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台湾对外关系回顾

□ 钟厚涛

2021年，蔡英文当局利用中美战略竞争加剧之机，主动向美国贴靠，借美国之力巩固“邦交”版图，扩大多边活动空间。蔡英文已无连任压力，未来会以更加嚣张姿态推行“新版两国论”。2022年，受台湾“九合一”县市长选举等因素刺激，民进党当局将加大力度在国际社会行销兜售“台独”谬论，与美国将台湾问题“国际化”图谋产生联动加乘效应，冲撞“一中框架”。

一、美台加速勾连，台湾进一步沦为美国“印太战略”棋子

民进党当局奉行“联美抗中谋独”路线，以对美关系为对外关系重中之重，视美国为最重要经济安全伙伴。在中美战略博弈持续升级情势下，拜登政府为落实“以台制华”战略，加速提升与台湾实质关系，不断虚化“一中政策”。

一是美国谋求将台湾融入美国“印太战略”。美国国务院、国防部接连发布“印太战略报告”“国家安全战略暂行指南”等，均称台湾为“全球领先的民主政体和美国关键的经济与安全伙伴”。拜登在与日本、韩国、欧洲领导人和北约峰会联合声明中，均强行塞入台湾问题。美国精心构筑的“美英澳三国联盟”（AUKUS）、“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QUAD）、“五眼联盟”（Five Eyes）、七国集团（G7）中，也试图将台湾问题纳入其中，拉拢盟友集体加大对华打“台湾牌”力度。

二是美国对台湾“国家化”定位。美国“台北法”与“印太战略报告”等重要法律和政策文件中，频频称台湾为“国家”（state或country）。3月，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国会听证会上公开称呼台湾为“国家”（country）。10月，布林肯又以国务院政策声明的方式支持台湾参与联合国体系。岛内舆论称，这显示美国对台政策由战略模糊走向战略清晰，对台湾“国家化”和“准同盟化”态势明显，美国“一中政策”正蜕变为“一中一台政策”。

三是美国“协防台湾”意味浓厚。拜登连续两次称将“协防台湾”。美军最高将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Mark Milley）也称，若中国大陆攻台，美军“绝对有能力保卫台湾”“这是毫无疑问的”。8月，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后，面对外界“今日阿富汗明日台湾”的质疑声音，美国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沙利文、国务卿布林肯与国防部部长奥斯汀均称，“美国对台安全承诺坚如磐石”。8月，拜登政府首度宣布总值约7.5亿美元对台军售，延续特朗普政府对台军售常态化政策。11月，由4位参议员和2位众议员组成的代表团乘坐美国海军C-40A专机访台，与蔡英文会晤，并首度进入台湾防务部门，强化美台军事交流。

四是拉高美台互动层级。1月9日，特朗普卸任前夕，国务卿蓬佩奥发布正式声明，宣布撤销所有台美交往限制。1月20日，台湾“驻美代表”萧美琴受美国“就职典礼国会联合委员会”（JCCIC）邀请参加拜登就职仪式，这是1979年以来台湾首次正式受邀。2月，美国国务院亚太助理国务卿金圣（Sung Kim）与萧美琴在国务院会晤。4月，拜登政府宣布修订对台交往准则，松绑交往限制，并指派拜登“密友”搭乘军机访台。继3月美台签署“设立海巡工作小组了解备忘录”后，9月台湾“海巡署署长”首次赴美参加美台“国安高层”战略对话“蒙特利会谈”。

二、民进党当局积极向日本靠拢，台日实质关系密集升温

美台关系升级产生扩散效应，日本积极尾随美国加大对台湾问题的介入。

一是台日构建“命运共同体”，日本炮制“武力介入台海”舆论。为对冲中国大陆的“两岸命运共同体”，民进党当局多次宣称与日本是“哭笑与共的命运共同体”。日本视台湾为海上生命线重要一环，且钓鱼岛距离台湾最近，日本政界密集炮制“钓台一体”和“协防台湾”论调，声称“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保护台湾就是保护钓鱼岛”“日本应与美国联手协防台湾”。

二是台日加速“国会外交”。1月，民进党立法机构党团发起成立跨党派“台日交流联谊会”，95名民意代表参加，约占立法机构总人数84%。“日华恳”会长古屋圭司视频参加成立仪式。2月，日本举行“亚太国会议员联合会”（APPU第84届理事会暨第50届年会视频会议），邀请台湾地区“立法机构”负责人游锡堃参加。7月，古屋圭司发起“台美日国会议员战略论坛”，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以特别贵宾身份致辞，游锡堃带领台湾地区“立法机构”民进党党团参加。

