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财务舞弊问题研究

蒋利漫

摘要：财务舞弊现象的产生由来已久，某些企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能就会采取财务舞弊的方法，使财务数据通过舞弊来符合自己的需要。本文主要研究财务舞弊的发生后果，希望能够为财务数据的使用者提供一些辨别舞弊的思路。

关键词：财务舞弊;影响因素;瑞幸咖啡

财务舞弊的出现，不仅妨碍战略发展的制定，还会给投资者带来投资决策上的影响，扰乱市场秩序，带来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学术专家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在对财务舞弊的各方面研究上，以期找到防止财务舞弊发生的策略。早在20世纪80年代，研究人员就通过控制变量法对多项财务指标进行研究，得出三十多项可以用于识别财务舞弊的指标，其中有些指标跟高层管理者相关，这些指标被后人用于他们的研究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现在由于大数据的广泛应用以及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数据挖掘技术开始运用到财务舞弊检测中。财务舞弊问题的研究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一、研究基础

（一）我国前期相关研究回顾

对于财务舞弊行为，我国的学术研究者进行了许多的研究分析，尤其是针对近几年发生的财务舞弊的研究产生了大量的研究成果。王振羽（2021）[1]研究了2010-2019年受到证监会处罚的106家上市公司，其中共发现以下问题：总体上来看上市公司的舞弊数量在下降;制造业的舞弊数量占舞弊总数的比例最大，达到了61.47%，而综合业的舞弊数量占其行业自身总数比例最大;民营企业的舞弊事件比国有企业要多。曲铭轩（2021）[2]将博弈论和社会心理学运用到会计舞弊动因的分析中，博弈论：上市公司会不会发生舞弊行为，取决于监管者和舞弊者两者的博弈结果，最终计算的纳什均衡表明公司进行舞弊的预期收益大于不进行舞弊的预期收益。在社会心理学上，一般认为公司管理者要求员工财务舞弊，最重要的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形成不良的企业文化。

李朋涛（2021）[3]通过梳理近几年财务造假案件，发现财务舞弊的手段主要是关联方交易、虚构业务、改变收入确认期间、虚增在建工程费用形成注水资产、变更固定资产折旧方法虚增利润等，研究还发现了瑞幸咖啡的新型造假方式：将公司虚增的收入算入门店的收入中，而虚增的费用则算入到集团公司。将收入减去单位成本，减去门店租金以及员工工资，最终算出的就是门店的利润，虚增收入以后，门店的利润也会随之增加。

（二）理论基础：信息不对称理论

信息不对称理论是由三位美国经济学家Akerlof & Spence & Stigliz提出，该理论指出，在市场经济活动中，每个人了解到的信息都是存在差异的，只有充分了解，掌握较多信息的人，才会更加有利。在企业中，管理者处理公司的各项事务，对于公司的各项信息相对于股东和投资者来说更全面，当管理者想谋取私利而通过隐瞒或欺骗企业实际运营财务状况投资者来获得更大的资金投入时，就会发生财务舞弊，管理者会披露一份业绩良好的报表来哄骗投资者，进而损害股东利益。弥补信息不对称需要对经济市场的影响，加强市场监管，提高企业的信息披露程度。

二、案例介绍

瑞幸咖啡注册于2017年6月，总部位于福建厦门，创始人是股东兼董事兼CEO的钱治亚。瑞幸咖啡以“从咖啡开始，让瑞幸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为愿景，利用互联网和大数据的新零售模式进行市场运营。2018年1月，瑞幸陆续在北京、上海等13个城市试营业，随后在各大城市中心写字楼附近以及人流量多的地带建立了店铺，目前已经成为我国最大的咖啡连锁品牌，门店数量远超同行业企业。瑞幸的咖啡豆连续两年在IIAC国际咖啡品鉴大赛斩获金奖。

2018年7月11日和12月12日、2019年4月18日，瑞幸分别完成2亿美元A轮融资、2亿美元B轮融资、1.5亿美元投资，投后估值为10亿美元、22亿美元、29亿美元。2019年5月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上市，融资6.95亿美元，成为在全球范围内从注册成立到IPO时间最短的公司。

2020年瑞幸咖啡因为财务造假，受到罚款处罚，股票的价格出现大幅下跌，最终从美国退市，股票转到OTC市场进行交易，经历管理层换血后步入正常运营，其管理层在2020年8月于厦门召开全国会议，并在会议中明确表示，全国4000多家门店照常营业，新增的用户数量在继续上升，7月瑞幸单店现金流已转正（300多家未营业的大学门店除外），预计2021年公司可以实现整体盈利。

三、案例分析

財务舞弊能够成功的原因是信息的不对称。

1.财务舞弊事件发展过程

2020年1月31日，浑水调研公司公布了长达89页的调查报告，在证据齐全地情况下揭露了瑞幸在财务舞弊上的丑陋行为;2020年2月3日其开始发布公告，就公司财务存在的舞弊行为进行否认，并对相关的指控进行反驳，相关持股公司也发表声明称浑水对于瑞幸的造假声明并非事实;2020年4月2日，瑞幸迫于内外部的调查压力，承认2019年前三季度存在虚假交易，报表数据造假，股票当日开盘暴跌81.3%。

