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F-ET治疗过程中不同阶段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变化

2022-02-13 11:38刘金莲黄琴宋东红勾雪梅
中国生育健康杂志 2022年1期
关键词:不孕症生殖胚胎

刘金莲 黄琴 宋东红 勾雪梅

随着人们结婚、生育年龄的普遍推迟,环境、心理、疾病等因素的影响,不孕不育已经成为世界性问题。作为不孕不育症患者的主要治疗手段,辅助生殖技术已经给很多的不孕不育患者带来了希望[1]。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术(in vitro fertilization and embryo transfer,IVF-ET)是治疗不孕不育的重要方法之一,其程序比较复杂,所需时间较长,患者需要反复就诊,各环节的注意事项很多。研究报道生殖中心不孕症患者存在较为突出的焦虑、抑郁等情绪,如对生活中的其他活动兴趣降低,与社会的接触发生障碍,人际关系紧张或淡漠,自尊心下降,挫折感、孤独感、负罪感增加等[2-6],国内运用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对生殖医学中心就诊的不孕症患者调查显示,不孕症患者焦虑发生率在16.4%~44%[3,7-8],抑郁发生率在34.7%~66.7%[3,7-9],高于正常育龄妇女的焦虑发生率(6%)和抑郁发生率(8%)[9]。焦虑、抑郁情绪对妊娠结局是否有影响,目前研究结论不一致。有研究结果显示,焦虑、抑郁情绪对妊娠结局有负性影响[10-16],但是也有研究显示焦虑、抑郁情绪对IVF-ET治疗的成功率无明显影响[17-19]。众多研究显示[20-23]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可以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因此,在对不孕症患者护理过程中应该重视其焦虑、抑郁情绪。目前,对女性不孕症患者焦虑、抑郁情绪的研究缺乏对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患者不同治疗阶段情绪变化的研究,本研究旨在探讨不孕症患者IVF-ET治疗过程中不同阶段患者焦虑、抑郁情绪的变化情况,为临床护理工作提供指导。

对象与方法

1.研究对象:采用方便取样法,选择2017年1月—2019年1月于北京市某三甲医院生殖中心就诊的女性不孕症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入选者要求意识清楚,无语言表达障碍,愿意并且能够自行填写问卷,排除合并糖尿病、高血压、甲状腺疾病、肾脏疾病等长期慢性疾病的患者。本研究经过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2.研究方法与内容: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问卷内容包括三部分:(1)自设生殖中心门诊患者一般情况调查问卷,包括患者年龄、学历、月收入等基本情况。(2)自评焦虑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24]。由20个条目组成,按1~4分4级计分,所得总分乘以1.25取整数部分以将其标准化。(3)自评抑郁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24]。由20个条目组成,按1~4分4级计分,所得总分乘以1.25取整数部分以将其标准化。

所有问卷均由研究者本人及另外3名经过统一培训的研究成员发放,分别在门诊患者等待内膜活检时(门诊诊疗患者)、进入IVF-ET周期用药治疗时(用药治疗患者)、患者入院准备取卵时(取卵围术期患者)、胚胎移植患者移植当日(胚胎移植患者)发放调查问卷,说明问卷的填写方法后由调查对象自行填写,当场收回。共发放调查问卷900份,回收有效问卷823份,有效回收率91.4%。

结果

1.各组不孕症患者一般情况比较:823名被调查患者中,31.8%(262/823)例患者处于门诊诊疗阶段、32.4%(267/823)处于用药治疗阶段、16.3%(134/823)处于取卵围术期阶段、19.4%(160/823)处于胚胎移植阶段。应用方差分析法对四个阶段患者的年龄、BMI进行比较,卡方检验对患者居住地、文化程度、工作状况、家庭月总收入进行比较,结果显示四组患者的以上情况均无差异(P>0.05),具体见表1。

表1 生殖中心门诊不孕症患者一般资料的差异

2.各组不孕症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变化

方差分析法比较生殖中心门诊四个阶段不孕症患者焦虑情绪变化,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见表2。

