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园,张欣芳,牛永安,张 鑫**
(1. 沈阳化工大学 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辽宁 沈阳 110142;2. 沈阳化工大学 化学工程学院,辽宁 沈阳 110142)
当前,水体污染问题日益严重,很多污染物结构复杂、性质稳定,难以被常见氧化剂完全降解。近年来,基于自由基活性物种(ROS)的光催化氧化-还原技术受到广泛关注,并已用于水体杀菌、毒物降解等方面[1,2]。已报道用作光催化的半导体中,TiO2由于化学性质稳定、抗光腐蚀、便宜、无毒且具有较高活性,得到了较多的研究与应用[3],特别是锐钛矿型TiO2,电子转移表现优异,有节能、环保等优势,显示出一定的光催化应用潜力[4]。但TiO2光生载流子复合几率较高[5],单一组分使用时光催化效果难以完全发挥,且仅对太阳光中紫外光区响应明显,太阳能利用率低,一般可通过掺杂[6]、负载贵金属[7]、半导体复合[8]等手段改性以提高其光催化性能。
α-Fe2O3纺锤体已被证明具有突出的光学特性,光生载流子氧化能力较高,在水溶剂中具有良好的稳定性,低成本、无毒害作用,作为光催化剂应用具有重要的实际意义[9]。为了获得高催化活性的TiO2核壳结构,采用复合改性手段,将α-Fe2O3与宽带隙半导体TiO2复合,经溶剂热处理在α-Fe2O3纺锤体表面包覆TiO2制备α-Fe2O3@TiO2核壳粒子。所得α-Fe2O3@TiO2核壳粒子可呈现椭球型和三维片层花状两种形貌。在两相物质的接触界面构建异质结,可将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光响应宽度拓宽至可见光区,同时上述核壳粒子均表现出较高的光催化降解活性,特别是三维片层花状α-Fe2O3@TiO2核壳粒子具有更优异的降解罗丹明B(RhB)的能力。
异丙醇(IPA,分析纯≥99.7%,天津市富宇精细化工有限公司);N,N- 二甲基甲酰胺(DMF,分析纯≥99.5%,天津市大茂化学试剂);钛酸四丁酯(TBOT,化学纯≥98.0%,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十六烷基三甲基溴化铵(CTAB,C16H33(CH3)3NBr,Sigma-Aldrich 公司)。
α-Fe2O3纺锤体按照文献报道的方法制备[10]。将40mg α-Fe2O3纺锤体超声分散于40mL 反应溶剂IPA 中,量取2mL TBOT 缓慢加入上述溶液中,超声一定时间,将溶液转移至100mL 的聚四氟反应釜中,200℃反应10h,待反应结束后,自然冷却至室温,收集样品离心,所得沉淀用乙醇清洗三次,最后在60℃真空烘箱中干燥12h,将干燥后的粉体在500℃热处理2h,所得样品标记为FTI。将反应溶剂改为IPA 与DMF 的混合液(体积比为3∶1),采用上述制备方法,所得样品标记为FTID。在混合溶剂的基础上,其他反应条件不变,反应体系中加入少量CTAB 表面活性剂,所得样品标记为FTIDC。
采用扫描电子显微镜(SEM,日立SU8010)测定样品的形貌和微观结构。X 射线衍射仪(XRD,D8 ADVANCE,德国布鲁克公司)分析α-Fe2O3@TiO2样品的晶体组分,其扫描范围为20~80°,步宽为0.02°。紫外- 可见吸收光谱(UV-Vis)由紫外可见光光度计(UV-1601,北京瑞利分析仪器公司)获得,参比样品为乙醇,测试波段为250~800nm。
采用300W 氙灯(PLS-SXE300,北京泊菲莱科技有限公司)作为光源(300~2500nm)。将40mg α-Fe2O3@TiO2核壳粒子分散于100mL RhB 水溶液(2.5mg/L)中。在光照前,将混合溶液置于黑暗环境中1h 达到吸附- 解吸平衡。每隔30min 取3mL 样品,离心除去催化剂,记录RhB 在最大吸光波长处的吸光度变化。
图1 为不同形貌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SEM图。以IPA 为溶剂(图1a)制备的FTI 粒子表面粗糙,呈椭球状。以IPA 和DMF 为混合溶剂(图1b)制备的FTID 粒子呈三维片层花状,由相互交错的纳米片构成。这些纳米片具有各向异性,在α-Fe2O3核表面生长,片与片交错重叠,其间形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孔状结构。另添加表面活性剂CTAB,以IPA和DMF 为混合溶剂(图1c),制备的FTIDC 粒子倾向于形成粒径更大的花状粒子。
图1 不同α-Fe2O3@TiO2 核壳粒子的SEM 图:(a)FTI,(b)FTID 和(c)FTIDCFig.1 The SEM images of different α-Fe2O3@TiO2 core-shell particles:(a)FTI,(b)FTID and(c)FTIDC