三是人员互动更趋密切。2月，蔡英文就日本东北部地震致电慰问，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加藤胜信表示由衷感谢，双方声称未来将继续加强在人道救援及灾害防治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2021年，日本先后6次向台湾捐赠400万剂阿斯利康疫苗，台湾向日本捐赠1万台血氧仪与1008台制氧机，形成“台日”友谊“善的循环”。

三、民进党当局以“国会外交”推动台欧关系“新突破”

一中原则已成国际社会普遍共识，民进党当局推动与各国行政部门提升关系屡屡受挫，转向以“民主、自由、法治”为幌子主攻对欧洲的“国会外交”，不断凸显台欧在“民主、自由及人权等共享价值”等方面是“战略伙伴”，声称台湾位于“对抗威权体制最前沿”，也是“民主阵营防线的重要一环”，谋求以台欧议员互动为“样本典范”，推进台欧关系全方位突破。

一是台欧合作逐步走向机制化。2月，“台湾波兰刑事司法合作协议”正式生效，波兰成为欧洲第一个和台湾签署刑事司法合作协议的国家。6月，台湾与德国签署航空服务协议。8月，台湾与斯洛伐克签署刑事司法合作协议。斯洛伐克成为继波兰之后第二个与台湾签署司法合作协议的欧洲国家。10月，法国参议院友台小组主席李察（Alain Richard）率团访台，与蔡英文等高层政要会晤。欧洲议会“外国干预欧盟民主程序特别委员会”（INGE）主席格鲁克斯曼率团访问台湾，这是欧洲议会首次派出官方代表团访台。

二是欧洲议会频密释放“挺台”信号。在民进党当局推动下，2021年欧洲议会共通过12项“友台决议”，赞扬台湾防疫成果与对外援助，支持台湾国际参与，呼吁强化台欧经贸关系。8月，欧洲议会主导成立的“福尔摩沙俱乐部”正式吸引加拿大“加台国会议员友好协会”共89位加拿大跨党派议员加入，使其成为全球性“挺台”组织。10月，欧洲议会高票通过“台欧政治关系暨合作”报告，建议将欧盟驻台机构更名为“欧盟驻台办事处”。欧洲议会以“政治关系”为标题推动台欧关系，显示其图谋推动欧盟委员会和欧洲理事会打破欧盟根据“一中政策”只能与台湾发展经贸与人员往来的承诺，推动台欧实质关系不断升级。

三是在美国加持下以中东欧合作为支点撬动整个台欧合作。10月，台湾“国发会主委”龚明鑫率团访问捷克、斯洛伐克及立陶宛，深化与相关国家经贸关系。立陶宛事件后，美国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国务卿布林肯与副国务卿舍曼（Wendy Sherman）分 别 向立陶宛总理希莫尼特（Ingrida Šimonytė）等高层表 达美国对立陶宛与台湾发展关系的“强劲支持”。11月，美国共和党籍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里施（Jim Risch）与民主党籍外交关系委员会欧洲与区域安全合作小组主席沙欣（Jeanne Shaheen）共同提出决议案，力挺立陶宛与台湾升级官方关系。

四、民进党当局巩固“绑架版图”图谋破产

2021年年初，台湾共有15个“邦交国”，分别为拉美地区的伯利兹、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尼加拉瓜、海地、圣基茨和尼维斯、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南美洲的巴拉圭，大洋洲的帕劳、图瓦卢、瑙鲁和马绍尔群岛，非洲的斯威士兰和欧洲的梵蒂冈。目前洪都拉斯、海地等国与台湾关系裂痕明显，但未“断交”，民进党当局竭力巩固“邦交版图”。

一是高层互动继续保持热络。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1年蔡英文没有“出访”，但台湾与所谓“邦交国”互动并未降温。1月，吴钊燮以“总统特使”身份出席帕劳新任总统惠 恕 仁（Surangel Whipps, Jr.）就职典礼，这也是唯一受邀之外部高层，其间受高规格接待并出席多项官方活动。双方达成协议，8月正式启动“台帕安全旅行圈”。3月，惠恕仁访问台湾。这是疫情暴发后，首位访问台湾的外国元首。2月，巴拉圭GEN电视台致赠蔡英文友谊英雄奖，蔡英文成为首位获该奖项的外国人士。8月，吴钊燮代表蔡英文祝贺圣卢西亚新任总理皮耶（Philip J. Pierre）。吴钊燮致电慰问圣文森及格林那丁斯总理龚萨福（Ralph Gonsalves）。9月，吴钊燮与贝里斯总理布里仙纽（John Briceño）通电，祝贺贝里斯独立40周年。

