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污染企业社会责任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基于研发投入的中介作用

李心斐 李芳芳（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

一、引言

几十年的快速工业化进程，使人们在享受日益进步的物质文明成果的同时，也面临着与工业化相伴相生且不断累积的环境污染问题。近年来，我国100 多个大中型城市中近半数严重污染，遍布全国的雾霾问题不断给全社会敲响警钟［1-2］。而对于该现状的形成，重污染企业应当承担较大部分的责任。随着环境友好型和资源节约型的“两型社会”建设意识在群众中不断推广，重污染企业如何履行企业社会责任以实现“节能减排”的目标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政府也出台了包括新《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在内的一系列政策法规，并于2016年开始在国家层面发布社会责任标准［3］。在社会舆论和政府管控的双重压力下，重污染企业对社会责任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不断将社会责任理念融入实践中［4］。

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即CSR），是指企业在创造利润、承担对股东和员工等利益相关者经济和法律责任的同时，还需要承担对公众和环境的责任［5］。现有研究表明，在同等条件下，股东、供应商、消费者等利益相关者会更加倾向于选择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更好的企业［6］。因此，社会责任履行水平高的企业的市场竞争力更强，也容易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而这可以进一步促进企业生产效率的提高［7］。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可持续增长至关重要，是衡量企业竞争能力的重要指标［8-9］，但在现有研究中，少有学者以全要素生产率为落脚点来分析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意义，特别是针对生产效率和环境污染直接挂钩的重污染企业。

近年来，随着我国政府强调“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有学者开始思考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其中，有学者提出，越重视企业社会责任的企业，其对研发投入的支持越大。一方面，当企业更好地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时，其社会声誉的提高带来了更多的融资机会［10-11］，而充足的资金是加大研发投入的基础和前提［12］；另一方面，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的过程中，会将社会责任理念较好地融入企业文化中，推动高管和员工树立企业社会责任理念，有利于企业形成完善的创新机制，正向影响企业的生产技术升级，从而达到“节能减排”的目的［13-14］。

企业社会责任可以促进企业提高研发能力，而研发能力则对全要素生产率有正向的影响，当前已有很多文献都证明了此观点［15-16］。而在所有类型的企业中，重污染企业由于污染物排放量高、社会声誉差的特点，一直是政府和消费者关注的重点。因此，重污染企业一旦通过技术研发来降低污染物排放量，会迅速扭转重污染企业在社会中的形象，而企业良好形象的树立和生产技术的改进可以促进企业提高产品销量和降低生产成本，最终对企业生产率产生正向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讲，相比其他类型的企业，研究重污染企业的研发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有更为重要的社会意义。

直观来看，企业社会责任不仅可以促进企业直接提高企业生产率，还可以通过增加企业研发投入来间接提高企业的生产率。基于此，本文从微观视角出发，选择2010—2019 年沪深A 股重污染上市企业作为研究样本，探究重污染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是否对企业生产率有正向影响。此外，本文将研发投入作为中介变量，分析其在企业社会责任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过程中是否起到了间接作用。

本文的研究意义在于：第一，现有对社会责任的研究较少将研究视角对准重污染企业，而重污染企业由于“高污染”和“高排放”的特征一直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也理应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所以，本文在研究视角上具有一定的意义。第二，由前人研究可知，研发投入可助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较少作为企业社会责任和全要素生产率的中介变量进行研究。本文将研发投入作为中介变量，不仅具有创新性，还可以为企业的研发管理提供借鉴。第三，本文的研究结论可以助力政府基于重污染企业的特点制定相关的环境保护政策、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企业社会责任的积极履行可以直接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当企业选择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时，利益相关者会更加信任企业、与企业交流更加频繁，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信息的不对称程度，积累了更多的企业社会资本。在这个过程中，企业可以权衡履行社会责任的边际成本和积累社会资本的边际收益，使企业内在价值得到不断优化，实现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17］。基于信息传递理论、交易成本理论和利益相关者理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其生产率提升的影响途径主要有以下三种：一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良好氛围使得利益相关者对企业未来发展的信心不断提高，帮助企业吸引投资，从而使企业生产经营规模扩大，生产率得到提高；二是企业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能够获得政府鼓励其研发创新的补助，使得全要素生产率在稳定中逐渐上升；三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可以提升公众对其的好感度，使得企业产品获得更多的市场认可，最终使企业的生产率和绩效得到提高，现有的实证分析已经基本验证了这一观点，如丁一兵和付林［18］运用DEA-Tobit 两步法得出了企业提升社会责任履行水平会正向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观点。基于前人研究，本文推断企业社会责任可以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企业社会责任也可以通过研发投入间接影响重污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企业社会责任对于研发投入往往存在积极的影响，具体传导机制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企业为了提升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水平离不开生产技术的创新和改良，特别是对于重污染企业来说，“节能减排”的实现更需要技术创新的大力支持，所以重污染企业需要加大研发投入；二是根据委托代理理论与利益相关者理论，社会责任的有效履行强化了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任，由此降低了企业经营中存在的委托代理成本［19］，从而吸引投资者的关注，使得企业有充足的资金进行创新活动。以股东为例，企业积极向外界披露有关企业财务的信息、合理地分配其股利，这不仅使得企业股东的利益得到满足，还加强了彼此的信任，降低了企业股东与公司之间的财务代理费用，而从中节省的资金可以更多地投入技术升级和创新之中。因此，企业社会责任的积极履行与企业研发投入的增加一般呈现正相关的关系。