当不添加DMF 时,FTI 粒子未形成三维花状结构,表明IPA 和DMF 在此反应体系下具有协同作用。IPA 可以通过取代TBOT 水解缩聚产物中的羟基与Ti4+协调,完成再生长过程[11]。DMF 则影响钛前驱体的定向结晶生长,使之成为在α-Fe2O3表面生长的片层结构。因此,IPA 和DMF 的共同作用在形态控制中至关重要。表面活性剂CTAB 的分子两端分别带有正电荷和长的烷基链,可与-Ti-O- 官能团产生静电作用以及形成空间位阻效应,于是继续添加适量浓度的CTAB,促使粒子形貌向更大花状转变。
图2所示为不同形貌的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XRD 图。所有α-Fe2O3@TiO2核壳粒子均含有与PDF#33-0664 相吻合的α-Fe2O3相[12],分布有(012)、(104)、(110)、(113)、(024)、(116)、(018)和(300) 晶面衍射峰。同时,XRD 曲线也含有与PDF#21-1272 吻合度很高的锐钛矿TiO2相[13],具有(101)、(004)、(200)和(204)晶面衍射峰,证明上述样品中同时含有α-Fe2O3和锐钛矿TiO2相。
图2 不同形貌α-Fe2O3@TiO2 核壳粒子的XRD 曲线Fig.2 The XRD patterns of α-Fe2O3@TiO2 core-shell particles withdifferent morphologies
通过UV-Vis 曲线考察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光吸收性能,如图3 所示。α-Fe2O3@TiO2核壳粒子在紫外与可见光区均产生明显吸收峰。与TiO2相比,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光响应范围拓宽至可见光区。与α-Fe2O3相比,α-Fe2O3@TiO2核壳粒子在可见光区的吸收峰宽度明显变宽。因此,复合形成的α-Fe2O3@TiO2核壳粒子具有较好的光吸收性能,可以用作光催化剂实现光降解染料。
图3 不同形貌α-Fe2O3@TiO2 核壳粒子的UV-Vis 图谱Fig.3 The UV-Vis spectra of α-Fe2O3@TiO2 core-shell particles with different morphologies
选用RhB 作为研究α-Fe2O3@TiO2核壳粒子的光催化性能的降解指示剂。图4a 所示为光照3h 内不同形貌α-Fe2O3@TiO2核壳粒子对RhB 的光催化降解曲线。随着光照时间的延长,RhB 的降解速率和降解效率都高于纯α-Fe2O3和纯TiO2对RhB 的降解,证明α-Fe2O3@TiO2核壳粒子具有较高的光催化活性。其中,以IPA 和DMF 为溶剂,另添加表面活性剂CTAB 制备的FTIDC 粒子对RhB 的光催化降解效率最高,达到96.7%,是相同条件下纯TiO2光催化效率的2 倍。图4b 中,不同形貌α-Fe2O3@TiO2核壳粒子对RhB 的光催化降解表观反应速率k 值分别为kFTIDC(=1.06)> kFTID(=0.96)> kFTI(=0.47),表明FTIDC 对RhB 的光催化降解是快速且高效的。分析其可能原因,一是异质结产生的协同作用,降低了光生电子- 空穴的复合效率;二是样品特殊的三维片层花状核壳结构,比椭球表面活性结构更丰富,而纺锤体的核心设计,可减小电子空穴的横向传输距离,加快电子空穴的有效消耗。另外,花状粒子结构导致更长的光穿出路径,CTAB 的造孔作用,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粒子的比表面积和反应活性位点。
图4 不同形貌α-Fe2O3@TiO2 核壳粒子光催化降解RhB 的(a)降解曲线和(b)降解动力学一阶线性拟合曲线Fig.4 (a)The degradation curves and(b)first order linear fitting curves of degradation kinetics of RhB photocatalyzed by α-Fe2O3@TiO2 core-shell particles with different morphologies
通过溶剂热辅助模板法成功制备了三维片层花状α-Fe2O3@TiO2核壳粒子,其光响应区间拓宽至可见光区。不同反应溶剂和表面活性剂制备α-Fe2O3@TiO2核壳粒子形貌及光催化研究表明,以IPA和DMF为混合溶剂,添加CTAB,在200℃下反应10h 制得的三维片层花状α-Fe2O3@TiO2核壳粒子具有较高的光催化活性,类太阳光照射3h 后对RhB 降解率可达9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