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3、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9水平与冠状动脉钙化及严重程度的关系

汪化文，申仑

动脉粥样硬化是冠心病、心绞痛等心血管疾病的主要原因，冠状动脉钙化（coronary artery calcification，CAC）是动脉粥样硬化的一种类型。研究表明，CAC程度高的病人发生心血管疾病的概率高于CAC程度低的病人，且已发生CAC的病人治疗难度远高于未发生CAC的病人[1]。据统计，CAC在40～49岁人群的发生率高达50%[2]。因此，寻找与CAC发生、钙化加重有关的因子尤为重要。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1q/tumor necrosis factor related protein，CTRP）3、CTRP9是新发现CTRP家族成员，在脂肪组织中强表达，与糖尿病、冠心病、高血脂、高血压等心血管疾病均有相关，参与炎症反应、物质代谢、血管扩张等多项病理或生理过程[3-4]。目前，血清CTRP3、CTRP9水平在心血管疾病上有所研究，但与CAC有关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本研究通过检测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表达水平，探讨二者与CAC病人冠状动脉钙化病变程度的关系。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取2017年8月至2019年7月在邯郸市中心医院收治的CAC病人（CAC组）128例，男66例，女62例；年龄（62.48±10.27）岁，范围为36～88岁；体质量指数（23.84±2.37）kg/m2，范围为20～28 kg/m2。选取健康者（健康对照组）130例，男66例，女64例；年龄（63.64±12.33）岁，范围为35～89岁；体质量指数（23.86±2.69）kg/m2，范围为 20～27 kg/m2。两组性别、年龄、体质指数比较，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符合《世界医学协会赫尔辛基宣言》相关要求。

纳入标准：（1）CAC组冠状动脉CT诊断为CAC病人，健康对照组体检结果为CAC阴性，所有受试者均测定收缩压、舒张压；（2）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活动性出血、贫血、甲状腺疾病、细菌或病毒感染者、自身免疫性疾病或长期使用免疫抑制药物、严重心肺肝肾功能障碍、恶性肿瘤、代谢性疾病、糖尿病者；（2）近期重大创伤或重大手术病人、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史、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病史者、长期酗酒史者；（3）过敏体质或对检查所需试剂过敏者；（4）服用影响CTRP3、CTRP9和血脂水平药物者；（5）妊娠期妇女；（6）最近3个月内进行其他临床试验者；（7）依从性差、不能按时复诊者；（8）资料不真实或不完整者。

冠状动脉钙化积分（coronary artery calcification score，CACS）分组：待病人心率控制在90次/分钟以下时做冠状动脉钙化扫描，使用计算机评分软件Agatston根据钙化体积、面积和峰值计算CACS。根据CACS将CAC组病人分为4组，其中，少量钙化组（28例）：CACS 0～<10分；轻度钙化组（32例）：CACS 10～<100分；中度钙化组（38例）：CACS 100～<400分；重度钙化组（30例）：CACS≥400分。

1.2 试剂与仪器所用人CTRP3酶联免疫吸附（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法试剂盒购自艾美捷科技，货号580200-1；所用人CTRP9 ELISA试剂盒购自上海恒渡生物科技，货号HD39923；MODEL550型酶标仪，美国Bio-Rad公司；AU5800型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美国贝克曼库尔特有限公司。

1.3 血清中CTRP3、CTRP9表达水平及血脂水平检测清晨抽取CAC病人及健康体检者空腹外周静脉血10 mL，置于EDTA管中，平均分成两份，一份4℃低温3 000 r/min离心10 min，吸取0.5 mL上层血清于无菌EP管，ELISA法检测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的表达水平，试验方法均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酶标仪测定吸光度值，波长为450 nm，取3次重复平均值，绘制标准曲线，得出换算方程，计算CTRP3、CTRP9表达水平。

另一份使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检测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水平、总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水平以及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水平。

1.4 统计学方法利用统计学软件SPSS 24.0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采用±s描述，四/五组组内不同钙化数据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两两比较行LSD-t检验；计数资料均以例（%）表示，组间比较行χ2检验。Pearson法分析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与TG、TC、HDL-C、LDL-C的相关性。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CAC发生的因素。当P<0.05时，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比较CAC组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较健康对照组明显下降（P<0.05）。见表1。

表1 冠状动脉钙化（CAC）组与健康对照组血清中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TRP）3、CTRP9水平比较/（μg/L，±s）

表1 冠状动脉钙化（CAC）组与健康对照组血清中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TRP）3、CTRP9水平比较/（μg/L，±s）

组别健康对照组CAC组t值P值例数130 128 CTRP3 80.05±16.23 67.26±7.58 8.09 0.000 CTRP9 39.26±3.12 34.15±2.65 14.17 0.000