二是“金援外交”和“倚美固邦”。2021年，台湾向圣文森及格林纳丁斯火山爆发提供赈灾款30万美元，向海地捐赠地震赈灾款50万美元，继续协助斯威士兰王国的复原重建工作，并向所谓“邦交国”捐赠口罩及制氧机等防疫物资等。另外，台湾与美国合作分别与圣卢西亚、斯威士兰、尼加拉瓜、圣基茨和尼维斯等举行“伙伴机会考察团”（POD）在线会议，民进党当局图谋借助美国力量巩固与所谓“邦交国”关系。

三是强化“国会互动”。拉美和非洲地区相继成立区域性“福尔摩沙俱乐部”，拉美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巴拉圭等 17国及中美洲议会共144位议员加入，非洲斯威士兰等29国共180位议员加入。

虽然民进党当局竭力巩固“邦交版图”，但最终还是以落败告终。2021年12月，尼加拉瓜与台湾无预警“断交”，这是蔡英文2020年连任以来民进党当局首次遭遇“断交”危机，也是美国2019年通过所谓“台北法”、助台“固邦”之后，台湾首次失去所谓“邦交国”。尼加拉瓜事件表明，民进党当局“倚美固邦”图谋已经彻底破产。

五、“以疫谋独”，扩大台湾国际组织参与

蔡英文第二任期加速推动“渐进式台独”，蓄意升高两岸对立，在国际上制造“一中一台”。2021年1月11日发行以“台湾”（TAIWAN）为封面的护照，增加“台湾”是“独立国家”的假象。此外，受疫情影响，民进党当局还在国际社会塑造台湾是“防疫优等生”“民主抗疫模范”等形象，博取国际同情，企图借此参与世界卫生大会（WHA）。

一是图谋加入联合国体系组织。在民进党当局游说下，台湾14个所谓“邦交国”以联名或个别方式致函联合国秘书长，呼吁将台湾纳入联合国体系，多位“友邦”元首在联大总辩论期间为台湾发声。

二是谋求参与世界卫生大会。2021年国际社会支持台湾参与世界卫生大会力度“再创新高”。七国集团、欧盟外长公报等均首度支持台湾有意义参与世界卫生大会。台湾14个“友邦”以提案、致函及执言等方式表达支持。美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等9国和马耳他骑士团在世界卫生大会全会中为台湾“声援”。日本首相、加拿大总理及瑞典总理等40多个国家和欧盟领导人等公开“挺台”，全球100多个国家、3000多名国会议员也以各种方式支持台湾。

三是凸显台湾在功能性国际组织中的角色。3—9月，持续利用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平台参加资深官员会议（SOM）、财政部副部长与央行副总裁会议（FCBDM）及贸易部长会议（MRT）等10余场资深官员层级以上会议。7月，张忠谋出席“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非正式领袖对话”。台湾主办14场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研讨会或活动。2021年，台湾15个项目获得亚太经济合作组织补助经费，在所有成员中排名第一，总金额逾100万美元。此外，2021年7月，中美洲银行（CABEI）在台湾成立“国家办事处”，这是全球第一个政府间国际组织在台湾设立的分支机构。美台“全球合作暨训练架构”（GCTF）继续推动，美国参、众两院透过《2021财年综合拨款法案》专门编列300万美元。3月，台湾、美国、日本、英国举办年度首场“全球合作暨训练架构”活动“强化各国及小区防灾韧性”国际研讨会，全年共举行7场活动，并首度邀请澳大利亚及斯洛伐克等国加入。

四是扩大台湾在国际社会能见度。蔡英文“亲上前线”，以“台湾总统”名义在美国《外交事务》杂志发文，并多次接受“美国有线电视台”（CNN）、《华盛顿邮报》等媒体采访，声称台湾是“民主抗疫模范”“台湾若落入中国，对全球会是一场灾难”。吴钊燮也积极跟进，在“福克斯新闻”等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家主流媒体接受采访150余次，海外发文100余次。民进党当局还邀请《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国际主流媒体在台湾设点，与美国“探索”（Discovery）频道合作制播以“农业科技”和“生医科技”为主题的影片，全球播放量超800万次。与新南向国家电视台合作，制播“拥抱 台 湾”（Embracing Taiwan）第4季。台湾外事部门利用105个 外 事 脸 书（Facebook）账号及230个驻外网站串联宣传。脸书吸引粉丝64万人，推特（Twitter）账号触及使用者累计约 2亿人次。台湾在国际网络推出的“敬自由”全球累积观看人次超过1189万人次，4500余位各国政要和国会议员在台湾专门设置的文宣网页“GiveTaiwanAVoice.com”替台湾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