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琼 周若依
(1. 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新加坡 188548; 2. 武汉大学 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湖北武汉 430072)
2022年5月31日,“来自大海的奏鸣与回响——中新等国学者海上丝绸之路暨人文交流论坛”在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召开。此次论坛由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主办,由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提供学术支持,由新加坡华鼎有限公司、湖北智库文化战略研究院联合承办。论坛上,来自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等国的40位专家学者相聚云上线下,围绕“海上丝绸之路”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海上丝绸之路”与东南亚国家政治经济、人文历史、文化遗产、旅游商贸、华人华侨、社会转型等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交流讨论。该论坛共收到学术论文30余篇,涉及领域广泛,研究成果丰富。
论坛的宗旨是:坚持以科学、严谨、客观、理性的学术精神开展对话与交流,为加强中新等国专家学者人文交流、增进友谊贡献智慧。论坛采用主旨演讲和圆桌讨论两种形式。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副主任、文化和旅游部一级巡视员李红琼首先致辞,肯定了本次论坛对加强中新等国学者人文交流与合作发挥的积极作用。新加坡资深历史学者柯木林,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院长傅才武教授,马来西亚中国丝路商会会长、新亚洲战略研究中心主席翁诗杰等3位特邀嘉宾发表了主旨演讲。在圆桌讨论环节,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胡志勇、新加坡国立大学副教授顾清扬、柬埔寨合作与和平研究所高级访问学者陈兴利、福建师范大学教授王兵、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策略理事会主席钟天祥、国家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副研究员辛光灿、新加坡旅游专家李良义、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长张晓斌、安康学院教授赵临龙、文藻外语大学历史文化观光产业创新研究中心主任邓文龙、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徐仕佳、重庆市档案馆调研员温长松、新加坡新跃大学高级研究员蔡曙鹏、新加坡佛教双月刊《愿海》主编邹璐等14位专家学者分享了各自观点,进行了广泛交流。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中外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重要通道。2013年中国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赋予了古老的丝绸之路新的时代内涵。
首先,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对古代丝绸之路精神文明的回应与重塑,具有古今交汇与历史传承的价值意义。李红琼在论坛的致辞中表示,东南亚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最早互联互通的区域。中国与新加坡、马来半岛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交往的历史很早。由于地缘相近、资源互补、文化相融,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东南亚各国相互依存,休戚与共。“海上丝绸之路”的开辟,使得“海丝”沿线国家和地区,有了更多共同的记忆,今天我们仍可以从多元文化融合中寻找到彼此之间的种种关联。“海上丝绸之路”既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也是“海丝之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历史的一部分,更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续写未来篇章不可分割的文化基石。