与此同时，研发投入的增加也可以正向影响全要素生产率。一方面，从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可知，当规模报酬不变的时候，技术的进步可以促进企业产出的提升；另一方面，熊彼特“技术创新”理论指出，技术创新是对原有生产体系的巨大变革，这个过程将生产的要素进行了优化重组，使企业生产率得到了提高。基于以上两种理论，研发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路径主要如下：一是研发投入的增加能够提高企业知识存量，提升企业价值和竞争力［20］，使得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可以得到长足发展［21］。二是研发投入的增加使得生产要素组合进一步优化。企业通过研发投入得到的创新成果使企业的生产技术得到改良，相比原有的生产过程中所使用的投入要素，劳动价格会相对上升、资本价格会相对下降。因此，企业有理由购买更多新设备投入生产，但短时间内企业受劳动法的影响不会大规模裁减劳动力，即表现为企业规模增大，规模经济开始凸显，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达到新的水平［22］。三是研发投入的增加可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企业各类生产要素从低效率的生产部门流动到高效率的生产部门，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23-24］。企业社会责任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分析逻辑如图1 所示。

图1 本文的机理分析逻辑图

综上所述，对于重污染企业而言，企业社会责任可以促进研发投入的提高，而企业的研发投入所带来的新技术能够通过生产成本的降低来实现资本的积累，资本的积累促进企业实现技术升级和研发创新，带动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25］。因此，本文认为，企业研发投入在企业社会责任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过程中能够起到中介作用，且属于部分中介作用。这主要是因为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并不是全部通过研发投入来实现的。

基于上文分析，本文提出以下三个假设。

假设1：企业社会责任的提高可以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假设2：企业社会责任的提高会正向影响企业的研发投入。

假设3：企业的研发投入在企业社会责任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过程中可以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根据环境保护部公布的《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南》，火电、钢铁、水泥、煤炭、冶金、化工、采矿业等16 类行业被定义为重污染行业［26］。基于重污染行业的分类，本文选取了沪深A 股上市公司中的重污染企业2010—2019 年相关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参照现有文献的数据选择方法［27-28］，本文样本的筛选过程如下：首先，剔除ST、ST* 类的企业（处于非正常上市状态）；其次，剔除存在主要变量数据缺失的公司。经过对样本平衡处理后，共获得351 家沪深重污染A 股上市公司2010—2019 年的面板数据。

（二）变量定义

1.解释变量

本文选取企业社会责任作为解释变量，相关数据来源于第三方评级机构——和讯网企业社会责任数据库。该数据库将企业社会责任分为股东责任、员工责任、供应商和消费者权益责任、环境责任、社会责任［29-30］。和讯网作为第三方评级机构对企业的五个方面社会责任履行情况进行评估，并加总处理，最终得到衡量企业社会责任的具体数值（CSR）。

