地缓解技工院校办学资源、生源、师资、规模等方面问题，将技工院校和企业组织成为联盟，无论是法人性质或非法人性质，无论是实体化运行或者是民主合作型组织，都将在很大程度上提高资源集约利用，培养贴近产业，校企多维合作，产教紧密融合的水平。在技能型社会建设的迫切召唤和技工教育联盟规模目标远景下，技工院校集团化办学的建设指导意见与建设方案亟待研究和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