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赋能体育新闻传播的未来图景

罗 瑞

美国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在科幻小说《雪崩》（Snow Crash）中正式提出“元宇宙”（Metaverse）和“化身”（Avatar）这两个概念。他将元宇宙描述为“所有人可以通过耳机和目镜等连接终端，以数字分身的方式进入到虚拟空间中。该虚拟空间是和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中现实的人们可以和虚拟数字分身之间实现互动”。2003年，林登实验室发布游戏“第二人生”。该游戏可谓是游戏中虚拟世界的先行样板。在游戏打造的虚拟空间中，人们可以进行购物、社交、建造、经商等多种现实活动，其拥有强大的世界编辑功能和经济系统①。然而，真正使元宇宙概念进入大众视野的是扎克伯格。他在2021年10月宣布将Facebook改名为Meta，正式迈向元宇宙业务。2021年，也被称为元宇宙元年。此外，新冠肺炎疫情导致全球线下交流遇到阻碍，发展虚拟技术的需求让人们不得不加快进入元宇宙，由此正式开启了全球元宇宙的研究热潮。

当前有关元宇宙的研究多集中在元宇宙概念探析、元宇宙未来发展前景、元宇宙对于产业布局的影响等方面，较少有学者探析元宇宙技术对新闻传播业的影响。本文展望元宇宙技术布局成熟后对体育新闻传播带来的新发展，并针对其潜在风险进行探讨。

一、认识元宇宙

元宇宙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新概念，而是信息世界及媒介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虚拟世界的数字发达形态。正如麦克卢汉的著名论断：“媒介即讯息”，媒介技术发展会推动信息领域的变革，从而带来全新的社会图景。从媒介形态的发展角度来看，文字作为人类传播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承载了丰富的信息。人们通过文字对故事进行虚构，把“人类精神世界”用文字信息构建出一个虚拟的架空世界，这可以看作是最早的虚拟世界形态。然而文学中所建构的可能世界在现实中司空见惯，加上文字传播具有局限性，导致人们忽视了最初的元宇宙形态。因此，元宇宙或许发源于文字构建的可能世界，随着传播媒介的不断丰富和传播技术的不断革新，推动着“‘可能世界’外显为‘虚拟世界’”②。电子游戏便是现阶段元宇宙的雏形。电子游戏所打造的虚拟世界推动元宇宙现实化和可感化，加速了虚拟世界发展为元宇宙的进程。电子游戏为用户提供了一个复刻现实物理世界的虚拟世界。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模拟身体”复刻现实社会中的行为，用户以视觉方式体会文学所构造的可能世界，甚至成为参与者和互动者。

元宇宙不同于文字的可能世界和电子游戏，是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新型虚实相融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5G互联网技术提供高速度、低延时、大容量的带宽服务，利用扩展现实技术（XR:VR、AR、MR）、脑机接口等终端提供沉浸式体验，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实现数字社会的数据处理，基于数字孪生技术、CG动画等视觉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基于区块链技术搭建经济体系，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密切融合，并且允许每个用户进行内容生产和世界编辑③。元宇宙实现了现实物理世界、信息世界和虚拟世界三元世界融合为一体的数字社会进阶形态④。在元宇宙中，通过数据技术收集用户的感知和行动数据，再造用户的“数据躯体”。“数据躯体”增加了人在虚拟社会中的主体性，人成为能够超越人类身体的局限、在赛博空间内外拓展人类能力的新型主体⑤。用户借助这一数字分身在现实和虚拟空间中的平行社会穿梭，信息在现实和虚拟空间中流动，用户和信息的互动促进虚实空间的融合⑥，人类在元宇宙中再次回归五感平衡的传播时代。

二、元宇宙赋能体育新闻传播

元宇宙时代，数据是全息的，算法是智能的，算力是充足的，其具有高度沉浸感、交互传播、全景呈现的特征⑦。作为终极数字传播媒介形态，元宇宙势必会给传媒业带来一场变革。体育新闻传播注重通过多种科技手段呈现体育运动的精彩细节。首先，体育赛事传播需要高清设备、技术捕捉细节来展现运动的精彩瞬间；其次，在5G等信息技术赋能的前提下，4K/8K的超高清转播技术越来越成熟，VR、AR等虚拟数字技术、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在体育新闻传播中的应用愈发深入，直播、短视频等在体育新闻领域发展迅猛；再次，体育赛事的激烈程度和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使得体育新闻娱乐化趋势更加明显；最后，体育垂直领域新闻资讯交互性更强，用户参与度更高。因此，具有高度沉浸式、交互感的元宇宙技术契合体育新闻发展的追求。