2.被解释变量

本文选取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为被解释变量。现有研究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衡量方法主要有四种，分别是OLS 估计法、固定效应估计法、OP 法和LP 法。其中，OLS 估计法和固定效应估计法衡量全要素生产率都存在一定的内生性问题，为此，Olley 提出了OP 法［31］。OP 法是基于半参数的估计方法，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内生性问题，当前，OP 法受到广泛的应用，然而，OP 法也存在一定的缺陷，比如，由于使用中间投资作为替代变量，使得估计未考虑劳动投入与残差之间的关系等。因此，LP 估计法被提出。LP 方法使用中间投入代替中间投资作为代理变量，弥补了OP 法的缺陷。为了更好地量化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这一指标，本文借鉴鲁晓东和连玉君［32］、柳荻和尹恒［33］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估计方法，采用OP 方法和LP 方法分别计算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OP 和TFP_LP）。将LP 方法计算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作为模型的因变量，而OP 方法计算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OP）则作为模型检验稳健性的因变量［34］。

3.中介变量

本文选取研发投入作为中介变量。研发投入是指企业通过运用科学技术知识来改进生产技术或者产品服务所花费的研究费用。现有文献对研发投入的量化主要有三种：一是采用虚拟变量，以样本库中“研究开发费”来识别，如果大于0 就标记为研发企业，等于0 则为非研发企业［28］；二是通过“企业研发力度/ 销售额”来表示研发投入的力度［35］；三是选择企业的研发投入金额进行取对数处理，将其作为研发投入的衡量指标［36］。本文基于实证分析的合理性和数据的可得性，选择第三种量化方法。

此外，本文借鉴现有文献［37］，控制了一系列其他变量。本文的控制变量包括产权性质（STATE）、高管持股比例（SR）、成长性（GROWTH）、资产负债率（LEV）、盈利能力（GP）、资产结构（AS）、董事会规模（BOARD）、企业规模（SIZE）。此外，模型也控制了年份（YEAR）和行业（IND）效应［38］。相关变量的测量方法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测量方法

（三）模型设定

依据Baron 和Kenny 的中介效用检验原理［39］，当分析企业社会责任（CSR）对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影响时，若企业社会责任（CSR）可以通过研发投入（RD）来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则称研发投入（RD）是中介变量（Mediator），即图2 所示。基于中介效应检验原理，温忠麟等学者［40］提出了依次回归的检验程序（见图3），这种程序不仅可以进行部分中介检验，还可以进行完全中介检验。图3 结合图2 可知，中介效应检验的具体过程如下：首先，检验模型1 中的系数c，如果系数c 不显著，则直接可以判断模型不存在中介效应。如果系数c 显著则进行下一步，检验模型2 中的系数a 和模型3 中的系数b 和c′，如果三个系数均显著，则说明模型存在中介效应且中介效应是部分中介效应，即X 不仅可以直接影响Y，还可以通过中介变量M 间接影响Y；若模型2 中的系数a 和模型3 中的b 显著，而c′不显著，则说明模型存在中介效应且中介效应是完全中介效应，即X 对于Y 的影响只通过中介变量M 间接实现。

图2 中介变量检验结构模型

图3 中介效应判定原则

为了详细分析企业社会责任在生产率提高过程中的影响作用，将研发投入（RD）作为中介变量，建立包含中介效应的模型，分别对假设1、假设2 以及假设3 进行检验：

除了上文中已经解释的变量以外，在公式（1）至公式（3）中，i 表示公司个体，t 表示年份，∑YEARDUMMY 和∑INDUSTRYDUMMY表示模型控制了年份（YEAR）和行业（IND）效应。

（四）描述性统计

表2 为模型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表。从表2中可以看出，重污染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差距较大，最小值为9.76，最大值为19.69，均值为15.25，整体水平较低。重污染上市公司的企业社会责任评分的均值为26.55，处于较低的水平，最小值甚至为负数，足以看出目前上市企业履行企业社会责任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也与重污染企业近年来环境污染事件频频发生有一定的联系，如云南曲靖铬渣污染、湖南桃源铝厂污染事件等，这对我国重污染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敲响警钟。与此同时，从研发投入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虽然重污染企业按照政府要求进行了创新活动，但力度相对较低。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分析

（一）回归分析

针对假设1，模型1 检验了企业社会责任（CSR）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3 所示。企业社会责任（CSR）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回归系数为0.005，在1%的水平上显著，即企业社会责任（CSR）的积极履行可以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提高，假设1 得到验证。除此之外，高管持股比例（SR）、企业成长性（GROWTH）、资产结构（AS）、企业规模（SIZE）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资产负债率（LEV）和盈利能力（GP）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表3 回归分析结果