柯木林认为,“海上丝绸之路”是一个崛起大国通过平等贸易、友谊参与、资源共享,与周边国家和平相处的代名词。在历史上,新加坡曾是海丝重镇,中国帆船经此传播了大量经济、文化、人才资源,为其国家建设作出巨大贡献,海上丝绸之路成为了联系近代中、新交往的重要枢纽。他指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具有重启古代文明、重塑中国形象、重建海洋精神的三重价值。首先,通过提出“海上丝绸之路”概念之契机,从整体上提高世人对中国古代文明的认知;其次,在对外影响力上,借助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让世界进一步认识中国,重塑有实力、有担当的大国形象;第三,在对内建设上,提升中国对于海洋文化与海洋精神的关注,吸取封建锁国的历史教训,以史为鉴,开创顺应时代潮流的发展之路。
其次,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使命,具有推动人类文明可持续发展的未来意义。翁诗杰阐释了构建海上丝绸之路命运共同体的内涵。他指出,海上丝绸之路不是宣扬国威、图强称霸之路,而是经贸交流、人文互信的合作共赢之路。中国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联国家之间,不仅是贸易合作关系,更是多维度发展共同体的伙伴关系,因此共同体的践行必须超越经贸合作的单维发展,建立相互尊重、开放融合的“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将和平与发展视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两大根本前提。翁诗杰还立足现实局势,指出在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当下,当前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两个契机,一是新冠疫情催生的合作防疫机制,推动跨国、跨地区公共卫生人才培育、应急物资储备、应急联络机制的建设;二是数字发展背景下,东南亚区域国家数字科技创新力度尚且不足,为中方构建区域数字经济发展范式,带动区域互补建设提供重要机遇。李红琼认为,从“海上丝绸之路”中淬炼而成的是亚洲人民共同创造的讲信修睦、尊重彼此、守望相助、心心相印、开放包容的价值理念,作为人类优秀文化遗产应倍加珍惜。从历史中汲取东方智慧和东方价值理念,对于解决今天世界面临的困境,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包括促进东南亚和亚太地区的和平与发展,弥足珍贵,对推动不同文明互鉴,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具象维度,海上丝绸之路与东南亚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演进的关联是最为重要的实践面向,多位学者对此提出了相应阐释和见解。
钟天祥在政治视角下围绕海上丝绸之路与东南亚国家发展转型展开分享。他指出,东南亚国家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存在地缘政治风险,包括皇京港建设过程中引发的负面效应,成为政治纷争的导火索;印尼面临亲美势力的施压及地方恐怖主义的威胁等。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等国家都是中国积极推动基础项目建设的重点国家,一系列本土政治斗争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一带一路”项目的建设,成为不可忽视的安全问题。因此,中国和东盟在保持经济合作的基础上,还要重视区域安全,保持区域大团结,全面推动RECP的实施,降低外来势力干预的风险,共同面对“海上丝绸之路”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顾清扬从经济视角切入,认为中国和东盟国家的经济发展目前正共同面临着两大挑战。第一,原有东亚经济发展模式受挑战:由于多数东亚国家在采取出口导向策略,利用本地区廉价劳动力、土地优势,将制造业产品出口至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然而金融危机后美国的购买力大幅下降,经济呈下滑趋向,对于东亚经济的拉动力明显不足,东亚地区亟待寻找新的发展模式。因此,应加强中国与东盟国家合作,以中国代替美国成为东亚经济贸易的重要出口目的地,以实现外向型经济的外部循环。第二,国家内部面临中等收入陷阱:东亚多数发展中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世界中等水平,新的增长动力不足,面临产业升级挑战,因此一方面要实现中国和东盟国家的产业整合、互补与升级,另一方面要加快城市建设与更新,完善基本公共服务设施。同时,他强调,经济发展应以为人民谋福利为核心,通过科技、数字经济、贸易协定等惠及民生的项目,提高人民就业率与收入水平,促进双方合作共赢。