2.2 两组血脂、血压水平比较与健康对照组相比，CAC组病人TC、TG、LDL-C、收缩压、舒张压水平明显升高，HDL-C水平明显降低（P<0.05）。见表2。

表2 冠状动脉钙化（CAC）组与健康对照组血脂、血压水平比较/（mmol/L，±s）

表2 冠状动脉钙化（CAC）组与健康对照组血脂、血压水平比较/（mmol/L，±s）

注：TG为三酰甘油，TC为总胆固醇，HDL-C为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为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

组别健康对照组CAC组t值P值舒张压/mmHg 70.67±6.01 85.42±7.84 16.98 0.000例数130 128 TG/（mmol/L）1.58±0.27 1.99±0.41 9.50 0.000 TC/（mmol/L）4.52±0.53 5.43±0.86 10.25 0.000 HDL-C/（mmol/L）1.64±0.31 1.17±0.22 14.02 0.000 LDL-C/（mmol/L）3.06±0.19 3.57±0.34 14.84 0.000收缩压/mmHg 121.74±11.85 134.78±12.63 8.55 0.000

2.3 五组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比较五组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少量钙化组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无明显变化（P>0.05），轻度、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轻度、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轻度钙化组相比，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中度钙化组相比，重度钙化组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明显降低（P<0.05）。见表3。

表3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与健康对照组血清中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TRP）3、CTRP9水平比较/±s

表3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与健康对照组血清中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TRP）3、CTRP9水平比较/±s

注：①与健康对照组相比较，P<0.05。②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较，P<0.05。③与轻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④与中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

CTRP9/（μg/L）39.26±3.12 38.84±3.02 36.91±2.86①②33.84±2.57①②③27.23±2.48①②③④115.64<0.001组别健康对照组少量钙化组轻度钙化组中度钙化组重度钙化组F值P值例数130 28 32 38 30 CTRP3/（μg/L）80.05±16.23 77.84±10.76 70.35±9.48①②64.32±6.57①②③57.82±6.05①②③④25.25<0.001

2.4 五组血脂水平比较五组血脂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少量钙化组CAC病人TG、TC、HDL-C水平无明显变化（P>0.05），LDL-C水平明显升高（P<0.05），轻度、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TC、TG、LDL-C水平明显升高（P<0.05），HDL-C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轻度、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TC、TG、LDL-C水平明显升高，HDL-C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轻度钙化组相比，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TC、TG、LDL-C水平明显升高，HDL-C水平明显降低（P<0.05）；与中度钙化组相比，重度钙化组CAC病人TC、TG、LDL-C水平明显升高，HDL-C水平明显降低（P<0.05）。见表4。

表4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与健康对照组血脂比较/（mmol/L，±s）

表4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与健康对照组血脂比较/（mmol/L，±s）

注：TG为三酰甘油，TC为总胆固醇，HDL-C为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为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①与健康对照组相比较，P<0.05。②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较，P<0.05。③与轻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④与中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

组别健康对照组少量钙化组轻度钙化组中度钙化组重度钙化组F值P值LDL-C 3.06±0.19 3.17±0.16①3.46±0.18①②3.68±0.27①②③3.92±0.33①②③④133.45 0.000例数130 28 32 38 30 TG 1.58±0.27 1.61±0.29 1.81±0.31①②2.11±0.47①②③2.43±0.52①②③④47.09 0.000 TC 4.52±0.53 4.67±0.56 5.22±0.64①②5.65±0.88①②③6.12±0.92①②③④50.38 0.000 HDL-C 1.64±0.31 1.59±0.30 1.31±0.27①②1.06±0.21①②③0.80±0.19①②③④76.55 0.000

2.5 CAC不同积分组年龄、血压比较CAC不同积分组年龄、血压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轻度、中度、重度钙化组CAC病人年龄、收缩压、舒张压明显升高（P<0.05）；与轻度钙化组相比，中度、重度钙化组年龄、收缩压、舒张压均明显升高（P<0.05）；与中度钙化组相比，重度钙化组年龄、收缩压、舒张压明显升高（P<0.05）。见表5。

表5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年龄、血压比较/±s

表5 冠状动脉钙化（CAC）不同积分组年龄、血压比较/±s

注：①与少量钙化组相比较，P<0.05。②与轻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③与中度钙化组相比较，P<0.05。

舒张压/mmHg 80.15±6.47 83.61±6.82①86.92±6.88①②90.39±7.24①②③12.09 0.000组别少量钙化组轻度钙化组中度钙化组重度钙化组F值P值例数28 32 38 30年龄/岁40.15±8.26 55.28±8.86①67.72±9.27①②84.37±8.33①②③135.51 0.000收缩压/mmHg 124.62±12.22 131.24±12.57①137.55±12.88①②144.52±13.11①②③13.25 0.000