此外，新冠肺炎疫情使得体育产业受到巨大冲击，体育赛事纷纷延期甚至取消，恢复举办也只是没有观众的空场比赛。观众无法走入赛场，只能依靠媒体来了解赛事，于是体育新闻传播在后疫情时代比以往更加重要。元宇宙虚拟空间的体育新闻生产和传播符合当前疫情防控的需求，也可以说是疫情加快了体育赛事传播迈向元宇宙的进程。未来元宇宙或许会结合现在正在发展的新兴技术，在体育赛事转播、内容生产、用户体验、经营和消费等多个领域带来创造性变革。

（一）元宇宙变革赛事转播

元宇宙基于先进数字技术实现虚实世界交融，其本质是通过XR、AI、数字孪生等数字信息技术塑造全息的社会场景⑧。这一社会场景可以是映射现实世界的平行社会，也可以完全架空。

在元宇宙发展的初级阶段，最初构建的社会场景是现实物理社会的“镜像”。基于数字孪生技术可将现实世界复刻到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助力体育赛事直播。在大型体育赛事转播中采用这一方式，将现实中举办的体育赛事从场馆、赛场、运动员到裁判等1:1复刻至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模拟建立全息、全景的现实场景。用户通过目镜或脑机接口等终端设备便可进入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通过数字分身亲临现场观赛，并根据个人喜好选择观赛角度，与其他人的数字分身在现场互动，能极大限度地满足用户的沉浸式体验需求。不同于以往体育新闻转播中导播切换展示的画面，在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用户可以自行选择观赛区、社交活动区、沙盘区、裁判解说席、球员数据区等不同区域，自由切换不同视角，也可以随机切换不同的比赛。用户也许上一秒还在法国主场为姆巴佩进球雀跃欢呼，而下一秒就切换到北欧三项现场感受冰雪运动的魅力了。元宇宙带来的立体式观赛模式将进一步增强体育新闻传播的趣味性和体验性。2022年北京冬奥会通过360°VR技术平台，为观众提供沉浸式观赛体验，或许会成为元宇宙中体育赛事转播的雏形。

（二）元宇宙助力体育新闻生产

除了通过元宇宙进行赛事直播外，借助元宇宙的不断外显，我们可以通过“数字孪生技术”延伸出“数字主线技术”，基于虚拟空间中对现实物体映射的数据模拟和分析，从而实现对生产的指导⑨，强化体育新闻的预测性和智能化趋势。

在元宇宙中直播或转播体育赛事，运动员呈现的“数字躯体”运动数据可被实时捕捉和呈现。对于体育新闻传播者而言，元宇宙可以促进机器人写作在体育新闻生产领域的普遍化。元宇宙中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进一步挖掘、统计、分析虚拟空间中的大量实时数据。在此基础上，新闻写作机器人可以通过数字主线技术精准模拟现实，并预测比赛结果的走向，做出相应的赛事报道，进一步降低专业传播者工作的内容生产，改变体育新闻产品的形态和思维。现在机器人写作在国内外知名体育媒体的应用范围很广。在元宇宙空间的体育新闻生产中，MGC（机器生产内容）生产内容或将成为常态，人机协作的形式或许会形成机器主导、人工辅助的业态。

元宇宙是基于大量数据形成的数字社会，数据对于体育新闻传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阶段，一场赛事中运动员的数据多在赛后形成，并经过进一步的数据分析形成赛事数据呈现。元宇宙可实现运动员数据的实时捕捉，借助高效的通信基础和强大的算力，实时且智能生成比赛解析数据或文字图片。这可以帮助解说员基于比赛统计数据进行深入评论，为用户呈现更加精准的赛事解说。对于部分资深体育迷而言，元宇宙中运动员的实时数据呈现也可以帮助他们自行分析赛事，甚至可以在没有解说的环境中观看比赛。

（三）元宇宙丰富体育新闻传播内容

元宇宙可以丰富体育新闻传播内容，为小众体育赛事传播提供发展契机。在当下的社交媒体平台中，体育新闻传播内容多聚焦于顶级赛事或者大众体育，而对于小众体育新闻则关注较少。由于大型赛事用户多，为满足普通大众需求，追求流量，体育新闻传播往往也多聚焦于大型赛事。用户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小众赛事的可能性较低，对于小众体育赛事不了解，难以产生兴趣。而未来媒体主要判断标准在于能否基于用户兴趣产生连接⑩。元宇宙为用户参与各种小众体育项目提供了可能，传播者可注重在元宇宙中培养用户对小众体育赛事的兴趣，引导用户通过数字分身参与小众体育项目、非竞技体育项目，并在虚拟空间中以图片或者视频方式发布，从而促进用户参与小众体育新闻的生产，丰富体育新闻传播的内容。在我国打造“健康中国”、实施全民健身计划的背景下，对于非竞技体育和小众体育内容的传播比例增加，一定程度上发挥了体育新闻传播在全民健身计划推广中的作用。