傅才武基于文化视角,考察了新加坡的文化政策脉络及国家文化认同的构建路径。他认为,新加坡作为移民城市和后发现代化国家,经历了经济共同体与文化共同体“两线建设”及其互动的复杂过程,具有地域认同和国家认同构架先于民族文化认同的特殊性。在此背景下,新加坡的文化政策经历了三个时期:以重建新加坡共同价值观与文化共同体为主旨的民族文化政策;以开发文化艺术经济功能、激发创意行业活力为导向的文化经济政策;以推进公民文化参与及文化遗产保护、增进民众文化认同感为核心的文化社会政策。国家文化建设目标也历经三次转变,由塑造“政治经济共同体”到建构“文化共同体”演进,由“全球化”向“本土化”深入,由整合“民族认同”转向强化“国家认同”。傅才武认为,新加坡经验为新兴移民城市提供了借鉴意义,一是缺乏历史传统的多元民族国家可以借助适当的政策设计,推动文化认同融入国家认同;二是文化共同体所具有的形象、符号、规则等表征系统可以为社会成员建立起相似的思维方式认识、解释和改造世界,形成命运共同体;三是不仅要强化现代国家建设中的共同体意识,也要加强人们的身份记忆与个体意义感,从而自发形成社会认同之源。
李红琼从千百年来“海上丝绸之路”所积淀的精神价值,阐述了以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海上丝绸之路”核心理念,为促进当代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睦邻友好与合作共赢奠定了重要文化基础,也成为东南亚各国共同创造亚细亚文明的文化源泉。
海上丝绸之路源远流长,自古以来就是中外文明交流的重要航线,为沿线各国的经济、科技、文化、艺术留下了丰厚的历史积淀。因此,海上丝绸之路所见证的中外文明交流之历史面向也是本次论坛的研讨重点。李红琼、张晓斌、辛光灿、徐仕佳、王兵、邹璐、温长松等学者分别从不同历史节点、脉络与切口出发分享个人见解。
李红琼认为,“海丝之路”是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壮举,它不仅是面朝大海、勇于开拓海上贸易之路,也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人民相互学习、相互借鉴、促进不同文化交流交融之路;它既是沿海区域加强互联互通、增进互信、传播友谊之路,也是开放包容、增进睦邻友好的和平之路。一是海丝之路沿线的人民,通过浩瀚的海路到达各个港口,互通有无,进行丝绸、瓷器、珠宝、香料、药材等物品的交易,逐渐建立了海上贸易通道和贸易网络,中国与东南亚区域经济一体化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已开始萌芽。二是海上丝绸之路促进了人员的交往,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同文化的交流和传播。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先后在此相遇,中国的儒家思想、语言文字、典章制度、文化艺术、风俗习惯、制造技艺等在此影响深远。经过千百年融合发展,不仅铸就了东南亚语言、文化、宗教、种族等多元化特征,也使东南亚在文化上存在相似相近相融相合的某些共通性。三是自古以来中国与“海丝”沿线国家和地区在政治、外交上的往来密切。各国使节通过海丝之路来到中国,与中国建立了以朝贡体系为特征的政治、外交关系,并由此带来朝贡贸易和海上民间贸易的繁荣。四是古代东亚及东南亚国家大部分时间是在和平、友好、交流中繁衍生息,其繁荣与发展是各国共同参与缔造的结果。与15—17世纪“地理大发现“中的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等依靠坚船利炮不同,15世纪初期郑和七下西洋依靠的是宝船和友谊,在所到之处留下和平的足迹。
张晓斌认为,海上丝绸之路作为东西方不同文明国家相互交流对话的海上通道,是一条典型的文化线路。交流性是它作为文化线路的基本属性和突出特征,也是文化线路遗产与其它类型遗产最大的区别。且文化线路上发生的物品、人员、技术、宗教、文化等往复迁移和相互影响这一过程是动态的。基于其团队对广州现存史迹的调研,他指出,文化线路的交流互鉴可以划分为物质、技术与精神三个层面,涵盖了商品贸易、科学技术、宗教与民间信仰、艺术思想交流等具体内容。以宗教和民间信仰传播为主的文化交流,带来了多元文化的融合与创新;以航海、制瓷、纺织、建筑、种植为主的科技交流,将各国先进的科技水平传播到世界各地,共同促进世界文明的发展;以建筑艺术、瓷器艺术、审美艺术为主的艺术交流,形成了中国与外国相互学习对方艺术审美和模仿对方装饰艺术的盛况。两千多年持续不断的动态交流,无疑为海上丝绸之路沿线不同国家、不同区域、不同族群之间带来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辛光灿围绕商品贸易交流,通过对中国和东南亚地区沉船遗址分区、遗留器物类型与特征的考古学观察,分析了宋代时期中国对外海上贸易的特点。她将两宋时期中国对东南亚贸易特点总结为四点:一是福州港、泉州港是两宋时期对东南亚海上贸易的主要始发港口;二是南宋时期繁荣的海上贸易在港口附近催生出一批外销瓷窑场,改变了中国东南沿海区域的瓷窑分布格局;三是宋代中国船在东南亚海域的远洋商贸活动中具有优势地位;四是中国通过向东南亚地区出售陶瓷器、丝绸和铁器等,以换回香料等东南亚特产,表明东南亚区域内贸易是很重要的贸易模式,也暗示了宋代中国船航贸易的范围主要在南中国海到爪哇海这一区域。