表2 生殖中心门诊四个阶段不孕症患者焦虑发生情况比较

组间比较显示,取卵患者焦虑得分高于其他三组的得分(门诊诊疗患者、用药治疗患者、胚胎移植患者,P<0.01),其他三组患者焦虑得分没有差异(P>0.05)。

方差分析法比较生殖中心门诊四个阶段不孕症患者抑郁情绪变化,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见表3。

表3 生殖中心门诊四个阶段不孕症患者抑郁发生情况比较

组间比较显示,取卵患者抑郁得分高于其他三组的得分(门诊诊疗患者、用药治疗患者、胚胎移植患者,P<0.01),其他三组患者焦虑得分没有差异(P>0.05)。

讨论

1.IVF-ET治疗不同阶段不孕症患者的焦虑、抑郁得分表现出相同的变化规律:研究显示,患者的焦虑和抑郁情绪常常相伴存在,大部分抑郁症患者存在焦虑症。本研究中各阶段不孕症患者均同时存在焦虑、抑郁情绪,其焦虑、抑郁自评得分呈现相同的变化趋势。焦虑情绪严重的患者,往往会存在抑郁情绪。在临床诊断中,有一个“抑郁症优先诊断”的原则,即既有抑郁症症状又有焦虑症状时,不论其焦虑症状多重,都应当诊断为抑郁症。因为抑郁症的危害性更大,这项原则是众多精神科专家多年经验的总结[25,26]。因此,在日常的护理中要特别注意关注患者焦虑情绪,及时给予相应的心理护理,观察患者表现及情绪波动状态,必要时建议患者就诊心理咨询门诊。

2.IVF-ET治疗四个阶段中取卵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较为突出:不孕症患者因为承受着来自家庭、患者本人、社会等各方面的压力,其在就诊过程中往往存在较为严重的焦虑和抑郁情绪。本研究数据显示,患者焦虑发生率为20.5%,抑郁发生率为40.8%,接近于国内相关研究中女性不孕症患者焦虑和抑郁的发生率[3,7,-9]。高于正常育龄妇女的焦虑发生率6%和抑郁发生率8%[7]。本研究结果显示,在IVF-ET治疗的四个阶段中,取卵围术期患者的焦虑、抑郁水平最高。考虑可能与以下几个因素有关:第一,取卵环节是IVF-ET治疗的关键一步,对能否取到卵以及卵泡的质量的担心会对患者的心理产生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卵泡较少的患者,除了要担心不能取到卵,还要纠结要不要在麻醉下进行取卵手术,这些都会给患者带来较大的心理压力,增加患者的焦虑、抑郁水平。第二,到取卵环节,多数患者都会应用一定量的药物,这些药物基本都是激素类药物,对患者的心理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从而表现出较其它阶段更高水平的焦虑、抑郁。第三,取卵环节相对复杂,患者需要注意的事情也很多,在患者相对焦虑和抑郁水平较高的情况下为患者进行宣教,指导患者更好的配合取卵手术难度较大。因此,护理人员需要在宣教内容及方式方面多进行创新,将抽象、难懂的专业知识转换为简单、易懂而又形象的科普知识,使患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帮助患者减轻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焦虑心理。

3.局限性:本研究通过横断面研究对IVF-ET患者在治疗周期的不同阶段的焦虑及抑郁情绪进行了调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患者在不同治疗阶段焦虑、抑郁情绪状态的不同,但没有跟踪随访同一患者在不同治疗阶段的情绪变化,以后的研究能够对患者进行随访,跟踪同一人群在不同治疗阶段的差异。

焦虑、抑郁是生殖中心不孕症患者面临的重要问题,不仅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和健康,而且会影响治疗效果。对于IVF-ET患者来说,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每个阶段患者的焦虑、抑郁水平并不相同,从初次就诊患者到进入IVF-ET治疗周期的患者,再到进行取卵和胚胎移植的患者,其焦虑、抑郁程度不同,取卵阶段患者的焦虑、抑郁程度最重。因此,对IVF-ET患者来说,护理宣教工作不仅要贯穿始终,而且要重点加强患者在取卵环节的宣教,创新健康宣教的内容和方式,以患者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告知患者,使患者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较多的相关知识,减轻患者的焦虑情绪,保证取卵手术的正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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