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2021年10 月,一轮来势汹汹的新冠肺炎疫情已波及11 省,疫情期间有近万名游客滞留在内蒙古额济纳旗。作为本轮“旅游团”传播链中的重要关联地,额济纳每年10月份都会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
额济纳位于祖国的北境,是内蒙古的最西边,因地处内陆,远离海洋,这里常年干旱少雨、昼夜温差大、风沙卷地。从地形地貌上看,这里是一个北东断裂凹陷盆地,地势西南高,北边低,中间则是平川,戈壁、沙漠以及绿洲是这里的主调。
饱含着祁连雪水的黑河经张掖、酒泉,一路北上一路蒸发,最终只有一小撮来到这里,被重新命名为弱水。最终注入居延海、又滋润了黑水城的弱水,给额济纳带来了美丽绿洲。
每一次秋风刚起,额济纳就会映入世人眼帘:这里有天降神话的神奇树木——胡杨;这里有没入荒漠的西夏遗迹——黑城;这里有涸而复生的内陆湖泊——居延海;这里有举世震惊的民族瑰宝——居延汉简;这里还是丹巴吉林沙漠的北缘地带……
然而,额济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悄然无声,即便大诗人王维曾在这里写下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千古名句。直到2002年一部名为《英雄》的电影上映,两位名伶章子怡和张曼玉身着红衣,在一片金黄的林子里打斗的场景一下子抓住了成千上万人的眼球。
从此以后,每一个秋天这片林子里就多了无数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这一切源自对电影的喜爱,也源自对胡杨树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腐的震撼。
有了平川,有了河流,自然就有了绿洲。弱水走到最后还被这里的一片洼地彻底拦住了去路,从而不得不在这里久居下来,这一片水最终被称为居延海。
居延是一个极富历史的名称。西汉元狩二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入居延收河西,从而居延二字见于史册。随后汉朝又设立张掖居延属国,那个铁骨铮铮的汉节苏武在这里放过羊;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从这里远嫁塞外;博学多才的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从这里掳向胡地。
到了唐代,这里设立了安北都护府和宁寇军,包括王维、陈子昂在内的很多大诗人都曾驻守或者路过居延,并留下了许多豪情壮美的诗句。
除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还包括:
胡天无春风,虏地多积雪。
——刘湾·《李陵别苏武》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
——王维·《出塞》
雁出居延北,人犹辽海西。
——赵嘏·《昔昔盐》
边地无芳树,莺声忽听新。
——陈子昂·《居延海树闻莺同作》
怜君此去过居延,古塞黄云共渺然。阔独行寻马迹,路迷遥指戍楼烟。
——杨凝·《送客往夏州》
秋天一夜静无云,断续鸿声到晓闻。
——张仲素·《秋闺思》
凉州风月美,遥望居延路。泛泛下天云,青青缘塞树。
——李端·《千里思》
就连充满神奇色彩的西夏,也在这里设置了黑水镇燕军司,但无人知晓其驻地。不过在额济纳的沙漠上,依然留下了黑城、绿城、红城、大同城等不同历史时期遗址。传说,在这些遗址区每一次风沙过后都有文物裸露。
无论是从酒泉走,还是从银川出发,看见额济纳的第一眼总是戈壁沙漠,这里是巴丹吉林沙漠的腹地。
生活在沙漠附近的人们,流传着一个寓意隽永的传说:“胡杨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胡杨生死轮回在三千年之间。”
这个传说似乎已超脱了人类历史文明,以膜拜的心情讴歌大自然,并将生命永恒的桂冠,赋予了亘古荒漠中生存的胡杨树。
胡杨俗名胡桐,蒙古语叫“陶来”,已有一亿多年的历史,是一种生命力旺盛得惊人的沙漠植物。额济纳现有胡杨林38 万亩,是全球仅存的三大胡杨林区之一,另两处是北非的撒哈拉沙漠和新疆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胡杨几乎是与沙漠相伴而生的,在额济纳,几乎可以看见胡杨从幼苗到死亡的全过程:有的刚刚露头,期待多人合抱;有的已经雄立千年,依然健硕;有的已经枯死,却不愿意倒下;有的已经倒下,却不愿意腐朽……活着的胡杨,一年又一年被春风唤醒,一年又一年被秋风催黄;死去的胡杨,不断与自然进行着最后的抗争,它们从来不信服命运。
如今的额济纳以汉族、蒙古族、回族为主,这里最早是蒙古牧民的家园,他们是土尔扈特部落。
1698年,土尔扈特部始祖翁罕的第13 代孙阿拉布珠尔率领部族及精兵500 人,以熬茶礼佛的名义,从伏尔加河流域启程前往西藏。第二年派人进京谒见康熙皇帝,1704年清廷封阿拉布珠尔为固山贝子,获准定居额济纳。从此土尔扈特部在这里过上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放牧生活。
额济纳,与马可波罗元朝时记录的“亦集乃”同义,现标准的土尔扈特蒙古语中还是称其为“亦集乃”。当地额济纳土尔扈特蒙古语称为“先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