2.事件最终处理结果

2020年5月12日，瑞幸对董事会和管理层进行了调整，其中CEO钱治亚和COO刘剑被暂停职务，对另外6名参与或了解财务造假的员工停职或休假，宣布郭谨一为代理CEO;瑞幸咖啡于2020年6月29日在纳斯达克停牌，并进行了退市备案，同时，全国4000多家门店将正常运营;2020年12月17日，瑞幸发布公告称，同意支付1.8亿美元罚款就造假案与美国证交会（SEC）达成和解;2020年9月18日，市场监管总局及上海、北京市场监管部门，对瑞幸咖啡（中国）有限公司、瑞幸咖啡（北京）有限公司、北京神州优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等45家涉案公司作出行政处罚决定，处罚金额共计6100万元。

3.财务舞弊的动因

瑞幸快速扩张门店以占据大市场的商业模式存在很大的问题：一是成本问题，门店选址建立等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造成成本过高，仅仅两年时间开店数达到4507家;二是产品供应链以及客户需要跟门店数无法匹配，达不到预期销售量和销售收入，如表1;三是瑞幸没有注重研发产品，缺少核心竞争力，咖啡的味道以及样式跟其他公司没有很大区别，甚至更差，唯一的竞争方式就是降低价格，但用户粘性不大，价格弹性也不大，如表2。由于上述问题，瑞幸的收入和利润都无法大幅度增长，如表3，为了继续获得投资者的资金投入，补贴用户维持销量，利用财务造假，拉高股价，欺骗投资者。

瑞幸在美国上市，但经营主体是在中国，中国《证券法》等法律法规对于跨境监管的规定很少，对跨境联合调查权没有明确规定，美国证交会因没有得到中国监管局的调查同意而无法在中国境内对瑞幸进行调查取证，使得瑞幸逃避调查。瑞幸的财务报告发布于美国股票市场，中国对于国外上市的企业财务报表监管缺乏，没有国内这么严格，瑞幸的上市时间尚短，中美监管机构均不会如此快速地审查企业有没有财务舞弊，再加上瑞幸的财务舞弊是由上而下进行的，每一步都做得很完善，没有想浑水这样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调查都很难发现，所以舞弊者并不害怕暴露的风险。

四、暴露的部分问题

1.跨境公司监管及惩罚制度不够完善

美国证监会对瑞幸的调查受阻就是因为跨境合作监管上市企业的法律法规不够完善，同时由于我国的惩罚力度太小造成了上市公司通过报表粉饰来收割中小股东资本的猖獗。

2.企业的文化不成熟

瑞幸在短短两年做到开店4507家，并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企业的文化还没有来得及形成就已经从顶峰衰落，有人甚至不明白瑞幸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记住了他割资本韭菜的行为。瑞幸的企业文化太虚无，一开始就想成为中国最大的咖啡零售商，没有脚踏实地的信念感。

五、问题对策与建议

1.加强跨境监管和惩罚

因为瑞幸事件的金额巨大以及轰动程度，让中概股在外国受到更加严厉的监管，做空公司不断收集资料以对我国的上市公司进行股票做空，新东方和好未来也遭遇了跟瑞幸同样的境况，当企业在两国之间存在业务活动或者股票证券交易行为时，两国均要严格监管其可能的违法行为，必要时可进行资料互换以获取更多信息。瑞幸还成为了自2020年3月1日起施行的新《证券法》第一个处理的对象，其中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外的证券发行和交易活动，扰乱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市场秩序，损害境内投资者合法权益的，依照本法有关规定处理并追究法律责任。”对企业起到了法律震慑的作用。

我国对于进行财务舞弊的惩罚比较轻，跟国外一比更甚。对于康美藥业300亿元的造假案，证监会对其所做行政处罚及罚款60万元并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对21名相关责任人处以10-90万元不等罚款，而对于6名主要责任人则判处10年至终身的证券市场禁入。这个处罚跟造假人员获得的利益相比真的很微小，很多公司动辄几十个亿的资金造假，获得的私利肯定很多，而最高的罚款金额不过几十万。美国的公司造假被发现是有可能没律师告到进监狱和巨额赔款给到股东，中国的股票持有就只能自认倒霉。我们的法律应该维护容易经受损失的中小股东，加强上市公司违法行为的惩罚，提高罚款金额额度，不仅要处以行政处罚，严重的还要加上刑事处罚。

2.建立成熟的企业文化

瑞幸通过减少亏损门店、暂缓无人零售战略、降低优惠力度、依旧低价的商品以及社群培养客户粘性来维持经营，去年九月社群数量已经超过13000个。现在的瑞幸真正把公司的运营当成生意在做，将资金投入研发产品;转换销售战略——店铺快速扩展转换为社群经营，不仅扩充一条销售渠道，还能将用户沉淀下来，增加用户的复购率;加深与供应商的信任合作关系，不拖欠货款，保证了原料的正常供应。瑞幸在脚踏实地的拉拢保持客户，慢慢将咖啡渗透进市场中，特别是30元左右的咖啡市场，很多用户还是会因为瑞幸的低价而去购买，社群中还经常有其他活动。

好的企业文化会制订出更加详细的企业目标以及给员工明确的工作目标，跟用户联系在一起，做好咖啡销售，从而让消费者记住瑞幸，而不是画一幅虚景，只管大规模建造没有考虑实际的销售链是没办法立足的。

参考文献：

[1]王振羽.我国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特征及原因分析[J].营销界，2021（18）.

[2]曲铭轩.会计舞弊的形成原理及治理研究[J].现代营销（下旬刊），2021（01）.

[3]李朋涛.上市公司常见财务舞弊手段和防范对策研究[J].中国集体经济，20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