2.6 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与血脂水平的相关性分析CAC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水平与TC、TG水平均明显负相关（P<0.05），与HDL-C水平均明显正相关（P<0.05），与LDL-C水平均相关性不明显（P>0.05）。见表6。

表6 冠状动脉钙化（CAC）血清中C1q/肿瘤坏死因子相关蛋白（CTRP）3、CTRP9水平与血脂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2.7 影响CAC发生的多因素分析将是否患CAC作为因变量，CTRP3、CTRP9、TG、TC、HDL-C及LDLC水平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CTRP3、CTRP9、HDL-C是影响CAC的保护因素，TC、TG、LDL-C水平均是影响CAC发生的危险因素。见表7。

表7 影响冠状动脉钙化（CAC）发生的多因素分析

3 讨论

CAC是血管钙化的一种，是钙盐在冠状动脉壁上积聚导致的病理损害，CACS增高则冠状动脉狭窄加剧，血管壁脆性和僵硬度增加，易导致血管壁破裂、出血和血栓形成，最终增加不良心血管事件发生风险[5]。目前，我国心血管疾病死亡率较高，占所有疾病总死亡率的40%以上，且患病率和死亡率还在持续上升，而CAC作为冠状动脉硬化病变标志，对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具有较高的预测价值[6-7]。目前临床上应用冠状动脉CT、血管内超声或冠状动脉血管照影等影像学手段预测CAC发生并判断钙化程度，一些实验室指标同样具有预测判断意义[8]。近年来对其发病机制和影响因素研究表明，CAC的发生机制复杂且可调控，其发生与动脉粥样硬化程度显著相关，且其发生主要可归因于血管平滑肌细胞表型的转化[9]。

CTRP3在脂肪、心脏、血管平滑肌细胞等多种组织和细胞中均有表达，能调控心肌纤维化、血管新生等过程[10]。研究表明，CTRP3通过激活ROSERK1/2-Runx2信号通路，上调骨标志物的表达，降低收缩表型的表达，使血管平滑肌细胞由收缩表型向成骨表型转换，进而促进血管钙化[11]。但刘海玲发现，CAC病人血清CTRP3水平与非冠状动脉钙化组相比有所降低，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认为循环中CTRP3水平可能不能代表血管钙化部位CTRP3的表达水平[12]。CTRP9可通过调节AdipoR1/AMPK/eNOS/NO信号通路，减轻血管损伤，改善内皮细胞功能，促进主动脉血管内皮产生NO，诱导血管舒张，抑制平滑肌细胞增殖，调节脂质代谢、葡萄糖等过程，发挥抗动脉粥样硬化及稳定斑块作用[13]。吴爱成研究CTRP9发现，其在无症状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病人血清中的表达明显低于健康对照组，认为CTRP9可作为早期诊断依据[14]。CTRP3、CTRP9在调节脂质代谢和保护心血管调节途径中均有参与[15]。在本研究中，CAC组病人血清CTRP3、CTRP9水平明显低于健康对照组，其表达水平均随着CAC组病人冠状动脉钙化程度的加重而下调；提示CTRP3、CTRP9与CAC的关系密切，随着疾病严重而下调明显；CTRP3表达结果与刘海玲的研究有所差异，可能是由于刘海玲的对照组为有胸痛症状的非冠状动脉钙化病人，而本研究对照组为健康体检者，或是两个研究选用的样本都不够大，产生的结果不够稳定所致。血脂指标TC、TG、LDL-C水平明显升高，HDL-C水平明显降低，其表达水平均随着CAC组病人动脉钙化程度的加重而异常表达加剧，提示血脂指标TC、TG、LDL-C、HDL-C参与CAC组病人的动脉钙化过程，与动脉钙化程度紧密相关。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CAC组病人血清中CTRP3、CTRP9表达水平与TC、TG水平均明显负相关，与HDL-C水平均明显正相关；多因素回归分析表明，CTRP3、CTRP9、HDL-C是影响CAC发生的保护因素，TC、TG、LDL-C水平均是影响CAC发生的危险因素。提示CTRP3、CTRP9与部分血脂水平关系密切，且均为影响CAC发生的保护因素，其下调可促进冠状动脉钙化，可通过调控血脂异常表达进而导致CAC发生、发展。

综上所述，CAC病人血清CTRP3、CTRP9水平下调，且与部分血脂指标水平相关性明显，可能通过血脂水平影响疾病的发生发展，是CAC发生的保护因素，可作为CAC早期诊断的依据及钙化程度的判断依据。但本研究存在不足：样本量略小，可进一步扩大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