元宇宙既可以是真实社会镜像，也可以是科幻的虚拟世界建构，其既有现实的映射也有虚构的成分⑪。体育新闻传播呈现出阶段化的传播特征，在大型赛事期间，体育新闻的传播异常活跃，但在赛事结束后，体育新闻的传播难以吸引大多数用户的关注。由此可见，如何吸引非赛事期间的用户是体育新闻传播需要考虑的问题。体育新闻传媒组织和技术公司合作，可以重构历史比赛，通过扩展现实技术和数字技术重建历年的经典比赛或者设计虚拟电子游戏。用户可通过终端设备在虚拟空间中选择沉浸式观看，还可以选择代替原比赛中的运动员，以数字分身方式亲身参与比赛中，更新虚拟空间中属于自己的经典赛事结果。同时，也可以让用户在平行社会中体验不同的人生，扮演不同的社会角色，丰富个体生命状态，创造新的价值。

（四）元宇宙优化体育新闻传播的用户体验

数字交互技术是元宇宙形成的关键，信息是元宇宙持续运转的重要基础，而用户是元宇宙中一切活动的核心⑫，用户切实参与了元宇宙虚拟空间的共建。元宇宙所建构的虚拟空间需要大量的用户数据，用户对元宇宙中虚拟空间的探索行动和互动都是依靠数字替身完成的。数字替身是人们现实世界身份虚拟化的产物，是现实身份在虚拟空间的延伸和映射⑬，现实中的人与元宇宙中的数字替身是共融共生的。所以，元宇宙要想不断发展壮大，就要吸引所有数字替身共同参与元宇宙的建设，进而形成虚拟空间的运行规则和文明。元宇宙真正实现了以人为中心运行的世界，其中的体育新闻传播自然也秉持着以用户为中心的传播观念，才能适应元宇宙中的体育新闻传播。

元宇宙中的体育新闻传播能最大限度满足用户的多元需求，进一步优化用户体验。2019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公布“5G+4K/8K+AI”的应用战略布局。因为技术和资金的限制，该技术难以大规模推广，只能应用于少数新闻的转播中，如国庆70周年阅兵和大型体育赛事转播⑭。凭借元宇宙稳定的通讯基础，以及极具沉浸性和交互性的扩展现实技术和数字技术，可进一步推广“5G+4K/8K+AI”的战略布局，通过全景、全息、全程的传播方式，实现体育赛事直播的深度融合，进一步提升用户体验。

此外，元宇宙也可以进一步优化已有的VR赛事服务，弥补VR赛事传播互动缺乏的问题，实现数字分身在虚拟空间中的信息交流。用户可以进入元宇宙中观赛，通过数字分身与他人的数字分身进行实时、具象化、沉浸式的社交活动，共享比赛体验，也可以自行选择进入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与身处不同地域的人们围绕体育赛事展开交流互动。在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稳定的通讯信号和强大的算力可以实现不同语言间的同步转换，自行选择将外国语音转化为本国文字或本国语音，削弱传播障碍，促进体育文化在虚拟空间中的跨国际传播。在元宇宙虚拟空间中的社交互动，由于物理身体的缺场，避免了现实比赛中观众身体搏斗的现象，促进了友好交流。除了体育观赛者的场外互动，用户甚至可以和体育明星的数字分身“面对面”互动，实现足不出户就可与偶像的数字分身同台竞技，进一步打破时空和身份的障碍，实现信息交流。

作为元宇宙概念上市第一股的罗布乐思（Roblos）曾提出，元宇宙至少包括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即时性、经济系统和文明等要素⑮。在未来元宇宙的虚拟空间中，虚拟体育明星参与体育比赛，AI主播全面应用于体育赛事解说，观众可跨时空观看体育赛事，线上虚拟体育项目将得到更加深入的发展，这些都将进一步拓展体育传媒组织的盈利渠道。大量用户参与虚拟空间的体育新闻传播不仅会延伸现实世界的体育文明，而且会构建虚拟空间中新的体育文明。

三、元宇宙对体育新闻传播带来风险挑战

尼尔·波斯曼在著作《技术垄断：文化向技术投降》中提出：“每一种技术既是包袱也是恩赐，不是非此即彼的结果，而是利弊同在的产物。”元宇宙革新了传播技术，同时也衍生了一系列的风险，更会带来元宇宙的伦理问题、人工智能的伦理问题的叠加效应，形成对人类新的挑战⑯。