同样在商品贸易交流方面,温长松聚焦民国时期中越药材贸易,分享其研究结果。他指出,民国时期,中越药材药品贸易额、药材种类及贸易口岸都在不同阶段出现变化,贸易从相邻国家为双方边境毗连地区的社会生活需要所采取的贸易,转变为双方通过药材药品获取更多经济利益的贸易。他认为,双方药材药品贸易除了双方具有的基本进口需求外,还受到法国管理法属印度支那政策、第二次世界大战、越南华侨华人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侧面反映了民国时期中越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生活背景,是特殊国际关系背景在经济贸易上的体现。
徐仕佳以明的时间如何传入琉球为问题切口,回溯了明代中外封贡、贸易与文化的交流互动情况。她指出,明的时间作为一种有效工具传入琉球,是明廷与遍布亚洲海港的华人海商共同作用的结果,反映了明朝封贡体系下我国海商贸易网络的覆盖范围,及明代中国在东亚、东南亚海域国家中的对外影响力。她认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文明交流具有多变、复杂、联动的关系,而人们的日常行为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开拓与发展打下重要基础,因此文明交流与互鉴应回到历史现场,在研究中关注历史中不同主体的具体活动,以为科学研究提供更复杂和细致的知识,帮助我们将对历史的考察运用到未来的发展之中。
王兵围绕艺术交流,通过考察新加坡华族戏曲艺术史料,归纳20 世纪前半期南洋一带华族戏曲舞台演出的演进脉络。现有史料反映了舞台演出阵容的海外邀请与交流、剧团筹备和创建过程及戏剧评论记录,能够勾勒出新加坡华族戏曲的发展脉络,见证了晚清后期中国戏曲艺术在南洋地区的传播、传承与发展。他指出,华族戏曲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印尼部分华人聚居的州市已形成了既承继传统又具在地特色的戏曲生态。就其社会意义而言,战前华族戏曲体现了从业者和爱好者在特殊时期筹赈济民的拳拳爱心,也印证了中外艺术交流带来的精神价值与文化认同。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我国当“坚持共商共建共享,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推进一大批关系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民生改善的合作项目,建设和平之路、繁荣之路、开放之路、绿色之路、创新之路、文明之路,使共建‘一带一路’成为当今世界深受欢迎的国际公共产品和国际合作平台” 。当前,面对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的重大挑战,国际环境日趋复杂,这也意味着在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时代,我们对“一带一路”建设提出更高的要求。习近平指出,在新时代要以高标准、可持续、惠民生为目标推动“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发展,为世界和平稳定作出更大贡献。论坛上,陈兴利、胡志勇、蔡曙鹏、李良义、赵临龙等专家学者就新时代下海丝之路的发展方向建言献策。
陈兴利提出当代数字丝绸之路助力东南亚国家经济转型的路径。他指出,当前社会发展的两大热点分别是数字经济转型与可持续发展。首先,新冠疫情下居家办公的需求,推动了数字网络加速升级,数字经济转型刻不容缓。而中国在后疫情时代基于互联网的治理经验和技术经验都为东南亚区域提供了很好的范式。其次,在全球碳达峰、碳中和的战略目标下,新能源汽车成为各国未来发展的核心产业之一,智慧电网的建设也由过去国家电网电力的单向供应转变为供需结合的双向互动。东盟国家应借助中国在跨境电力采购,太阳能、核能等清洁能源利用,跨境高压电网和智慧电网建设等方面的优势,加强合作,推动东南亚区域的整体经济转型。他认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总体布局为跨国跨地区间的共建共融拓展了很大的发展空间,在受到全球地缘政治影响的当下,应巩固好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在专家学者、政策执行者的努力下,将发展框架落地为可执行、可实现的具体措施。