针对假设2，模型2 检验了企业社会责任（GSR）对研发投入（RD）的影响。企业社会责任（CSR）对研发投入（RD）在1%上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系数为0.023，说明企业社会责任（CSR）可以促进研发投入（RD）的提高，假设2 得到验证。对于控制变量来说，高管持股比例（SR）、盈利能力（GP）、资产结构（AS）、董事会规模（BOARD）、企业规模（SIZE）对研发投入（RD）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特别是高管持股比例（SR）、资产结构（AS）、董事会规模（BOARD）对研发投入（RD）的影响系数和显著性相对明显。而资产负债率（LEV）和企业成长性（GROWTH）则对研发投入（RD）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针对假设3，模型3 在模型1 的基础上加入研发投入（RD）作为中介变量，同时检验了企业社会责任（CSR）和研发投入（RD）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研发投入（RD）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影响系数为0.015，说明研发投入的力度越大，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越高。企业社会责任（CSR）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的回归系数为0.004，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除此之外，模型1 中的拟合优度为0.611，小于模型3 的拟合优度0.620，即模型3 的解释力度要强于模型1 的解释力度，这也验证了加入中介变量的合理性。模型3 说明了企业社会责任（CSR）可以通过提高研发投入（RD）来进一步提升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假设3 得到验证。

图4 展现了研发投入作为中介变量的作用机制，从图4 中可以看出，企业社会责任不仅可以直接作用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还可以通过作用于研发投入来间接作用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对于控制变量来说，企业规模（SIZE）、高管持股比例（SR）、资产结构（AS）、企业成长性（GROWTH）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资产负债率（LEV）和盈利能力（GP）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图4 研发投入对企业社会责任与全要素生产率关系的中介效应

为了进一步验证中介效应，本文对中介模型进行了Sobel-Goodman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总效应的系数是0.005。其中，模型的间接效应系数是0.001，直接效应系数是0.004，统计量显著不为零。因此，本文模型的中介效应是显著的，且中介效应为部分中介效应，假设3 得到进一步验证，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20%（即0.0001/0.005）。

（二）稳健性检验

为增强研究的可信度和评估的准确性，本文选择了TFP_OP 来替换TFP_LP，替换后再次进行回归模型的检验。结果如表4 所示，从检验结果来看，模型的正负影响和显著性水平与上文的回归结果保持着较高的一致性，企业社会责任（CSR）有利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OP）的提高，且研发投入（RD）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充分验证了上述回归结果的稳健性。

表4 替代变量的稳健性分析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首先在梳理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对企业社会责任（CSR）、研发投入（RD）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_LP）等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分析，并在此基础上基于中国2010—2019 年351 家重污染上市企业的相关数据，对三者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社会责任不仅可以直接正向作用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还可以通过作用于研发投入来间接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针对研究结论，本文得到的启示如下：

第一，重污染企业要更加注重对利益相关者的管理及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一方面，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不仅需要重污染企业在经济责任方面关心股东、供应商、员工的收益来提升经济绩效，还需要重污染企业积极履行对政府、社会公众、环境的责任，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当然，企业还需要注重平衡各个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权益，避免捐赠支出比率的高速增长而影响企业的经营绩效和长远发展。另一方面，重污染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水平的提高离不开企业技术创新。通过技术创新来改进生产技术可以在社会中较快扭转企业形象，从而提高企业竞争力，企业社会责任评分也会相应提高。

第二，对于政府特别是环境部门来说，应进一步加强监管，并完善企业社会责任评估体系。环境监管部门应该更加重视“高污染”“高排放”的重污染企业社会责任评价体系，促使我国重污染企业的社会责任评估过程更加完整、透明、规范。同时，政府应当加强对重污染企业研发成果专利的保护，尽可能地减少外部性溢出，帮助重污染企业提高商业转化率。另外，政府还应该为企业特别是重污染企业的创新活动提供优惠政策，比如，提供科研资金等。技术创新不仅是经济增长的动力，还对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发挥了关键作用，因而研发创新是促进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共赢的关键一环。

第三，社会公众应及时发挥监督作用。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多的社会公众可以通过网络等媒介了解社会信息，因此，社会公众可以时时监督重污染企业是否承担了自身所该承担的责任。而对于只追求经济利润、不承担企业社会责任的重污染企业，广大媒体应坚决曝光，使其通过舆论的压力而承担企业社会责任。