（一）平台垄断风险

元宇宙的本质是依托科技公司所提供的先进技术而形成的终极数字平台，其背后是资本的博弈。正如社交媒体平台的更替一般，从BBS到人人网，从百度贴吧到腾讯微博、新浪微博等，大浪淘沙后，新浪微博独树一帜。在元宇宙发展初期也会有平台共同竞争，但最终将演变为一家独大的局面，形成平台垄断。体育新闻传播在元宇宙的传播中不可避免地会依赖技术平台公司，但也要警惕平台垄断带来的技术威胁会影响体育新闻传播的独立性和公正性。

（二）媒介依赖风险

元宇宙提供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世界，对比之下，现实世界显得更加不完美，人们会为了进一步逃避现实而沉溺于元宇宙中。元宇宙是多种技术形态的综合，其中XR技术是元宇宙的核心技术，XR技术进一步加强体育新闻的沉浸式传播趋势，未来将迈入高度智能化和实时交互的沉浸式传播时代⑰。这一传播形式甚至会成为社会互动的主要方式。虽然元宇宙是虚拟空间，但它是和现实世界平行存在的社会，体育新闻在元宇宙中的沉浸式传播具有集合感官沉浸和实时参与的特征，会让人们有真实的临场感，产生脱离现实人格，与数字替身同为一体的感觉，进一步加剧现代社会用户的媒介依赖。

（三）视觉本位扩大的伦理风险

体育新闻传播自身具有强烈的视觉体验和视觉冲击，元宇宙中扩展现实技术带来的全景沉浸化体验，增加了对用户的视觉冲击。在用户通过数字分身以第一人视角沉浸式观看体育赛事时，部分赛事中的血腥、暴力等刺激性画面难以避免地被呈现在用户面前，可能会导致体育新闻传播的过度娱乐化和暴力倾向，产生相应的伦理风险。

（四）其他潜在风险

虽然元宇宙虚拟空间依靠用户共建而形成，但用户在其中劳动的生产资料却掌握在平台资本手中，用户无形中成为数字劳工，并面临数据隐私泄露的风险。元宇宙在体育新闻生产、体育明星数字分身肖像权、体育赛事转播权等各项涉及知识产权和责任主体的界定问题上还存在法律空白。此外，体育新闻在元宇宙中的传播还要注意数字鸿沟带来的信息获取不平等的问题。由此可见，我们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社会各方要未雨绸缪，提前判断可能带来的问题，并做好防范准备。

四、结论

从体育新闻的传播实践来看，元宇宙为体育新闻传播带来了全新的图景，但也存在潜在的伦理风险。有人说，元宇宙是下一代互联网的终极形态，虽然目前还存在着技术不成熟等问题，但其具有强大的交融性和智能化特征，根本目的是服务于现实社会。若想推动体育新闻传播良性变革和可持续发展，一方面，要科学合理地认识元宇宙，拨开技术迷思，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科学规划体育媒体的发展路径，用元宇宙思维和技术重塑体育新闻的传媒业态；另一方面，要做好风险预估和应对方案，将人文关怀附加于技术之上，推动智能传播的工具理性和人类价值理性的良性互动。只有这样，才能促进体育新闻传播创新发展。

注释：

①⑤⑰喻国明,耿晓梦.何以“元宇宙”：媒介化社会的未来生态图景[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03):1-8.

②⑥⑨⑬方凌智,沈煌南.技术和文明的变迁——元宇宙的概念研究[J].产业经济评论,2022(01):5-19.

③⑮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2020-2021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EB/OL].码农有道,2021-10-30.https://mp.weixin.qq.com/s/ZhvSItSpFFXu3Hk01jh6fA.

④⑫吴江,曹喆,陈佩,贺超城,柯丹.元宇宙视域下的用户信息行为：框架与展望[J/OL].信息资源管理学报:1-17[2022-02-26].

⑦⑪吕鹏.“元宇宙”技术——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J].产业经济评论,2022(01):20-27.

⑧赵国栋,易欢欢,徐远重.元宇宙[M].北京:中译出版社,2021:08.

⑩王相飞,周金钰,王真真,李进,崔琦瑶.虚拟现实技术在大型体育赛事传播中的应用[J].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18(05):61-65+71.

⑭甘险峰,郭洁.5G与人工智能技术赋能下媒体融合的新发展——2019年中国新闻业事件回顾[J].编辑之友,2020(02):75-86.

⑯陈鹏.元宇宙：理性看待技术的影响和趋势[J].现代视听,2021(1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