胡志勇基于统计数据与政策分析,认为尽管疫情风险和国际政治矛盾对全球经济存在负面影响,但中国对外贸易持续增长,表现出极大韧性。他分析了上海、江苏、浙江、福建等东部沿海城市在参与“一带一路”共建中的具体路径,与东盟地区的经贸合作无疑是中国推动“一带一路”建设的首要发展目标,中国应学习东盟国家,尤其是新加坡在金融服务、零售与批发贸易、旅游业、商业服务与社区治理等领域的成功管理模式。他指出,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各国应利用好战略优势,互相照顾各自利益关切,共同推动亚洲经济一体化进程,为亚洲和平稳定作出各自贡献。
蔡曙鹏分享了自己对于中国与东盟国家文化交流现状的见解,阐释了以专业学术合作促进文化交流的必要性。他指出,中国与东盟国家具有共同举办如戏剧节、艺术表演等活动的传统,为双方提供了文化交流的平台,但这种交流往往囿于外在的演出层面,缺少对其内在文化精神的挖掘与研究,双方研究者实地考察、深入交流的机会不足,对于彼此的文化认知存在固有偏差。他也指出,目前这种文化交流局面正不断向好发展,厦大、云南、北大等高校为中国和东盟学术艺术交流提供了越来越多的学术支持,小语种研究学者的加入也为国际文化交流提供了有力的帮助。因此,未来当沿此道路继续发展,一方面要加强学术合作,培养专业的研究性人才,通过项目合作研究、艺术作品翻译、刊物出版等途径,提升国际艺术文化研究的专业性和在地性;另一方面要建立健全的交流制度,在经济上、法律上为中国与东盟地区的学术交流提供有力保障。
李良义以“携手共创海丝之路”为题,阐述了打造海上丝绸之路文旅品牌的优势与意义。他指出,两千多年的“海上丝绸之路”促进了中外的贸易往来,同时也推动了文化交流舞台的建设。中国与东盟的大部分沿海城市都具有因海洋而诞生、因海洋而兴起、因海洋而繁荣的特点,历史上的航海文明为我们留下宝贵的文化遗产与纪念场所,成为文旅开发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因此,在后疫情时代,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各国应共同打造一条适合民众观光的文旅新航线,以乘坐邮轮的方式重走海丝之路,还可联手政府部门与社会团体,开展海丝之路艺术节、文化周活动,完善海丝之路的品牌建设。借此,让广大民众在感受城市风光的同时,体验前辈漂洋过海创业的艰辛,重走回乡探祖的寻根之路,在历史文化的传承下,了解海丝之路的过去、现在与将来。
赵临龙分享了其团队对三亚市旅游发展现状的研究成果,对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文旅发展具有借鉴性。他指出,在影响三亚市旅游发展的主要交通因素中,民航影响力最大,水路次之,侧面反映了随着海南岛“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战略支点地位的确定,远距离旅游和境外游客旅游消费占比有所增加。他认为,当前三亚旅游存在快捷交通网尚未形成、区域旅游产品同质化、国内旅游市场开发不充分、旅游品牌宣传不足等问题。对此,应在“十四五”规划背景下推动文旅融合发展,进一步丰富旅游品牌内涵,突出“热带滨海度假游”的主题形象,提升国内、国际市场竞争力,依托交通路线辐射优势,完善游览路线,利用海上丝绸之路优势,探索国际邮轮旅行航线。
自2013年中国提出建设“一带一路”合作倡议以来,特别是提出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合作倡议以来,“海丝之路”相关领域也逐渐成为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研究热点。本次论坛是一场中外思想交汇、学术成果颇丰的高质量国际会议,云集了来自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等国的专家学者,针对海上丝绸之路的国际研究、历史研究、当代发展研究展开对话,涵盖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内涵价值与实践意义,拓展了相关研究的多维度视角,对于推动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学术研究与对话,加强中外文化交流与合作,具有重要意义。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没有变,经济全球化的大方向没有变,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在未来,我们将汲取前人的经验,探索当下与未来的发展路径,由学术界、政界、商界携手合作,共担使命,推动理论研究与实践耕耘两条线路的同步发展,共建符合新时代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目标的海上丝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